第五章 第一次
「想要吃喝嫖賭抽,必學坑蒙拐騙偷……」
第六章 皇庭帝都
作為這個帝國的最中心,不管是白天黑夜,高大的城牆和到處奢華的府邸,總是透露著與眾不同的氣息。即使到了深夜,依舊可見城內到處燈火通明。青樓區幾乎是焰火通天,淫聲浪語不絕於耳,而大戶人家也到處掛滿了燈籠。在黑夜裡,古老的城池總是帶著光亮,黑夜的大地,一點一點的光亮像是璀璨的夜空,炫耀著帝都與眾不同的繁華。
京城南邊與別處的喧嘩不同。這一帶到處都靜悄悄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人煙罕至,每一條胡同都是空無一人,但宅院無一不是巨大又奢華,每一落的佔地面積都不是普通人家所能奢望的。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時候即使錢再多,也都不配擁有一座如此寬敞的府邸!因為這樣的奢侈,象徵的是地位與權勢。
京南,即使在位置偏僻的小路上也是一塵不染,地面乾淨且幾乎找不到一片落葉。每一條長長的胡同裡,居住的不過是一、兩戶人家而已,無一不是權臣功勳,皇親國戚。用百姓們的調侃來說,就連狗到了這裡都不敢大叫一聲。在這,五品官員走路都得夾著尾巴,因為一不小心撞到一個走路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是哪個大官家裡的親戚,所以這一帶也是百姓們不願前來的危險地帶。
西胡同口,當天色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大多的府邸前已經有一輛輛馬車早早等候著。雖然早朝的時間離得還遠,但官員們上朝不僅要花大量的時間注意儀態,評估著一天的政務,再對於近日的朝政做總結,更要經過三宮九門重重的關卡,所以在百姓們依舊酣睡的時候,大多官員早早就已經起了床,沐浴更衣,準備著一天的朝會。
楊府門前,兩輛裝飾精緻的馬車早早就在那裡等候,和其他文官不同,駕車的並不是尋常的家僕下人,而是一身戎甲的軍人。府門前這會兒也算是忙碌了起來,家裡的下人進進出出的準備著各式各樣的物件,包括了上朝用的朝珠,下朝後裹腹的糕點。對於每一個當官的來說,上朝面聖都是一件不可馬虎的事,再懶的人,在這時候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叔父,您尚未有官品,應該不必拘禮。」
楊術此時已經換上了正統的王袍,頭頂紅珊瑚夜明珠,孔雀長翎,脖子上掛著一串的東珠,長長的大袍,黑底金線,透著一種厚重的壓迫感。武王胸口的獅子繡栩栩如生,雙臂上的祥雲更是靈動無比,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看起來更加威武。
「嗯,也沒什麼好準備啊!」
楊存在旁邊揉著眼睛打呵欠,困得幾乎要暈過去了。
「安排幾位姑娘們休息。」
楊術在旁邊整理自己的朝服,面無表情的朝旁邊的女管家囑咐著。
一輛小小的馬車上,一對可愛玲瓏的玉人兒相扶著慢慢的走下。一模一樣的粉色長裙,一模一樣的甜美容貌,一時叫人看了有幾分錯愕。安巧紅著臉幾乎不敢抬頭,邁著有些蹣跚的腳步,在妹妹安寧的攙扶下,忐忑不安的站在府前。
「姑娘,請隨我來。」
女管家連忙上前慇勤的笑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一對可愛的雙胞胎不是什麼普通的丫鬟,尤其是當安巧羞怯又幸福的眼神掃過楊存的時候,鬼都能看出裡面肯定有蹊蹺。
「爺,我們先告退。」
安巧來到王府,姐妹倆都顯得有些不安,這時也不敢多說什麼,馬上就跟著女管家進了府邸。
「早點睡,別到處亂跑知道嗎?」
楊存關切的囑咐了一下,只是看著這裡人多嘴雜,也不好表現得過分的親熱。何況旁邊還有高憐心在,在沒搞定她之前,沒有讓她吃醋的必要。
「嗯。」
少女姐妹老實的進了府邸,事實上突然來到京城,而且還住進了鎮王府裡。她們倆都很緊張,渾身上下都感覺很不自在。
「叔父放心,府裡的下人我會安排妥當的。」
楊術仔細的整理著公文和自己的朝服,根本看不出有半點的疲憊。
「嗯。」
楊存哪有他那麼好的精神,這會已經是呵欠連天了,就恨不能直接躺在地上睡個夠。
想想這都怪楊術,運河上那一場屠殺,一共殲滅了匪徒八十餘名,把一直盤踞在那一帶禍害百姓的敗類殺了個一乾二淨,雖說是有點獻態勤,但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事,不過畢竟是那麼多的人命,怎麼樣都要和刑部交代一聲。楊術為了表功,就在通奏上把楊存的名字也加了進去,將這場一面倒的屠殺說得有點奮勇殺敵的味道。這倒好,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本來應該休息一下才對,結果宮裡派人傳話,皇帝直接宣兩人進殿早朝,這可耽誤了多少睡覺的時間!
