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消失了?」尋找自家小妾的某王爺將療養院裡各個病人的小院轉了個遍,仍是不見孤辰的身影,他咬著手指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慢吞吞向黎軒的小院走。
「老婆啊……你再想想吧?啊?再想想吧,你老公我剛剛進了一批軍火,沒錢了啊……真的啊啊啊!」
「不,我一定要買那架直升機。」
「別啊老婆,你再考慮考慮,衝動是魔鬼啊!」
剛剛邁進小院就見某只大型犬科類生物正在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的圍著老婆轉圈,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龍駿昊默默的環視一周,沒發現孤辰的身影,再次困惑了,他在尋找的過程中還發現黑幫老大兼片警的羅易同志和他家老婆也不見了,再加上一個孤辰,這三人……去幹什麼了?
打滾的黎軒在餘光中看到了他,終於有了點院長的樣子,起身抹了把臉,揮爪子,「喲,王爺來啦。」
龍駿昊點頭,「孤辰不見了。」
「哦,他啊,」黎軒隨意的說,「他有事,出去了。」
「哦,那我走了,你們忙,」龍駿昊說著返身回走,走了兩步又扭頭看他,「羅易和楚堅也不見了,他們去哪了?」
「哦,楚堅說他整天在這裡待著無聊,要出去透氣,然後羅易就來找我商量,」黎軒笑瞇瞇的看著他,「我准了。」
龍駿昊整個人都凝住了,一字一頓的說,「你、說、什、麼?!」
他自睜眼後就被關在這麼一個見鬼的地方無法脫身離開,經過了無數的掙扎奮鬥,在希望和失望間不停的奔走轉換,都差不多已經認命了,而現在卻讓他得知了這麼一個噩耗。
一個病情比他嚴重許多的明顯不是正常人的生物,在他的眼皮底下、在他之前、華麗麗的離開了這裡,這讓身為正常人的他情何以堪?!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黎軒繼續笑瞇瞇,「楚堅出去了。」
「憑什麼?!」龍駿昊頓時怒了,憤恨的瞪著他,在他面前來回走,「憑什麼他能出去而我不能,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比他病情嚴重了?啊?!」
「不要激動嘛王爺,」黎軒好脾氣的勸,「他又不是出院,就是出去轉轉,晚上還會回來的,而你之所以出不去一是你的父親沒有找我談,二就是雷巖現在還沒鬆口,我身為院長當然要為你的安全著想。」
龍駿昊充耳不聞他後面的話,而是繼續憤恨道,「就算他出去一天也不行!」
「啊?」黎軒眨眼,「為什麼?」
「因為本王心理不平衡!」
「……」
自始至終都沒開口的小玉繼續之前的動作,一臉淡漠的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走過,準備開直升機飛走購物,等黎軒回神時他已經快要邁出小院了。
某財迷立刻瘋了,驚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奔過去一把將老婆抱回來,繼續打滾的勸,「老婆啊,你冷靜啊老婆……」
龍駿昊握拳沉默的看了他們半晌,直覺認為現在某財迷除了錢以外已經聽不進任何東西了,和他理論簡直就是浪費口舌!他默默的扭頭離開,還是決定等孤辰回來再和他訴苦,臨行前還不忘詛咒某老大兼片警約會泡湯,淒慘的度過一天。
而此刻某老大兼片警的羅易同志正在街頭奮力追趕打架生事的小流氓。
他今天本來是計劃請假拉著老婆浪漫的去玩一天,最後再吃頓燭光晚餐,培養情調,回去後順利將老婆帶上床吃干抹淨,可誰知他家老婆不同意,非要看他工作,他只能唉唉的坐在辦公室裡認命的當人民的小公僕,其實以他目前混的人緣拉著老婆在辦公室閒聊一天也不錯,但電話忽然響了,說是小混混打架。他老婆頓時怒了,一拍桌子,「一群不良少年不好好的待在學校裡上課,跑出來做什麼小流氓?!」
羅易立刻開始勸,「老婆,別激動,黎軒說你現在不能激動。」
