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艷遇
從認識了趙沁雲這個人開始,楊存就產生和這個腸子九彎十八拐的定王世子打交道,絕 ...
第六章 發生了什麼
「爺可不喜歡多話的女人。閉上嘴,乖乖的讓爺疼你就好。」
畢竟她並不是安巧。若是安巧,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突然不想再看到這張和安巧那麼相似的臉,楊存翻轉過女子的身體讓她背對自己。
再次壓上去,抵在胯間女子臀部的彈力還是一樣的銷魂。
「是,奴婢伺候公爺。」
大約是察覺到自己惹楊存不高興,女子倒也識趣,閉上嘴巴,小心地避開楊存的身體,身子半起,併除去自己身上僅剩的褻褲。
一具完美的胴體就出現在楊存的視線裡。盯著光滑如玉、不見任何瑕疵的玉背,楊存的慾望再次回復,一把從後壓倒女子,而女子也很配合的挺起臀部,擺出後入的姿勢。
濕熱的唇舌在完美的頸背上留下灼熱的吻,一路向下。熾熱的手掌遊走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上,順利點燃了本來便曖昧到一觸即燃的空氣。每一個吮吻、每一個撫觸雖然說不上是多麼的溫柔,但是其中的熱情卻是那般的真實。
很快的,女子的唇齒之間就有曖昧的嚶嚀聲發出,那種如貓兒叫春似的細長呻吟迴盪在房間內,隨著短促的喘息,造就成一曲煽情到極致的調子,聽在楊存的耳中更像是一劑興奮劑。
也許是楊存的刺激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女子有些閃躲著楊存的吻,卻又帶著矛盾似的糾結著。
上一刻,隨著她的動作,唇移開了脊背,但是在下一刻卻又主動湊了上來。這種肉體之間的歡愉彷彿帶著無盡的魔力,就像是一種會上癮的遊戲一般,只要是沾染上的人就會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讓人明知前方會淪陷,也要勇往直前。
原本白晰的膚色漸漸轉變成粉嫩的微紅,就連臉頰都染上甜美的紅暈。偏偏又帶了些似乎是骨子中無法拋除的羞怯,為這名女子更增添了無限嬌媚的風情。
龍根早已蓄勢待發,佈滿恐怖青筋的柱身高昂著頭。將滾燙髮硬的龜頭在女子陰道口來回摩擦,楊存一手固定住女子的腰部,一邊卻在心中暗忖:這女子陰戶沒有毛,光滑一片,如同未成年的孩子一般如玉精緻。這和她的年齡還真是搭不上,再怎麼看她也該有二八年華了吧?
女子沒有陰毛,俗稱白虎……可真不是一個吉利的叫法,也幸好自己不怎麼在意。
畢竟是未經人事的處女,即使自己那般的挑逗也還是有些放不開。
神秘的肉縫中乾涸一片,楊存嘗試以指尖探入,掌下的女人立刻便唆嗦了一下。既是因為承受不了那分刺激,也是因為乾涸、陰道並未被灌溉的緣故。
看來,挑逗還得繼續。
以指尖挑開微合的大陰唇,楊存直接便以粗糙的指腹揉著深藏在陰唇中不肯露面的**。
「嗯啊……」
女人總算有了反應,呻吟出聲。
這樣的反應讓楊存很滿意,所以縱然胯下早就腫脹到發痛,恨不得現在就擠進她敏感的陰道中肆意**一番。不過剛才自己那樣吻她,她也只是嚶嚀,本著不屈服的態度,一定要將掌下這個女人調教出蝕骨銷魂的吟叫才肯罷休的楊存,還是忍住自己的慾望。
可是只玩弄這裡又怎麼夠?