高憐心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楊家的下人忙碌,想插手,卻又一點都插不上,而看著那一對可愛得叫人心疼的小玉人兒,心裡又隱約有點發酸。她們的來歷楊存也已經解釋過了,也含糊的說過府裡缺丫鬟,不過這一路下來,她都沒機會和這對姐妹倆接觸,只隱隱感覺楊存對她們可不像是普通的丫鬟那樣使喚,反而是關懷有加,讓她心裡隱約有些不是滋味。
第一次身在帝都,這裡的大氣和寬敞都讓她好奇不已,只是這一來,楊存卻又要去上朝了。讓她獨自一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心裡一時就有些忐忑。她也清楚在楊術這些人的心裡,她一介青樓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所以楊存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真的很不希望分開,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會讓她在這陌生的地方失去安全感。
「好了憐心,你先去休息吧。」
楊存揉眼看著身上的秀才服,轉頭一看高憐心的表情有幾分落寞和哀怨,立刻上前拉著她的手,柔聲的說:「這一路你也辛苦了,先去躺著,等下了朝,我再過來陪你!」
「嗯!」
高憐心不習慣在人前這樣溫存,臉色一紅,突然就忘了心裡的猜疑和隱隱的醋意,心裡頓時無比香甜。
「來人,帶高姑娘去西院休息。」
楊術看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這才叫來一個丫鬟把高憐心帶進府裡,轉過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叔父,前段時間泰山大人生了重病,賤內曾在佛前許下宏願,後來泰山大人痊癒,她也去還願了。這會應該還在城郊吃齋念佛,不便相迎拜見,倒是怠慢了叔父。」
「奴婢先告退了。」
高憐心紅著臉,道了個福後也進了府裡。剛踏進門的時候就清醒了一些,腦子裡想著那一對可愛的小姐妹,心神頓時又有些恍惚。
「沒事,我們還是先上朝吧。」
楊存看著馬車,這時候什麼都不想去想,看著那寬敞的馬車,唯一想的就是上去好好的睡一會,哪怕是瞇一會也行,這日夜顛簸的船行,說起來也真的難受,誰知道一來京城,天還沒亮又得上什麼早朝,鬼才受得了!
說到底,還是楊術好大喜功。這傢伙為了振興楊家,一點點小功勞都不肯放過,這名聲倒是好,鎮王微服出巡,路遇危害一方的惡匪,經過一夜血戰將其殲滅,保護周邊百姓的安寧。結果,這功勞有多大楊存不知道,但一到京城,進城門時一表明身份,馬上就有人向宮裡通報,雖說多少和張寶成的案子有關,但一點也不給別人休息的時間,這皇帝未免也太欠揍了吧!
天還沒亮,兩輛匆忙準備好的馬車就出發了。周邊四、五名士兵並不顯眼,不過馬車上綠鑲黑的特大號的楊字,似乎就是金字招牌一樣,讓過往的百姓紛紛避讓。此時,京城裡不少人們已經忙碌起來,大街小巷上,豆腐、餛飩,各式各樣的香氣撲鼻而來。楊存聞著這些味道,差點都要流口水,要不是楊術一直說時間緊迫,他還真想先填飽一下肚子再說,去他媽的早朝,真是折騰死人。
濛濛亮的天空,路上最多的就是往皇宮而去的馬車,彼此小心的避讓,甚至趕車的人都會友好的笑著。等到皇宮門前的時候,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馬車早已擠滿了宮門前。一些小官早就下了車轎,按順序排好隊準備。而一些地位比較高的人,例如帶著楊字標誌的馬車,則是直接從側門進入,繼續在九門裡的大路上奔馳著。
皇宮的奢華大氣,寬敞的三宮六院,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御林軍,到處穿插而過的宮女和太監,高大的牆壁,每一道門都佈滿龍紋鳳雕。大臣們走過的時候無不戰戰兢兢的,一個個緊閉其口,不敢言語。象徵著最高權利的宮殿,給人的壓迫感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即使並無任何喧囂,依舊能感覺到那種高高在上的尊貴和君臨天下的壓迫。
可惜的是,這一切楊存連一眼都看不到。剛上車沒多久,就在車內睡得和死了差不多。要說這有錢人的日子就是舒服,蓆子是上等的玉席,車內不僅有靠枕,還有溫暖細膩的羊絨被。這樣的環境,對於趕了幾天路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而楊存也真是沒心沒肺,一點都沒上殿面聖的緊張,所以這一會兒,睡一個覺感覺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公爺、公爺……」
不知道睡了多久,舒服得連夢都沒做,楊存意識稍稍有點清醒的時候,感覺到一隻手在輕輕推著自己。說話的聲音也特別的奇怪,不但細,而且又特別的謹慎,讓人感覺有點不舒服。
「媽的,老子還要再睡一會!」
楊存不耐煩的哼了一下,直接轉過身去,拉過旁邊的枕頭蓋在了臉上。這時候馬車早就不顛簸了,而且周圍的環境也很安靜,實在是太適合睡眠了。
「公爺,您快醒醒,皇上要召見您!」
這時候,那奇怪的細聲可是急得要命!