楚堅一個眼神掃過去,羅易同志立刻穿戴整齊的出門,抓流氓去了。而現在,辛苦的小片警終於成功將流氓堵在了死胡同裡,他慢慢走過去,「行了,和我回去。」
「別啊,」這個小流氓估計才剛出道,見到警察魂都沒了,雙腿直抖,「警察同志,您能不能放了我啊,我下次絕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真的,我上有八歲的老母,下有八十歲的孩子要養,您您您放過我吧……」
羅易的臉上默默的垂下三條黑線,「你說反了吧喂?」
「啊?啊?」小流氓繼續抖,「哎,對,我說反了,您饒了我吧……」說罷幾乎都要哭了。
黑道老大唉唉嘆氣,痛心疾首道,「現在的黑道質量真是越來越差了!就你這點出息還混個屁啊!老子剛出道那會兒比你強多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我的部下我絕對開槍崩了你!」他將他拎過來,「你現在才多大?成年了嗎?打個小架也就是抓去教育一頓就放了,又不是關你,我當初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成大事者一定要鎮定!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那小流氓聽得發怔,愣愣的點頭,忽然醒悟一把撲過去,抱著他開始大哭,「老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啊啊!」
黑幫老大立刻一腳踹過去,「呸,誰和你是同根生!你和我沒可比性!」
「是是是,」小流氓急忙點頭,討好的笑,「老大,你讓我跟著你混吧?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黑道老大想說點什麼,只聽身後傳來懶洋洋的一聲乾咳,他臉色一正,又變成片警,「別廢話,和我回去。」
小流氓看著他身後長相斯文卻威風凜凜的人,直覺嗅到了幕後老大的味道,果斷奔過去抱大腿,「老大,都是出來混的,您就饒了我吧,我……啊!」他一句話未就被楚堅踢飛了出去,橫在小巷中央挺屍。
「竟然敢說我是出來混的?」楚堅收了腳,慢條斯理的說,「找死呢吧。」說完斜了羅易一眼,「愣著幹什麼,帶回去啊,這還用我教你?」
「是是是,」羅易立刻捂著臉小步奔過去,兩隻手指將地上的人捏起來,「哎喲,太慘了,太慘了……」
楚堅慢慢向前走,一時間正義爆發,看誰都像壞蛋,羅易幾步追上,側頭看著他發亮的眼,只覺頭皮發麻。
「哦,對了,」正義之士楚堅在環視一周後還是覺得這些人的級別太低,便問,「上次那個結巴就是雷巖對吧,我以前聽過他的名字。」
羅易的冷汗刷的就下來了,「別,老婆,他們那個家族要比我家恐怖複雜,要查證據更難,你別動這個心思。」
「哦……」楚堅思考了一下,「我記得你和我提過雷巖找王爺的麻煩是因為王爺不小心看到了點東西,對吧?」
羅易繼續冒冷汗,「老婆,你要幹嘛呀?」
「沒事,」楚堅笑了起來,說不盡道不明的意味深長,「走吧,我玩夠了,想回去找王爺聊天。」
「……」羅易憤恨的將小流氓向車上一扔,開始在心底盤算偽裝成雷巖的人將龍駿昊這個危險源頭宰掉的可能性。
楚堅回頭懶洋洋掃他一眼。
羅易立刻諂媚的過去開門,「是,我馬上送您回去。」
「嗯。」
龍駿昊出了黎軒的院子又四處轉了轉,這才想起之前要找人商量的事,他掰著手指算了算,黎軒現在肯定沒時間理他,宿從雖然沒病,可笑起來陰風陣陣的,羅易倒是個不錯的商量對象,可惜不在。於是思來想去,寂寞難耐的某王爺只能重新回去找他的王妃,握著他的手長嘆,「愛妃啊……」
束文羞澀了,「在,夫君……」
「嗯,」某王爺點頭,繼續長嘆,「本王作孽了,怎麼辦啊?」
束文認真的思考,沉默了很久,就在某王爺覺得也許能得到點實質性的建議的時候就見他又開始羞澀扭捏,「沒事,若有報應倫家替夫君扛……」
龍駿昊愣愣的點頭,「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夫君……」
「哎哎,我還是不放心……」龍駿昊喃喃,放開他,「愛妃,本王還有要事,改天再來看你啊,你好好養胎。」
「是。」
