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洪荒之境
一室寂靜無聲,楊存看著鼓著個腮幫子端茶倒水、打水拿毛巾的可人,忍不住 ...
第六章 密旨
「什麼?洪荒之境?少爺您是說……您去過洪荒之境?」
終於可以過個正常人的日子,楊存醒來之後,那幾個女人們可是個個心花怒放,連從表情上看不出深淺的朧月也是。
梳洗完畢用過早膳,楊存很快就得知自己這幾天神遊時,王動和楊通寶可是一直守在室外的事實,再也不好意思讓他們擔心,便出去叫他們安心。
老道士臨走的確實留下一個奇怪的地名,但是那個地方很出名嗎?為什麼自己不知道?所以問候完之後,楊存將這檔離奇的事情一併講出,好讓他們一起幫忙自己解惑。所正謂人多力量大嘛!
可是如果早知道他們會產生這種反應,楊存就不說了。不就是問了一下他們所謂的洪荒之境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他們有必要這樣嗎?無語地看著王動那張與年齡一點都不相符、充滿瘋狂的老臉,忍不住有些汗顏。不就是個地方?有必要這麼激動嗎?幸好沒告訴他們自己是怎麼丟臉地回來。
看王動的反應,就知道對方自然知道那個地方,可是面對明顯陷入呆滯、根本沒辦法多說一句廢話的老人,楊存還是放棄繼續詢問他的想法,轉而向楊通寶問道:「通寶可曾聽說過?」
回應楊存的是楊通寶不可思議、與王動不相上下的震驚眼神和表情。
呃……難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這種詭異的場景,直到依舊是一身男兒裝的朧月突然出聲才被打破。高高梳起的墨發、一張水靈俏麗的容顏,終究是被自己疼愛過,與還是處女之體比較起來,更添幾分獨屬少婦的羞澀風情。看一眼,楊存就不得不聯想起這名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
「洪荒之境乃是傳說中的地方。」
天地相鬥,五行盡出,天無禁錮,地賜真靈,舉凡是修道修禪之人,有些悟性的,皆會悟出屬於自己的內丹。→文¤人·$·書·¤·屋←
一丹初始,九丹封頂。不過尋常之人也就停留在二、三丹之境,若是能達到四丹,則是世間屬難得的絕世高手。而至於五、六丹,不僅需要超人的耐力與悟性,甚至和異於常人的遭遇都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八丹、九丹則是不折不扣的傳說。據說只要到達七丹之境,便可成為半神,三三三三一:「:」:長生不死,不但能擁有漫長的生命,還可以自由出入仙境。至於那個有上古仙人的壓根就是傳說中的仙境,好像就有一個名字,被稱之為「洪荒之境」。
「現在您懂了嗎?洪荒之境……那是仙境啊!唯有擁有超凡的能力,達到化羽登仙地步的凡人才能夠到達……」
在王動無比哀怨的眼神中,楊存有一種自己似乎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的感覺……不過,成神?靠,那個老道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難道自己去過的那個地方果真是……那道如洪鐘一般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再聯想起那個奇怪的生物,楊存終於明白王動及楊通寶的幽怨從何而來……
「凡是修道之人,皆以修成大道、得道成仙為目標,而到達洪荒之境更是其終身奮鬥之目標,又怎會有人不知?公爺您……」
連楊通寶也是一樣的態度。
舉凡是修道之人都知道?那為什麼老子就不知道?敢情……老子糊里糊塗就擁有四丹?還不知道要幹嘛?這種認知真的不怎麼樣,讓楊存瞬間無語……這是一種**裸的鄙視……
