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上神,雙方實力即使有不少的差距,但到了這樣的境界,想輕易滅亡對方卻著實不易。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無論是護身之術護身之寶,還是明裡暗裡各種各樣的退路都不可能少,便是再熟悉之人也無法全數摸清。
更何況對於眼前女上神的手段底牌,老者完全不了解,再加之到了現在,其實他心中也有些沒底,自己的實力未必就真比對方強。
誠如張依依所言,他們雙方若是死拚一場,未必就見過誰能真的徹底弄死誰,但對方想要搞破壞,把他辛辛苦苦經營在這裡的一切毀掉,卻是容易得多。
他賭不起這裡被廢掉的後果與巨大代價,正因為賭不起,有顧忌便有軟肋,所以天然的便已對處於到弱勢一方。
“你當真只是想分上一杯羹,而不是別的什麽意圖?”
老者深深地看了張依依一眼,其實這個可能性的確有,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那麽今日之事反倒容易解決。
最怕的不是人家貪圖想要分得好處,有得談的話他就能夠渡過此刻的麻煩難關,之後才能反過來重新掌握主動權。
“當然,不是為了得好處,我沒事乾費這麽多功夫找到這裡來做什麽?”
張依依知道老者已經有了軟化,也不著急,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其實你說不說我差不多也能猜得出你身後之後到底是誰,所以你也最好想清楚,要說便說實話,不然乾脆就什麽都別說。我自己出手來搶也是一樣,反正你也不可能把所有好處都給我,我今日就憑本事能搶多少算多少,搶不到的廢了便是。”
“神女這話,老夫相信。”
老者倒也是能屈能伸,當下便改了態度以示友好,甚至連稱呼都換了,顯然並不願意再與張依依直接在這裡硬碰硬。
神域之人基本上也是這樣的做派,想要什麽便靠爭靠搶,有多大的能耐就搶多少,搶不到的寧可毀了也不會願意便宜人家,所以張依依這般說,老者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老夫也沒必要隱瞞,老夫所奉神明尊主不是旁人,正是整個神域一神之下,萬神之上的山海神主,而老夫所做的一切皆是遵山海神主神諭,所得的一切最終也都將敬奉於神主。神女想要其他任何東西都能商量,老夫可以代為做主不讓神女白跑這一趟,但這些生機氣運卻是不能分給神女,還望神女體諒。”
事到如今,老者也隻不得不退上一步,將自己的真正的依仗道出。
若非山海神主如今情況特殊,他也不至於被人家摸到老巢還得得好聲好氣與人打什麽商量。
他只希望對方在知曉自己的幕後神主後,能夠聞名而退,畢竟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起來自神明神主的報復,特別是,他的主人還是整個神域一神之下萬神之上的神主山海。
“你說,你的幕後主子竟然是山海?”
張依依頓時樂了,心道這可真是太巧了。
此山海神主想來必定就是跑到他們仙域當為非作歹的山海仙帝,如此一來,她突然間覺得自己似乎什麽都想通,什麽都想明白了。
“女神不可直接稱呼吾主之名,當呼山海神主!”
老者明顯聽出了張依依話氣裡的不尊不敬,頓時再次拉下了臉:“蔑視神主,當心禍臨。”
“好好好,山海神主就山海神主,我這不是太過驚訝了嗎。”
張依依心情好,順著對方改了口,其實她就是蔑視,可那又如何?
更何況山海跟山海神主真當有什麽區別嗎?還禍臨,
嚇唬誰呢,山海老賊如今真身分身都困在他們仙神,有本事現在就跑到她面前來降禍給她呀!“不過,你確定你的主子當真是山海神主?”
片刻後,張依依可不管老者神色如何,一副有些不太相信的模樣說道:“可據我所知,山海神帝如今壓根不在神域,而已離開神域已經很久很久很久了,你確定你找人搶奪這麽多生機氣運,當真是給山海神主用?他真能收得到,用得上?”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麽連這些都知道?”
這一回,聽到張依依的話,老者徹底有些失態起來。
畢竟,山海神主如今並不在神域一事,知道的人就那麽幾個,而且這個消息可是事神域聖地的絕秘來著,若非他要替神主大量收集生機氣動,卻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如今在神域聖地神主神宮閉關的,僅僅只是一具化身。
“是呀,我連這些都能知道,你說我是誰?”
張依依不答反問,心裡更加高興。
看老者反應,這些搶奪來的氣運最終受益者當真是山海那老賊無疑,這可真是好運來那個好運來呀!
張依依當然不會告訴老者她是誰,哪怕今日她肯定要把人給弄死,但她還不至於蠢到人死之前還把自己的老底給主動兜個乾淨,生怕別人沒辦法將消息傳出似的。
反正神域這種地方不講信任才是主流,她剛剛只是跟老者說做個交換,卻也從沒起誓之類的,哪裡做得了數。
而且她給自己理由都想好了,既然你家主子都是山海這麽厲害的神明神主,以她今日所做所為,除非是瘋了不怕事後被報復,才那麽愚蠢的主動上報身份來歷。
然而,張依依越是這般,老者反倒越是生出了誤解,也不知片刻間竟是腦補了些什麽,當下看向她的目光愣是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您,您……”
老者猶豫著試探道:“您小小年紀便已是上神,又能知曉神域名聖地中心絕秘之事,難道您就是父神最為寵愛的天霖公主?”
