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當著鄰居的面,大聲地說道:“李鐵,以前看在娘的份上我對你一忍再忍,現在娘沒了我也不想再看到你這個畜生了。從今以後,我沒你這個兄弟,咱們兩家以後不再往來。”
以前是私底下說,現在是當著相鄰的面,這也表明了李大舅的決心了。這個兄弟,他是真的不要了。
三魁朝著武鋼跟杜大壯拱手抱拳,說道:“武哥、杜哥,麻煩你們將這兩人扔到外面去,別髒了我家的院子。”
“好。”
李大舅將田韶叫進屋去,說道:“大丫,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也不能動手打他。若是傳揚出去讓外頭的人知道,你以後還怎麽做人?”
田韶壓根就不擔心這個,什麽晚輩打長輩天被人非議。她又不在這兒生活,怎麽說隨他們反正又聽不見。
至於陳紅蓮罵的什麽天打雷劈?在她眼裡,那是畜生,不是長輩。而且老天要長眼了,也該先劈死這對黑了心肝的夫妻。不過田韶知道李大舅為她好,也沒倔著說自己沒錯。
田韶點頭認了錯:“我剛才看我娘哭得那麽傷心,腦海不由浮現出當初他們夫妻指著我爹鼻子罵的事,腦子一熱就動了手。大舅,你批評得對,我剛才是太衝動。”
李大舅歎了一口氣,說道:“剛才的事我能給你兜住了,但外頭的事我卻無能為力。大丫,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管碰到什麽事都要保持冷靜。”
田韶連連點頭:“我回去後會好好反省,以後再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大舅媽推了下李大舅,說道:“行了,大丫也是心疼桂花,你就別再責罵她了。要怪,就怪老二太不是東西了。”
田大林卻是突然說道:“大哥,大丫沒錯,錯的是我跟桂花。是我們沒本事,我們沒用,這才逼得孩子給我們出頭。你要罵,就罵我跟桂花吧!”
李大舅哪能罵他。
見他不說話,田大林起身說道:“大哥,嶽父跟嶽母留下的東西我們不要。家裡還有不少事,我跟桂花先回去了。”
李大舅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歎了口氣點頭同意了。
等田家人都走後,大舅媽沒好氣地說道:“你剛才做什麽要說大丫啊?你看,妹夫都生氣了。”
李大舅說道:“大丫做事太衝動了。不說毆打長輩會被人非議,就說萬一老二跟那毒婦跑公安去告她怎麽辦?要真立案了可能會影響到小越,到時譚家人該不高興了。大丫本就高嫁,譚家人有意見她以後怎麽在夫家立足。”
大舅媽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算了,反正以後跟那一家子斷絕關系了,以後那兩畜生也不能再給我們添堵了。”
大舅心頭悶悶的,沒說話。
田大林回到家裡就問李桂花:“他那醜惡的嘴臉,你今日都清楚了吧?李桂花,若是以後你還與他往來,我就不跟你過了。”
李桂花呆住了。
田韶也沒想到田大林突然發怒,她拉了下田大林的胳膊小聲喊了聲爹。雖然她以前也為李桂花的行為生過氣,但這個關口不該再刺激她了。
田大林眼中卻是噙滿了淚水:“大丫,是爹沒用,爹對不起你。當年爹去借錢的時候不該帶著你去,結果讓你小小年歲承受了長這麽多。”
他當時帶著大丫,也是希望李鐵看到孩子能想到李桂花。誰能想到那兩個畜生會罵他,而這一幕也都讓孩子看在眼裡,從而留下了這麽深的陰影。
田韶懵了下,等反應過來才知道是剛才那句話刺激了田大林。唉,失策,早知道他這麽大反應剛才就不說了。
田大林看著李桂花,說道:“你心疼你兄弟不心疼閨女,我心疼。李桂花,這是最後一次,若以後你又心軟原諒他,咱們就離婚。”
李桂花都不敢說話了,就低頭哭。
田韶將田大林拉到外頭去,小聲說道:“爹,我其實早就想打他了,今日只是尋到了機會。故意提這事,不是我一直記在心裡而是希望大舅不要繼續罵我了。爹,你別生氣了,這事我早就釋懷了。”
田大林別過頭擦了下眼淚,說道:“大丫,今天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絕不允許任何人說你。那兩畜生不行,你大舅也一樣不行。”
他閨女又孝順又貼心,別人有什麽資格訓她?大舅哥也沒資格。
田韶笑著應下後說道:“爹,以後誰要罵我,我就告訴你,你給我出頭。”
田大林哽咽地說了一聲好後,不想再讓田韶看到他這模樣,借口摘菜就出去了。走之前與田韶道:“不用管你娘,讓她好好反省下自己。不然到時候李鐵那畜生賣賣慘,她又不長記性要和好了。”
田韶搖頭說道:“就算娘想和好,我們姐妹六人也不可能答應。”
“嗯,以後不管他們誰上門,我都拿大棍子打出去。”
晚些時候三魁過來了,跟田韶說了當時的事情。李鐵跟陳紅蓮並沒想訛李桂花的錢,那是李大舅應付鄰居找的借口。
三魁說道:“爺奶留下了一罐的銀元,爹的意思是兄弟姐妹四個人平分。二叔不願意,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裡的財產不能分給小姑。見爹執意要將銀元四家平分,他就說奶奶是小姑推下床害死的,沒資格分遺產。”
李姨媽昨日傍晚回去,然後半夜發起了高燒。而牛忠覺得嫁出去的女兒不該回家分財產,所以也沒來。
田韶什麽好東西沒有,就銀元地下室還藏著一箱子:“這是舅舅一直保管著,還是外婆臨終前告訴他的?”
三魁說道:“是爺爺臨終前告訴爹的。當時你家日子最難,爺爺放心不下,說你們家要實在過不下去就給一份。爹一直謹記這話,所以執意要兄妹平分。”
田韶感念老爺子的愛女之心,她說道:“你跟大舅說,給一個留著給我娘做念想,多的不要。”
三魁知道她不稀罕這東西:“這次也是我的不是,沒勸住我爹,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事。”
田韶覺得不算全是壞事,她說道:“今日算是徹底撕破臉,以後我家不會再與他們往來了。”
“我們家也不會再與他們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