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渣了病嬌男主後我哭了 > 第27章

渣了病嬌男主後我哭了 第27章

簡繁轉換
作者:三日成晶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9:58 来源:搜书1

蓄勢待發準備一場好撕的丁瑩潔:……

安笙攬著丁瑩潔的肩膀, 把人帶到走廊的反方向。

安笙懶和她撕,費軒明顯對她一點興致都沒有, 這小姑娘勁勁兒的欺負到自己頭上,安笙决定好好的給她上一課。

讓這小姑娘知道什麽叫「男主不是隨便亂惦記的」一來吸引費軒注意力, 免得費軒把那點勁兒都使自己身上,二來 ,安笙被拌了一脚, 拌的不爽, 當然可以一巴掌抽回去, 但是安笙覺得這樣小姑娘不會長記性。

她被拌了沒摔, 是她平衡好, 這小姑娘聽了她的話, 鬧騰到費軒那裡,她要是不「摔」, 也算她平衡好。

且摔在她手裡, 只會記恨她,「摔」在費軒那,她才能知道哪裡不對, 疼的狠了,下次就不會惦記不屬自己的東西了。

「他那個人, 就喜歡人逆著他來。」安笙捏了捏丁瑩潔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臉蛋,「小說看過吧?你就各種反著來, 他就……哎!」

安笙一抬眼, 下意識喊了一聲, 把丁瑩潔嚇了一跳,兩人前方的路被擋住,費軒沉著臉,視綫猶如實質一般,化成刀子飛出來,噗嗤噗嗤扎在安笙的身上。

「呵,」費軒說,「你還真是每次都能讓我意外。」

他剛才讓丁瑩潔跟過來,確實是故意這麽做,不爲別的,他在安笙那裡一點臉都沒了,他就讓安笙知道,他也不是沒人惦記……

可到底不放心,等了一會兒見兩人沒回來,連跟桐四較勁都顧不上,想著過來看看,生怕安笙挨欺負,結果就看到她在教別人怎麽勾引自己。

「所以你承認,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費軒朝著兩人走過來,丁瑩潔趕緊掙開安笙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站到一邊,慫的非常快。

實在是費軒的怒火太外放,如果能加個後期特效,整個人肯定是燃燒著的。

安笙後退了一小步,被費軒抓住了胳膊,「那你現在這是什麽?欲擒故縱?!」

安笙被他吼的縮了下脖子,費軒扯著她的手朝大廳走。

「你不用欲擒故縱了,我已經上鈎了,可以收網了。」費軒邁著大長腿,邊走邊說。

安笙從來搞不懂費軒的腦回路,正常人遇見這種場面,不應該是傷心欲絕,然後吼一聲,「你既然這樣急著把我推出去,那就隨你願!」然後從此一拍兩散嗎?

「我不喜歡釣魚,也沒欲擒故縱,」安笙扯了一下自己的手,站住不動,費軒也跟著她站定。

安笙指著自己的臉,對費軒說,「你看我真摯的眼神,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作爲呈堂證供,經得住三堂會審。」

費軒憤怒的神情漸漸退下去,轉而呈現出一種受傷,安笙有點受不了他這種表情,放緩聲音,好聲好氣的說,「費軒,你家財萬貫,帥的沒邊兒,何必跟我這擰呢。」

「你也說我家財萬貫,帥的沒邊,」費軒說,「那你是瞎嗎看不上我。」

安笙不說話,看向費軒,費軒眉心慢慢擰起來,把眉中心那顆好看的小痣給擠沒了。

「你就當我瞎。」安笙錯開視綫,感受費軒攥著自己手腕的力度越來越大。

兩人在這裡僵持,丁瑩潔本來也跟著兩人身後慢慢的走,見兩人站定了,她也只好站定。

費軒沉默了一會兒,視綫越過安笙,看站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丁瑩潔。

「你以後不用再跟我出來,」費軒說,「答應好的錢會打到你的賬上,公司那邊,你畢業之後想進費氏,我會和人事打招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費軒的話說完,安笙有點意外,費軒這也把人處理的太快了……丁瑩潔却露出錯愕的神情,急忙開口,「費總……」

