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厄尔特此贼自有孩儿为您擒来。」
「就算您不想问,孩儿也要问问这个狗贼为何要起兵造反负了珂妹!」
吴应麒愤怒地开口。
陈成明明已经被他父王看重并且和妹妹定下了婚约。
对于让妹妹嫁给一个满人。
吴应麒虽然心中不满可是为了妹妹也没说什麽。
然而平西王府没有介意陈成的满人身份。
他这个满洲章京倒是先造起反来了。
这真是岂有此理。
吴应麒非将陈成擒下亲手问个明白再将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不可!
「王爷,这厄尔特自然是要擒的。」
「然而他率领八百满洲兵在城中作乱已然令城中局势大乱。」
「倘若城外的两千多名满洲兵没有处理好。」
「恐怕将成大患啊!」
吴国贵倒是没有像吴应麒一样被愤怒冲昏头脑。
而是忧心忡忡地开口分析了此时的局势。
如今陈成率领两白旗大兵造反。
仅仅八百人就攻破了国公府斩杀了赵布泰。
将城中的五千两黄旗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些多尔衮馀孽的战力可想而知!
昆明城中的八百两白旗馀孽就能造成这样的破坏。
如果城外的两千多满洲大兵听从陈成号召起兵作乱。
平西王府又该如何是好呢!
「国贵,你安心带兵去给本王擒厄尔特就好。」
「孤自会派人让马宝三人出城。」
「让他们发动西营降兵看住城外的满洲兵马!」
「若是这些多尔衮馀孽胆敢作乱。」
「本王就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吴三桂阴森森地开口。
即便陈成已经暴起发难,攻破了国公府。
杀得两黄旗人头滚滚。
可是这位平西王依旧镇定自根本不认为满洲兵的造反会对他形成威胁。
毕竟此时此刻,五华山有宿卫军守卫。
城中又有大批绿营听他号召。
莫说陈成手中只有八百人了。
就算三千两白旗兵马齐聚他也不可能攻上五华山。
要知道吴三桂手中的军队可不是两黄旗的废物可比的。
更何况,他还自信能掌握城外的上万西营大军!
马宝三人都是吴三桂亲手招降。
自打归附以来,吴三桂对他们恩遇有加。
马宝等人亦是受宠若惊对他这个平西王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在这种情况下。
以手中兵马之壮吴三桂何惧一个陈成?
在他看来就算陈成是一个孙悟空可吴三桂也能当一回如来佛!
翻手之间镇压这个胆大包天的白旗小子!
只可惜纵使如此吴三桂依旧恨意难消。
因为陈成的造反不但打了他吴三桂的脸更会伤了他的女儿!
若不是想要问个明白。
他早就下令斩杀陈成尽屠昆明一带的两白旗兵马以泄心头之恨了!
「末将领命!」
吴国贵不敢迟疑急忙拱手领命。
同吴应麒一道率领宿卫军下了五华山。
……
轰!轰!轰!
金蝉寺外,轰鸣声不断。
张足法丶马宁等人率领整整三千名绿营将寺院团团围住。
这些绿营将领下令用鸟铳和弓箭猛然开火。
并遣部下攀爬院墙,冲击院门。
对院中的白旗兵马四面围攻。
咻的一声。
箭矢破空,正中一名刚刚冒头的绿营面颊让他惊骇地栽倒下去。
陈成头冒冷汗。
用愈发颤抖的双手握着清弓再次上弦。
又对准了另一面攀爬院墙的绿营。
然而这一次,他右臂用力。
却再也无法让将弓弦拉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名名白旗小子脸色惨白。
手中的弓箭要麽箭矢用尽,要麽无力拉弓。
再也无法用高超的箭法射杀攀爬院墙的绿营兵。
看着不断地跳进金蝉寺的敌人们。
清弓猛然掷地。
哐当一声,陈成拔出佩刀。
「兄弟们!沙里库等人已经出城,援兵即将来了!」
「跟我冲上去,杀光这些绿营奴才!」
他暴喝一声。
放弃了巨大的战马刀,也抛弃了犀利的弓箭。
左手紧握佩刀,右手一柄利刃。
手持双刀猛然冲进绿营兵中!
「杀光尼堪!」
「杀光尼堪!」
对大拜等人鼓起馀力,下意识地大喊。
噗噗噗——
一道道撕布般的声音在金蝉寺内响起。
仅存不到百人的白旗精锐奋力搏杀!
短短的时间就令院中又多了数十具绿营兵的尸体。
然而面对不断地涌来的敌人。
白旗小子们虽然有心杀贼可却无力回天。
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成双眼血红,凶性大发。
他右手一刀一位绿营都司倒地,左手一劈一名绿营精锐伏尸。
即便近乎油尽灯枯。
可是陈成依旧有万夫不当之勇。
他手持双刀须臾之间就连斩绿营兵二十馀人!
杀得绿营兵将魂飞魄散,杀得白旗小子精神再振。
然而就在此时,轰的一声。
金蝉寺的院门猛然倒塌。
大批绿营兵蜂拥而入瞬间将防守大门的几名白旗小子杀尽。
张足法身披重甲,手持长枪。
阴鸷地杀了进来。
今天王辅臣被陈成斩掉。
他的部下也在金蝉寺外被这些白旗叛军杀伤甚多。
如果他再拿不下陈成。
张足法就将颜面尽失,无法给吴三桂一个交代!
所以无论如何。
他都已经拖延不下去只能亲自出手剿灭这群白旗叛军了!
「厄尔特!你倒是好本事!」
「先攻破国公府,再毙掉了王辅臣。」
「又在金蝉寺杀了老子那麽多亲兵!」
「然而事到如今,你已经油尽灯枯。」
「我倒要看看你还剩下几分本事!」
张足法冲进院内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浴血拼杀的陈成。
他怒喝出身。
身体猛然一跃,手中的长矛直刺陈成而来!
事到如今张足法已经没有耐性了。
王辅臣的死还有他那麽多亲兵的亡。
都让这位绿营总兵必须亲自出手毙掉陈成!
刹那间,看着直冲自己而来的张足法。
陈成双臂发麻一股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此时此刻他已经油尽灯枯。
挥不动重刀,拉不开清弓。
就连身上的盔甲都无力披挂已经卸下。
面对一位蓄势而来的绿营猛将。
他又如何能战?
这一刻,万千的头绪涌现心头。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陈成无法他想。
千言万语都在心中化为了一个字——战!
一霎间,利刃出手。
陈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佩刀怒掷而出直击张足法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