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側著身子,後背貼著牆,眼神裡滿是認真。
秦牧隱的手隨意擱在肚子上,輕輕動著,狀似還在回味。
「妾身去了承王府,之前,妾身做了一個夢,夢到承王妃不好了……」黎婉語速慢,聲音帶著思量,將在承王府的一番說辭重複了一遍。
說完了,手撐著側臉,抬眉看她。
秦牧隱沒想到有這茬,做夢的事說玄乎不玄乎,不說玄乎呢街邊又有專門靠以解夢為生的人。
「侯爺,妾身沒給您添麻煩吧?」承王的臉色不太好,會不會疑心她和秦牧隱包藏禍心?
秦牧隱沒好笑,手輕輕落在她臉上的耳朵邊,大拇指輕輕摩挲,隨後落到她的後腦勺,往他身邊靠。
「現在知道後怕了?」她走的時候可是堅決,也沒和他商量。
黎婉不好意思,「妾身當時想到要是承王妃因此沒了孩子,心就跳得厲害,沒想那麼多!」
秦牧隱的手如願以償的落在了粉紅的繩子上,搓了兩下,漫不經心道,「承王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結果怎麼樣了?」
秦牧隱其實聽著她進屋的步伐就猜著了,不過,承王府的人自有承王說了算。
「好在承王妃重視,派秀荷沿著走廊走,結果,地上還真有冰……」想到秦籽韻聽後臉上的錯愕與惱怒,黎婉心底還是有些自得,至少,她說的不是謊話。
黎婉抬眼想看秦牧隱的表情,誰知道,發現,不知不覺她已經枕在他胳膊上了,她蹙了蹙眉,當時,分明她掙扎來著。
索性,黎婉不是矯情的人,將下半邊身子往裡挪了挪,扭了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秦牧隱好笑,不過,語氣卻是嚴肅得很,「以後再有這種事,要先商量了,還好是承王承王妃,換了旁人,一句造謠就能定你的罪!」
黎婉嘴上應著,心底忍不住誹謗,換了旁人,她才不會多管閒事呢。
秦牧隱見她撅了撅嘴,明顯口不對心,也不忙著糾正她了,心思全放在了手上柔滑的肌膚上。
他的手順著衣服滑進她後背,感覺她身子一哆嗦,緋紅了臉,本只是試試,臨時改了主意,不住逗逗她了,專門拿著有繭的那一塊刮著她後背。
立馬,她就蹙緊了眉,身子往後挪了挪,不可避免枕著他手的腦袋壓著了他受傷的地方。
秦牧隱皺了皺眉。
黎婉手緊張的握在胸前抵著下巴,不大肆掙扎是黎婉知道他有傷,那事做不成。
雖然,她也想他了。
想清楚了,黎婉不僅不逃了,反而又靠了過來。
秦牧隱覺得詫異,見她閉著眼,睫毛微顫,明白她是有恃無恐呢。
手也不跟兩個繩子較勁了,熟稔的的滑了出來。
黎婉正以為舒了口氣,誰知道,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下,然後,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衣衫,滑了進去。
黎婉害怕了,睜開眼,手扯著他手臂,「侯爺,睡了?」
「等會吧!」
黎婉聽得紅了眼,她因為害怕碰著秦牧隱的腰,下半身往裡能伸多遠伸多遠,秦牧隱的手已經滑到了她後背,黎婉想側身,平躺,秦牧隱不許。
直到衣衫明顯鼓起,一處的柔軟明顯比另一邊大,黎婉扯著秦牧隱的手臂才用了力。