費軒却沒有再聽她說話,而是拽著安笙繼續朝著大廳的方向走。

大廳裡面已經沒有幾個人了,連桐四也不在座位上,只有音樂,還在輕緩的流淌,費軒下了一節臺階,轉頭看向安笙。

安笙站在臺階上,正好和費軒的視綫平視。

「你繼續這樣。」費軒說,「如果一直想法沒有改變,就一直這樣,多說點這種話。」

安笙一臉不明所以,費軒繼續道,「你儘管說,我也想知道,到底什麽樣的程度,我才能死心,等我死心了,你就自由了。」

安笙感覺整個人被撞了一下,她說那些話,確實是故意的,因爲她不可能和費軒在一起。

跳不出爲他而死的怪圈,爲了談一場戀愛豁出命去,是對得來不易生命的褻瀆,也是對好容易失而復得的爸爸媽媽不負責。

就算現在糾纏不清,早晚都要承受後果,她這一世不是怎麽都不會狗帶的女主,她已經死了一次了,安笙真的不想再死了。

與其纏纏綿綿更傷人,不如一開始就揮刀,這樣兩人都能够避免更多的傷害。

可是她故意朝費軒的身上插刀子,是想讓他知難而退,費軒却用這種態度,這種送上門的姿態跟她說,你儘管插,不用顧忌,等血流幹了,我就不糾纏你了。

她也不是什麽魔鬼,聽著好難受……

「你別這樣……」安笙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正想再說點什麽,費軒又說,「今晚睡我屋子裡,明天到岸邊,我送你回去,順便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安笙那點沒能成型的安慰,成功被打散,面無表情道,「我幹什麽睡你房間,讓別人怎麽想,我有員工休息室。」

安笙說完準備走,費軒却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你幹什麽?回去睡覺去!」

「你不去我房間,我就跟你去員工休息室睡。」費軒說。

安笙想到分宿舍時候的兩個後厨大媽,抿了抿唇胡扯道,「都是小姑娘,你這流氓要耍上天了啊。」

安笙說,「你這樣信不信我……」

「你怎麽樣?跑嗎?」費軒說,「等我變成你家的債主,我可以讓法院找你們。」

費軒語氣幽幽,「你要知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安笙只想一個回旋踢把他蹬出去,氣的站在原地哆嗦了一會兒,費軒輕輕抓住了她的手。

「去我那,我睡沙發,保證不碰你。」費軒又小聲央求,「我想聽聽,你這半年的生活。」

安笙瞪他,費軒討好的笑了一下,眉梢都要飛起來似的,「有沒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說著還晃了晃安笙的手。

大廳裡的人基本走乾淨了,已經是午夜,音樂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侍應生們正在整理著酒會的桌子。

安笙被揪著一根手指頭,一路拽到費軒的房門口,費軒表情很雀躍,他的臉長的本來就是明艶的那一挂,稍稍給點顔色,就是簡直像八月怒放的紅花。

安笙都遭不住被這愉悅的情緒感染,就好像這半年多的起早貪黑的殺魚生涯,真的是什麽值得炫耀的美差一樣。

其實呢……沒什麽特殊的,千篇一律的忙碌,給父母寄錢的時候,請假回去吃一口媽媽做的飯的時候,是最快樂的。

除此之外,全是瑣碎而無聊的勞累,當時車禍的大傷沒能好好的養好,現在一用大力,還是疼的厲害。

可是這些話,她不應該跟費軒說,安笙縱使被他影響,縱使有難以抑制的心軟,却還是掙開了費軒,收回了手指。

「我回宿舍,」安笙沒去看費軒垮下去的神情,垂頭道,「你有能耐,你就跟著。」

說完之後,轉身朝著樓梯的方向下去。

費軒手握在門上,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失落,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住在員工宿舍,只能把門重新帶上,去攆安笙已經下樓的脚步。

