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高勝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姑娘叫小蕊,是個長舌頭,很喜歡四處傳話。老八無意中透露出一句他曾經當過兵,而且還是全軍特選的。她就跟女伴很是不屑的道,就那個樣子兒還全軍特選,也就是個好勇鬥狠的垃圾罷了。」
「我一刀殺了她女伴,隨即把她抓了回來。隨後將老八灌醉,用鋼絲繩綁在了鐵柱上,把那姑娘帶到他面前,講述完了事實之後,念一句保密條例,砍她一刀。特級保密條例一共一十八句,我就一連砍了他十八刀!」
「張天北嘶聲大喊,連叫了我十八聲七哥。」
「最後一刀落在了那姑娘的脖子上,隨著她腦袋垂落,張天北也暈了過去!」
「至此,就再也沒人管我叫過七哥。」
「沒想到那個小蕊也是癡情種,竟然忍著劇痛,最後一聲呼喊出來的,是讓張天北替她好好照顧韓松!死後的陰靈還給張天北託過幾次夢,仍舊是這個請求。」
「韓老六知道後也很不是滋味,特地去道觀裡給她請了一炷香,就在那時,認識了那個名叫初一的道長,從此就毅然離開部門走上了陰物這條路。」高勝寒的話中充滿了對命運的唏噓。
「張天北也受了刺激,回國療養。那個人渣大哥成知道真相後,也勃然大怒,不僅要全盤反悔當初的協議,甚至還要四處宣揚!我自然也不能容忍,於是也送了他一刀。」
「記得我曾經問過你,喜歡用什麼方式殺人。我雖然慣常用刀,可我本身卻不喜歡。因為,刀太過無情,連自己都傷!」
說到這兒的時候,高勝寒的煙已經燒到了盡頭,閃亮的火星都燙在皮肉上烤出了一股焦糊味,可他卻好似根本沒發覺一般。
望著沒有一顆繁星的夜空呆立良久,這才扭回頭來看向我道:「你知道什麼是使命嗎?那不僅僅是是一種責任和榮耀,更像是一把刀,一把無柄刀,力到深處連自己都傷,可你仍要毫無遲疑劈出去!哪怕傷的自己會更深更疼。」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滿心震驚!
沒想到高勝寒的過去竟然如此的血腥和殘忍,就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那是一把無柄刀,連他自己都傷,而且傷的更深。
也正因日此,他才有無數張臉孔,用來掩蓋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回憶的過去!
可是,這就像險些被拉上軍事法庭的廖少將一樣,換回當年,一模一樣的事還要在做一次,心痛,卻不悔。
國之重器,不容私情!
高勝寒沉默了一會兒,又點著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剛剛和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841不是光有實力有本事就能進入的部門,排名第一的永遠是忠誠!對國家!對人民!對大義!心裡永遠要有一桿永不動搖永不傾斜的平衡秤。」
「的確,你猜的沒錯,境外的摩步兵不是他們的人,而是我們軍方的特種小分隊,老廖的屬下。當時我們和境外國家緊急通報,說是有恐怖分子越境逃離,請求你攜槍追擊。所以,從頭至尾無論那些士兵還是我和老賈都只是配合著演了一齣戲而已,那麼你又是怎麼猜的呢?」高勝寒問道。
「這很簡單,在毛子的軍艦上,你提起了聯合演習。中俄能聯合,那麼中哈也一樣,而且這個計劃如此重大,從頭到尾你都設計的滴水不露,怎麼可能犯下這麼大的一個失誤?險就讓整個計劃毀於一旦,這很明顯不合乎常理!這麼說,那個什麼幣奴教,還有那個可疑的轎車司機,以及數量奇怪的錢幣都是你故意設下的障眼法了?」我淡淡的笑了笑。
「是,也不是。幣奴教的確存在,也的確沒進入過華夏境內,有資料顯示,想要謀害你的十二門徒之中,確實有一個猶太籍的幣奴教成員,只不過我也沒見過,也肯定不是那個轎車司機,錢幣的數量什麼的。那是我在數錢的時候故意弄出來的,我們當時一直在一起,我要是在背後偷偷摸摸的,更會令你起疑,索性就當著你的面做了假。」高勝寒解釋道。
「那你調動了那麼多軍隊,又是子彈又是槍炮的,就不怕誤傷了我們?」
「他們都是飽經的訓練特種兵,無論是槍還是炮,想要打中你很簡單,想要故意打不中你也不難,更何況從始至終我都一直在你身邊。當然,這可騙不過張天北,所以我讓他獨自衝鋒,一過煙霧迷障,就有人打出了專用暗語,他自然就明白了。隨後的槍聲和攻勢都是平時的訓練科目而已,也用不著為了騙你提前排練。」高勝寒哈哈大笑。
「高處長,那我現在是應該叫你特級演員呢,還是奧斯卡導演呢?」
高勝寒一聽,微微一笑,朝著前方揚了揚下巴道:「反正你已經通過忠誠度的考驗了,明天如果能跟我從這裡活著回去的話,就叫我老高吧。」
「那如果我現在轉身就走呢?你會不會給我來上一刀。」我反問了一句。
高勝寒沒有回答,扭回頭看了看我反問道:「給你一個選擇的話,你是願意做吳兵雄,還是高勝寒?」
我們倆四目相對,足足凝視了半分鐘,突然間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刀嗎?」我伸出一隻手。
「怎麼?要先試試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高勝寒笑了笑,手腕一翻,一抹寒光飛射而出,宛若半弦彎月一般,憑空轉了一大圈,輕飄飄的落在了手心上。
他抬手遞給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一看,這的確是一把無柄刀,整個形狀就像彎月一般,晶瑩透亮四面生光。
前後兩邊都是吹毛斷髮的利刃,正中心,刻著四個筆勁如風的利字:「忠勇護國。」
這把刀是用大明錦衣衛的綉春刀加工而成的!
而且經過數百年的血液浸泡,早已經半通人性,繚繞著一縷森然的殺氣。
「正好,那就麻煩張大師給我開開眼吧!我這一把刀可算得上是陰物?我高勝寒可夠得上十世功德?」高勝寒背著兩手微微笑道。
我掏出一抹硃砂,在刀刃上畫了一道符咒。
嗡的一聲,刀身長鳴,風中似乎還夾雜著一陣陣哀怨的鬼哭聲。
「刀是好刀,的確算得上一件陰物,不過你可不是什麼十世功德。」
「那是……」高勝寒略有期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