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符塞到了墨臨淵身上的香囊裡,裝好之後還伸手拍了拍,「雖然我不信這個,但現在局勢越來越複雜,你唯一需要的……好像就只有這個了。」
她單膝跪在墨臨淵身邊,而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輕聲說話,墨臨淵身上的煞氣也一點一點的消散,他低頭看著腳邊的少女,忽然輕嘆。
「我唯一需要的,不是這個?」
「嗯?」夜沐抬頭,突然,她的手被墨臨淵抓住,然後天旋地轉!下一秒,她仰躺在了龍案上!
「啪!」墨臨淵雙手壓在她身側,看著她突然變得驚恐的表情,幽幽的笑了。
「我要的,一直只是你而已。」
夜沐錯愕的看著他,「你……」
「噓。」墨臨淵一手點住她的嘴唇,此時他身上披著的龍袍滑落,露出絲白的中衣,與他鋪灑的墨發,形成極致的反差。
搖曳燭光中,他就跟妖精一樣。
「今天得知你和無聲出去了,我一整天都不高興。」
他眼神有點冷,那冷顯然是沖著無聲去的。
「聽說他拉了你的手,你們還一起逛廟會,猜燈謎,我真的,很不高興!」
夜沐就算再遲鈍,此時也知道墨臨淵是吃醋了,她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我才十一歲啊!」
吃一個十一歲孩子的醋,會不會太過分了?
墨臨淵卻沒有笑,「十一歲,雖然早了點,但也可以嫁人了。」
「你不是認真的的吧?」夜沐有點慫了,她想坐起來,但卻再次被墨臨淵按了下去,墨臨淵精緻妖嬈的臉上浮現一絲危險,下一秒,他低頭,直接含住了夜沐的嘴唇!
她她她……被墨臨淵親了?!
夜沐用力的推樂墨臨淵一把!「你幹嘛?!」
墨臨淵推她推得後退,嘴角一勾,就有幾分邪氣。
「我做什麼,你看不到麽?」他走近一步,居高臨下。
「我上次說心悅你,可是你躲著我,現在你肯見我了,或許是因為你在心裡認定,我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對你做什麼,是麽?」
夜沐瞪著眼睛看著他,「你你你我才十一歲啊!」要不要這麼喪心病狂?
墨臨淵微微歪頭,看上去有些鬼魅。
「十一歲?你知道我母后生我的時候,是多少歲麽?」
夜沐盯著他,他卻湊得更近。
「我母后十三歲進宮,十四歲生下我,現在,你還覺得你十一歲很小麽?」
夜沐簡直無言以對,這萬惡的舊社會!
「但那是你母后!我……我不行!」她仰著頭很堅決的說。
墨臨淵忍不住低頭又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所以,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
他貼的很近,一字一句道。
「我是墨國的君主,這個國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所以,你應該做好隨時被我得到的準備,不是麽?」
夜沐頓時說不出話來了,眼前的少年和初見時有了很大的不同,他變高了,變強壯了,也變得更加俊美,危險,具有掠奪性,只有她,在此之前還當他是個孩子,還以為他的喜歡,真只是一時興起的玩笑……
最後夜沐渾渾噩噩的回到住處時,想到被墨臨淵按著親吻的畫面,她的臉就開始發燒。
真是的……竟然被一個小屁孩佔了便宜……
也,也不能說是小孩,畢竟剛剛墨臨淵表露出來的霸道,遠勝過她見過的其他男人……這裡的人都是這麼早熟的麽?才十五,就,就會親女孩子了!封建社會真要不得!
不過腦子裡思緒萬千,她唯獨沒覺得厭惡,墨臨淵身上有股很好聞的香味,不是龍涎香,而是一種蘭墨的味道,悠遠深長。
放夜沐走後,墨臨淵將她放到荷包裡的平安符拿了出來,一想到夜沐出去玩還知道惦記他,白天那些不愉快統統煙消雲散了,他將平安符小心的貼肉放好,掛在脖子上,憶起之前夜沐推開他落荒而逃的模樣,嘴角不由輕笑。
罷了,就再給她一點時間就是。
無聲和尚回去之後,並沒有將頭上的裹布還回去,而是自己偷偷藏了起來。
今天,是他第一次偷東西,但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今天,他還收到了第一份禮物,是他很喜歡的東西。
他將琉璃燈和藍色的布放在一起,燈光中,他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嘴角也是軟軟的笑意。
可是想到什麼,他嘴邊的笑突然淡去,最後,他將面前的兩樣東西放在了箱子裡,就好像鎖上記憶一樣,將它們封存了起來。
罷了……有的東西,是他不配擁有的美好,能擁有一天的不同,已經是佛祖的恩賜。
次日,墨臨淵開始早朝了,之前他中毒修養,朝中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文丞相,這讓很多人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這一次他回來之後,很多人以為他會將權利收回,但是墨臨淵沒有,反而連連誇讚文則,大有重用的意味。
而原本商量好,防止皇帝割裂彼此關係的三大世家,此時見文家被重用,而文則也一點都沒有避嫌的模樣,都有些不滿。
皇帝對世家打壓嚴重,很多政策都是針對世家,防止他們繼續壟斷做大的,但是近來,這些政策對文家寬鬆了不少,很多人懷疑,是文家人下毒控制了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
太皇太后見狀非常不滿,也以為是文家人做了什麼,油鹽不進的小皇帝才這樣寬待文家,故而一次下朝之後,太皇太后將人給堵住了!
「文則,你最近在玩什麼把戲,哀家怎麼看不懂了呢?」
文則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不少,但雙眼依舊精明,「太皇太后這是什麼話,微臣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麽?」
「呸!」太皇太后見禦花園無人,直接纏上了他的胳膊,「你說說,你都有多久沒來找過哀家了?被哪個小妖精勾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