他雖然成不了事,她也不想難受。
秦牧隱的手覆蓋的肌膚,好似有一處火焰,小夥慢慢燒著腳心,不痛,癢得她想跳腳。
黎婉的呼吸明顯重了,他的手指越發明目張膽,竟然牽起她的……
黎婉身子一哆嗦,戰慄道,「侯爺,您身子好了再說吧!」
她的身子太過美好,秦牧隱光是想,身子就難受了,何況動手了。
她的身子起了變化,他也好受不到哪兒去,再鬧,兩人都討不了好。
思忖後,秦牧隱抽回手,翻身平躺好,平復下呼吸了,才開口,「睡吧!」
黎婉松了口氣,隨即,又撐起身子,試探道,「我去那邊睡?」
秦牧隱已經闔上了眼,聞言又睜開,她的臉透著不自然的潮紅,秦牧隱挑了挑眉,「害怕我真吃了你不成?」
黎婉臉色一紅,她不過擔心睡著了翻身壓著他傷口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黎婉不再猶豫,躺好,閉上眼,想到了什麼,臉色滾燙,抓起秦牧隱身上的薄被蓋在臉上。
「掀開,不怕閉著氣了?」秦牧隱板著臉道。
過了一會,黎婉才掀開薄被,閉著眼,如此,臉上就是紅了也是被悶的了。
黎婉時刻擔心翻身,睡著了也一動不敢動,想翻身時,身子剛動就醒了,然後就停下,閉著眼,接著睡。
第二天,天亮了,屋裡的兩人還睡著,紫蘭去二門處拿了不少的帖子,紫蘭看著退了一些,還有一些拿不定主意,尤其是長公主府的帖子。
紫蘭無聲的指了指裡邊,紫熏曉得她的意思,搖搖頭。
兩人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聽到屋裡傳來黎婉的吩咐。
紫蘭拿著帖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全安則是轉身,給秦牧隱端藥去了。
一晚上睡得不舒服,黎婉半邊身子都僵了,叫了紫蘭進來服侍。
黎婉給秦牧隱換了藥,發現他的傷口較之前癒合了許多,翻著的肉顏色更深了。
黎婉高興不已。
在屋裡陪秦牧隱用了早膳,黎婉才去外間。
紫蘭將長公主府下帖子的事說了,黎婉又看了眼其他幾戶人家的帖子,她哼了聲,竟然有興樂侯府的帖子,上次是給劉氏下帖這次是直接下到她這兒了,不知道興樂侯府打什麼主意。
將帖子放在一邊,二九從外邊走了進來。
紫蘭退到一邊。
二九行了禮,將打聽得來的消息告訴黎婉,「昨個兒夜裡長公主歇在了永壽宮,今早一早出的宮,太后好像是吃了不乾淨的食物,並非是生病了,不過,聽長公主府的侍衛說,長公主回來時,眉目舒展,神色輕鬆,好像很高興,之後,長公主府的管家就出門了,也是一臉高興!」
黎婉指著桌上的帖子道,「皇上解了她的緊閉,是該高興高興!你先退下吧!」
二九又行了禮才退下。
黎婉抓起桌上的帖子,進了內室,秦牧隱坐在書桌前,神情專注,黎婉晃了晃手裡的帖子,「長公主府下帖子了,定是皇上解了她的禁閉,您說我要不要去?」
黎婉走近了才發現他看的是一本雜記。
秦牧隱斂目沉思,片刻,抬起頭,視線落在帖子上,「我受了重傷,你走了,誰來照顧?」
黎婉一想還真是,笑道,「紫蘭,去回了長公主府的管家,侯爺傷重,下不得地,我就不去了!」
秦牧隱不自主瞥了眼明顯凸出的腰部,下不得地?他現在是踩在床上?