又小心翼翼的推了楊存一下,那力道小的就像蚊子在咬一樣。
「哪個皇上?啊!」
楊存不耐煩的嘀咕了一聲,迷糊的腦子剛理解了他說的話時,這才想起今天自己可是來見皇帝討官的,渾身一顫,睡意全都沒了,立刻坐了起來。
「是啊,公爺快隨咱家上殿吧!」
眼前,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太監滿臉苦笑。
多少王宮大臣上殿無一不是戰戰兢兢的,上朝前謹慎得連水都不敢多喝,就怕會突然內急,這敬國公倒好,居然睡得那麼死,連上朝都不放在心上,這心不在焉的態度,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有勞公公了!」
楊存這才想起自己可是在皇宮裡,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下了馬車,隨手掏出一張銀票塞給他,不好意思的說:「楊某舟車勞頓,實在是怠慢了。這點小意思請公公吃個茶,請別見怪。」
「咱家哪敢,公爺快隨我來。」
太監一下子就把銀票塞進袖子裡,態度立刻變得無比慇勤。楊存深知小鬼難纏的道理,對付這一類人,小錢該花的時候當然就得花了,不過一但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也會方便不少。
青花石路,雙龍雕柱,白石台階,中居龍圖。一步步的踏上去,楊存看著這寬敞無比的皇宮,心跳開始控制不住的加快,宏偉大氣的宮殿,又寬又高的龍柱,自己曾經無法理解的感覺,這一刻卻是體會得淋漓盡致。一個帝王的權利,一個王朝的權利,即使只是在這些無聲的莊嚴之中,卻又能讓你清晰的知道這個地方的不凡。甚至走過的每一塊石頭,似乎都有著與眾不同的高貴一樣,讓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嚴。
偌大的金殿就在眼前,高高的門檻,殿內密密麻麻的人影,這時雖然安靜無聲,但卻能讓人清晰體會到肅靜中的威嚴,只是一瞬間,就彷彿像泰山壓頂般,讓心臟都有點承受不了。
「宣楊存,上殿!」
走到了金殿之外,這時的一聲吆喝,打斷了楊存的無盡感慨。
文武百官殿上按品銜,秩序井然的微鞠著身體,高達三丈的通天龍柱,殿旁武士持刀而立,楊存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尤其是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合到自己身上時,心裡更是控制不住的一陣忐忑,眼睛甚至都有點看不清了,但還是本能的模仿電視上的動作,朝地一拜,高呼:「楊存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鳴成的嫡子,好,英雄少年,平身!咳……」
金殿上最高之處,那只是金口一開就讓人冷汗直流的聲音,此時明顯有幾分激動,說話的時候都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聲音有幾絲的沙啞,聽起來有些無力。
「謝皇上。」
楊存謝恩後站了起來,直到這時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左右兩旁那些官員的容貌,也忘了自己是怎麼走進來的,出於好奇,還是克制不住的朝正前方的龍椅上看去。
正大光明,金光璀璨,龍椅之上,王冠玉簾,九龍繡袍。一臉威嚴的老皇帝正饒富興趣的看著楊存,皇帝一臉皺紋顯得很是蒼老,唯有那鷹眉劍目依舊犀利,看年歲都已經是年過七旬的古稀老人了,身體看起來有幾分纖瘦,但饒是如此,給人的壓迫感卻特別大,尤其是那雙凌厲的眼睛,似乎一下就能洞穿整個人,犀利得讓人根本不敢直視。高高在上,一聲令下,千顆人頭落地,多少年的帝王生涯,那種不怒自威的可怕,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來人,賜印,賜袍。」
老皇帝咳嗽了幾聲,話語似乎都不太倒落。手一擺時,那短短的幾個字似乎連聽起來都很吃力,給人感覺簡直就像是要嚥氣了一樣。
「一等世襲公,楊存,領賞。」
剛才迎接楊存的老太監吆喝了一聲,立刻有好幾個小太監捧著一大堆東西來到了楊存面前,畢恭畢敬的彎下了腰。
「著,賜世襲敬國公楊存,一等國公袍,東珠一顆,黃金百兩,麒麟印……」
老太監立刻拉開了嗓門吆喝著,每吆喝一聲,小太監立刻就把東西拿出來。朝堂上的百官們靜靜的看著,並不言語,他們一個個身家也不菲,似乎是覺得皇帝的賞賜也沒多少驚奇的地方。
長長的一串念過去,朝堂之上依舊是鴉雀無聲。楊存對身後的文武百官可沒什麼興趣,看著對面看似奄奄一息的老皇帝也沒多少興趣,眼神賊賊的一轉,發現了一個比較奇異的現象,百官之前,有三個人十分恭敬的站著,站的位置整齊劃一,可以看出是身份是同樣的尊貴,特別的顯眼。一個自然是身著獅子袍的楊術,面無表情,還是那副欠揍的樣子。
另一個,是個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滿面的憨笑,神態豐滿,眉開眼笑,透著一種長者的慈祥,是真正的心寬體胖,五官給人的感覺特別和氣,總之,除了不帥以外,所有的地方看起來都特別舒服。他似乎曾經聽楊術稍微介紹過,這大概就是容王趙元清了,傳聞中深居簡出,非常低調,為人和善,與誰都能夠相處,是一個特別好親近的人。
而最後一個是一名差不多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讓人驚訝的是他身穿四爪蟒袍,頭戴金絲圓翎,脖子上的朝珠還有一顆特別顯眼的血色珊瑚珠,標準的一套儲君服飾。十五歲的少年,身體還沒到完全成熟,所以顯得有幾分瘦弱,那張幼稚的臉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一種荒淫感,不僅是眼眶發黑,從臉色看來更是一點精神都沒有。標準的一副酒色掏空的模樣,這名儲君本該年少方剛,朝氣蓬勃才對,但現在一眼看過去,甚至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啊……」