「乖乖的啊,要是有什麼感覺的話一定要叫出來。這樣爺才會疼你。」
楊存壞心地故意往女子的耳朵吹著熱氣。唇角劃過對方耳垂時,楊存感覺到女子的戰慄,然後伸出手將胸前的兩枚殷桃捏在指尖,輕輕揉動。
上下夾擊,兩隻作亂的大手很快就讓女人承受不住。在身體軟得像是麵條之際,一聲嬌媚的呻吟終於入了楊存的耳。
「嗯哈,公爺不要……不要了,好難受……」
同一時間,隨著女子軟下去的身體,一股清泉自她的兩腿之間緩緩流出,濕了身下的被單,也濕了楊存的大腿。
「呼……」
終於不必再忍了。乾涸溫熱的肉縫中,開始緩緩滲出晶瑩透亮的液體。緊盯著那處穴位,楊存將龜頭對準位置,「噗嗤」一聲便滑了進去,同時在喉間溢出一聲舒服的呻吟:「啊……」
其實在一瞬間同時響起的應該還有女子的慘叫才是,可是卻只有楊存一個人的聲音。攤開女子緊緊握住的拳頭,楊存看到被指甲掐出來的一絲血跡。
呵呵,她倒是挺能忍的。
「你不是說不要了?待會兒爺保證讓你哭著喊著要爺給你。」
邪惡地在女子耳邊留下一句淫蕩的話語,楊存開始緩緩律動起來。一開始還想著如果這女子真如她所說的還是處子的話,也如約想憐惜著些,可是……
隨著一下下的深入,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楊存感覺自己就像是開了一輛沒有剎車線的車子,速度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被那種緊致的壓迫感包圍,只想要更多、更猛烈,似乎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讓他失去理智,只想狠狠重複著那些**的動作。
而身下女子口中的呻吟早已經隨著楊存的動作被撞擊得支離破碎,抵不上肉體相撞的曖昧澎湃聲響。
「啊…哦哈……嗯啊……啊……啊……」
這不是楊存破過的第一個處女,卻還是第一個忍受著破身的痛楚卻沒有叫出聲的處女,縱使掌下的她已經抖得不像話,痛出一身冷汗。
有點心疼,但是停不下來,被層層疊疊的嫩肉奮力擠壓著,那種刺激來得太兇猛了。等到能控制的時候,楊存尾骨處已經有了酸麻之意,一低頭才發現,那女子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背到後頭,找準自己那邊的穴位輕輕揉著。
而隨著她指下的動作,一股酸麻的顫抖迅速由脊背竄進腦海,刺激的大腦為之振奮不已,然後隱藏在女子陰道深處的陽根馬眼——開,一股火熱激射而出。
「唔……」
舒服的低吟之際,楊存也沒有忽略自己在這個不知道姓啥名誰的女子手中創下了最短的一次輝煌成績,甚至身上連汗水都沒有完全揮發。
奇怪了,這女人……不是越強的男人越喜歡嗎?但為什麼這一個卻……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會這樣的「短暫」其實跟女子揉按的穴位有關。
「你……」
隱約覺得不對,楊存剛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總不能直接問人家你爽了沒有吧?也只有淡淡看著她屁股上一顆很小的痣,等著她將身下一片狼藉整理完以後轉過身來。
那一刻,楊存有些訝異,不過更充滿由衷而發的驚詫。這個帶著妖媚與無限風情的女子,真的是方纔那個會臉紅害羞、長著與安巧一模一樣純真容顏的女子嗎?
她衝著楊存妖艷地笑著,像是看穿楊存的疑惑,女子朱唇輕啟:「公爺可是奇怪我為什麼要幫公爺提早結束?
「因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
同一時間,有什麼東西破體而入,楊存完全沒有任何的防備,臉色大駭,心沉到谷底。
糟了,有問題!心底一震,楊存連忙低頭往剛才明顯異常的胸口看過去。可是那裡除了只有一枚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的紅痣之外,沒有任何異常啊。那麼剛才那種有東西破體而入的感覺怎麼會那麼明顯?
等等,還是不對。就算再怎麼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楊存還是注意到這顆紅點好像是第一次出現在自己身上?
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楊存才猛然間想起來,一開始可是這個女人率先將手伸進自己的衣服。這麼熟稔挑逗的女子會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單純嗎?
都怪自己一時不查讓對方有機可乘,這……就是色慾薰心的結果。神色複雜的看著女子,楊存心想:自己真是太低估趙沁雲的能力和膽識了。
他真的會殺了自己,不過所用的方式……看這樣子,這玩意應該是慢性的吧?