「對了,少爺。那洪荒之境您是如何到達?那裡又是什麼模樣?」
因為楊存的簡述意簡言賅,該省略的都省略,只重點說了那個所在,所以別人還是有很多疑惑。這一次王動問得小心翼翼,眼中無盡的渴望與崇拜,跟楊存一直認識的那個老人簡直是判若兩人。
「還不就是……」
話到嘴邊,楊存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歷過的事情是那樣的荒誕,若是照實說出來,有人信嗎?盯住幾雙同樣帶著無比渴望及充滿求知慾望的眼神,楊存終於失去任何想繼續傾訴的興趣,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般揮揮手,結束這場為別人帶來心靈震撼的談話。
「其實都沒什麼。那不過是我做得一場夢罷了。」
是不是夢,沒有人比楊存自己更清楚。丹田處源源不斷湧出的真氣,恢復如初的四丹實力,甚至隱約有種突破的預感,可不是睡一覺做場夢就能得來。
「呃……這個……」
望著將要離去的楊存背影,幾人相對互望,完美地詮釋驚詫一詞是怎樣書寫的過程。
幸好還是朧月及時反應過來,衝著另外還處在霧裡看花狀態的兩人道:「兩位,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嗎?」
語畢,又朝楊存的方向說道:「公爺,宮裡有聖上密旨。」
老皇帝的密旨?終於來了。楊存停下腳步回身,盯著陽光下朧月那張白裡透紅的俏顏,勾勾唇角說道:「有勞郡主了。」
被楊存那樣專注盯著看,朧月自然也感到不好意思。雖說兩人之間更親密的事情也已經做過,但被楊存那樣**裸地凝視著,朧月內心還是忍不住緊張羞怯起來。如凝脂般的臉上泛起兩朵紅霞,聽到楊存稱呼時卻又僵了一下。
「公爺何必多禮?那公爺這就接旨,還是……」
回望一眼同樣焦急有要事稟告的兩人,朧月有所保留地欲言又止。
「若是可以,請郡主稍加等待。待楊某沐浴更衣、焚香淨手以後,再來聆聽聖上旨意,可好?」
「好,那我便恭候公爺了。」
朧月點頭,在楊存促狹的笑意中,方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話中滿是歧義。本想解釋,但是……為了不至於越描越黑,還是閉口,衝著楊存點頭後再行離開。
在楊存剛叫出郡主稱呼時,楊通寶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王動則是顯得鎮定許多。畢竟能從白永望截殺的人馬中將自己一行人解救出來,在識破曾經的越隆女兒身的那刻起,王動便知道這個女子絕非是一個簡單人物。
沒想果真是皇親。
「動叔,你……沒事吧?」
從同樣倖免於難的楊三口中,楊存知道王動在當時的變故中身負重傷。現在又看到他臉上的傷疤,完全可以想像當時有多凶險。這位楊家老將終生對楊家、尤其是自己這一脈忠心耿耿,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不得清閒,享不了兒孫環繞的天倫之樂,平心而論,楊存也是滿心愧然。
「呵呵,少爺放心。我這把老骨頭還硬著呢,沒那麼容易就回去了。」
那廂楊存覺得心中充滿感激的愧疚,這邊王動卻壓根不在意,那樣的理所當然,彷彿就算是因此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是了,這個時代,忠心二字被看得格外的重,說是死腦筋也好,愚忠也罷,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反倒讓這些經歷殘酷殺戮戰場的人們變得可愛起來。相較之下,楊存真是汗顏啊!
