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突然將七殺碑往地上一杵,周圍的樹葉嘩啦啦動起來,這傢夥又故伎重施,開始吸引周圍的陰氣。
「男子漢大丈夫,砍頭隻當風吹帽子,還做什麼困獸之鬥!」鰲拜暴吼一聲,跳起來就是一刀,金龍把眼皮一抬,兩隻眼珠就跟充血一樣,身上陡然騰起一股陰氣,把鰲拜震開了。
飛出去的鰲拜連續撞斷幾棵樹,用刀插中地面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股陰氣來得太澎湃,連T恤男都被震開幾米遠。金龍嘴裡念念有辭,一邊念一邊吐血,只見身後飄浮的張獻忠陰靈慢慢進入他的身體,與他的身影完全重疊起來。
「不好,他打算把自己的肉身獻祭給張獻忠!」T恤男驚呼道。
一陣狂笑聲從遠處傳來,只見鰲拜大步流星地衝過來,身上的陰氣比剛剛還要剛猛數倍,我愣了一下,心說這是怎麼回事?
小戒靈在我腦海中說道:「叮!鰲拜技能勇烈發動,除非戰死,否則絕不後退。」
我情不自禁地說道:「牛逼!」
在歷史記載中,鰲拜上戰場的確從未失敗過,為滿清皇帝打下一片錦繡江山,結果康熙卻嫌他功高蓋主,把他給暗算了,還扣上一頂狼子野心的帽子。
我想單論武力值,他絲毫不比關羽、呂布等人差。
金龍的身上突然生出一片黑沉沉的鎧甲,身後抖開一條殘破的黑色披風,手裡的七殺碑變成了玄鐵狼牙棒,他的面容也變成了張獻忠那張狡詐兇殘的臉,金龍把自己的肉身作為祭品,讓張獻忠重回陽間了!
鰲拜看見這一幕,興奮得狂笑起來,那笑聲震得周圍樹葉嘩嘩直落,他聲若雷霆地喝道:「當年老夫沒有殺個痛快,今天正好得償所願,痛快!痛快!」
張獻忠咬了咬牙,大吼一聲:「天降本王超度天下百姓,只有本王殺人,沒人能夠殺死本王!」
他把狼牙棒往地上一砸,只見無數鬼兵從土裡冒出來,他們披著破爛的鎧甲,手裡抄著長槍長戟,這些大概是張獻忠生前所殺的士兵,死後竟然為他所奴役。
鬼兵吼叫著沖向鰲拜,鰲拜鬼頭大刀一刀橫斬,幾棵大樹頓時攔腰倒下,那些鬼兵紛紛化作飛煙,宛若螳臂當車一般。
鬼兵只是被驅使的奴隸,還沒有完全迷失心智,見識到鰲拜的實力之後個個嚇破了膽,豈料張獻忠站在他們後面怒斥一聲道:「臨陣脫逃者,斬!」
他一揮狼牙棒,幾個想要逃走的鬼兵瞬間被敲碎天靈蓋,化作了一灘黑血。
鬼兵進退兩難,只能咬緊牙關沖向鰲拜,我看得有點揪心,可這兩個超級鬼王之間的對決,我等凡人是插不上手的。
鬼兵轉眼間被鰲拜掃蕩乾淨,張獻忠拖著狼牙棒親自上陣,鰲拜狂笑著迎戰,兩人的兵器相碰,發出令人膽寒的巨響,亂飛的陰氣把周圍的樹木統統削斷了。
他們打到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就瞬間夷為平地,四周到處是倒掉的樹木。
小戒靈突然在我腦海中提醒道:「主人,鰲拜的召喚時間要到了。」
我一驚,失口叫道:「臥槽,這時候你給我來這麼一出!」
小戒靈十分無辜地說道:「陰靈在陽世停留的時間是有限的。」
原來鰲拜和張獻忠旗鼓相當,打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現在張獻忠已經徹底暴走,鰲拜消失的一瞬間,他就會立即來殺我們,我加上T恤男都未必能抵擋住他十秒鐘!
鰲拜的身影已經開始閃爍,T恤男問我怎麼了,我把這件事告訴他,T恤男皺眉道:「兩人實力相當,要是能給鰲拜再加一個砝碼就好了。」
話雖如此,操作起來卻很難,兩人打得太奔放,我們根本來不及畫陣,連靠近他們都會被誤傷。
胖豬突然笑嘻嘻地說道:「主人,該小豬豬表忠心了。」
我頓時一陣噁心:「誰是你主人,有話快說!」
「右肋是張獻忠的死穴,請那位大神攻擊那裡就行了……」胖豬神秘的說道。
死穴?
我記得歷史上張獻忠是中箭被擒,然後死在了鰲拜的刀下,難道那裡就是他生前中箭的地方!
我把死穴的事情大聲告訴鰲拜,鰲拜點頭道:「多謝!」手中的刀舞得更加狂暴,張獻忠的步法卻開始凌亂起來,我注意到他正有意無意地護著自己的右肋。
鰲拜突然抓住一個破綻,將鬼頭大刀狠狠地刺進那裡,張獻忠神色大變,慌亂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
「狗賊,納命來!」
鰲拜一刀劈過來,張獻忠舉起狼牙棒格擋了一下,但鰲拜這一刀用盡了全身力氣,喀嚓一聲就斬斷了狼牙棒,鋒利的刀刃瞬間掠過張獻忠的脖子。
張獻忠瞪大眼睛,張了張嘴道:「這……這不可能……」突然轟然倒下,落地的瞬間,身體變成了金龍,一顆腦袋滾出很遠。
這一刀也耗盡了鰲拜的力氣,他半跪在地上,用手拄著大刀,慢慢消失了。
金龍總算搞定了,我長鬆了口氣,朝胖豬看了一眼。如果他剛剛做的只是博取我們的信任,未免代價太大,因為不告訴我們死穴的事情,我們肯定會被金龍殺掉。
所以我現在已經有點相信,他確實是打算向我們投誠了。
可是T恤男突然用劍指著他,問道:「胖豬,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胖豬嚇得連忙躍開:「兩位大師,我真打算跟你們混,一個人走錯了路,難道還不允許他改過自新嗎?」
我說道:「初一,你先把劍放下,這人先觀察一陣再說。」
T恤男搖搖頭道:「九麟,你千萬別被他的表象所欺騙了,這傢夥最喜歡演戲,笑裡藏刀是他的拿手好戲!」
胖豬說道:「道長,你誤會我了,其實我是真心喜歡狡兔,可我這麼胖這麼醜,我知道她根本看不上我。剛剛金龍在我眼前侮辱了她,我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你借我們的手除掉金龍?」T恤男冷冷的道。
胖豬的臉上突然咧起一道誇張的笑容:「果然還是道長聰明,我跟金龍純屬個人恩怨,但殺你們是我必須完成的使命!」
這傢夥果然是在演戲,我瞬間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想把胖豬揪過來,狠狠抽他兩個耳光。
T恤男冷哼一聲:「就憑你那點下三濫的手段,還想殺我們?」
「兩位大概沒注意到,剛剛我接近你們的時候,偷偷取了你們的一滴血……」胖豬猥瑣的笑道。
我和T恤男都帶著傷,想從我們身上取血簡直太容易了。
我心頭大駭,胖豬笑著朝一個方向看去,剛剛一直站在遠處觀戰的灰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我們附近。
「灰狗,可以動手了!」胖豬喊道。
那個人影突然舉起匕首對準自己的腹部一紮,我和T恤男頓時感到一種腸穿肚爛的劇痛,疼得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