就在楊存心神遊離的時候,朝堂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陣的訝然,百官們紛紛側目陣陣的議論,就連一向沉著的楊術,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紅暈。
「公爺,這些賞賜,稍後掌內司會送到您府上的。」
老太監瞇著眼笑著,一陣賣弄般的抖落手裡的一件公袍,有幾絲獻媚的說:「皇上特意吩咐了,這麼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公爺多高多大,這件袍子您如果不合身的話,就叫內務府重作一套。」
眼前一件深黑色的一等公袍,做工精細,看起來特別的漂亮,只是在楊存的眼裡,怎麼感覺都跟唱戲用的戲服一樣。尤其是胸口繡的那個怪獸,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根本說不出是什麼動物,看身體倒有點像是一條龍,但頭部卻像是長了麒麟角的豺狼般。更奇異的是那滿是獠牙的大口,還銜著一把鋒利的寶劍。那對雙圓溜溜的眼睛,雖然是非生物,但卻有種說不出的威懾力,猙獰的模樣,像是隨時都會把人撕碎,栩栩如生,普通的剌繡卻能透出怪物的可怕,皇家之物果然不同凡響。
「叔父,快謝恩啊!」
楊術在一旁著急不已,剁腳低哼了一聲。
「楊存謝恩。」
楊存正納悶著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還是按照規矩連忙跪了下去,有模有樣的向老皇帝道了聲謝。別的不說,光賞賜的那些黃金和銀子,也夠他花上一段時間了,雖說這段時日一直在楊術那白吃白喝,但老是這樣下去,就算楊存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再怎麼說,自己一個大男人,沒有一點家當還是不行的。
「退朝!」
老太監這時喝了一聲,百官們跪拜行禮後,紛紛退了出去。走的時候還在小聲嘀咕著,各式各樣的眼神不時投到楊存身上,有羨慕,有詫異,不過更多的還是驚訝,讓楊存感覺很不自在。
老皇帝咳嗽了幾聲,也在一眾太監的攙扶下走了,連話都沒和楊存多說幾句。
楊存一整個納悶,搞得那麼隆重,等自己上殿的時候朝會早就完了。而且那些東西還被一股腦的搬走,說什麼會有專人送達府上。折騰了大半天,自己來這就是為了當那麼多人的面領這個賞而已,重要的是這前後還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自己就和猴子一樣被別人圍觀著,實在是太彆扭了。
「恭喜敬國公。」
這時候,大腹便便的趙元清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國公乃是忠良之後,楊家一門儘是忠烈,乃我大華的第一武家,鳴成兄雖然英年早逝,但相信他九泉之下看到吾皇如此恩寵,想必也會含笑瞑目的。」
「多謝容王了!」
楊術似乎有一點激動,但面對這段讚揚的話也是高興,立刻就謙虛的還了一禮。
「楊存參見容王爺!」
楊存對這個笑瞇瞇的胖子還滿有好感的,馬上打了個招呼。只是抬眼一看,那看起來和竹竿一樣的儲君居然鳥都不鳥自己就跑了,心裡多少有點不爽。
「國公爺,鎮王爺,」
趙元清呵呵的笑著,撫著鬍鬚熱情的說:「公爺初到京城,晚上小王在府裡為國公設宴接風。大家小酌幾杯聊趣談天,不知道兩位賞不賞這個臉啊。」
「恭敬不如從命,叨擾了。」
楊術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楊存心裡清楚在京城這塊是非之地少不了應酬,雖然累得半死,但還是點頭了。
「那好,小王就恭迎兩位大駕。」
容王爺呵呵一笑,拱手行禮後就走了。
早朝一散,各部各司開始處理一天的政務,沒了老皇帝監督,官員們反而風行雷厲,宮內到處都可看到小跑步的官員,還有運送奏折的小太監。這些傢伙一早上個個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小心翼翼得似乎連說句話都會死一樣,但到了這時候馬上就打起精神,辦起公務的時候風風火火的,雖然辦的情事好不好不曉得,但衝著這種精神和態度,還真對得起他們那點俸祿。
出宮的路上,楊存都跟著楊術,一路上跟著他一起和一些不認識的官員友好的打著招呼,人家來一句恭喜恭喜,你就來一句哪裡哪裡,官方得讓人幾乎都要睡著了。楊存不由得想起了一套經典的對白,全程官方味十足,內涵十足,韻味十足:話說一個小菜鳥去上司家裡拜年,買了不少的煙酒好茶送上,上司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菜鳥:「沒什麼意思,只是意思意思。」
上司:「都是同一個單位的,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
菜鳥:「承蒙您多多關照,真是點小意思而已。」
上司:「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
菜鳥:「其實真沒別的意思。」
上司:「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菜鳥:「哪裡,是我不好意思啊。」
偉大的中華,偉大的漢字,偉大的文明,偉大的文化啊!看著官場裡這些事,楊存不禁感慨著文字的博大精深,中文始終是世上最可怕的發明,一個詞而已,居然還有那麼多內涵,尤其是這些話一到當官的嘴裡,那可真是發揮得淋璃盡致。