張依依也沒想到老者竟將她錯認為旁人,而且聽起來還是神域之主的女兒,一時間也不知道事情到底真就這麽巧合,還是這純粹是老者的另一種試探方式。
畢竟她壓根就不知道父神是不是真有這麽一個寵愛的天霖公主,而且冒充父神的女兒這種事明顯很容易被揭穿,並不值得她順勢承認下這個身份。
但這倒不失為一個契機,倒是可以利用這個契機從老者嘴裡探出更多關於山海的情況,指不定自己哪怕身處神域,同樣也能為仙界的同胞們誅殺山海而提供一份助力。
“你別胡說,我可不是什麽天霖公主!”
她立馬瞪了老者一眼,一副絕不承認的模樣,反覆強調否認道:“你想太多了,誰是天霖公主?天霖公主是誰?我根本聽都沒聽說過,同她更加沒有半點關系。”
“您真不是天霖公主?”
老者見張依依反應明顯有些異樣,太過急切的否認卻反倒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啊,那可能真是我弄錯了,您說不是就不是。”
好吧,也不能怪老者喜歡腦補,實在是張依依的反應著實有些欲蓋彌彰,一看就知道說了假話。
據他所知,天霖公主是父神花費了帶來五千年才親自孕育出來的血脈,出生之後又以神地為器封印其中培育了五千年,整整一萬歲年間受父神精心保護,這才誕生出來的。
父神將天霖公主看得像眼珠子一般,想必正常情況下是絕不可能任由天霖公主獨自一人離開神域聖地中心,跑到西北邊陲這樣偏遠荒涼之地冒險,所以眼前的小公主極有可能是背著父神偷偷跑出來玩的,此時不願意承認自己身份便是再正常不過。
以天霖公主的身份,小小年紀便能成為上神才是正常之事,且對方身上不知有多少神器神寶寶借其隨意使用,這也足以解釋為何同為上神,對方竟然能夠在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突破他所設的重重防禦,進來這裡。
更能解釋為何對方竟是什麽秘密都能知曉,還在他主動道出山海神主之際,一點兒都不懼怕,言辭之間更無多少敬畏之心。
將以上種種全部團到一塊後,真相便呼之欲出,她若不是天霖公主還能是誰?
想明白這些後,老者心頭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說到底,山海神主可是奉父神之命離開神域,天霖公主便是再任性也頂多是在這裡鬧上一通,知道這裡與山海神主有關,想必最終也不會做得太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敷衍得這麽明顯,是不信本……是不信我了?”
張依依重重哼了一聲:“算了,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誰都一樣,今日既然來了這裡,費了了我那麽多功夫,就不能白來一趟!我才不管你背後主子到底是山海還是禮,反正他們現在都不在神域,可沒人給你撐得了腰。”
又是山海又是禮,張依依把她所知道的唯二兩個神域人名都看似無意般隨口拋出,倒是愈發從側面證實了老者的猜測。
“神女說得對,先前老夫就說過了,這一趟總歸是不會叫神女白跑的。”
老者心中有了數,自然也不會計較張依依承認還是不承認,反正他是認定了張依依公主的身份,當然也就更好說話起來:“不知神女想要些什麽補償?”
“我早就說過了,我就是為你們搶奪的這些生機氣運而來,好東西不能獨享,分我一些就行,其他的我什麽沒有?還用得著你來補償?”
張依依仿佛被人猜到了身份,索性都不再做那些無謂的掩飾,整個人愈發隨性妄為起來。
見狀,老者滿是為難卻極其耐心地主動解釋道:“女神見諒,不是老夫不願如您之意,實在是這些生機氣運要奪來之時便已經打上了我家神主的烙印,根本無法分剝出來給您。更何況,就算真有辦法能夠剝離出部分,神女您拿著這些也用不上。”
“你沒本事分剝,我可以分呀,至於你另外一個擔心那就更加不成問題,山海能用,我怎麽就不能用?”
張依依擺明了就只要看中的東西,什麽都不能換,不能替代。
她知道老者已經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天霖公主對待,所以當然更加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不動聲色地試探下套,就不信問不出更多的秘密來。
而老者聽到張依依如此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反倒更加認為自己猜測無誤。
到底是天霖公主,果然就是比他們一般上神要厲害得多,當然看中了什麽也就更加執意得多。
“神女有所不知,這些搶奪來的生機氣運太過粗糙複雜,雜質也太多,根本不適合用於直接吞噬。 ”
見狀,老者也隻得又多加解釋了一些:“便是我家神主,弄這些東西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吞噬壯大,而是化害。而這種化害,咱們處於神域根本用不上,所以老夫這才想請神女另換其他喜歡好之物替代,還真不是舍不得分給你部分生機氣運,不願意如您之意。”
“化害?”
張依依喃喃嘀咕,若有所思。
她心中瞬間想到了什麽,隱隱已經有了猜測,是以自言自語般說道:“難道你的意思是,你家神主跟禮他們離開神域,去到的那處仙域有什麽問題,他們在那裡呆得太久了發生一些咱們在神域不曾發生的麻煩,而那些麻煩將正是需要靠你替他大量搶奪來的這些生機氣運來抵消化解?”
不得不說,張依依來自仙界,對於山海的情況頗有了解,所以此時反過來試探老者時,才能夠說得如此具體而言之有物,根本不會令人產生其他懷疑,反倒是更加坐實她公主的所謂身份。
“沒錯,您說的都對,正是如此。”
不得不說,張依依來自仙界,對於山海的情況頗有了解,所以此時反過來試探老者時,才能夠說得如此具體而言之有物,根本不會令人產生其他懷疑,反倒是更加坐實她公主的所謂身份。
“沒錯,您說的都對,正是如此。”不得不說,張依依來自仙界,對於山海的情況頗有了解,所以此時反過來試探老者時,才能夠說得如此具體而言之有物,根本不會令人產生其他懷疑,反倒是更加坐實她公主的所謂身份。
“沒錯,您說的都對,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