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書念回頭,朝他點點頭。
徐澤元遲疑地問:“你住這嗎?”
書念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突然傳來謝如鶴的聲音。
“書念。”
順著聲音,書念看了過去。
看到站在她旁邊的人,謝如鶴抿了抿唇,下顎緊繃:“過來。”
書念稍愣,朝他的方向走去:“你怎麽下來了?”
徐澤元站在原地,旁邊的經紀人提醒他:“那個就是阿鶴老師。”
再回過神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經紀人扯著進了小區裡。
徐澤元勉強收回詫異的情緒,走過去站在謝如鶴的面前,沒再把注意力放在書念身上,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阿鶴老師,您好。”
謝如鶴眼也沒抬,對著書念說:“走吧。”
徐澤元以為他是沒聽到,又補充了一句:“老師,我是——”
謝如鶴忽地抬頭,打斷了他的話:“你叫什麽名字。”
徐澤元好脾氣地笑了笑,正想自我介紹一番。
謝如鶴又開了口,眼神冰涼,帶著難以掩飾的敵意和嘲諷。
“跟我有什麽關系。”
第19章
來之前,徐澤元是有聽經紀人說,阿鶴的脾氣極差。
圈內人傳的是,他因為意外的事故,性情大變。說得好聽是腿腳不靈活,實際上可能要當一輩子的瘸子。
可憐又可恨。
經紀人反覆跟他強調了各種事宜。
盡管徐澤元聽進去了經紀人的話,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也沒有為接下來的上門拜訪而感到緊張無措。
徐澤元覺得自己只要態度好點,阿鶴老師總不會伸手打笑臉人。
結果出乎徐澤元的意料。
原本以為像這樣有點知名度的公眾人物,總會顧及一點形象。就算是再無所謂,徐澤元覺得自己現在也是有一點名氣的,他也至少會自己留點臉面。
然而阿鶴沒有。
徐澤元不知道是哪裡招惹了他,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莫名就對自己有了敵意。而且毫不客氣地把他的臉面踐踏在地上。
徐澤元完全沒有要繼續討好他的意思,冷笑一聲,表情變得很難看。
經紀人在一旁打著圓場。
謝如鶴沒有看他們,往保安的方向看去,神情平靜又涼薄:“物業費是白交的嗎?”
“……”
隨後,徐澤元和經紀人就被保安請出了小區。
徐澤元戴上鴨舌帽,壓低帽簷,跟著經紀人往車的方向走。因為莫名其妙,他實在生氣,又往謝如鶴的方向看去。
剛剛徐澤元的心神都放在謝如鶴的身上,此時這麽一看,突然發現書念就在謝如鶴的後方,替他推著輪椅。
她垂著腦袋,側臉露出個酒窩,像是在跟他說著什麽。
身材小巧,像是還未出社會的學生。穿著一件暗紅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百褶短裙,褲襪將兩條腿拉的細瘦又直。
剛剛戾氣十足的男人,在她面前卻溫順的像是隻被馴服的狼。
徐澤元突然反應過來他們之間的關系。
也明白了剛剛謝如鶴為什麽對他是這樣的態度。
徐澤元有些失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大學時期,他跟書念是同班同學。從見到書念的第一面起,徐澤元就很喜歡她。他向來是想要什麽,就會拚命去得到的性格。
之後便瘋狂對她展開了攻勢。
書念對這方面一點也不開竅,一開始完全沒意識到他是在追求她。對他的態度並不熱絡,跟對待其他同學沒有任何區別。
徐澤元用零食收買了她的舍友,在上課的時候刻意坐在她旁邊,還參加了她所處的社團,想盡一切辦法靠近她。
從大一一直追到大二下學期。
這期間,他告白了無數次,書念也鄭重地拒絕了他無數次。
在大二的元旦晚會,徐澤元在台上唱了首情歌,然後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再一次跟她告白。
但效果卻適得其反。
書念對他這樣的行為感到不解和困惑,甚至還有些生氣:“我不是拒絕了你嗎?我給你的答案又不是模棱兩可的,我說了不喜歡你。你為什麽總做這種事情。”
徐澤元從小也算是被人捧著長大的,一直是過分自信的。
那一刻也因為書念的話,覺得自尊受損,覺得自己這兩年來的努力一點用處都沒有,在當事人眼中像個笑話。
徐澤元因此消停了一段日子。
再之後,在某個下著大雨的傍晚,徐澤元重新見到了書念。
他當時沒帶傘,大跑著想去最近的圖書館避避雨,渾身濕透。然後書念剛好抱著書從圖書館裡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到他,書念直接打開了傘,進了雨中。
徐澤元連忙喊住她:“書念!”
書念回頭。
徐澤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額前的劉海滴著水,落入眼中,讓他看得不太真切:“…我沒帶傘。”
書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過來。
兩人的身高差了二十厘米,書念拿著傘費勁,徐澤元主動接過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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