龍駿昊便扭頭出了束文的院子,重新奔回于傲的住處,默默的找地方聽牆角。
何天凡正在查看于傲的傷,微微低著頭,眼神很認真,于傲上半身赤-裸的靠在床頭上,瞇眼看著他這張風流的臉,嘴角的笑很邪氣,有種壞壞的味道,讓人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行了,有什麼好看的,過幾天就好了,你與其看它不如抬頭好好的看看我,我可比它有魅力多了。」
何天凡聞言便笑了,抬頭看他,于傲和他對視,半晌邪氣的挑眉一笑,「如何?可入得了你的眼?」
何天凡一時有些發愣,直到于傲捏起了他的下巴才稍微回神,下意識擦口水,接著立刻看到于傲嘴角的笑更濃了,「看來你很滿意。」
他隨即暗暗嘆了口氣,他對這張臉還真他媽的沒抵抗力。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他當初的設想,他一向風流貫了,看上順眼的就拐上床,這人是壓他的第一個,而這張臉他也確實喜歡,他原本計劃反壓回來報了仇也就算了,誰知事情竟發展到了這一步。
他何天凡天生下就自由灑脫隨心所欲,他不是獨子,對家業沒有繼承的意願,因此也就沒有負擔責任,瀟灑不羈的過了二十多年,想要什麼就去要,掛著一張風流的臉笑瞇瞇的欠了無數情債,經常被人找上門指著鼻子罵,最開始是被他父親拉到書房拿鞭子抽,後來也就搖頭隨他去了,他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麼瀟灑的過了,卻不曾想到這世上會有人甘願冒死救他,也不曾想到在那個瞬間一向沒心沒肺的他竟從心底生出了愧疚和心疼。
他覺得事情發展到這裡就漸漸的有些變味了。
于傲見他不答手上稍微用了點力,向自己這邊帶,他的左肩受傷失血有些過多,到現在臉色還很白,身上也使不出什麼力氣,何天凡怕他吃力自覺的向那邊移,「怎麼?」
于傲不答,一直捏著他的下巴把他帶到面前,接著就吻了過去,舌尖輕輕舔著他的嘴唇,耐心的等待邀請。何天凡在他吻上的時候僵了一瞬,隨即垂下眼,張開了口。于傲便不客氣的長驅直入,一下下舔吻著他的口腔,最後吸吮上他的舌,糾纏了起來。
何天凡抓著他的手腕,口腔的熱度讓他的脊背一寸寸的發麻,帶著少許酥麻的電流,他能感覺到下巴上的手捏的緊了些,口中的溫熱也探的更深了,他知道馬上就要擦槍走火,急忙向後退。
于傲再次加了分力氣,又吻了一會兒才不捨的放開他,咬著他的嘴唇低笑,「喂,打一發怎麼樣?」
何天凡掰開他的手,「需要我提醒你一遍你現在身體虛弱麼?這樣還想著縱慾?找死呢吧?」
「哦,好吧。」于傲點頭,任他將自己的手拉下,卻在他還未後退時快速下移隔著褲子抓住了他已經半硬的器官,何天凡立刻倒抽了口氣,「放手。」
「不放,」于傲說著手上緩緩動了起來,並在他掙扎時加了句忠告,「你可別亂動,我現在肩上有傷,萬一傷口掙開就不好了。」
何天凡的呼吸亂了些,到真的不動了,他喘了幾口氣,「那你放開我。」
「說了不放,」于傲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玩味的道,「我喜歡看你在我面前高-潮的樣子。」說著拉開他的拉鏈,再次進了一分。
何天凡暗罵了聲操,他的火氣總能被這人輕易的挑起來,可他看了一眼他左肩的傷,最後乾脆隨他去了,惡狠狠的道,「你他媽給我快點。」
「別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于傲向後靠在床頭,吩咐著,「靠過來點。」
何天凡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能慢慢蹭過去,他能感覺到這人的手又向裡探了一層,直接接觸到了皮膚,他頓時又喘了一聲,眼底也漸漸被情-欲染了層朦朧的色彩。
于傲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湊過去吻他。何天凡躲開他的吻,將頭抵在他未受傷的肩上,無力的攀上他的胳膊低低的喘息著,只覺身體的溫度又高了不少。
真他媽的是混蛋,他惡狠狠的想,他有天也能落到被人玩弄的地步,這難道真是報應?