「沒事就好。動叔,以後別再讓自己時時處於危險之境了。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我……」
雖說楊家的人還有很多,甚至楊術也對自己相當不錯。可是對王動,感覺總是不一樣。
也許,從自己初下山一眼望見這個激動到老淚縱橫的老人時,便格外的親近吧。
「少爺,您別這麼說,我哪擔當得起啊?應該的,都是應該的……」
難得楊存嬌情一次,王動立刻受寵若驚,眼中閃現著淚花,讓人毫不懷疑這位也算是鐵血錚錚的漢子隨時都會哭出來似的。
好像面對自己……尤其是自己有進步的時候,這位老人總是格外的欣喜甚至熱淚盈眶?激動成那個樣子,簡直就是驚悚,當自己亞歷山大啊!楊存忍不住感歎了。
「我說動叔,現在形勢危急,我們是否應該先將目前的狀況回稟公爺的好?」
也不知道王動這一激動打算到何時才會停止,楊通寶連忙出聲提醒道。畢竟現在這種時候,可沒有那麼多空檔用來感恩戴德。
「哦、哦,是是……看我,差點都把它忘了。」
用力眨了眨眼睛收斂淚光,王動的臉色變得沉穩起來。
果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現在楊存才知道,敢情這句話不僅僅是用來形容思念不見的情人之間,還可以運用在事態的發展中啊。
自己陷入那個奇怪的空間也不過就是幾天的光景,可是在這幾天中,外面卻已經快鬧翻天。原來定王趙元明的勢力已經擴張到如此地步了嗎?勢如破竹,得到百姓擁戴,果真如幾天前朧月所說的那樣無往不利。
唯獨詭異的是,出兵抵抗的人只有鎮王楊術,而皇帝獨掌的兵力卻沒有任何動靜。同樣奇怪的還有榮王趙元清執掌的順天府,居然並未在這種緊要關頭出手援助定王一夥,而是安靜的不可思議。
別的還可以,遠沒到可以損害到自己切身利益,要緊的是杭州城,要知道自己以後的老窩可都在那裡。急於知道杭州城內情況的楊存將目光投向楊通寶,無聲詢問。
楊通寶動動嘴皮,並未答話,只是低下頭滿面愧疚。
這個動作已經說明一切。握手成拳,楊存的心再也輕鬆不起來。
「少爺,周印已經派周家人前來支援,可是現在杭州城已經被封鎖,他們被阻擋在百里之外,一時之間也……」
說起眼前的局勢,王動也恢復凝重之色,語帶惋惜道。望了一眼楊存,復又補充說道:「至於其他的楊家老將已經都在趕往杭州的路上了。」
「嗯?周印?」
挑起眉頭,楊存回憶起杭州的路上王動引見過的人,望著王動道:「動叔不是說現在他們皆已自立門戶,若是還以楊家之名出戰,會不會為難他們?」
王動之前說得動,縱然他們在心中多想回來楊家,那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當家的老將們總得為子孫考慮考慮啊!
「少爺,」
王動喚一聲,臉上帶著動容,說道:「當年追隨老太爺與老爺子的老將們現在雖已自立門戶,但逢此大變,又豈會有坐視不管的可能?雖然重回楊家是不可能的事,出手援助還是最起碼的仁義。」
「如此,那就為難他們了。」
現在說得雖然輕鬆,楊存卻明白,在這個時候答應援助自己,就算說服那些當家的子孫們,也必定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現在並不是嬌情的時候,能說的只有一句感恩的話了。
「那除了他們之外,我們現在還有什麼人嗎?」
其實楊存現在問的這是一句廢話,有沒有人他心中還是有數的。
「這個……」
楊通寶果然猶豫一下,帶著沉吟答道:「現在我們這邊的楊家兵將都不多,而且都是新手,未經正式的兵營訓練,若是貿然交手,必定吃虧。本來王爺亦派了兵將過來援助公爺,但是……」
拿幾個只本著一腔熱血、背著楊家昔日的威名就起身追隨的菜鳥,和為數不多的一支在暗處保護著自己這幾個人的好手們,想與白永望手下的軍隊抗衡,這無疑不是笑話嗎!至於楊術的兵,想想趙沁雲他們既然早就有所防備,既然周印的人過不來,他們又怎麼過得來?
「對了公爺,」
想起別的事情,楊通寶眼睛倒是亮了一下,說道:「陳家老爺子找過屬下,說若公爺有用得著陳家的地方儘管開口。」
「陳家……」
緩緩沉吟著,陳慶雷與時敬天的臉交替在腦海中浮現,想起那般的家大業大,還是搖搖頭:「暫時先將這事擱一擱吧。」
自己無意之間救了陳家那個寶貝命根子的小子,以陳慶雷的為人,若是自己開口求助,他肯定不會推辭。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出面幫助明顯處於劣勢的自己不就等於送死?
