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口噴人?」冷如雲得理不饒人地瞪著他:「你摸著胸口說,你跟我爺爺結婚,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冷家的家產?」
「沒錯!我的確是看中冷家的錢!因為之前唐醫生要開私家診所,所以我們向高利貸借了一筆錢,誰知道這家高利貸是個黑心商人開的,如今利滾利,我們根本就還不起了。我去做舞女,也是無奈之舉,完全是為了幫他還錢。誰知道老家主就看中了我,還說要娶我什麼的。他的年紀做我爺爺都老了點,我當然不願意,還是唐醫生勸我說不如忍下來,反正老傢夥也不能進行床事,假意跟他結婚,說不定能騙到不少的錢,我這才答應下來的。」張蘭一邊說一邊哭訴:「我根本沒有害死他!」
她一口氣說了這番話後,才發現整個客廳陷入了沉默之中。她急忙說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冷武冷笑了兩聲:「大哥,你說這件事兒該怎麼辦?」
冷鬥咬牙切齒地看著張蘭:「這種賤人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是活埋了她都不為過。」
張蘭嚇了一跳:「不……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放過我吧!」
冷家人對於張蘭的出現本來就不歡迎,從前不過是因為老家主還在世,大家雖然內心不爽,但表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如今老家主既死,自然是誰都不會管她的死活了。
我卻覺得對於老家主的死,張蘭這個枕邊人多少應該知道一些,於是隻好硬著頭皮上前說道:「眼下還要調查老家主之死,所以張蘭暫時不能夠處置,我看就先將她關在房間裡,等查清事實的真相再做處置吧!」
那時候冷如霜也該回來了,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對這人痛下殺手,也算為自己積了點兒陰德。
冷鬥顯然不贊成我的話:「張先生,什麼時候冷家的事情也要你來插手了?怎麼?你看這個賤婦和你同姓,所以就生出了惻隱之心?難道她和你們張家有什麼關係?」他這幾句話說得不陰不陽,格外的刺耳,尤其是將張蘭歸結到張家來,竟然是暗指我對冷家不懷好意。
這就讓我有點兒不爽了,我也懶得和他對嘴對舌,乾脆又果斷地說道:「我希望就算我不拿出天山令來,大家也能跟我合作。」
既然冷如霜給了我這塊免死金牌,我幹嘛不用呢?
果不其然,天山令一出,冷家的人立刻就消停了。不過再想支使他們也是不可能,我隻好讓李麻子和古爾帶著張蘭去了樓上的空房間。
不過既然冷家對我一直這樣防備,我也沒必要一直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所以中午的時候,我乾脆地叫來了古爾:「中午你隻做咱們三個人的飯就行了,其他人你不用管。」
一直在擔心的冷如霜情況的古爾有些不解:「這樣不好吧?」
「冷如霜要你跟著我照顧我,讓你照顧別人了嗎?」我怕這樣一說,古爾自然沒有二話。於是中午時分,冷家人再次鬧了起來,我隻好拿出天山令震懾了一下。
整個世界再次安靜了下來。
我不得不打心眼裡感激冷如霜將這塊小小的木製令牌交給了我,否則我還不知道會遇到多少麻煩。
吃過午飯,我去找張蘭了解了一下情況。她的神智有些模糊,唐醫生的死對她的震驚有些大。我問了她幾個關於老家主死因的問題,她不是木訥地盯著我看,就是茫然地搖頭說自己並不知道。
我隻好把小桃告訴我說,曾經看到她在廚房裡向老家主的湯裡下過葯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蘭眼珠轉了轉,看著我苦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從她這裡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我有些無奈地退出了房間。這也讓我清楚的明白,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說不定之後會死更多的人,我如果再不抓緊時間調查清楚,不但冷家會被潛伏的危險擊潰,就是我和李麻子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而且冷如霜那邊的情況如何也讓我無比的關心。
我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團密密麻麻的網纏繞的透不過起來,沒有頭緒,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冷家複雜的人際關係,每個人都看起來十分有嫌疑。
究竟……是誰呢?
而葉爾羌城那邊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沙鬼來到冷家行兇?
當天晚上,還沒到午夜,我正愁眉不展地和李麻子解說著心裡的疑惑。就聽到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古爾敲門而入,臉色驚慌地說道:「新夫人死了……」
「什麼?」李麻子叫道:「這沙鬼也不拿我們當回事了,大傢夥還沒休息呢,它就敢跑來殺人了?」
「不是沙鬼,新夫人是自殺的。」古爾驚慌失措地說道。
自殺?
等我們三個人趕到時,才發現張蘭居然弔死在了浴室裡。冷如雷和冷如雲在一旁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小聲議論道:「這張蘭還有點兒福氣,生前愛美,死後也並不難看,居然沒死在沙鬼手裡。」
沒錯!張蘭沒死在沙鬼手上,那麼是否會打破血數字的魔咒?我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鮮血淋漓的數字,正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房間的鐘錶停了,此刻的時針和分針正好指向十點的位置。
難道……這是巧合?
我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是誰發現她的屍體?」
人群中走出一個瑟瑟不安的身影,居然是小桃。她已經快被嚇哭了:「是……是我。我本來是要給新夫人送晚飯的,誰知道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哭了起來。
冷如雲瞪了她一眼:「你倒是好心,還知道給她送飯。」
小桃被她一嚇,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