算了,不與她一般計較。
之後幾日,秦牧隱像是下定了主意讓她學管家,吩咐全安把全付叫來。
黎婉心虛,上次從全付手裡拿的銀子還沒還,秦牧隱又讓她搶全付的飯碗,黎婉心裡過意不去,全付站在簾外與秦牧隱說話,黎婉去了西次間。
紫蘭叫她回去時,她才放下手裡的針線,老夫人今年的生辰,她要送衣衫已經來不及了,經文複雜,一針一線都要細細琢磨,只有等來年了。
黎婉撩起簾子,書桌上已經放了厚厚的一疊帳冊,黎婉頭疼,秦牧隱渾然不覺,叫她拿凳子坐下,他則隨意翻著一本帳冊。
黎婉神情懨懨,坐在秦牧隱身側,再次商量,「侯爺,這不太好吧?」
她不知道哪兒出了錯,上輩子她和秦牧隱先是井水不犯河水,然後相看兩厭,再到形同陌路,她恬不知恥的追去江南。
這輩子,好像都變了,又或許沒變,是她上輩子辜負了他而已。
稍稍一想,黎婉不那麼排斥了。
「這是去年府裡的開支明細,你先看,不懂的問我!」
府裡的帳冊都是全付管著,秦牧隱偶爾會看兩眼,黎婉翻開一頁,見密密麻麻的數位,文子,她頭痛不已。
雖然,這個帳冊已經是簡潔明瞭了。
上輩子她好不容易央著老夫人給她管家的權利,可是,黎婉以前沒有學過,身邊的人也不會,帳冊做得一團亂不說,年底核賬,她完全找不到頭緒,問子籃球,紫蘭搖頭,問奶娘,奶娘叫苦,還是她給劉晉元寫信,得了他傳授的一個法子才解決了。
就是把帳冊交給全付,借事脫身,給他一個期限要她核對好了交上來。
她振振有詞,全付一句話也沒問抱著帳冊走了,兩日就把帳冊理出來了,黎婉再翻開,的確比之前的簡潔明瞭,可是,帳目上的數字卻對不上。
她管家,但是不管銀子,銀子都是從全付手裡拿出來的,然而,花掉的銀子,比從全付手裡拿出來的銀子少許多,那個許多足以讓她瞠目結舌。
她當下就覺得全付有問題,可是又說不上來,對全付提放得很,還好,她雖然管著家,秦牧隱沒有問她帳冊核對不上的事,她卻惡人先告狀,說全付可能私藏了銀兩。
當時,秦牧隱看都沒看她一眼,好像沒聽見似的,黎婉覺得他看不起她,來了氣,說了幾句全付壞話,之後,她走在府裡就有人對著她竊竊私語,她與全付關係不好了,李媽媽張媽媽又給她使絆子,她沒了管家的心思,反而專心對付李媽媽和張媽媽來。
扯遠了,黎婉翻了兩頁帳冊,上邊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黎婉見靜安院房裡的針線都記上去了,突然醒悟,上輩子帳冊對不上,是因為許多她覺得銀子少的開銷不用記下來,比如,各個院裡需要添補的小物件哪,下人們的針線哪,以及,過年時各個院子下人們的賞銀,黎婉找出最後一個月份的帳冊,翻開,原來,侯府每年都有下人賞銀,管事是二兩,一等丫鬟二等丫環一兩,其餘的都是五百文,李媽媽因為是秦牧隱奶娘,每年還有多餘的二十兩。
難怪上輩子帳冊上的數額差那麼多,黎婉對比了下每個月那些小的花費,加起來不少,又是十二個月,結果可想而知。
秦牧隱不著痕跡的看著她,她好想在想事情,神情一會兒了然,一會兒迷茫,而且,她拿的是府裡除了三位主子外的開支明細。
黎婉神情恍惚,好像越想上輩子的事,她錯的就越多。
黎婉一頁一頁看得極慢,秦牧隱等著她開口問,半天沒等到她出聲,做得久了傷口不舒服,秦牧隱雙手撐著桌面,慢慢起身,黎婉反應過來時,秦牧隱已經走了兩步了。
她急忙起身,想起要扶秦牧隱,他卻是走到旁邊的床上,「將靠枕拿過來,我躺會兒,哪兒不懂要問!」
黎婉點頭,他躺好了,她才重新坐下,認真,一頁一頁看著。
府裡的事雜,黎婉翻了大半個月才看了一半,秦牧隱的上癒合得很好奇,大夫說再過兩個月就能行動自如了。
