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外說是生病,但其實是中毒,情緒稍稍起伏便會吐血,讓整個皇宮都緊張起來。
「是你下的手?」朝後,文家人秘密見了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神情莫名。
「哀家還想問你們呢!是不是你們下的手?」
文則負手而立,神情陰鷙,「周家和鍾家我都問過了,他們雖然想下手,但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所以只有可能是你。」
趙芸琴不幹了,此時宮中只有他們兩個,所以趙芸琴也不客氣,直接走到他面前。
「哀家實話告訴你好了,小皇帝身邊鐵桶一片,哀家是下過手,但沒能成事,哀家現在隻懷疑是你,說吧,你下的是什麼毒!突然出手,有什麼目的?」
文則皺起眉來,「我沒有出手。」
趙芸琴懷疑的看著他,「不是你那還能是誰?我看你還是實話說出來吧,哀家和你們,還是一條船上的人。」
「真不是我。」
文則說完,想到什麼,轉身就走。
趙芸琴卻拉住了他,「行了,不是你就不是你,你急什麼?走那麼快,你都多久沒到哀家這裡來了,聽說你對府上的夫人也不冷不熱的,難不成這麼多年,你心裡還惦記著一個死人?」
文則抿了抿唇,將趙芸琴的手拉開。
「上一次的事皇帝知道了,但他殺了墨世文和墨蝶,卻還沒有找我們麻煩,這段時間,你還是收斂點好。」
趙芸琴哼了一聲,「怕什麼,哀家都抱病不出了,他還能找上門來?」
「當心些總不會有錯。」
文則說完,就甩開趙芸琴走了,趙芸琴在他身後跺腳,眼神也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文則出來之後,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太醫署,並通過種種手段,找到了今天為皇帝看病的其中一個太醫。
「說吧,是真中毒,還是假中毒?」
那太醫見小屋子裡四下無人,才朝文則行禮。
「丞相,是中毒了,而且還是很霸道的毒,不過陛下謹慎,很快就發現了,因為治療及時,雖然麻煩些,但不會有大礙。」
文則思考片刻,突然問,「據說這毒,會讓人氣血上湧,稍情緒波動,就會吐血不止。」
「是,是的。」那太醫低著頭,心裡不安,這個丞相,不會想讓自己動什麼手腳吧?這是萬萬不可的,因為皇帝身邊守備森嚴,他一出手絕對會死!
誰知,丞相卻提了一個他根本沒想到的要求。
「皇帝用過的禦帕,佔有血跡的,我需要你幫我偷一條出來。」
太醫詫異的抬頭,「這……這是死罪啊!」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尤其是迷信鬼神的古代,毛髮血液等東西,是絕對不能落到別人手裡的。
更何況是皇帝的東西。
「怎麼,你不願意?」文則眯了眯眼,冷哼一聲,「別忘了,你身家性命都在誰手裡,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說完,他覺得有些煩悶,就先一步走了。
而另一邊,宮中。
夜沐用帕子給墨臨淵擦臉,然後有些不悅的說,「第一次見有人給自己下毒的!怎麼樣,毒藥好吃嗎?」
說著,手下用力的搓了搓他的臉。
被搓的地方很快就紅了,墨臨淵見她生氣,連忙坐起來,「別生氣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咳咳!」
「你等等!快躺下,真是的,都這樣了你還激動啥?快躺下!」
夜沐將他再一次按在了榻上,嘆了口氣。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是想讓世家和太皇太后之間互相懷疑?」
「不。」墨臨淵搖頭,蒼白的臉上鳳眸半閉著,卻有流光閃過。
「我上次和文家那個老狐狸說了那樣的話,依照他的性子,自然會百般琢磨,認為墨世文死前說了什麼,才讓我質疑了自己的身世。」
他頓了頓,就著夜沐的手喝了口水之後,才笑著說。
「但是他不會直接來找我求證,所以一定會想出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來得到我的血。」
「滴血認親啊……」夜沐愣了一下,古人都認為血是一個人的精氣神所在,所以分外看重精血,偏偏墨臨淵如此奇特,為了算計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血液外泄,還真是。
墨臨淵見夜沐已經明白,就不多說了。
「總之,我心裡有數,你不用擔心。」
「有數有數……」夜沐嘟囔著,「之前看你吐血,真是嚇死我了!你能不能事先知會我一聲啊!」
夜沐坐在榻邊,小心眼的去掐他腰上的肉。
墨臨淵連忙求饒,「這不是計劃需要麼?他們都知道我在乎你,什麼事都不會瞞著你,見你那樣驚恐,才會相信我是真遭了『別人的毒手』。」
夜沐還是不開心,「你就算告訴我我也會演的很像的!」
想起之前,她見墨臨淵突然吐血,而嚇得臉色蒼白的模樣,不覺有點臉紅,剛剛真的很丟臉,哎,哎,不提也罷!
見夜沐想走,墨臨淵將她抓住了,「怎麼了?害羞了?」
「哪有!」夜沐重重的拍開他的手。
墨臨淵笑道,「剛剛也不知是誰,抱著我一遍遍叫我振作,不要死,眼睛都紅了,還……」
「你!你不許說!」
夜沐惱羞成怒,連忙將他的嘴給捂上了,但是墨臨淵卻在悶笑。
「好好,不說,不說了。」他拉下她的手,卻又促狹道,「我不說你為了我哭鼻子的事了……」
「你還說!」夜沐朝墨臨淵撲過來,卻被墨臨淵抱了個滿懷,她一驚,連忙想退開,沒想到墨臨淵卻抱得很緊。
「你,你做什麼?」
墨臨淵依舊面帶笑容,只是他現在墨發鋪散,鳳眸低垂的模樣,就好像由仙入魔的妖精一般,精緻惑人,那蒼白的嘴唇微微勾起,帶著一絲惑人的意味。
「夜沐,你沒發現麽?你是真的很關心我,你怕什麼?怕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