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夜小姐這麼關心哀家的安全,哀家還錯怪你了,原來真有賊人!」
她用自己的袖子擦手上的血跡,冷哼道,「不過沒關係,這人已經死了!哀家已經安全了,若沒有別的事,夜小姐還是回去陪陛下吧!」
夜沐錯愕了一瞬間,就恢復了平靜,她看著離這裡不遠的起火處還在燃燒,黑煙衝天而起,卻沒有一個人去救火,不由輕笑。
「太皇太后如此果決,夜沐自嘆弗如,既然賊人已經死了,那夜沐就告辭了,希望太皇太后好好休息,不要受到驚嚇。」
她語氣輕鬆的說完,就帶著人走了。她也不是假裝,這趙芸琴的把柄,若真要抓,也很容易抓,而且今天只是一個小花郎而已,趙芸琴防得了一時,但防不了一世,他們走著瞧吧!
待夜沐帶人走後,趙芸琴的心腹們才連忙過去救火,但火勢太大,幾乎都要燒到主院了,趙芸琴看了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然後,就有人拖著他的屍體走。
「拖去哪?」趙芸琴陰沉沉的問。
正在抗屍體的兩個嬤嬤連忙跪倒!結結巴巴的說,「拖……拖去亂葬崗?」
「愚蠢!」趙芸琴指著旁邊的院子,燥怒的說,「那麼大火你們難道看不到?拖過去燒了,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
兩個奴才連忙去了,而趙芸琴看著衝天而起的大火,眼神一點點扭曲起來。
「娘娘……依老奴看,皇帝這是盯上咱們了……」
趙芸琴哼了一聲,「本想著皇帝會為了名聲,殺了文則,或者和文家鬥起來,沒想到,他居然棋高一著,想到以流言蓋流言的辦法,真是可惡!」
「那現在怎麼辦?」那老婆子皺著眉說道,「那個夜沐也不是好相與的,她仗著皇帝無限寵愛,什麼都不管不顧,剛剛誰攔著她就打誰,這般無法無天,可如何是好?有她在,對咱們來說,也是一大阻礙。」
她的話突然讓趙芸琴眼前一亮。
「你說得對。」趙芸琴冷靜下來,她臉上的血跡映照著她的神情,顯得十分陰鬱。
「看來是該想過辦法除掉她了!」
「怎麼除?」心腹問,「她平時幾乎不出皇宮,而且身上秘密也多,幾年前那五百內功大師的死,和她絕對脫不了乾係!不知底細,如何動手?」
說起幾年前那件事,趙芸琴就對夜沐更恨!她手握成拳,「既然如此,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好了!」
她眼珠一轉,陰鷙道,「而且那夜沐也不是全無破綻,她不是每個月都要去天授寺一趟麽?無聲大師……哀家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一說起無聲和尚,老奴沉默了,然後趙芸琴就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這樣真的可行?」那老婆子有些震驚!神情緊繃的說,「無聲大師……他和夜沐關係據說不錯,所以絕對不會答應的吧?」
趙芸琴哼了一聲,「這些年,哀家若不是看在無聲大師的面子上,怎麼可能讓那個小賤人那麼好過?你隻管去說,答不答應,是他的事!」
老婆子點點頭,躬身去了。
趙芸琴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身後是翻滾的烈焰黑煙,不由一聲冷笑。
「夜沐啊夜沐,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
夜沐回到皇宮之後,直接去找了墨臨淵,然後將發生的事說了。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她那麼狠的女人,絕對不會輕易讓我們抓到把柄。」
夜沐攤開手,有些無奈的說。
剛剛下朝,穿著精緻龍袍,自帶威嚴的墨臨淵,此時坐在龍案邊,朝她招了招手。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夜沐過來之後,他看著她,露出一個相對舒心的笑容,很快又頭疼的皺眉,「今日朝上,又為了那流言的事在吵,居然還有人想要我滴骨認親,簡直就是想羞辱我!」
他眼中有寒光一閃而過,而這個時候有人稟報,「陛下,文丞相求見!」
墨臨淵和夜沐對視一眼,然後墨臨淵道,「宣他進來。」
很快,穿著官袍的文則走了進來,他看上去精神也很不好,似乎沒睡好覺。
「陛下。」他跪了下來,第一句話就是,「請陛下允許老臣辭官回家!」
墨臨淵和夜沐都是一驚,因為身邊都是心腹,墨臨淵也不避諱,直接了當的問,「丞相何出此言?」
文則當著所有人的面,坦然的說,「不瞞陛下,臣對先皇后為人十分敬佩!如今有人用臣抨擊她的名聲,並給陛下帶去了極其不好的影響,所以於情於理,臣都不能在朝堂上立足了!」
若是被人指著說意圖以私生子,篡謀江山,他文家雖然是頂級世家,也受不住這樣的抨擊!
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他先歸隱一段時間,造成一個已經失寵的假象。
而且他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等到皇帝頂不住壓力,對他下手的時候,一切都晚了,他還不如先做出態度,以表忠心。
墨臨淵還沒說話,他身邊的夜沐就笑著說,
「丞相忠心,日月可鑒,想必那些造謠的人,也只是艷羨丞相和陛下的君臣關係,才會出言誹謗,而且,這朝堂上少了誰,都不能少了丞相大人您啊!」
「可是……」文則為難的看著墨臨淵,主要是之前墨臨淵一出手就屠了兩大家的作為嚇到了他,也嚇到了他手下的幕僚,他真的很擔心,他不主動交權,墨臨淵會不會直接拿他開刀。
若是墨臨淵真的動手,他為了保命,能不能下得去手反擊?
墨臨淵道,「你多心了。」
他表情有點臭,「這件事,朕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你不必擔心。」
見文則還不明白,夜沐就將計劃,和文則說了一遍。
文則雙眼一亮,「還是夜小姐聰慧,那臣在其中,能出什麼力麽?」
墨臨淵和夜沐對視一眼,「當然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