上船的時候已經分配好了住的地方,安笙的東西還在桐四那裡,今天不打算去取了,看到他的就想抽他。

身後追上來的脚步聲,咚咚咚的踩的安笙的心一陣亂跳,費軒追上來,安笙皺眉回頭看他,他張口解釋,「我送你到門口,這麽晚了,我不太放心。」

「我又不是不認路,你回去睡吧。」安笙說完繼續走,費軒却沒有回樓上,而是跟著她。

安笙無奈,加緊了脚步,費軒還是遠遠的跟在後面,執拗的很。

邊走,安笙邊在心裡吐槽,她也不是個小學生,能有什麽危險……

結果正準備下二樓的拐角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抓著安笙的肩膀,直接將她按到了側面墻上。

「啊!」安笙驚叫出聲。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安笙的下巴被掐住,鉗制她的人眯著眼,打了個酒嗝之後,哼的照著安笙耳邊的船壁狠拍了下,嚇的安笙一縮脖子。

她下巴被掐住倒還好,只是被按的動作有點猛,撞的她先前和費軒撕扯的時候,就有點伸到的胸腔,又是一陣悶痛。

「小表子,嗝,踩著我勾搭小四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稀奇!」

這人說著,就伸手撩安笙的裙子,安笙胸腔疼的眼前還一陣陣發黑,被卡著脖子,只有手能活動,正準備照著男人的眼睛摳,却突然抓著她的手一鬆。

「呃……」

一聲「咚」是人體被飛踹後摔在地上的悶響,接著就是拳拳到肉令人牙酸的撕打聲,安笙靠著船壁,看向兩個翻滾在一起的人,到這一刻,才認出突然跳出來鉗制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那個青少。

而此刻騎在青少身上瘋了一樣揮拳的,是遠遠跟在她身後的費軒。

安笙揉了下自己被捏的生疼的下巴,仰靠著深呼吸一口氣,才朝著已經從撕打,變成單方面毆打的兩人走過去。

「費軒,費軒算了……」安笙拉住費軒準備照著已經昏死過去的青躍飛臉上砸下去的拳頭,看了一眼青躍飛,臉上這一會都快沒人形了,有點後怕。

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費軒不怕,她怕。

「算了,你起來吧。」安笙疲憊的拉著費軒起身。

費軒慢慢鬆開拳頭,手背上不知道是蹭的還是出血了,輕輕甩了甩。

呼吸有些不穩的對安笙說,「不用怕他,這人我認識,家裡暴發戶,沒教養。」等他回去就捏死他。

費軒此刻因爲過於激動,整張臉都泛著紅,一身原本規整的西裝,外面扣子不翼而飛,敞開的懷裡,原本掖的整整齊齊的襯衫,扯出來一半,連領子上面也綳沒了一顆扣子,領帶扯到肩膀去了……

這樣子狼狽的很,他看向安笙,眼睛裡面,還爬著些許未退的紅血絲,一張臉戾氣橫生,凶的像匹野狼。

安笙不喜歡狼和狗這兩種生物,上輩子陰影太大了,以至於連和這種生物有些像的人,也不太想靠近。

因此她沒上前,也沒打算給費軒整理,只看著費軒,十分認真的說了一聲,「謝謝你。」

費軒搖了搖頭,劉海都散下來了,顯得他一下子就小了好幾歲似的,衣服亂糟糟,臉上應該是挨了一拳,正用舌尖抵著腮肉,聞言搖了搖頭,嘴角挂著一點血迹,却不自知,渾身上下,都是抑制不住撲面而來的少年熱血。

這樣的鮮明熾烈的青春勃發,爲心愛的小姑娘揮拳撕打的帥氣,是所有女孩子都無法抗拒的,即便安笙算是個活了兩輩子的老阿姨,也遭不住。

危險。

警告!

安笙不著痕迹的後退了一步,躲開費軒要去理順她頭髮的手,「謝謝你。」安笙又說了一遍。

「沒什麽,你怎麽會惹上他?」費軒似乎也不需要安笙回答,又說,「我幫你處理了,不用怕。」

安笙心說,我不怕他,怕你。

她想著,又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

費軒舔了舔嘴唇,看到她的動作,只以爲自己這樣子把她嚇到了,甚至有些後悔,拉開就好了,何必動手,等她看不見再收拾不遲的……

他儘量放緩聲音,裝作沒看到安笙後退的動作,對安笙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笙看了眼不知人事的青躍飛,費軒見了又說,「別怕,他沒什麽大事,我有分寸。」

