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譚家這種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或許會一時被感情迷了眼,但絕對不會是戀愛腦。若是戀愛腦,估計會扔到沙漠地帶吃沙子去。
白初榕搖頭道:“那姑娘一直糾纏不休,敏雋煩得不行,跟我們說想要調離那兒。你大哥看他這樣不著調,就想讓他去艱苦地方鍛煉鍛煉。”
“那確定去哪兒了嗎?”
白初榕笑著說道:“敏雋這孩子吃不了苦,將他調去偏僻地方我擔心受不了辭職跑回來了。所以,我跟你大哥商量將他調去南方,具體哪裡還沒定。”
工作調動這種事,她幫不上什麽忙就認真傾聽沒插話。
說完孩子們的事,白初榕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小韶,前幾日我被氣著了,這事老三跟你說了吧?”
田韶點點頭道:“譚越跟我說了,我還打算出了月子去看望你。”
白初榕也沒瞞著她,說道:“我爸想讓我兩個侄子進你的漫畫公司,不是這兒的工作室,是港城的公司,我給拒絕了。他們若是會寫書或者繪畫我也就厚著臉皮求你了,可他們什麽都不懂,去了那兒又做不了什麽白拿一份工資。”
白拿工資還是小事,就怕搗亂給田韶增添麻煩。她是想幫扶娘家,希望娘家越來越好,但前提是不損害夫家的利益。
白初榕之所以跟田韶說這話,是擔心兩個弟媳婦不死心打著她的旗號來找田韶,到時臉都沒地方放了。
田韶握著白初榕的手,說道:“大嫂,該做的你都做了,別太委屈自己了。你現在也退休了,該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有些話不好說得太直白。有事幫襯下可以,但白家這些爛泥扶不上牆來的,若是幫得太多不僅將自己拖進去,可能還會連累丈夫跟孩子。
白初榕也跟田韶吐露心聲:“我也不想管的。只是、唉,想著我媽現在這個樣子、我爸年歲又大就不由地心軟。”
田韶早就發現了,子女之間付出得越多的那個反而越不得好。她想了下說道:“大哥跟譚越他們都發展得很好,敏才跟敏行三個孩子也都能力出眾,反觀白家兩輩人沒一個出眾的。這種對比之下變,你爸可能心態失衡,所以對你更苛責。”
問題是除敏才兄弟兩,敏行也很出色,而敏行還是白初榕培養出來的。估計這樣,讓白老爺子心頭不順。
白初榕聽到這一席話愣住了。
田韶說道:“大嫂,你做得已經很好了,若換成是我早就不管了。當初不願意培養,現在那麽多要求,晚了。”
“什麽?”
田韶笑著說道:“我一直跟譚越說,大嫂巾幗不讓須眉,若是從政肯定不會比大哥差。若是當初你沒有早早嫁人,現在肯定也是一方大員了。”
有能力有手腕也不缺心計,行事也有度,若是白老爺子願意培養她在仕途上肯定不比男人差。可惜早早嫁人生子了,婚後就圍著丈夫跟孩子轉了。不過這個時代的女性受環境影響,大部分都沒有事業心。
白初榕撲哧一聲笑出聲:“你這丫頭怎麽還逗起我來了。”
田韶正色道:“大嫂,我可不是逗你,我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白初榕笑了下,她可從沒想過自己當官,隻想相夫教子。她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至於娘家,人生哪能什麽都順心。
兩人又聊了一會,白初榕就回去了。
傍晚譚越回來,聽到敏才要調去羊城也有些驚訝。
“大哥沒跟你說?”
“事情沒定下來之前可能會有變故,大哥不說也正常。”
田韶嗯了一聲,笑著道:“你前兩日還說敏才不將孩子送回來,你看,現在敏才就將修遠送回來了。”
譚越神色並沒緩和,冷著臉說道:“現在應該是知道大嫂身體不好,這才將孩子送過來陪著。”
田韶瞅了他一眼,疑惑地問道:“大哥大嫂都沒說什麽,你怎麽這麽大意見?”
譚越皺著眉頭道:“不是對他們有意見,而是做出的事不像樣。敏才是他們這輩的老大,做了這個一個壞榜樣,以後下面的弟弟妹妹有樣學樣怎麽辦?”
田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娃才一個月大就操心這些事,也不怕四十歲就白了頭髮。
譚越看她心情不錯,與她說了一件事:“廖叔今日問我,是否真的要調去公安,我給了肯定的答覆。小韶,可能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調去公安了,到時候忙起來可能就顧不上你跟孩子了。”
一旦要查大案子,十天半月不回來都是常事了。
田韶說道:“沒事,忙你的去就行,我要出遠門就將孩子們帶上。”
“他們那麽小,能行嗎?”
田韶笑著道:“有什麽不行的,羊城那邊冬天暖和得很,去那邊過冬對孩子們還好。行了,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麽愛操心?”
真是的,她是孩子們的媽媽,能不先考慮孩子們的身體狀況嘛!
第二天上午,三丫很煩躁地跟田韶說了一件事:“昨晚上正清跟我說,他表妹已經在來四九城的路上了。事先他也不知情,還是人上了火車才打電話給他。”
“你怎麽想的?”
三丫厭惡地說道:“我不喜歡她。我昨日跟正清說讓他在外面租個房子,但正清說一個大姑娘在外面不方便,要萬一出點事不好跟家裡交代。”
三丫很鬱悶地說道:“他的顧慮也對,但這樣的事開了頭以後武家跟我婆母的親戚都有樣學樣,這日子怎麽過?”
田韶說道:“誰家的親戚來投奔誰解決。武家那邊的親戚就讓他去解決你不要管,他吃了教訓自然會阻止。你若什麽都處理得妥妥帖帖,他就可以一直做好人。”
“對了,工資的事怎麽說?”
三丫笑著說道:“他現在每個月自己留二十塊零用,其他都上交。”
田韶嗯了一聲道:“零用的錢可以留多點,要碰到要花錢的時錢不夠也沒面子,不過錢的去向你必須清楚。”
男人手頭有錢沒什麽但必須知道用哪去了,只要是必須的花銷大點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