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舅在田家歇了一晚第二天來找田韶,與她說了買地基的事。按照之前父女兩人說的,李大舅選的力田家近的那塊地。”
田韶笑著說道:“大舅,別讓大寶再等了,他今年七歲了,早一年念書也能早一年出來賺錢。就讓他住在家裡,我想爹也不會有意見的。”
李大舅點了下頭道:“大丫,那九月開學讓他去念書。大丫,我想蓋跟田隊長那樣的青磚大瓦房,你說會不會太顯眼了?”
但蓋土坯房他又不樂意,人活一輩子,林老了他還是想住舒服一些的。
田韶覺得李大舅受自己的影響也變得謹慎起來了,她說道:“你若是怕被人說閑話,到時候就對外說借了不少外債,將數額說大些,我想這樣別人也不會嫉妒你了。”
李大舅覺得這也是一個方法:“大丫,你幫我留意下去哪裡買青磚跟水泥。”
田韶應下了,還有一年時間慢慢打聽不著急:“大舅,二丫說大美跟陳七離婚了,事真的嗎?”
“是,已經分開了。嗯,就是你說的離婚了。你大舅媽怕大美受不了村裡人的閑言碎語,說讓大美在山裡住一段時間。山裡頭沒什麽人,能得清淨日子。”
田韶覺得這樣也好,轉而又問道:“我下個月要去複診,大美姐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去?”
李大舅說道:“那大夫的醫術真的很好嗎?”
田韶點頭道:“這位老大夫是名醫,我這段時間吃了她開的藥身子輕盈了不少。大舅,若是大美姐手頭有錢,我還是建議她跟我去一趟省城。其他不說,將身體調理好老了也不用遭罪。”
李大舅很鬱悶地說道:“她哪有什麽錢啊?在陳家當牛做家卻一分錢都沾不到。”
田韶有些無語,說道:“姨父沒要一分錢賠償?”
若換成她才不去砸東西,直接要陳家賠錢。當然,現在沒有精神損失等名目,但可以說給的營養費嘛!
李大舅看田韶的神色,也覺得牛忠辦了個蠢事:“這樣,到時候讓她跟你去,錢我來出。”
田韶一聽也大氣地表示夥食費跟住宿費她出。反正她兩個人也是一間屋,兩三天的夥食也花不了幾個錢。
“行,那你趕緊去上班,我將東西拿到沈家那邊去。”
到沈家時正好沈老太太在,看到他又帶了一背簍吃的來不由讚歎道:“大侄子啊,我還是頭次見到這麽疼外甥女的。”
現在各家都不富裕,像李大舅每次來都送這麽多東西實屬少見。
李大舅樂呵呵地說道:“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大丫這孩子愛吃就給帶來了。”
到中午田韶一回家,三丫就與她小聲說道:“姐,大舅不僅拿了兩隻風乾的兔子跟三塊臘肉,還有板栗跟蘑菇木耳呢!之前三魁表哥明明說,家裡已經沒這些東西了。”
除了三丫說的另外還有酸豆角、酸筍以及新鮮的冬筍,都是田韶愛吃的。
田韶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大舅跟別家換的了。行了,大舅對我們的好咱記在心裡,以後尋了機會還回去就是了。”
以後她肯定會幫襯大舅家,讓他們一家子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當然,李大舅一家都是勤快人,她只要指個方向就行不用費太大力氣。
晚上做了冬筍炒臘肉,那個香啊,田韶直接吃了兩碗飯。來縣城以後田韶再沒吃過紅薯飯了,都是大米飯。家裡送來的不夠,她就去買高價糧,反正絕不虧待自己。三丫跟著她住了一個多月,肉眼可見地胖了。
趙曉柔請假到初七,結果她初十才回來上班。一到廠裡就引起了轟動,無他,穿得太漂亮了。上身穿著一件紅色掐腰呢子大衣,將纖細的腰肢展露出來。內搭一條白色針織高領毛衣,腳上配著一雙黑色的皮鞋。頭髮弄了個簡單的公主髮型,配著一個紅色髮夾。
她從車裡下來,幾個騎自行車的男青年看呆眼了,兩個撞在一塊摔地上,一個撞牆上磕著腦袋。
趙曉柔看到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這一笑讓門口兩個男青年直接流鼻血了。
到辦公室,田韶看到她時眼睛眨巴了好幾下。衣服是她設計的,什麽樣心裡有數,但沒想到趙曉柔穿在身上會這麽漂亮。嗯,確切地說,在一群黑白灰之中她就跟天仙一樣。
孟楊看呆了,眼睛都舍不得眨。
趙曉柔被看得煩了,冷聲一聲道:“看夠了沒有?”
孟楊這會嘴巴比腦子快:“沒有,這麽漂亮,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田韶垂下頭偷笑。
趙曉柔直接黑了臉,這話很想在調戲她。不過她知道孟楊不是好色之人,也沒罵他,只是黑著臉道:“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將你當啞巴!”
孟楊回過神來也覺得丟臉,尋個借口跑了出去。過了好一會才回來,但眼睛還是時不時落在趙曉柔的身上。
唐美茹對孟楊有意,看他這樣心裡頭非常不舒服,揚聲說道:“趙會計,你穿著這樣不合適吧?”
趙曉柔不客氣地說道:“我穿成什麽樣關你屁事。有時間在這裡對我的穿著品頭論足,還不如多多提高下業務水平,別盡讓人笑話。”
唐美茹眼中閃現過怨毒之色。
田韶發現這日來財務科報帳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而且都是生面孔。行吧,報帳是托詞,來看美人是真的。
在趙曉柔去上廁所的時候,唐美茹再控制不住心頭的嫉妒之心,恨恨地罵了句狐狸精。
孟楊不讚同地說道:“唐出納,咱們都是一個科室的,你說這話太不好了。”
唐美茹氣得要死,說道:“你可是有對象的人,若是你對象知道你總盯著趙曉柔看,你覺得她會怎麽想?”
怎麽想,肯定要鬧一場了。
孟楊沒法反駁,臉漲得通紅。
田韶卻看不慣唐美茹,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知。不僅孟會計,我也喜歡看。我們看的不是趙會計這個人,而是在看一樣美好的事物。”
話是這般說,她心裡卻很為趙曉柔擔心。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旦她的靠山倒了下場會很淒慘的。
想著趙曉柔這些日子的照顧,田韶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下讓她早做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