沒怕其實,但安笙不得不承認,費軒這時候說這樣的話,真的特別熨帖。

但是越是這樣,她越不敢靠近,對於安笙來說,靠近費軒的結果,比招惹了一個小人還要可怕。

安笙點了點頭,因爲剛才突然的動作,挽著的頭髮散開,別頭髮的珍珠髮夾碎了,安笙伸手攏了一下,整理了一下長裙,走廊的燈光亮度不烈,地上是紅色的膠質地墊,安笙把頭髮別到而後,轉頭提著裙子,繼續朝著宿舍走。

費軒還是遠遠的跟在她後面,一錯不錯看過她白晰精緻的側臉,在她轉過去後,眼神幽幽的落在她背上,然後慢慢的跟上她。

費軒左脚腕剛才被青躍飛踹了下,有點疼,走路有不甚明顯的遲緩。

下了樓,朝著員工宿舍的方向走,頭頂燈照出兩個人的影子,安笙其實看到了費軒的脚步的問題,提著裙子的手微微攥緊,又慢慢鬆開,最終沒有回頭問。

費軒對她越是認真,安笙越不能輕易的表示任何態度,就算是普通的詢問,她都怕在費軒的眼中,變成不懷好意的撩撥。

到了宿舍的門口安笙站定,費軒離她不遠站著,安笙總算轉頭,看了他一眼,費軒也迅速把手背到身後,安笙看到一滴血漬,隨著他的動做甩到地上。

費軒剛才太過激動,手背是在打青躍飛的時候,在他牙上劃的。

「你回去吧。」安笙垂眼,打開了宿舍的門。

裡面分宿舍的時候後厨兩個洗碗的大媽,已經呼呼大睡了,燈還沒關,應該是給她留的。

安笙沒再跟費軒說話,轉身進了屋。

費軒站在走廊上,半晌靠在船壁上,有些出神的看著安笙關上的門。

安笙關門之後,回到自己的床邊坐下,楞著一時沒動,等到隔壁床傳出一聲婉轉曲折的呼嚕,安笙才回神,然後看到了擺在床頭小桌上的紙巾。

費軒手劃傷了,嘴角也有血,安笙想起他的樣子,朝著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笙盯著看了一會兒,拿過紙巾,站起來,這一刻什麽複雜的情緒都不包含,謝謝已經說了,紙巾給他擦擦血,絕不多做任何會引起誤會的事情,安笙對自己說。

朝著門邊走的時候,安笙的脚步也拖的很慢,終於伸手拉開門的時候,安笙其實覺得費軒肯定早就走了。

但是門打開,安笙露出了半張臉,探頭探腦的朝著門外走廊上一看,見到費軒竟然沒走,還看過來,,下一個反應關門。

費軒的速度有多快,估計真的統計,運動會能拿個金牌的程度,他從看到安笙,跑過來,幷且把安笙拉出來,一共用了沒五秒。

安笙站在走廊上,還是一臉懵。

費軒離的很近,安笙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上面血已經凝固了,頓時十分的後悔開門。

「你找我?」費軒輕聲問她,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

安笙更後悔,但是已經出來了,只好低聲道,「你嚇我一跳,怎麽還沒走。」

「我……」費軒嘿嘿笑了兩聲,看著安笙脖子上被散落的頭髮遮蓋了一半的菟絲花圖案,抑制著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的衝動,慢慢道,「我也不知道。」

「你這不就找我了,」費軒說,「幸好我沒走。」

「我沒找你,」安笙急著辯解,「我,我屋子裡沒厠所……」

安笙捏緊了紙巾,「我出來上厠所的。」

費軒眼睛上那點亮度,頓時又沒了,安笙繞過他,朝著樓層公用衛生間的方向走,費軒嘆口氣,還是遠遠的跟在安笙的身後。

最後就是,安笙被費軒護送著尿了個尿,攥著紙巾出來,又攥著紙巾回去,打開門臨進屋的時候,費軒在她身後輕聲道。

「晚安,我明早在船下等你。」

安笙克制著沒回頭,她其實想讓費軒回去趕緊洗洗,手好好上藥,但是她又覺得,這話說了,真的是廢話,顯得不合適,引人誤會,費軒想像力實在太豐富了,安笙連最基本的感謝都不敢說的太殷切。