「唉,」
歎息一聲,百般滋味一起湧上心頭。要兵無兵,要將無將,又與趙沁雲撕破臉,這時候想要自保,簡直就是他媽的難上加難啊!這個光桿司令還真不好當。
「公爺……」
望著楊存愁容滿面,楊通寶欲言又止。
「算了,總會有辦法的。」
著急也是白搭,楊存揮揮手,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會有別的辦法嘛,你們也不要太過憂心了。」
說完兀自轉身去找朧月,一心想著這種時候她可別再替自己找什麼麻煩才好。
話是這樣說,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可想?雖說那都是兵馬,自己又能上哪裡弄來?就那些餵了毒的藥屍就已經夠愁人的了,現在又……
望著楊存離去的背影,楊通寶與王動對視一眼,皆是無奈。
自古皇帝的聖旨就被視為接近神聖的存在,為了不至於顯得太過另類而被扣上一個自己也擔當不起的罪名,楊存也隨著大流對那塊寫了字的明黃錦帛存起恭敬之心。至少面子上是如此。
暫且將愁人的事情放在腦後,回房換過衣裳,又逗弄安巧、安寧兩姐妹一番,楊存才往著朧月的住處行去,心中微微猜測一下老皇帝的密旨內容之後便止住思緒。
朧月似乎對梔子花有著偏執的愛好?連身著男裝、以男兒身混淆別人視線時,也不忘記將那股香味帶在身上。而現在在東廂院落中,更有大片的梔子花肆無忌憚地開著。
「這個季節還開花?」
楊存隨意說了一句,並未特別深究。抬步間,悠揚的琴聲緩緩響起,寧靜深遠。
放眼望去,坐在花苑亭中間撫琴的朧月一身白衣,雌雄莫辯,帶著幾分論仙的味道。尤其側臉在光影中生出一種朦朧的美感,楊存忍不住看到出神了。
真是美啊,一個眉眼婉轉間,說不出來的柔媚萬千,卻又帶著更甚一般小兒女的英氣,看著看著,格外引人注目。
這個女人是自己的。楊存想著,心中一股自傲感油然而生。也並沒有產生那些齷齪的想法,單看著時光靜靜流逝。
奇怪了,同樣是自己的女人,這朧月看起來總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不像攬月那種明知不可得的平行感,反而多了些親和。這種什麼也不做,只想著一直這樣看著她的想法,連面對憐心美人時都沒有過。
難道自己中邪了?楊存勾唇笑笑。看來還要與這位郡主美人多多親近才好。
恰逢朧月望過來,楊存那抹笑盡落她的眼中,她紅了臉頰,琴聲戛然而止。「朧月美人,我來了。想我沒有?」
摒除奇怪的想法,楊存盡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儘管他所謂的正常看在別人的眼中也就是個吊兒啷嘻。
「公爺。」
朧月收手,臉色一整,起身向楊存點頭致意。
「咳咳……」
以拳掩唇假意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楊存也開始正經起來,問道:「不知聖上的旨意何在?」
一絲柔和的笑意自眼中閃過,朧月拍拍手,有人端著一個托盤過來,恭恭敬敬的樣子,讓楊存不得不注意到供在裡面的那卷黃色錦帛。當下就一撩袍角作勢準備跪下。
「公爺,」
朧月伸手,不輕不重攙扶了一下,道:「公爺免了吧,這旨,接了也就罷了。」
一般男女之間,一方行禮另一方欲阻止時皆是虛扶,都因男女有別,實質性的接觸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但朧月這次的攙扶卻是真實的接觸,這也表明她現在是站在自己這邊。心中得意了一下,楊存沒有堅持,順意站了起來。
自托盤中拿起錦帛,朧月捧著它遞到楊存手中,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跟捧著易碎的瓷器沒什麼兩樣。楊存自然不敢輕視,雙手舉過頭頂無比虔誠地接過來,然後打開。