單就這麼一個詞,居然能千變萬化,甚至搞定一件事情,不得不說,能當官的,還真沒幾個是腦子笨的。
中文的博大精深,變化之多,恐怕那些狡猾得和老狐狸一樣的人都沒辦法通曉。比如,老五和老四說,老三的老二老大了,簡單的這麼一句話,表面上看來是很簡單,不過想想這些文字的結構和順序,也是讓人霧裡看花,腦子都要崩潰。
楊術似乎和文官們也不怎麼親近,一路上也不太常主動打招呼。而他似乎又怕隔牆有耳一樣,走在宮裡的路上話也不多說。直到來到了宮門後,楊術這才控制不住滿心的欣喜,滿臉通紅的說:「叔父,剛才皇上如此恩寵,您卻能面不改色,術兒實在是深感佩服,叔父少年沉穩,如此的淡漠名利,術兒實在難及三。」
「恩寵,哪來的恩寵?」
楊存倒是莫名其妙了,這進宮拜了兩下,這會兩手空空的出來,根本感覺不到哪裡好啊!雖說是賞了點東西,但看來也不是很多,這次上金殿的感覺,還有點像是去廟裡拜菩薩一樣。老皇帝話都不和自己說多兩句就退朝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沒有一點恩寵的意思。
「叔父,皇恩浩蕩,您沒看出來嗎?」
楊術驚得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楊存。
「是嗎?你倒告訴我浩蕩在哪了?」
楊存說著,臉上不禁浮現一絲猥瑣。
「原本國公袍上應該繡麒麟才合規矩,但皇上賜給您的公袍繡的卻是睚眢,這恩寵難道還不夠大嗎?」
楊術似乎擔心楊存真不懂,連忙解釋說:「龍生九子皆非龍,九子各有成長,睚訾可是號稱凶獸,更是上天的判官。皇上賜你睚訾袍,寓意已經不言自喻了,雖說叔父不是真龍之子,但皇上卻將你視為己出,他日必有重用,這麼明顯您還不明白嗎?」
「這下我懂為何那些傢伙會一個個議論紛紛的。」
楊存這才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的公袍上繡的確實是傳說中的睚訾。不過有那麼誇張嗎?說〒胄是人家繡錯而已,居然從一件衣服的標誌就看出這麼多門道,難怪都說你們這些當官的是花花腸子九孔心。這楊術看來似乎耿直單純,沒想到居然也有這樣細膩的心思。
「太好了,我楊家人丁凋落,如今叔父已世襲公位。」
楊術高興得一臉通紅,滿是期許的說:「這樣一來,我楊家朝堂上一王一公,雖是異姓,但已經是他人所不及。想當年先祖何等的威風,淪落到我等不孝子孫頭上,楊家號稱第一武家卻空有頭銜,待有建功立業時,既可光復門楣,相信先祖地下有知,也會含笑九泉的。」
「對了,那個儲君年紀怎麼那麼小啊?」
楊存對這些還真沒什麼興趣,尤其楊術說話那麼文謅謅的,聽了就彆扭,馬上就轉移話題。
「您說皇太孫嗎,他啊……」
楊術歎息了幾聲,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皇太孫今年十五,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嫡孫。當年皇上在宮外狩獵的時候遇到了刺客,危難之時皇太子為父擋劍以身殉國,這才保住了皇上的姓命。不過那時皇上也種下了病根,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吾皇感皇太子大忠大孝,在群臣的擁護下將其長子立為了皇太孫,其他眾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似乎不太服氣……」
「那容王呢?」
楊存思索了一下,看他欲言又止的,也就猜出了一個大概。
想來是這個皇太孫甚得皇寵,個人作風又不太好吧!看他那一副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個專司吃喝嫖賭的貨色,治國能力怎麼樣不知道,但交際的能力就有問題。
「容王是朝中握有實權的兩位王爺之一。」
這時候兩人擠上同一輛馬車,等楊術確定環境安全以後,這才侃侃談道:「容王一直是掌管京城的順天府,治理皇城底下不少的事務,麾下的門生也是滿天下。而定王則是一生戎馬軍中,不僅在民間,在軍中也是威望甚高。吾皇數子,除夭折外,其他都是分落各地的閒散王爺,唯有這二位無紈褲之氣,又有治國之才,可說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所以才能在朝中領有要職。」
「家裡孩子一多,事情也不好辦。」
楊存想了想,不禁瞇著眼笑了一下。看來皇帝家的雜事也滿多的,看楊術說得遮遮掩掩,恐怕裡頭也是內幕重重。
「哈哈!」
楊術也不便多議論皇家之事,見楊存似乎聽得明白,立刻打起了哈哈。
馬車繞過了鬧市,緩緩的回到楊府,兩人在車上聊的大多是一些朝堂裡亂七八糟的事,什麼這是誰誰誰的人,那個部門又掌管哪一些的職權,楊存對於這年代的基本常識等於是一片空白,一無所知基本上就等於是白癡。楊術是又苦笑又驚訝,也只覺得這是楊存在山上清修那麼多年的後遺症,所以也沒有多想,依舊耐心的為楊存講解著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
「對了,張寶成的案子呢?今天皇上怎麼沒問?」
進府門的時候,楊存還在消化著這些新的知識,腦子裡突然想起了轟動九洲的國師案,這才隨口問了一句。
「問了,今天早上皇上可是龍顏大怒!」
示意下人關上府門以後,楊術這才壓低了聲音說:「國師可是三朝天師,皇上幼年的時候,就已經視其為尊師了。不客氣的說,國師在皇上心裡的地位,根本和義父沒有區別。此次的津門案,皇上指派定王處理,我們也抓住了幾個匪徒。不過看樣子,皇上應該不會就此罷休,御史道台的那幫傢伙最會揣摩聖意,我看……這次蕭九就算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了。」
「意料中事。」
楊存冷笑了一下,看來定王這會應該是在津門忙著查案子吧!