她不想讓無奈的退讓,變得像是玩弄人心,所以最後什麽也沒說,關門進屋。

費軒也沒意外安笙的態度,安笙關門進屋之後,他才嘆口氣,轉身走了。

費軒走到樓梯口,忍不住自言自語的小聲嘟囔,「死丫頭心真狼,連句晚安都不肯說。」

安笙貼著門聽著外面,聽到費軒離開的聲音,才噓一口氣,洗漱睡覺。

第二天早上,船回到岸邊,員工區吃完早飯,安笙頂著領班意味不明的視綫,接過昨天講好的一半錢。

「只有一半。」領班開口。

安笙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後面她沒幹活。

「不過我估計你也不差那點錢,」領班對著安笙笑,安笙面無表情的回視。

其他的服務員,都在小聲的議論,領了錢各自散了,做最後的衛生工作,等著客人都下船,他們才能下去。

「哎,」有一個服務員過來和安笙擠眼睛,「昨天那個青少聽說半夜被打了,今早上是包著臉走的,你……沒事兒吧。」

安笙搖了搖頭,服務員又嘆氣,「他出了名的愛打人,昨天你被他拉著摸牌,我還以爲他看上你了,替你捏了一把汗。」

安笙這才仔細看了服務員一眼,發現似乎是她昨晚上工作時,一直伺候在賭桌旁邊的。

對上她的眼睛,見她確實是好意,安笙不吝嗇的揚起一個笑,搖頭道,「沒事,我也怕他,躲著來著。」

「那就好,等會下船,你怎麽走啊,我叫了個出租,可以拼車。」服務員又說。

安笙笑容淡了點,輕輕搖頭,「不用了,有朋友接我。」

「好吧,我再去問問別人。」

安笙點頭,服務員跑去問別人。

安笙正打算朝樓上貴賓區走,去問桐四拿自己的東西。

有個大媽推著保潔車過來,遞給她一個小包包,安笙接過一看,是自己的,檢查了一下,東西都在,還多了一張紙條。

——回見,想擺脫費軒的時候,隨時找我啊!

字體龍飛鳳舞狗爬猪蹬,隔著紙條安笙都想像出桐四寫的時候,是怎麽挑眉甩劉海,一副欠揍的樣子。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於再惹上費軒,安笙把紙團揉了,扔在垃圾桶,有點咬牙切齒。

等客人們都收拾好下了船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了,安笙是最後一批下的,她沒帶東西,就一個小包包,幫著一起住的其中一個後厨刷碗大媽,拎著兩大兜子剩菜,慢慢的朝船下挪動。

下船的時候安笙眼睛四處亂飄,看到路邊上停著的有些眼熟的黑車,安笙無奈的撇嘴,這點兒了還沒走……

從船上下來,等大媽上了家裡來接三輪,安笙把菜提了放上去,大媽還殷切的邀請她一起上來。

「來來來,我們送送你,不就對岸市場嘛,這會兒哪還有出租來這啦。」

安笙笑著搖頭拒絕,「不啦,我朋友回來接……」

安笙回頭看了一眼,費軒已經開了車窗,手肘支在車窗邊,雖然眼睛沒朝這看,但是手指飛快的在車窗邊上跳動,無聲的催促著。

「我再等等他。」安笙對著大媽笑了笑,大媽還要給她塞菜,安笙怎麽推拒也沒能推拒過,最後勉强拿了一塑料袋的蛋糕。

是所有蛋糕的結合體,奶油都糊在一起,看著幷不讓人有胃口。

等大媽坐著小三輪突突突的走了,安笙才提著袋子,慢騰騰的朝著車邊走。

她是打算坐後面,但到了車邊,車門拉不開。

「坐前面。」

費軒轉頭,把墨鏡摘了,放車前面,安笙站著沒動,看了他一眼,頭髮應該是早上洗的,都散著,細碎的搭在額頭上,嘴角有點泛青,手上包著齊整的紗布,看上去好好的處理過了。

安笙也沒堅持,費軒臉色有點紅,這大太陽的,在車裡等了一上午,就算有空調,應該也不太舒服。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安笙提著塑料袋子進去,門一關上,費軒就看著她手裡的袋子皺了皺眉。