獨自蜷縮在大床的一角,女子瞪著一雙杏眼看著楊存,咬緊下唇的動作是那樣的視死如歸,而床單上那些血跡斑斑的污漬卻成了最鮮明的諷刺。
杏眼?等等,有點不太對勁。將視線投過去之際,楊存居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是那樣的陌生,杏眼薄唇,哪裡像安巧半分?
那些讓自己安神的薰香……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是誰派你來了?」
怒極之下反而一片平靜,楊存收起心中的悲涼,面無表情地看著女子。其實問了也是白問,這麼沒有智商的問題對方恐怕根本不屑回答吧?
果然……
「要殺就殺,從進來這裡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
微仰著小臉,女子一臉倔強,並不因為她自己現在身處在極為不利的地位就有一絲一毫軟化。
楊存卻對她再也生不出半點憐惜之心,畢竟她可是來要自己性命的,若是還在這個時候有婦人之仁,那麼縱使是死了也沒什麼好值得同情。
「我知道你不怕死。那麼……你怕不怕不生不死?」
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楊存淡淡看著眼前的人,彷彿說一件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情。那些一個時辰以前還令人難忘的歡愉,空氣中的曖昧才剛有了褪去的跡象,他們兩個人卻已經站在敵對位置。
「你……你究竟想怎樣?」
女子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鬆動,望著楊存與方纔的溫柔判若兩人的臉,竟忍不住心底發顫。
「很簡單,我不過就是想要一句話而已。」
而已……僅此而已……
女子的眼中終於出現一種被稱之為絕望的東西。她皺著黛眉,似乎是沉思什麼,少頃之後,語帶希冀道:「你……」
「砰」的一聲巨響,讓女子的話沒有繼續下去。楊存手疾眼快抓過一件衣裳披上,護住自己的同時,也不忘往女子身上扔過薄被,蓋住她**的嬌軀。回身看過去時,便發現自己房門打開,門口站著一臉陰沉之色的趙泌雲。
喲?還真沒看出這位世子居然還有看別人嘿咻的愛好?先是送一個美姬過來,然後又自己親自過來。不打招呼二話不說就踹開自己的房門。若是接下來他說是想來探望自己、陪自己下個棋之類,那可真是太好笑了。
不動聲色地放下床上的幔帳,楊存上前幾步看著門口的人,扯動唇角道:「不知世子這個時候過來是……」
尤其還是直接踹開房門進來。
「呃……」
藉著沉吟的間隙,趙沁雲不露痕跡將室內掃視一圈之後,才儒雅一笑,說:「長夜漫漫,晚輩睡不著覺,所以想找公爺切磋一下棋藝,不知公爺現在可覺得舒暢多了?」
就在此時,楊存發現其實人生還是充滿各種不可思議的因子。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吐槽這件事情還真的不能太絕對。
話說完,趙沁雲已經大踏步走進來。楊存倒是不怕他發現床上的女人,畢竟是趙沁雲送過來的。只是覺得剛剛和自己歡好過的女人轉眼之間就被別的男人看光光,身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楊存多少有些承受不了,便趕緊上前幾步,省得趙沁雲直接來到床邊。
要說這趙沁雲出身不錯,應該也算受過貴族教育的人,但是為什麼做起事來卻如此不知禮義廉恥,不顧及別人是不是有些不想與外人分享的隱私?