那傢伙看起來雖然人畜無害的,但絕對不是傻子,現在最重要的是摧毀和蕭九之間一切的聯繫,一但蕭九會被張寶成案所連累,那他肯定就是棄卒保帥了。這定王應該還在觀察朝堂上的反應,想必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能立刻做出應對之策,真是隻老狐狸。
「現在皇上心情不太好。」
楊術低聲說:「據宮裡傳來的消息,定王的奏折呈上以後,皇上氣得幾度昏厥,後來秘密召見了一些大臣,據說還派出了數路人馬,以及宮裡的高手誓要追回國師的殉葬之物。」
「不簡單啊!」
楊存沉默了一下,冷笑了一聲:「估計那些所謂的匪徒應該都死了吧?」
「叔父果然神機秒算。」
楊術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說:「定王上的奏折上說,那群匪徒有的服毒自盡,有的在上京路上重重押送之下就咬舌自盡了。未到京城活口就全死光了,也斷了所有的線索,所以皇上才會震怒!」
「算了,別去想了,暫時這些也不關我們的事。」
楊存搖了搖頭,傻子都能感覺這件事特別複雜,肯定內有蹊蹺,但似乎也不關自己的事,多想也沒什麼好處,何必去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王爺,你回來了。」
兩人剛到內院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地奴盤坐在院門前生著悶氣。一看到楊術回來,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大嗓門一開,幾乎都要把人的耳朵震裂。
「怎麼了?」
楊術恢復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肚子餓了!」
地奴摸了摸那巨大的肚子,有點氣憤的說:「你說的那些規矩我都聽了,什麼內院不進,女眷勿視之類的,我也聽你的,就在那小花園旁邊待著哪都不去。但後廚的那幫人,給我的飯菜居然和其他人一樣多,連塞個牙縫都不夠,太可惡了!管家他們又出去,我找不到吃的,也不知道廚房在哪,只能在這等你。」
「地奴兄,您一頓飯吃多少?」
楊存聽得滿臉冷汗,這傢伙的食量實在大得離譜。大概生吞一頭牛都沒問題,這到底是餓到了什麼程度,居然還坐在這守著楊術回來。
「委屈你了,是我忘了和新的廚子交代一聲。」
楊術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楊存告退以後,馬上就領著三步並作兩步的地奴往廚房去了。楊存在後頭看得是一整個無語,這傢伙嘴裡也喊著王爺,不過態度上似乎也對楊術不是很尊敬,性格反而像個小孩子一樣有點黏人,實在是奇怪。連楊存都懷疑,楊術和老婆上床的時候,這傢伙不會也躲在窗外吧?