不光是看袋子,看安笙的衣服,也不著痕迹的皺眉。

禮服都是船上的,安笙總不能穿著禮服去水産市場,她現在這打扮,就是昨天上船時候的衣服,牛仔褲,灰色體恤,耐髒。

她去後厨是收拾魚的,弄了幾個小時,味道也不太好,加上剛才幫著大媽拎菜,褲子側面還蹭上了一點菜油,那能是什麽好味道。

費軒車裡東西很規整,連懸挂的吊墜都沒有,香氣也不是什麽劣質的車載香水,而是和費軒身上一樣的,不明顯,却幽幽鑽人鼻子的香水味。

用高級香水噴車,也總算費軒家大業大,經得起敗。

見費軒只看著自己不動,安笙沒有因爲自己此刻狼狽的樣子,有一絲一毫的羞耻。

她淡定的回視費軒,真摯道,「我身上都是魚腥和菜油味道,你要是受不了……」我下去走回去沒問題的。

「我沒有那個意思。」費軒打斷安笙,指著安笙拎著的袋子問,「那個是什麽?」

安笙提起來看了看,不好把它定義成蛋糕,因爲已經看不出形狀了。

「就……糊在一起的蛋糕。」安笙說,「你還開車嗎,要是嫌弃,我可以打車。」

「我沒有。」費軒啓動車,看了安笙一眼,嘟囔道,「我哪有那麽矯情。」

說是這麽說,還是無聲的打開了車窗,凉氣跑出去,熱風灌進來,安笙心裡嘖了一聲,視綫看向窗外。

「就在立軍水産,你送我到門口就行。」安笙說。

費軒「嗯」了一聲,視綫時不時就圍著她轉,走了一段之後,安笙一次頭都沒回,一直看著窗外。

費軒單手轉著方向盤,挑了一個陰凉的地方停下,手肘支在車窗上,手指塞到嘴邊抵著唇,看安笙。

車停下來,安笙總算疑惑轉頭,說實話,她以爲費軒要尿尿,因爲旁邊不遠是樹叢,不怎麽講究的司機,轉過身就能放水。

但是費軒却沒動,只是輕輕咬著自己的指節,看著安笙。

安笙也疑惑的看他,「幹什麽?」

「那個還能吃嗎?」費軒指著安笙手裡的袋子。

安笙不知道他搞什麽,有些警惕看他,「不知道。」

「我早上還沒吃飯,」費軒說,「拿來給我吃兩口,低血壓頭暈。」

安笙有點震驚,他沒想到費軒早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更驚訝的是費軒居然要吃這個糊在一起的蛋糕。

「你吃這個?」安笙把袋子提起來,看了看外面花花綠綠,根本看不出形狀的東西,連她都不想吃,費軒居然要吃……

費軒點頭,「我有低血糖,早上一直在等你,怕你趁我不注意打車跑了,沒敢吃東西,沒想到你這個時間才出來。」

「給我吃兩口。」費軒說著將手伸過來,安笙遲疑的將袋子遞過去,然後看著費軒先是拽了幾張紙巾鋪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才把袋子放上去。

果然是嫌髒吧,但是嫌髒還非要吃,神經病不能用正常的邏輯來理解啊。

費軒將袋子打開,朝裡面看了看,然後皺了皺眉。

「要不然,你再堅持一下,」安笙咬了咬嘴唇,「立軍市場旁邊,有賣鶏蛋灌餅和烤冷面什麽的……也沒多遠。」一脚油的事兒。

但是費軒却搖了搖頭,皺眉對著那一坨東西埋頭下去,張嘴咬了一口,沒咬到實體,咬了一嘴的奶油。

抬起頭來的時候,不光是下巴上,連眼眉上都沾了一點奶油。

安笙:……

費軒皺眉咽了,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後繼續埋頭。

安笙看著他眉毛和下巴上的奶油,動了動嘴唇,露出一點笑意,問他,「味道怎麽樣?」

費軒回頭,看著安笙的表情,也笑了起來,「你嘗嘗?」

安笙搖頭,費軒又說,「其實還挺……還挺好吃的。」

說著又咬了一大口。

樹蔭底下,安笙眼瞅著費軒一口接著一口,把那小半袋兒糊一起的蛋糕都吃了,臉上包括頭髮上都弄上了奶油,最後把袋子口擦乾淨系好,放在了脚邊,準備一會兒找到垃圾桶扔進去。