「呵呵,世子倒是好興致。不過楊某還是覺得身子有些不大舒適,不如改日再陪著世子切磋可好?」
口中雖然依舊客氣,楊存卻已經出言拒絕。而深藏著的意思則是:老子沒興趣,你滾吧。
再說,你一個大老爺們三更半夜來找老子,就算你不要臉,老子可是還要名聲的。
「公爺房中可是還有別人?」
皺起俊臉,趙沁雲卻突然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
楊存一陣錯愕。
不是他自己送了個女人過來?這個時候又這樣一問,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而久久沒有得到楊存答覆的趙沁雲也意識到了些什麼,不再等對方回答,抽身就往被幔帳遮住的床上奔了過去,一把扯開。
這是楊存第一次見到趙沁雲出手,那靈敏的程序竟然不比自己差上多少。而順著他的動作將目光投過去之後,楊存的大腦出現剎那間的空白。
床上靜靜躺著一個女人,被薄被蓋著嬌軀,裸露的香肩暴露在空氣中。那張也算是姿色難得的臉孔上泛著不正常的蒼白,嫣紅的唇角,一抹殷紅的血跡看起來是那樣的刺目。
一刻鐘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美人,轉眼間就成了一句屍體。楊存自認不是一個薄情之人,面對此情此景,還真做不到鐵石心腸不動容。
望著趙沁雲那張做作的臉,楊存心底升起一股惱怒之氣,臉色也沉了下來,衝著趙沁雲冷聲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還請世子給一個解釋。」
眼前一幕是那樣的詭異,若說只是為了演一駒戲給自己看,是不是有些勞師動眾?居然連這龜孫子都出來了。
「不是世子安排過來的美人嗎?現在您這樣是不是想說其實你根本不認識她?」
說到最後一句,楊存的手指直指向已經沒有呼吸、香消玉殞的美人。也直到這個時候,楊存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趙沁雲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略微沉吟一下才緩緩出聲,道:「其實晚輩的確為公爺安排了女人,但是就在剛剛,下人們在花園花叢中發現一名被打昏的女子,而那名女子正是晚輩安排給公爺的。」
看似稀鬆平常的解釋,背後的意義又豈是那樣簡單?楊存手腳發涼,再一次看向那女子,心底空洞似的冒著冷氣。
不是趙沁雲派來,那還有誰……或者說,自己又礙了誰的眼嗎?居然這樣暗算自己。
剛才的一切是那樣驚險,恍如夢境般的不真實。而自己遭人暗算,卻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路人下的手?
「那公爺,您……沒事吧?」
趙沁雲的聲音成功將楊存的意識拉了回來,深知在這隻小狐狸面前不能露出一點破綻,不然下一刻自己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收斂了一切心虛,楊存故作惋惜地搖頭道:「楊某自然無事了,就是可惜這個嬌滴滴的美人。」
完全就是一副甘願做花下魂的風流人士,儘管在場的兩個活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呵呵,那就好。」
趙沁雲神色一閃,也不繼續追究。臉上的愧疚之色看起來沒有任何突兀,道:「若是公爺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晚輩還真的擔待不起。」
「連累世子了。」
楊存也笑得客氣。
「那……晚輩先告辭了。」
知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自己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趙沁雲便開口告辭。看了一眼已經成了停屍床的大床,又道:「此處已經不宜公爺久留,晚輩這就派人過來為公爺換間客房。」
「嗯,有勞了。」
楊存還真沒有和死人共處一室的興致,儘管是一個美麗的死人。對趙沁雲的建議,楊存沒有理由拒絕。
癢……真的很癢,彷彿骨髓中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讓人恨不得直接將骨髓敲開,將裡面那些作怪的東西統統趕出去了。楊存從睡夢中驚醒,渾身上下已經是冷汗淋漓。那種受盡煎熬的感覺是那樣的明顯,一點也不像是做夢。
從趙沁雲那裡回來已經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那種被異物入侵的不適感越來越強烈,總覺得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內膨脹,偏偏又無可奈何。
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無力感。
屋外,已經又到了夜色濃郁之時,但是因為噩夢的侵擾,楊存無法安心入睡。「公爺……」
一道身影急急闖入,楊存神色一僵,迅速掩去臉上的不適,看起來還是往日的樣子。
因為聽出是楊通寶的聲音,便也卸下防備開口問道:「怎麼了?怎麼這麼慌張?」
這和他一向沉穩的性子可是天差地遠。
細看之下,楊通寶的神色還當真與往日不同,帶著非同小可的深沉,也沒發現楊存的不對勁,謹慎向外觀望以後才小聲對著楊存說:「公爺真是英明,那上水村的下游處果然有問題。」
楊存瞳孔緊了一下,微一沉吟,道:「說下去。」
楊通寶的表情卻帶有猶豫之色一躊躇道:「此事事關重大,屬下不敢妄下斷言,還得請公爺親自走上一趟。」
「嗯?」
也許是注意力被引走的關係,楊存的感覺反倒變得沒那麼難受了。他收緊手指望著楊通寶問道:「很嚴重嗎?」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上水村嗎?楊通寶至於表情這樣凝重?他可一向不是婆媽之人。本以為黑衣人提供的也許是安巧他們的下落,看這樣子難不成另有隱情不成?