不動聲色看完上面的內容之後,楊存衝著朧月淡笑,口中三呼萬歲,對著京城的地方彎腰低頭,然後在心中將老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靠,他媽的一個半死不活的老皇帝,你怎麼知道老子有逃走的想法?讓老子處理杭州城的事情,您倒是派些兵將過來啊!您該不會是病糊塗了,以為老子我是天兵神將,以一人之力就能處理白永望手下那些兵馬?那老子不得不說,您還真看得起老子啊……」
老皇帝的密旨中除了一些場面話之外,將有用的內容整理到一塊,其實就是一句話:楊存,你快給我把杭州的事情解決。
解決……解決……天知道在來見朧月的路上,楊存就已經打定主意要以自己手中無兵的借口避開這次的事件。管他說什麼都好,老子都都沒有能夠好好活著享受這個花花世界來得實惠啊!這老皇帝倒好,居然不動聲色就將自己後路堵死不說,還出乎自己預料的在密旨之中對要派來支援自己人馬一事隻字不提。
還真是放心,就這麼將杭州這座如此重要的地方安危交給自己,他就不怕失算嗎?老皇帝到底仰仗什麼?還是他另有打算?就算知道楊術的兵馬在路上也不應該這樣吧?這算是器重嗎?楊存心中莫名有了淡淡的不安……
操,該不會是老皇帝手中已經沒有可用之兵了吧?定王再加上看起來和誰都很好相處的榮王,這次該不會是自己押錯寶了吧?
「公爺,您……可還有別的問題?」
見楊存彎著腰,半晌沒有打直的打算,朧月試探著出聲。
這道密旨的內容她知道,知道了,也就明白楊存的為難。這種時候來這樣的旨意,還真是讓人……可是,她卻沒有半點質疑的資格,只因這段話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皇帝說的。
「沒事。」
楊存終於捨得放棄與地面的對視,抬頭,神色如常。
「公爺,」
越是這樣,朧月倒顯得越來越不安,試探說道:「我這裡還有些人,不如公爺……」
「不知郡主手下有多少兵馬?」
楊存打斷她的話,巧妙地將嘲諷藏了起來。朧月被噎了一下。不過就是從京城帶來幾十個安衛和一些護衛,加起來不過百人,兵馬一詞如何擔當得起?
「聖旨已接,楊某先告辭了。」
面無表情的扔下一句,楊存轉身就走。
「公爺,您這是生氣了嗎?」
在楊存剛踏下花亭最後一階台階時,朧月突然出聲問道。
楊存冷笑一聲,轉身望著面帶憂色的朧月回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個時候郡主還是別和臣有過多接觸,趕緊回京得好,免得被臣連累。「「你……」
朧月被噎住,臉色有些蒼白。
楊存冷哼,再次轉身,不帶任何感情。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楊存,既然已經委身於你,我朧月此生就是你的人。一日為夫,終身為夫,我必會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隨著腳步越走越遠,朧月堅定的聲音開始模糊起來。楊存並沒有回頭來個相擁而泣的狗血戲碼,但他卻也在那一刻終於明白朧月和其他女人的不同。
安巧、安寧、高憐心,都會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這一點,楊存從不懷疑。至於李彩玉,想來應該也不會太差。這些女人委身自己,除了一個看不透的李彩玉以外,其他人對自己絕無二心。
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這麼理直氣壯說出一日為夫、終身為夫的話來。就算知道她們也會做到不離不棄,生死相依,可是知道是知道,講出來又變得不一樣了。
難道這僅僅是因為朧月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楊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這個禁忌如此之多的時代,朧月肆無忌憚喊出那些話時,心中的感動與激動排山倒海而來。
不回頭不是因為不喜歡不接受,而是怕,自己如今行走在隨時都會去閻王那裡喝茶的危險邊緣,給不了人家一個未來。
不厚道是不厚道的事情,可對女人終究還是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