把手擦了擦,啓動了車,安笙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最後指了指他的頭髮,「這裡有奶油再擦一下……」

「嗯?」費軒轉頭,安笙又指著他的下巴,還有他的眉角,「這裡也有。」

費軒拽了一張紙巾,却沒有按照安笙的指示去擦,而是把紙巾塞在了安笙的手裡,抓住安笙的手腕,把臉凑了過去。

「幫我擦一下我看不到。」

「對著車窗就能看到了。」安笙試圖收回手,費軒抓著沒放。

「這裡挺好的。」費軒風馬牛不相及的說,「有陰凉,車裡也有空調,我肚子墊上了,待到晚上也沒關係。」

側面威脅,你要是不擦的話今天就別想走了。

「你還能有點別的出息嗎費軒?」安笙被他的無耻震驚。

「我哪有什麽出息。」費軒索性鬆開安笙的手,靠在椅背上,還順手把車又給滅了。

安笙無語片刻,抓著紙巾,胡亂的在費軒的臉上,頭髮上和下巴上搓了一通,然後坐回座位,「開車。」

費軒却還是沒動,將手機拿出來,放在他和安笙兩人的中間,檔位的位置。

「你還沒加我的微信,我也不知道你的手機號……」

安笙覺得,跟費軒在一起待著時間久了她一定會急速衰老。

運著氣拿過費軒的手機,加上了微信號,又用他的手機撥了自己的手機號,等到自己的手機響了,這才把手機扔回給費軒。

「行了吧?開車!」

費軒滿意笑了,低頭看了一眼,點開微信,看了一眼安笙的微信名字,輕聲的念了一遍,「笙笙不息」。

然後沒在作什麽妖蛾子,啓動車慢慢朝前開,安笙鬆了一口氣,立軍市場離的挺近的,不過費軒的車開的很慢,安笙看了一眼,就在20邁到30邁之間徘徊,半路上有一個騎自行車的都把兩人給超了。

安笙就知道他是想拖延時間,好再路程短,再磨蹭也總會到,懶得管他,將頭轉向窗外。

車子在路上慢慢的爬,被第二個騎自行車的小朋友超了的時候,安笙終於忍無可忍開口。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經常飈車,就是用這種速度贏的嗎?」

費軒就是在故意磨,聞言笑了一下,眼神亮晶晶的看安笙,「我現在已經不飈車了,出了一次車禍有陰影……」

安笙不說話了,費軒清了清嗓子又開口,「我還是有點餓,要不一會兒咱們一塊去吃個飯吧?」

安笙一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看著費軒。

斬釘截鐵道,「我拒絕,我今天已經耽誤半天工作,下午還要幹活,沒有時間陪你扯。」

費軒嘖了一聲,「可是你答應我的……」

「我答應你三次當中去一次,這一次我拒絕。」安笙說完之後,索性靠著車座閉上眼睛,「你要是照這種速度的話,我可就下去跑了。」

費軒識相的加快了車速,安笙無聲的舒了一口氣,磨來磨去,總算到了水産市場的門口,安笙幾乎像逃一樣下車。

費軒也跟了下來,將車停在路邊上鎖了,然後噠噠噠的在身後攆安笙。

「你又幹什麽還不回去?」安笙轉頭制止他,「別再過來了,前面地上有水,把你鞋弄髒了。」

費軒站著看安笙,平復了一下呼吸,說道,「我都送你回來了,你應該請我吃點東西,我有低血糖,開車回去很危險。」

「路邊就有賣的,您是瞎了嗎?」安笙指著費軒身後,「看見沒有,鶏蛋灌餅烤冷面凉皮兒擔擔麵,10塊錢吃到你撑,自己買去吧。」

安笙說完轉身走了,但是身後皮鞋敲擊青石地面發出的噠噠聲,還是不遠不近的跟著。

安笙猛的回頭,費軒驟然站定,手裡拿著車鑰匙,對上她的視綫竟然有些無措。

「費軒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費軒抿了抿嘴唇,看了一下兩面擺攤的人有人看過來,低聲的哄安笙,「你別生氣,我兜裡沒有零錢……你給我買一份唄?」