將唇緊抿成一條線,楊通寶對楊存重重點了一下頭,讓楊存的心也忍不住跟著沉了下去。
靠,這種氣氛真他媽的不喜歡,也不知道白永望那老匹夫又搞了些什麼簍子出來?希望不要太過棘手才好。自己現在的狀態有點糟糕,也不知道那位蛇蠍美人在自己身上種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會有怎樣的效果?現在要是再來上一大堆事情,還真的沒辦法應付過來。
可惜,事後的事實證明,老天爺根本就是一個聾子,還是一個不戴助聽器的聾子,所以楊存的祈禱老天壓根不曾聽進耳裡。
「不是……動叔他們的消息嗎?」
明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否則楊通寶也不會如此慎重。因為太過失望的緣故,楊存喃喃囈語出口。
楊通寶猛然聽到,眼中精光閃爍,盯住楊存,帶著一點崇拜,之前的陰鬱一掃而過,有些激動的問道:「公爺您知道?」
「嗯?知道什麼?」
沉浸在失落情緒中的楊存壓根就不曾會意楊通寶現在唱的是哪出,只覺得他變臉的速度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神速?
「公爺,屬下真心服了您了。」
從小長在楊家,又被賜予主家姓氏,楊通寶的骨子裡自然有著一分驕傲存在,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還真的不容易。
在以前,就算是堂堂楊家,能入得了他的眼、衷心膜拜之人,也就是楊術一個。現在倒好,又多出一個不說,此人大多數時候的行徑還是自己不敢苟同的。
「哦,」
盯著楊通寶那雙閃爍著賊光的眼睛,楊存隱約明白了一些什麼,突然便毫無任何徵兆地出手,揪住楊通寶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小子居然也學會賣關子了?嗯,很好很好。現在,此刻,你馬上將所有消息一次講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楊通寶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剛詫異這公爺怎麼突然間變得如此激動,遂又反應過來也許是心中焦急的緣故,不敢真的挑戰他的忍耐限度,答道:「並非屬下故意隱瞞不報戲耍公爺,而是比起那件事情,前面的更重要,畢竟這涉及……」
「說重點……」
這句是楊存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讓人毫不懷疑,若不是因著楊通寶尚未出口的答案,楊存立刻會毫不猶豫將他扔出去。至於說什麼重點,反正還是需要自己親自探視證實,那麼就算晚一點知道也沒什麼關係。
最重要的是美人、是安巧,他們一行人的消息自己真的連一刻鐘都等不了了。
這些日子雖說表面上不甚在意,但那也不過是做出來給別人看的。楊存知道,自己若是表現得越是在乎,那看不見的黑幕、掌握幾人安危的大手會越得意,那麼他們的日子也越難過。
本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宗旨,楊存刻意不想他們是否已經不在人世的可能,因為那會使他崩潰。可是每當夜深人靜自己孤枕難眠的時候,心扉之間就是鑽心一般的疼痛,一呼一吸之間,都承受著那種煎熬。
但楊存人前卻裝出一副強顏歡笑、滿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連楊通寶都欺騙得過去。這樣的折磨真他媽不是人受的。
安巧她們的音容笑貌尚且歷歷在目,現實中卻已經是芳蹤難尋。身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讓她們為自己而不知在哪個地方吃苦。只要一想到這些,楊存的骨髓之間就像有千萬隻蟻蟲噬咬。
那種滋味比方纔的不適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靳冰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對一個人的人身傷害,遠遠比對他精神上的摧殘來有效而且強烈得多。若是可以交換,楊存寧可自己此刻自己是躺著的,也希望她們每一個都能好好的。
所以現在很有可能就是有她們的消息,但是楊通寶這個傻大個卻還要釣他胃口?那種抓狂讓楊存恨不得直接把他劈了。
「說重點……」
一句簡潔有力的話打斷楊通寶那些沒用的修辭。
「是。」
楊存此時的猴急樣子倒也好笑,幸好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況且楊通寶在這種時候也不一定能笑得出來。他迅速將臉部表情調整到一本正經的狀態之後,衝著楊存道:「公爺請隨屬下來。」
靠,又是他媽的賣關子。這一次楊存閉嘴了,眼帶威脅地盯著楊通寶不放,心中打定主意,倘若這一次他還繼續拐彎抹角,那麼他就將楊通寶也擰成彎的夜幕下,楊存幽黑的眼神看起來是那樣森然,一抹驚秫自後背竄起,楊通寶很識時務地閉上嘴巴,率先在前帶路。
他有一種預感,若是再多說上一句,公爺必定會發飆,而公爺若是發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依兩人的修為,要想避開別院中那些表面上還是暗中躲起來的護院侍衛,真不過是小菜一碟。潛出別院,貼著牆角飛簷走壁,在大街小巷中遊走,愈往前,楊存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直到看見朱紅色的銅漆大門及門口兩尊張開陰森大口的獅子時才恍然大悟。抬頭,藉著不甚明亮的月光往大門上方的匾額看過去,果然就看到幾個蒼勁的大字。
「敬國公府」,字體厚重有力,雍容大氣中又帶著帥氣的灑脫,一看便知題字的人練就一手好字。
弄了半天,是潛回自己家來了。看裡面灰暗的樣子,還真不像是住人的樣子。他們……都在這裡?