京城,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帝國的權利中心,津門的張寶成案,那個行蹤飄忽的魔門女子和那個神秘無比的黑衣人。張寶成的遺物似乎牽涉到了很多東西,不只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神怪,似乎就連京城裡的人也格外的關注這件事,怪異,實在是怪異。
在丫鬟的帶領下,楊存這才回到自己的別院。楊術特地交代把西廂整個收拾好,西廂的院落裡到處種滿了花草,小橋流水,倒是滿精緻的。楊存剛抬步走進,一眼就看到桃花之下,一個婀娜無比的身姿正迎向自己。俏美的小臉上滿是期盼的喜悅,絕世的容顏,加上幾分的嬌羞,當真是人比花嬌,美不勝收。
「公爺,您回來了!」
高憐心滿臉喜悅,就像小妻子一樣迎了上來,陌生的京城,陌生的鎮王府,楊存不在,她就感到一陣空虛。不僅有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更有著說不出的不安,在院內忐忑不安的走著,即使有丫鬟和下人慇勤的伺候,但強烈的陌生感依舊讓她坐立難安。
「是啊!」
楊存笑瞇瞇的拉住她的手,眼看著她一身淺藍色的收腰長裙,將原本婀娜的曲線勾勒得更加性感,不由得色色的笑了一下,舔著嘴唇問道:「小寶貝,你那個……應該差不多了吧!」
「啊!」
高憐心頓時臉紅得和火燒一樣,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呢喃著:「公、公爺,您怎麼問這麼不堪的話!」
「夫妻本為一體,這是人倫,也是大道,懂不懂?」
楊存馬上擺出一副無比正經的嘴臉,色迷迷的看著她可人的模樣,循循誘導著:「你想一下,同床共枕,袒程相見,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還分什麼你我。這些事是床頭話,說說也無妨的,怕什麼?」
「不聽您亂說了。」
高憐心羞得連頭都不敢抬,但卻緊緊的拉著楊存的手。
「小乖乖,小寶貝,來,我們回屋。」
楊存嘿嘿的樂著,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早就把關係確定下來了,高憐心也變得更加百依百順,如果不是那該死的天葵,恐怕在那座運河上,自己早就上了這小美人。
「啊……」
高憐心聽得心跳直快,被楊存一拉,步子軟軟的跟了上去。此時小臉紅得就像火燒過一樣。這年頭的人房裡再怎麼放蕩,表達情愛還是比較含蓄,什麼情詩曲子之類的都少不了。楊存之前還那麼文質彬彬,這會說話卻又那麼露骨,對於她這個小處女來說,實在是有點驚世骸俗了。
廂房內,除了一間會客廳外,也就剩下一個主房了,雖說外頭還有個小房間,不過那是丫鬟下人住的地方,以高憐心的身份,即使還沒有名分但也不可能去住那樣的地方。楊存打量了一眼,不由得無恥的笑了:楊術實在是太孝順了,這樣孤男寡女的環境,這種獨處一室的情景,真是做案的上等寶地。
主臥裡,寬敞的閣樓佈置得十分的精緻,到處都是輕紗曼簾,櫃子、梳妝台,簡約卻不簡單。最讓人側目的是那張超級大的床,寬度幾乎有兩米多,同時睡下三、四個人絕對不成問題,紅色的床單鋪得特別整齊,那種感覺,似乎是在期待你去把它弄亂一樣,隱隱激起了楊存心裡特殊的慾望。
「小寶貝,來,我們坐一下。」
楊存不由分說,拉著高憐心就坐到了椅子上。
在她嬌羞的驚呼中,猛然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手更是不客氣的摟住了她纖細的小蠻腰。
「公爺,別、別這樣……」
高憐心頓時渾身一僵,矜持的掙扎著。臉色漸漸發紅,呼吸也控制不住的紊亂。強烈的男性氣息無所不在的包圍著她,當健壯的手臂環上腰際的時候,腦子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昏了。
「我們就抱抱,很純潔的。」
楊存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乖乖!軟玉溫香抱滿懷,女孩子身體的柔軟、溫度,和那讓人幾乎瘋狂的氣味,一下子就讓楊存心裡控制不住的開始燥動。尤其是她那挺翹的臀部在自己腿上扭了那幾下,雖然隔著薄薄的衣料,但卻感覺更是銷魂得讓人腦子一片空白。
「就抱抱……」
高憐心敵不過楊存的軟硬兼施,最後還是臉色羞紅的蜷縮到楊存的懷裡。芳心一陣陣的顫動,初次相見,那一夜的文采,連日相處,楊存都表現得彬彬有禮,哪知這會卻突然說出這些下流的話,讓她感覺很難為情,但又有點捨不得浪費這段相處的時光。
「嗯,就抱抱。」
楊存抱著她的小腰,感受著柔軟的女體。臉靠在她的後背上磨蹭了幾下,聞著她身體的香味,聞著她長髮的清新,血液也不由得熱了起來。
高憐心渾身一僵,小手有些緊張的抓住自己的裙擺,臉色羞紅的低著頭,任由楊存更加大膽的用臉磨蹭她滑嫩的後背。
楊存此時真的很想將她抱上床去,用雙手享用她飽滿的酥胸,奈何晚上還有容王的宴席,現在滿天晚霞,根本就沒有時間。所以只能強忍著海綿體充血後越來越濃郁的慾望,用一個極端浪漫的擁抱繼續的拉近感情。不過這年頭的女孩子,肌膚之親之類的禮數可是很嚴的,楊存也不確定她是否能接受婚前性行為,所以才要一點點的試探。可能有客倌會問,官那麼大,強行推倒就好了嘛!可惜的是,楊存提倡的是靈與肉的結合,如果是單純的發洩慾望,若遭到女方強烈的抵抗,那除了滿足特殊的心理愛好以外,肉體上得到的快感程度,絕對遠低於自己的右手。