安笙一看他就是扯淡,沒好氣道,「剛才那半袋蛋糕吃狗肚子裡去了嗎?」

「都是奶油,我就吃到兩塊實體,到肚子裡它不占地方呀。」費軒說的還挺委屈。

安笙雖然知道他就是在磨人,可是費軒這麽糾纏著,還找了這麽「正當」的理由,她也沒辦法不理。

因爲她相信只要她不理,費軒絕對會趁機在她這裡待到天黑都不會走。

安笙索性轉身,快步朝著水産市場的門口方向走去,費軒又噠噠的跟在她後面,到了門口,安笙走到幾個小攤位的跟前,問費軒,「你要吃什麽?」

費軒認真的從頭看到尾,似乎陷入了選擇困難,等到安笙不耐煩的催促他,他才小聲說,「我都沒吃過,不知道哪個好吃。」

「笙笙啊,這是誰呀?」賣鶏蛋灌餅的攤主,跟安笙打招呼,安笙笑了笑,「哦,我一個……親戚。」

費軒聞言在她身後挑了挑眉,在安笙看不到的角度,對攤主搖了搖頭。

攤主楞了一下,然後一臉「我懂我懂」的衝著費軒笑。

「沒吃過就吃灌餅吧,」安笙說,「三叔你給他弄個餅,加兩個鶏蛋。」

安笙說著轉頭問費軒,「香菜吃不吃,葱花吃不吃,配菜是要土豆絲還是豆腐皮?火腿腸要不要?」

費軒哪知道這東西還有這麽多講究,連忙搖頭,「你平時吃什麽,給我弄一個什麽樣的就行,我沒有忌諱。」

安笙點了點頭,從小包包裡拿出一個五塊的一個一塊的,遞給攤餅的老闆,「那就老樣子吧三叔。」

「好勒,稍等會兒。」

老闆手上忙活著,安笙和費軒,站在小攤位的前面,安笙盯著灌餅看,費軒盯著安笙看。

這實在是一個違和却又和諧的畫面,安笙穿著和這裡的環境這裡的人,十分的搭調,但費軒一身高級定制,光可鑒人的皮鞋,手上抓著的車鑰匙,手腕上戴著的腕表,都在昭示著,這貨有錢,賊有錢。

像電視裡那些光鮮亮麗走秀的模特,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種充滿烟火氣的小街道上。

可他看著安笙的眼神,却把安笙,和這一整條街都容納進去,眼波閃閃,烟火裊裊,看著看著就不突兀了。

老闆手很利落,很快灌好了一張餅,用紙袋子裝著,再用塑料袋套上遞給安笙。

還好心提醒,「小心燙哈。」

安笙拿著袋子要遞給費軒,轉頭却沒看到費軒的影子,一陣車笛聲響起,費軒打開車窗衝著安笙招手。

安笙只得又拎著袋子走到車旁邊,把餅順著窗戶遞給他。

費軒滿臉笑意,安笙却不去看他,一句話都沒有,遞完了就要走,冷不防的手又被費軒給抓住了。

「你還想幹什麽?」安笙是真的不耐煩了,壓低了聲音吼費軒。

「你別生氣,」費軒搓了搓安笙的手背,「你請我吃早餐,我也送你一樣東西。」

說著他打開手摳,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一手抓著安笙的手不讓她離開,單手把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了一條手鏈。

然後不由分說的,套在安笙的手上。

「不值錢,帶著玩,晚點給你打電話。」

說完之後,鬆開安笙,將車窗升上去,按了一聲喇叭,總算痛快的開車走了。

初升的陽光,照在安笙的手腕上,那上面多了一串玉石手鏈,玉質很清透,安笙不懂這個東西,但是看著沒有一點的雜質,個個珠圓玉潤,聚在一起盤在她手腕上。

安笙動了動手腕,陽光下,小珠子們爭先恐後的閃著溫潤的光,晃眼的像費軒的笑。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