「公爺,只有在這裡才暫時是安全的,屬下別無他法,只好先出此下策。請公爺恕罪。」
與楊通寶的拘謹相比,楊存倒是無所謂地擺擺手,沒有察覺任何不妥,只是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道:「他們……都在這裡?一直都藏身在這裡嗎?」
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之前修繕國公府的事宜是由王動一手打理,危機時刻帶著他們一起過來也沒有什麼不妥。
緊隨其後的楊通寶腳步一滯,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楊存也沒有多加在意,以為他是默認了。行至門口之際,才發現門上拴著一把銅鎖。
回自己家卻就這樣被鎖在門外,楊存以示意的眼神望著楊通寶,後者只是默默低以搖頭的動作表示自己也沒有鑰匙。
砸了?這可是自己家的東西。這種沒有經濟效益的事情楊存又怎麼會做?自己又不是進不去。放開大鎖後退幾步,楊存踱步至一邊的院牆,然後長腿一抬,飛身而起跨牆而過,以非常霸道的姿勢回家。
家?對楊存來說還真是一個奇怪的概念。
跟著楊通寶七彎八拐,到達後院一座僻靜之處,直到楊通寶過去打開了門,楊存才看到斗燭般的火焰下一張蝴黃的熟悉臉龐。
而對方在看見他的一瞬間,那股激動簡直就跟見到親爹沒什麼兩樣,嚎啕大哭著便衝了過來,踉蹌的身形猛然一撞,楊存差點就因為招架不住而摔倒。
「公爺啊……奴才想死您了……您知不知道,差一點……就差一點兒,奴才就跟您天人兩隔,永遠都見不到面了啊……奴才捨不得您啊……」
嚎叫得如此有節奏感的人,除了楊三不會有別人了。不過眼淚跟鼻涕雖然有些誇張,不過那分真情卻是如假包換。
「這不是好好的嗎?你一個大男人在那邊叫什麼。」
楊存任由他抱著自己,強忍下心中的咒罵,一邊安撫一邊將目光往屋裡投去,希望能見到自己此刻急於想見到的人。
可惜屋中空空如也,很明顯,方才除了楊三以外並無別人。
「安巧他們呢?」
仍不住問出來,楊存一用力,將楊三從自己身上攆了下來。雖然見到楊三也是一樣高興,可是怎麼會沒有安巧他們呢?再怎麼說,抱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安慰,總比看著一個大男人垂淚的樣子舒服多了吧?
「主子……您……您,您居然只關心他們,都不問問我是否安好……您……」
譴責的眼神再配上那副委屈至極的樣子,看得楊存差一點就噴笑了。雖然心急如焚,但是楊三這貨天生就是給自己找樂子來的。楊存忍不住惡寒。
「注意一點,公爺的身子豈是你可以碰的?你這小子給我過來,你那眼淚鼻涕往哪裡抹啊?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倒是楊通寶看不過去,大手一抓揪著楊三的後衣領就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身。看一眼楊通寶那張黑臉,楊三果真老實許多,也許是有心不甘,又不敢與楊通寶正面爭執,只好努力向後轉頭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