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還請自重。」
「自重?」趙芸琴眼中浮現一絲戾氣,「你該不會用完就扔吧?現在小皇帝對你馬首是瞻,其他世家也都聽你的,看來要不了多久,哀家也要聽你的了?!」
「沒有這回事。」文則很嚴肅的說。
趙芸琴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於是連拉帶拽的將他往自己的寢宮帶,「哀家可不管,今天這事你必須說清楚,不然,哀家可不放人!」
說著,就強行將文則給請走了。
他們走後,墨臨淵才帶著夜沐慢慢的走了出來。
「沒想到,太皇太后的人脈這麼廣,連文丞相,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墨臨淵道,「一個女人想要在后宮生存,需要依附男人,而她如果想凌駕於某個男人之上,就需要依附很多個男人。」
夜沐微微怎舌,「那你的意思是,趙芸琴還不止這一個靠山?」
墨臨淵看著她,嘴角浮現神秘的笑容。
「你說呢?」
夜沐突然就不敢說話了……最近墨臨淵變得好奇怪,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待宰的羔羊。明明看上去很溫柔的一個人,那笑容卻總是讓人想落荒而逃。夜沐縮了縮脖子,突然覺得她的好日子不多了。
墨臨淵道,「你之前說,太皇太后會因為淫亂罪從這場角逐中出局,可一般來說,除非她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抓住,某則,很難抓到她的把柄,不然她也不會這樣肆無忌憚了。」
夜沐道,「而且抓住了她也不一定會承認啊,我看她挺狠的,若真有東窗事發的一天,她很可能會把那個男人推出去頂罪。」
墨臨淵聽罷,讚許的看了她一眼。
「唯一能讓她心甘情願伏罪的可能性只有一個。」
他笑著,捏了捏夜沐的臉,「……就是她想保護姦夫,在曝光的情況下,一力承擔所有罪責。」
夜沐一時間忘了自己被蹂躪的臉,瞪大眼睛問,「會有這個可能麽?」
「誰知道呢?」
墨臨淵拉著夜沐走了,反正他的時間還長,很多東西,他們可以慢慢來玩。
光陰冉冉,又是一年。
這一天,夜沐躲在寢宮裡不敢出去……
「小姐,小姐?」宮人最後從床底下將夜沐給挖了出來,「身為伴讀,您應該去陪陛下讀書了,陛下已經下早朝了!」
夜沐隻想哭,她知道的,能教的都教了,她不想去了!她要躲起來!
見夜沐滾在角落不肯出來,宮人笑著說,「剛剛陛下派人來問了,還說,若是一刻鐘沒見到您,他就親自過來,陛下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哦!」
夜沐淚流滿面……可惡,想裝病都不行!
她悲憤的從床底下爬出來,又長大了一點的小丫頭看上去分外嬌艷,此時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但大而靈動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機靈,就是表情有點憋屈。
「小姐……」宮人叫人一起,將夜沐扶了起來,然後梳洗打扮,推出了門。
「陛下這麼看重您,您一定不要讓他失望啊!加油!」加油這兩個字,她們還是跟夜沐學的呢!
夜沐什麼都來不及說就被轟了出來,內心十分憋屈,整個皇宮都是墨臨淵的人,她活的好艱難啊……
皇帝禦書房。
「哦?捨得過來了?」
墨臨淵修長的身體堵在門前,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他雖然隻比夜沐大四歲,但個頭卻比她高了很多,夜沐不得不承認她這個身體基因不好,一般十二歲的宮女就沒有比她矮的……
墨臨淵見她又在發獃了,微微一笑,彎腰在她耳朵上親了一下。
夜沐瞬間捂著耳朵跳了起來!
「你要幹嘛?!」
見她往後退了一大步,一副警戒的模樣,墨臨淵後退,輕輕笑道,「快進來,我等你許久了。」
周圍的宮人就好像沒有看到他們打情罵俏一般,夜沐來了,就自覺的退了出去,還關好了門,夜沐就好像一隻香噴噴的烤羊,被眾人推到了客人的餐桌上。
今日墨臨淵依舊穿著一身白色龍袍,他不喜歡金色,所以除了上朝,或重大儀式,他的衣服都是以淺色為主,而且他也不喜歡束髮,下朝之後,頭髮總是在後面半綁一束,看背影,就好像仙人一樣縹緲純凈。
但當他轉過來的時候,確實另一番模樣,那精緻到有些妖氣的臉,時時帶著幾分笑容,原本去年,他就應該選秀的,可是他拒絕了,因此,整個都城芳心碎了一地的女子大有人在,更有人拒絕婚配,苦等皇帝選秀,由此可見他紅顏禍水的程度。
但沒有人知道,對外一直都是溫柔又疏遠的他,在夜沐面前就好像大灰狼一樣,時不時佔便宜是小,動不動就要吃掉她的架勢是真,嚇得夜沐成天提心弔膽,晚上睡覺都不敢睡實了!
偏偏夜沐還打不過他,她不能用真氣,隻憑外家功夫,如今已經不是墨臨淵的對手了。每每想到此夜沐就想打自己一頓,若不是她之前傾囊相授,如今也不會這麼被動,還真是教會徒弟害死師傅……
「過來。」
墨臨淵朝夜沐招手。
夜沐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慢慢的挪了過去,然後墨臨淵讓夜沐坐下,他躺在了她的腿上,看這熟練程度,顯然是早就開始這麼做了。
「昨夜沒睡好,所以現在頭好疼,今天那些人在朝堂上吵起來了,我都沒什麼反應。」
夜沐忍不住問,「他們為什麼吵?」
因為墨臨淵手段高明,已經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不敬了,看來是出大事了。
誰知墨臨淵卻伸手,不輕不重的、懲罰性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應該問我昨晚為什麼沒睡好。」
夜沐心裡淚流滿面,看著墨臨淵絲毫不變的笑容,她連忙打起精神,狗腿的問。
「那你昨晚為什麼沒睡好?」
墨臨淵鳳眸微眯,忽然冷笑,「你難道不應該先關心一下,現在正在頭疼的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