楊存不時說段葷笑話逗一逗高憐心,雖然此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陽物已經硬得幾乎快要爆炸了,但還是克制著想馬上撲倒她的衝動,不停的撥弄她黝黑的秀髮,不停在她耳邊吹著熱氣,連番的挑逗著,高憐心此時已經是渾身酥軟,眼裡水濛濛的,看起來分外的迷離,偶爾轉過身來一個回眸,那眼裡若有若無的媚意,讓楊存差點都要暴走了。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一盞紅燭下,美人面帶羞紅的模樣更是誘人萬分。楊存的理智已經開始動搖了,甚至考慮著是不是要去赴那場無聊的宴會。畢竟和一個大老爺們喝酒,比起和一個美人翻雲覆雨,哪裡爽,只要是男人都能分辨。
「公爺,宮裡來人了……王爺命奴婢來叫您……啊……」
這時,一個小丫鬟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看兩人耳廝面磨的摟在一起,叫了一聲之後又跑掉了。
「都是你!」
高憐心慌忙的站起來,羞得都要哭了。
「是是,都是我不好。」
楊存真有點捨不得將她放開,心裡色色的想著。這丫頭怪的八成不是自己和她親熱,而是在親熱的時候忘記關房門吧!女人有時還真是可愛,明明被自己哄到乖得像綿羊一樣,但又掩耳盜鈴的不敢讓別人看見,這飽含處女特色的嬌嗔,老子喜歡。
「你……你快去看看吧!」
高憐心滿臉的羞紅,臉上還帶著些許陶醉,儘管很難為情,但卻是走上前來,纖細的玉手開始為楊存整理有些皺亂的衣服,嬌滴滴的說:「憐心等著你,勿要多飲,傷身。」
溫存的小舉動,像小妻子一樣的體貼,一下就讓楊存有點感動,忍不住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在她嬌羞的閉上眼時,吻了一下她光滑細嫩的小臉,柔聲的說:「知道了,晚上我盡早回來,不會讓你擔心的!」
「嗯。」
高憐心渾身顫抖著,嬌軀陣陣的酥軟,但還是溫順的哼了一聲。
「憐心,你真美!」
楊存一時看得有點癡了,雙手輕撫著她潔白如玉的容顏。慢慢的撫過了她柔順的青絲,在她羞怯的注視下,控制不住抓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面前,吻了吻她柔嫩無比的手心,輕聲的說:「等過了幾天之後,我們一起回江南吧,回了江南以後,我會讓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您……盡說這羞人的話!」
高憐心頓時嬌羞的嗔了一下,手心裡的癢讓她芳心顫了一下。光聽著楊存這段含情脈脈的話,再一看那深邃至極的眼眸,心神一醉,渾身都控制不住的開始發軟。
「以後還會做些更羞人的事哦!」
楊存看著她這副羞嗔的模樣更是心癢,控制不住抓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臉頰,喘著粗氣說:「憐心,你後悔跟著我嗎?」
「憐心……」
高憐心心跳頓時快得都受不了,面對著楊存含情脈脈的眼神,眼眶有些發紅,頭一低,柔聲細語的說:「憐心不後悔,憐心現在想想都會害怕,如果那晚我們喝下醬是養樂的話,那我胄書十輩子,下了地獄也不會原諫自己。」
「別說這些了!」
楊存抓住了她的小手,輕聲的說:「你得相信,以後你幸福的時候再回想起來,這會是一次很特殊又美麗的邂逅。」
「嗯,我相信你!」
高憐心動情萬分,水濛濛的眼眸裡,嫵媚的一瞥,充滿著讓人幾乎要融化的甜美。
暖昧的場面,彼此深情的凝視,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顏,聞著她全身隱隱的香氣,楊存又要控制不住了,一點一點的靠近,想吻她那顫抖又迷人的小嘴,高憐心似乎也察覺到了楊存的衝動,心裡雖然一羞,但卻是柔情萬分,又有些難為情的閉上了眼睛。
一點一點的接近,敏感的肌膚已經清晰感覺到了彼此的喘息,就在嘴唇快要接觸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有些粗魯的敲門聲,伴隨著一聲咳嗽,倒是把沉浸在甜蜜中的一對戀人嚇了一跳。
高憐心頓時紅透了臉,連忙低著頭轉過身去。楊存則是恨得直咬牙,轉頭一看,這一腔的怒火卻宣洩不出來了。房門口,一身白裙的少女正一臉的不滿嘟囔著小嘴,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死死的看著兩人。
「怎麼了?」
楊存腦子有點發愣,倒不是因為泡妞被發現,只是因為根本分辨不出眼前的少女是安巧還是安寧,思維一時之間就有點僵硬了。
「前院來人了。」
少女嘟起了小嘴,馬上裝作一副很乖巧的模樣說:「赴宴的時辰到了,還請公爺早早動身,莫要耽誤時辰。」
「我知道了。」
雖然聲線一樣的甜美,不過聽著這段語氣裡帶有的些許活潑,楊存馬上就清眼前的少女是活潑的安寧,而不是溫順靦腆的安巧。
「那奴婢先告退了。」
安寧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高憐心,又狠狠的瞪了楊存一眼,馬上小跑步不見了。
「爺,我也告退了。」
高憐心羞壞了,立刻就跑回房內。
男人啊,苦命啊……
楊存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看著大小兩位美人遠去的倩影,心裡頓時有點鬱悶,自己和高憐心在這幽會,按理說安巧看到的話會吃醋是正常的,但這安寧,老子又沒吃了她,她吃的是哪門子的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