長公主府的宴會她沒去,下午時,二九與她說了一個消息,大理寺少卿家的舒夫人不小心掉進去湖裡邊,長公主轉身喊人,舒服人暫態遊走了,還是舒大人趕到,遣散了所有男子,親自下湖,遊到湖中央將舒夫人拖了起來保住了舒夫人的名聲。
一上岸,舒夫人就暈過去了,舒大人讓丫鬟帶著舒夫人回去,自己一身濕噠噠的要入宮給太后請安。
黎婉沒料到長公主膽子如此大,吃一塹長一智,她是一點都沒學會。
那位舒大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太后前些日子冒著吃錯了東西也要讓皇上饒恕長公主,長公主呢,一點也不懂體諒太后的苦心。
二九退下了,黎婉腳步輕快進了內室,桌上的帳冊還剩下一半了,她要是再放慢一點,就到深秋了,那時候她想法子熬上一熬,怎麼也要把管家的事拖到明年才行。
「二九的話您聽到了沒?」秦牧隱的傷口好了許多,大夫說可以適當的走動,黎婉掀開簾子,見他站在簾子裡側,不由得問道。
秦牧隱本來要出去,她都回來了,他也不用了,轉身,慢條斯理道,
「能在第二日就廣下帖子的人,能要求她變了性子是不可能的!」
黎婉表示贊同,順便就說了在雲隱寺叫人裝鬼嚇長公主的事,幸災樂禍道,「您不在,沒見到長公主邊挖土,邊嘴裡念著阿彌陀佛的情景,樂死我了!」
她的眉宇間散著愉悅,臉上全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後流露出的滿足,俏皮可愛,秦牧隱身心也輕鬆了不少。
長公主殺人的事,皇上為了皇家臉面並沒有公之於眾,可是這次,舒岩不會善罷甘休。
另一處,永壽宮,太后的身子因著中秋宴吃錯了東西,雖然調養好了,可能還是虧著了,身子不如之前。
她心底卻是不悔的,中秋宴宮裡一年一次,出嫁的公主長公主,有自己府邸的皇子皇孫都要入宮,卻獨獨少了她的女兒,傳出去,三年一到,缺席了三年中秋宴的長公主也只會被別人奚落,寵了大半輩子的女兒,太后如何會見到長公主被人看不起?尤其是宮裡,宮人們都是見風使舵的主,要是誰不受寵了,不用別人出面,宮人們的嘴臉就夠你看的了。
所以,太后才會對自己下狠手。
皇上肯定能猜到她是故意的,礙著孝大於天,他只能答應她的請求。
聽到嬤嬤說大理寺少卿求見,太后蹙了蹙眉,她與朝堂上的官員不往來,人怎麼來她這邊?
「去告訴皇上,看皇上怎麼說!」
而真和劉昭儀你儂我儂的仁和帝聽說大理寺少卿在二宮門求見太后,他不當回事兒,「問過太后的意思就是了,太后不見,就打發他回去便是!」
公公猶豫,小心翼翼答道,「舒大人臉色不太對,據宮人稟告說,舒大人前身都濕漉漉的,好像剛從水裡爬起來!」
仁和帝動作一頓,抽身出來,抓著旁邊的衣衫擦拭一番,哄了劉昭儀兩句去,才叫公公進屋伺候他穿衣。「他見太后可是說了什麼事?」
公公搖頭,「舒大人前腳到,長公主後腳就來了,長公主直接去了永壽宮!」
長公主有太后的權杖,能自有出入宮中,舒大人卻是沒有資格。
仁和帝吩咐人把舒岩引到永壽宮,他也跟著去了永壽宮。
舒岩血性重,為人剛正不阿,仁和帝準備年底時提拔他,此事當然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而永壽宮,太后剛說完,長公主就進了殿,張氏沒來得及說話,長公主就趴在她腿邊,哭得聲淚俱下,
「母后,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
太后一問,長公主惡人先告狀的把府裡發生的事說了,當然,中間把長公主府摘清了。
「豈有此理,不過一個大理寺少卿,敢污蔑皇家公主不成?」太后咬牙切齒,隨即,狐疑問道去「這事真和你無關,你可不能騙哀家,他是你皇兄親睞的大臣,中間孰輕孰重你可想清楚了?」
太后聲有餘威,長公主瑟縮著脖子。
