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裏,他們經常一餓一兩天,趙芸琴給他們喂的東西可以說狗都不吃,時隔五年,第一次吃上山珍海味,他們差點喜極而泣。
「父皇……您說,太后是不是被皇兄殺了?皇兄……他現在可是皇帝了啊!」
墨世文清洗過後,穿著整齊的華服坐在那裏,聞言眼珠子一轉,「要是那個老妖婆真死了就好了……」
他看著一邊的侍衛,許久沒有發號施令,又被趙芸琴狠狠蹉跎了五年,墨世文已經一點氣勢都不敢有了,此時想問那侍衛一點事,都有點畏畏縮縮。
「你……你來告訴朕,太后那個老妖……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他這話毫無底氣,但那侍衛卻非常恭敬。
「回太上皇的話,太皇太后已經出宮了。」
他的話嚇得桌前兩個人幾乎要跳起來了!
「什麼?!她還活著?!」
他們倆臉色瞬間慘白,之前墨臨淵來救他們,他們還以為那個老妖婆已經死了,沒想到她還活著!
墨臨淵帶著夜沐一進來,就聽到他們震驚的聲音,不由皺了皺眉。
而夜沐見了,捏了一下墨臨淵的手,墨臨淵對她笑了一下,這才提步走了進去。
如今,他順利挑撥了太皇太后和其他幾家關係,就算那些人最後相信他們的人不是被趙芸琴所殺,他們也確實損失慘重,趙芸琴想補償他們都做不到,畢竟那麼多內功大師,可不是小數目。
再加上趙芸琴已經離開皇宮了,墨臨淵更加如魚得水,比起之前處處受製的情況,要好太多。
他一進去,墨世文和墨蝶就連忙圍了過來,誠惶誠恐的說。
「皇兄!你都是皇帝了!為什麼還不殺了趙芸琴那個老妖婆幫我們報仇?!」
「對啊!趙芸琴囚禁了朕五年!日日屈打辱罵,你怎麼能讓她還活著?!」
墨臨淵被他們一左一右的抓著,夜沐一下就被擠開了,聞到他們身上各種菜的味道,墨臨淵突然有種想扭頭就走的衝動!
「太皇太后在父皇您還在位時,就開始執政,到現在五年時間,豈是那麼好扳倒的?」
墨臨淵也不想跟他們的多解釋現在的格局,「總之,這件事你們別管,遇到她,躲遠點就是。」
墨臨淵身上生人勿進的氣勢,讓兩個人終於訕訕的鬆開了手。
眼前的少年雖然還不大,但是那氣場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更何況他們。
「可……」墨蝶在墨臨淵掃過來的視線下,聲音立馬小了八度,「可皇兄,你不是皇帝嗎……」
「對啊!你,你都是皇帝了,難道還剷除不了一個女人嗎……」老皇帝有點不滿的看著他。
聽著他們說這話,還一副懷疑、譴責的模樣,好像是墨臨淵不想幫他們報仇一樣。
墨臨淵不由冷笑起來,「是啊,朕都是皇帝了。」
他冷冽的鳳眸掃了老皇帝一眼,「可你還是皇帝的時候,不也被一個女人囚禁了嗎?」還一囚就是五年。
「你!」
墨世文被他刺的臉漲的通紅!
「那,那能一樣嗎!她和世家勾結,打了朕一個措手不及而已,朕……朕……」
一邊的夜沐看著這一幕,突然有點明白墨臨淵為什麼不開心了,不管老皇帝以前是什麼模樣,但是被關了五年之後,實在有點拎不清,還有那個看著不過十歲的妹妹,眼珠子轉得太快,也不像什麼省油的燈。
老皇帝支支吾吾許久,見墨臨淵就是不搭話,只是叫其他的侍衛下去,他便有點焉了……這個時候,墨蝶突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想起什麼,正色道。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你雖然無能替父報仇,但念在你年紀還小,也情有可原!這樣吧……朕還沒死呢!現在也已經出來了,你是不是應該……」
墨臨淵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危險,「應該什麼?」
老皇帝被他的聲音嚇得一縮,原本和墨蝶商量好的台詞這下全忘了!但好歹墨蝶在背後推著他,他梗著脖子,結結巴巴道,「你是不是該,該歸還權利?!」
他捏著拳頭逼自己硬氣,但是蒼老的臉上,其實已經寫滿了恐懼和不確定,說完之後,就屏著呼吸等墨臨淵回答。
那一刻,夜沐和墨臨淵都有荒謬的感覺,尤其是墨臨淵,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房間內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見墨臨淵面沉如水,墨世文更加害怕了,但他想起眼前這人不過十一,還是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可怕的?便硬著頭皮道。
「你……你看看你才多大?你能處理好政事嗎?太后那個人手段狠辣,你肯定不是她對手的……所以,還不如把政權交還給朕,朕去對付她!你就和蝶兒一樣,被朕保護著就好,那不是很輕鬆嗎?」
墨臨淵聽到這,實在忍不住氣極反笑,「被你保護?你對付她?」
「對……對啊……」
墨臨淵走到夜沐身邊,重新拉著她的小手,鳳眸低垂,請嗤道。
「朕不用一個在位時就被人奪權的廢物保護,朕五歲的時候就離宮,對父皇您的記憶,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如果父皇期盼我聽話,那您應該要失望了。」
他抬起眼眸泠泠掃了墨世文一眼,「下次再讓朕聽到這樣的話,朕就割了你的舌頭。」
「你……你你……」墨世文被墨臨淵的話嚇到了,一邊往自己女兒背後躲,一邊驚恐的看著他!
「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的孝道呢!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墨臨淵哼了一聲,「出宮時,朕字都認不全,更妄論孝道?」
他拉著夜沐往外走,頭也不回的說了最後幾個字。
「這些年,朕只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聽話的人,只有喂狗的下場。」
他的話,別說是那對母女,就連夜沐都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煞氣!
她從來沒見過墨臨淵這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