于傲吻著他的耳垂,繼續動作,他能感到這人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忽然用了分力氣,便瞭解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何天凡的呼吸更加凌亂,抓住他的手緊了又緊,最後身體一僵立刻軟了下來,大口的呼吸著。于傲咬著他的耳垂,「感覺怎麼樣?哦,對了,我身體虛弱動不了,不能像之前那樣抱你去浴室洗澡,只能你自己去了。」
何天凡頓時掙開他破口大罵。
于傲心情甚好的看著他臉頰未退的紅暈,又將他拉過來在他唇上吻了吻,笑著問,「喂,你說我為什麼會這麼愛你,嗯?愛到我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了。」
何天凡的身體頓時僵住了。
于傲的眼一瞇,捏著他的下巴和他對視,「怎麼?」他直覺認為這人出了問題,而這個問題和他剛才的問話有關,這似乎挑到了這人的哪根神經。
「哦,沒事,我去浴室。」何天凡急忙回神,起身就向浴室走,快速清洗乾淨,最後又用涼水洗了把臉,這才出來。
于傲不動聲色的盯著他看,何天凡硬著頭皮坐了一會兒,最後扔了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於是龍駿昊咬著手指糾結到底要不要再前進一點聽牆角時就見門開了,禽獸一身頹廢的走了出來,他頓時挑眉,「喂,禽獸,你怎麼了?被人凌虐了?」
「滾……」何天凡有氣無力的看他一眼,出了走廊坐在台階上,摸出煙點上開始抽。
龍駿昊看了看,慢慢蹭過去,半晌才問,「喂,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何天凡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看著白濛濛的一大片,唉唉的嘆氣,「他剛才問我為什麼這麼愛我。」
龍駿昊一驚,「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能怎麼回答,難道要我告訴他是因為我給他做了催眠,再順便告訴他他以前是雷巖的人?」何天凡繼續嘆氣,「你說他會不會殺了我?」
龍駿昊想了想,「或許吧……」
何天凡繼續抽煙。
龍駿昊試探的問,「你準備一直這麼下去?孤辰說雷巖早晚會想辦法解了他的催眠。」
「是啊,我知道,」何天凡說,「所以我準備給他解開,然後再把他這段時間的記憶抹了,就算雷巖之後告訴他實情他也沒有印象了。」
龍駿昊聽得皺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他有印象或許會念著之前的情分饒了你,當然他還有可能更加徹底的報復你,但你最起碼可以賭一把。」
「不賭了,」何天凡再次抽可口煙,「這樣他恨起來……能純粹點……」
龍駿昊微微一震,「喂,你該不會動-情了吧?」
「呵……誰知道呢……」
靠近台階的走廊上,于傲仰著頭靠在牆上,一雙手死死的捏著,臉色比之前更加白了,他沉默了很久,最後強迫自己慢慢轉身,一步步走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哎呦,又晚了,來個小劇場——
某裳:雷老大,她們都說你是受,怎麼辦?
雷巖:我、我、我、
某裳:乖,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理解你的心情……
雷巖臉上一堆問號,你理解什麼?你理解的到底是什麼?!
某裳拍拍他的肩,轉身離去。
雷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