太后還有什麼不明白,冷斥道,「胡鬧!」
長公主不覺得她做錯了,當日,要不是北延侯府和大理寺少卿抓著她不放,那些事不會被挖出來,她也不會罰禁閉,去雲隱寺上香遇著鬼,可惜的是北延侯夫人沒來,舒夫人會游水,她竟然沒有探聽清楚,不能毀了兩人,長公主心裡不舒坦著呢。
太后見她不知悔改,歎了口氣,「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做事還不知道思量,皇上與哀家有嫌隙你又不是不知道?」
「兒臣也是沒辦法,輸給了兩個小丫頭片子,不報仇,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正這事,仁和帝到了殿裡,板著臉問道,「咽不下哪口氣啊?」
長公主身子一顫,笑嘻嘻的不說話。太后膩了長公主一眼,柔聲道「皇上來了去?」
仁和帝給太后請了安,又問起長公主。
太后笑著圓場道,「還能是什麼事兒?府裡一位廚子做飯不小心掉了一根頭髮在碗裡,春淺心裡氣憤,說是不罰廚子,她咽不下這口氣!」
明顯的謊話,仁和帝也不戳破,問太后,「大理寺少卿要見您,母后可知是什麼事?」
太后笑道,「估計是知道我身子骨不好,給我請安來了吧!」
又胡言亂語,仁和帝不說話了,等著大理寺少卿來。
舒岩聽到召見聲,弓著身子走了進去,和長公主一樣,先是給太后行了禮,然後,跪在仁和帝面前求仁和帝做主。
待聽完了舒岩的話,仁和帝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太后為了她不惜對自己的身體動手,長公主倒是不理會,嘴上認著錯,轉身就設計陷害官員家眷,如此蛇蠍心腸,和小時沒什麼兩樣。
太后見仁和帝的表情就知道要出事,正要出聲解釋,皇上已經徑直開口,「太后身子骨不好,你們都是做死的嗎?還不快扶著太后內屋休息至於,長公主,帶去昭陽殿,來人啊,吩咐四位閣老,刑部侍郎進宮議事!」
「皇上,春淺也是腦子糊塗,沒分清楚輕重……」太后明白,要是不趁機打斷仁和帝,春淺的一生就完了。
可是,仁和帝毫不理會,徑直走出去了,舒岩跟在身後。
隨後,就有宮人強行帶著太后去了裡邊,長公主也被帶走了。
皇上召見大臣的事,黎婉是在聽二九說了皇上的聖旨後知道的。
聖旨說,太后病重,長公主孝順,即日起去寺裡為太后祈福,永遠不得踏出寺半步。
說白了,就是把長公主送去寺裡修行,軟禁她的意思。
黎婉問了下長公主修行的寺廟,不是雲隱寺,她心裡稍安。
解決了一個麻煩,黎婉高興,想到舒夫人的勇氣,她讚歎不已,同秦牧隱道,「還好我沒去!」
她不想舒夫人會游水,而且即時遊走了也沒力氣遊回來,盯著秦牧隱的腰,最重要的是秦牧隱受了傷,誰下湖撈她?
秦牧隱見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腰,倏然,勾起一抹笑,「你可以跳湖試試,看看我遊得動不!」
黎婉尷尬搖頭,她又不是有病,才不會遭那份罪,隨即,想到長公主得到了苦果,太后會不會把罪怪在舒夫人頭上時,也算她一份?不由得把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不會,太后心胸寬廣,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心裡卻掂量著,最好是這樣才好。
解決了長公主,黎婉專心看起了帳冊,直到紫蘭問她興樂侯府的宴會她去不去,黎婉才想起,是啊,興樂侯府和長公主在同一天下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