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怕你死啊!快放手啦!」
墨臨淵雙眼微微發亮,那清俊的容顏一下就變得更加奪人眼球。
「那你這般恐慌,這般擔心我,究竟是因為什麼?友人之情,還是……別的?」
夜沐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別的?」
墨臨淵的心漸漸提了起來,他故作不在意的說,「比如,男女之情,夜沐,你可心悅於我?所以,才這般緊張我?」
他問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而夜沐也被他一句話愣在了那裡,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見夜沐傻獃獃的,眼睛瞪得滾圓,墨臨淵覺得有趣,先一步敗下陣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覺得這般試探她也沒什麼意思,索性便笑著。
「既然你總是不說,那我可就先說了,夜沐,小沐兒,我……心悅你呢。」
我,心悅你呢……
一句話,就好像符咒一樣,夜沐瞬間僵住了,難以相信的看著他。
墨臨淵原本還在等她回答,但是等了許久她都像失了魂一樣,不由有些不滿。
「傻丫頭,回魂了!」
夜沐這才猛地驚醒,「你,你說你喜歡我?!」
「喜歡?」墨臨淵輕笑,「感覺比喜歡還要多一點。」
夜沐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竟然是真的!墨臨淵喜歡她?
她抓著自己的頭髮,「你你你喜歡我……你你你怎麼會喜歡我呢?!」
她不停的重複這句話,這不科學啊,原本他以後會迎娶皇后和妃嬪,然後在壯年時鬱鬱而終,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夜沐猛地從墨臨淵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見她後退,墨臨淵的臉色微微一沉,但他沒有表現出來,繼續笑著問。
「你是害羞了,還是……害怕了?」
最後幾個字,莫名帶著一絲冷意。
夜沐沒有回答,應該說她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看著穿著素色龍袍的墨臨淵,幾次欲言又止。
她的模樣,讓墨臨淵誤會了,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嘴角的笑容卻更艷了些。
「或者說,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寢宮裡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還好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身邊時常是沒有旁人的,不然夜沐都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面對墨臨淵了。
她冷靜片刻,認真的說。
「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但是她不能喜歡他啊!
她還想回去,想收集邑界圖,回去救人!她來到這裡本來就是以一個過客的身份,不可能嫁人的……
「但是什麼?」此時墨臨淵的神情已經完全冷下來了,他坐直了身體,沉聲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原本以為他有時間等她慢慢開竅,而今天,他看到了她的在意,以為自己只需要稍稍提點,她就會開竅,誰知,他暗示沒用,結果明示了,她卻是這番模樣?
帶著抗拒和恐慌的模樣?
夜沐此時也覺得心好亂,她喜歡墨臨淵麽?她以前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更沒有想過墨臨淵會喜歡她。
她沉吟片刻,認真的說。
「那個,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喜歡誰,而且,我並不想嫁人。」
墨臨淵認真的盯著她,見她神情不似作偽,便邪笑著問,「傻丫頭,女孩子怎麼會不嫁人呢?還是說,你只是不想嫁我?」
「不,不,不是的!」夜沐連忙擺手,斟酌著措辭,「如果我要嫁人,首先考慮的肯定是你,但問題是,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嫁人,完全沒有這個念頭!」
墨臨淵滿心的怒氣,還是奇異的被夜沐這句話給抹平了,他沉思片刻,然後長長的鬆了口氣。
「罷了,看來是我心急了,我應該再多等你幾年的,你還是沒開竅。」
誰知夜沐聽了,卻認真的說,「其實,再等幾年,我也是這樣的回答。」
墨臨淵雙眼瞬間一眯,「什麼回答,不想嫁人?」
夜沐低下頭,「我有不能嫁人的理由,堅決不會改變。」
她這麼說,室內再一次陷入了死寂,墨臨淵也不知在想什麼,但呼吸卻急促了幾分,可見他心裡並不平靜。
「什麼理由?」他斜睥著夜沐,姿態瞬間變得危險起來,「難道連我也不能說?」
夜沐真想嘆氣了,「不能說的……對不起!」
說完,夜沐扭頭就出去了,她不敢看墨臨淵的眼神,總覺得那視線叫她心驚肉跳,回顧這些年,墨臨淵確實待她極好,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對她有了這樣的心思麽?
見夜沐跑了,墨臨淵沉默片刻,突然將手邊的玉碗給雜碎了,但這樣還不解恨,他手拍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四分五裂!
這動靜將門外的人都嚇到了!很快,文豐和子虛走了進來,單膝跪下。
「陛下,可是有吩咐?」
墨臨淵陰沉沉的盯著他們,「小沐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話問的是文豐,因為一直都是文豐陪夜沐去的天授寺。
文豐道,「還是老問題,陛下有什麼疑問麽?」
若不是身體的問題,夜沐為什麼不想嫁人?還是說,她擔心自己以後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擔心她以後會變成殺人魔頭,所以才絕了嫁人的心思?
墨臨淵又問子虛,「夜沐在宮中,可還有什麼別的相熟的男子?」
這句話殺氣騰騰的,嚇得子虛連忙道,「沒有,夜沐小姐除了去天授寺,幾乎日日陪在陛下身邊,並沒有結識別的男人。」
墨臨淵一想也是,夜沐陪的最多的那個人就是他,如此說來,也能排除她心中有意中人的這個可能性。
墨臨淵漸漸冷靜下來,只是神情還是很可怕。
或許她只是沒開竅罷了,還不懂情滋味,所以難免抗拒,她剛剛不是說了麽?若是要嫁人,第一個就會選他,他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長長的出了口氣,墨臨淵閉眼,罷,他就在等幾年就是。
只是心中卻有一絲不安,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什麼,但抓不到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