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火氣旺,她沒地方發泄,除了認真工作,沒有其他的想法。
王曦看出她的意思,忍不住道:“你們到底什麽問題,要不和我說說?”
“沒什麽問題,”蔚嵐搖搖頭:“就是我心裡不安靜,想靜心。”
“靜心……”王曦認真思考著:“這個好辦,你要不去嵇韶家呆呆。他每天就彈彈琴唱唱曲的,每次我去他那裡,都覺得自己快歸隱山林了。”
王曦的話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蔚嵐點點頭,深以為然:“阿曦說的甚是!”
不知道為什麽,王曦看著蔚嵐的表qíng,突然覺得不大好了。
蔚嵐說gān就gān,當即告別了王曦,去給嵇韶遞了拜帖。嵇韶中舍人這個位置,基本上沒什麽事,他自己在城郊買了個房子,蓄養了一大批歌姬舞姬琴師,還養了許多仙鶴之類的動物在院子裡,搞得自己家裡每天像仙宮樂府一般。
蔚嵐特意登門,嵇韶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思,親自出門迎接,蔚嵐到了庭院中,所有人站起來給她行禮,這時候,蔚嵐便看見了言瀾。
多日不見,再次相見時,蔚嵐心中平靜了許多。她朝著言瀾點了點頭,而後同嵇韶笑道:“聽阿曦說,若要養心,便來找嵇兄,所以我便來了,還望嵇兄多多擔待。”
“在下別無所好,就好音律,阿嵐音律造詣頗深,在下本就想討教一番了,可是一直沒什麽機會,阿嵐能來我府上,在下求之不得,怎麽說得上擔待?”
嵇韶笑著引蔚嵐入了座,指了一圈人道:“這都是我家中樂師歌姬,阿嵐若有看上的,自取便可。”
“嵇兄客氣,”蔚嵐點點頭,嵇韶擺了琴,笑道:“上次與阿嵐琴笛合奏,在下記憶猶新,今日不若再合奏一曲?”
嵇韶主動邀請,蔚嵐自是不會拒絕,但看了一眼言瀾,蔚嵐卻是道:“聽聞言琴師擅長劍舞,不若蔚嵐奏曲,讓言琴師一舞罷,以娛嵇兄如何?”
聽到這話,嵇韶大笑起來:“言瀾的舞可不是誰都能看的,這得看他願不願意。”
說著,嵇韶看向言瀾:“言瀾,你意下如何?”
“世子抬愛,在下卻之不恭。”
言瀾匍匐在地上,而後道:“還容在下換一身衣衫。”
嵇韶揮了揮手,言瀾下去後,嵇韶同蔚嵐攀談了一會兒,不一會兒,言瀾就重新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袍,頭頂玉冠,手中握著長劍而來。
蔚嵐一回頭,便看見桃花樹下的人。
沒有半分奴氣,仿佛她記憶中那個貴族公子,豔麗張揚。
她不由得沉了眸色,一瞬之間,她的確覺得,心靜了。
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安靜了。
而這個時候,謝子臣坐在案牘前,靜靜看著卷宗。
大理寺丞江曉被人殺了,拋屍在河中,他的屍體被分成了一塊一塊的,用一個麻布裝著,順著河流飄了下來。
其實是沒有人能認出他的,他的模樣早被毀得面目全非,只是大理寺的官府也在裡面,加上大理寺也就他失蹤了,於是推論下來是他。
謝子臣看了一眼卷宗,打了個叉後,放到了一邊。
“轉jiāo刑部或大理寺。”
這種案子,並不屬於他管,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裡忍不住跳了跳。想了想,他又拿回來,寫了個“刑”字,單獨遞給了一位下屬。
“移jiāo刑部侍郎魏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你的胸真的很平】
(若gān年後)
蔚嵐:“我真的是個女人”
謝子臣(滿臉震驚):“不可能!”
蔚嵐:“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是個女人呢?”
謝子臣:“你的胸,比我的還平,怎麽可能是個女人?這違背科學!”
蔚嵐:“滾……”
【小劇場·這是我家兒媳婦】
魏邵出去逛街,帶著林夏和謝子臣。
朋友:“老魏,帶著小輩逛街哈?這是誰?”
魏邵:“我兒媳婦兒啊!”
朋友:“誰??”
魏邵:“我兒媳婦兒啊!”
朋友:“哪一個是?”
魏邵:“都是啊。”
朋友:“……”
第二日,盛京到處都是傳言。聽說蔚丞相的爹說攝政王是他兒媳婦兒,所有人不能相信。
謝子臣的父親出門,朋友來詢問:“聽說你兒子是老魏家兒媳婦兒?”
謝爹表示:“不可能!他兒子是個陽痿!!”
過了幾日,盛京盛傳蔚嵐是個陽痿。
對此,蔚嵐在房間裡對謝子臣笑了笑。
“我看我是沒日乖你。”
謝子臣微笑:“來,試試。”
第74章
言瀾舞了一手好劍, 所有的姿態動作,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蔚嵐靜靜看著,撥弄著琴弦, 感覺仿佛是回到很多年前。
第一次配合, 言瀾卻就覺得,這個人仿佛是和自己一起搭檔過很多次,他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旋身,她都能恰到好處接上,給予一個最合適的音符。
蔚嵐看著面前的人, 一時竟然覺得, 有那麽幾分悵然起來。
一曲舞畢, 蔚嵐將琴jiāo給了嵇韶, 不免有幾分感慨:“言公子的舞姿真是令人驚讚,人間難得幾回聞, 今日蔚嵐謝過了。”
“哪裡, ”嵇韶客氣著:“阿嵐的琴聲才是令人留戀,還望阿嵐日後多來幾次。”
蔚嵐笑了笑, 同嵇韶說了幾句,看了看天色, 蔚嵐便起身道:“還有其他公務要做,阿嵐便先告辭了。”
“阿嵐慢走。”他們一向是說走就走,沒有留人這樣的說法, 嵇韶看了言瀾一眼,言瀾便主動上前去送蔚嵐。蔚嵐看見言瀾跟上來,突然那麽想通他多聊幾句,想問問他過得好不好,想問問他知不知道有一個地方,叫大梁。
可她不能問得這樣露骨,只能緩了腳步,同言瀾攀談道:“言公子是自幼學的琴和舞嗎?”
“是。”
言瀾淡然開口,蔚藍點點頭:“公子學了多久?”
“十四年。”
“十四年……言公子如今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吧?”
“正好雙十有一。”
“雙十有一……”蔚嵐呢喃出聲,想起來,那年她去將他的屍骨葬在他喜歡那個女人的祖墳裡時,他也是雙十有一。
她將目光移在言瀾臉上,慢慢道:“言公子必然是出身音律之家吧?”
“並沒有。”言瀾淡道:“家中沒有這些文雅的東西,七歲那年被人賣到南風館中,由老板請了師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