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客棧雖看上去破,但是小二辦事倒挺快,很快就搬進來一個新浴桶,後面還跟著兩個人提著熱水。
席灯看了恭覓陵一眼,倒沒想對方知趣地說了一句,“你先吧。”
席灯立刻去拿自己的衣服。
沐浴之後,他穿著單衣一手拿著布巾,邊擦拭頭髮邊往外走。
恭覓陵坐在桌子旁,看到他的動作,便問,“你要出去?”
席灯嗯了一聲,“我叫于歸幫我烘乾頭髮。”他指的是用內力烘乾。
恭覓陵說,“過來,我幫你。”
席灯擦頭髮的動作一頓,抬頭奇怪地看著他,“幹嘛?”
恭覓陵的表情很正常,“現在這個點也不早了,你不要去打擾于歸睡覺。”
席灯便走到恭覓陵的身邊,背過身,“不要烘得太幹了,知道吧。”
恭覓陵反手為掌,放到席灯長及腰間的頭髮下面,“你平時都是找于歸?”
“也不,有時候看還早,就擦乾。”
席灯漫不經心地說,完全沒有注意到由於只穿著單衣,濕潤的頭髮打濕了背後的衣裳,肌膚隱隱透現出來。席灯很白,在燈火的照耀下,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越發顯得猶如玉石。
恭覓陵一邊幫席灯烘乾頭髮一邊盯著席灯的背看,看到後面視線開始往下,突然,他勾唇笑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于歸對你真不錯。”
席灯突然扭頭,眼睛很亮,裡面帶著得意的神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喜歡于歸。”
恭覓陵抬眼看著席灯,“恩?”
席灯慢慢在臉上展開一個笑容,眼裡透著壞,“你們就早點死心吧,于歸只會是我一個人的。”
恭覓陵說,“那可不一定,不到最後,誰知道鹿死誰手呢?”
席灯眉頭一皺,“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死纏爛打的人了。”
恭覓陵把手一收,“你的頭髮好了。”
席灯頭立刻轉了回去,哼了一聲,直接往床邊走去,“我跟你說,早點死心,不准喜歡于歸。”
恭覓陵聲音很平靜,但是席灯總覺得自己捕捉到了一絲挑釁,“如果不能?”
席灯爬上床的動作一頓,回頭瞪著恭覓陵,“我就說,你們這幾個人,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一肚子壞水。房間的事情有鬼吧,我看這間客棧沒幾個客人,怎麼會只剩下三間房?你是不是想跟于歸睡一間?還好,我看穿了你。”
恭覓陵沒理他,站起來,出房間準備叫小二來換水。
席灯看人走了,很得意擺了“大”字在床上躺下。
等恭覓陵沐浴完,站到床邊,就看到席灯臉色緋紅睡得正香還霸佔整張床。
恭覓陵直接把人往裡面一推,也躺下了,他手指微動,房間的燭火一下子滅了,整個房間黑了下來。
半夜,恭覓陵突然感覺旁邊有個東西抱住了自己,習武之人本來就靈敏,當下就睜開了眼,本來準備直接把人推進去,卻發現了異常之處。
抱住自己的人體溫很高。
恭覓陵立刻伸出手放到對方的額頭上,剛放上去就眼神微變。
發燒了。
發燒的人由於感受到恭覓陵手涼,臉還不自覺在對方手心裡蹭,像只小動物。
恭覓陵把人推開了些,便立刻下床,然後把床上的席灯打橫抱起,直接往外走。
走到左垣之和鳳禾的房門口,便微微揚聲喊左垣之。
沒過一會,裡面有人起身開門。
是鳳禾。
鳳禾睡眼朦朧,臉微帶惱意,“恭覓陵,你惱人清夢做什麼?”話剛落音,他就注意到恭覓陵懷裡的席灯。
“他怎麼了?”
這個時候,左垣之出來了,相比披著一件外裳的鳳禾,他衣裳整齊,根本看不出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人。
左垣之只看了席灯一眼,便讓開了位置,“進來吧,把他放床上去。”
恭覓陵便抱著席灯進了房,“我剛才發現他發了高燒。”
被人抱著的席灯完全沒有要醒的跡象。
左垣之從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的藥盒,從裡面拿出針灸包,邊對另外兩人說,“恭覓陵你把他衣服脫了,鳳禾,你把燭火拿過來。”
房間裡兩條板凳相並,而床上也只有一個人的被子。
恭覓陵把人往床上一放就開始幫席灯脫衣,風禾取了燭火遞給左垣之,往床那邊看了一眼,“想來于歸此時睡得正香,就別去打擾了。”
左垣之走到床邊,一張俊臉沒有過多的表情,“自然。”
他拿針在燭火上燒過之後,便十分麻利地在席灯的身上一處穴位紮下去。
恭覓陵站在一旁,緩慢出聲,“他怎得突然發起燒來?”
左垣之下手極快,“他傷沒好全,平時他沐浴都有人伺候,今日估計受涼了。”
鳳禾打了個哈欠,臉上有幾分瑰麗的美感,“這賤人也太弱了吧。”
左垣之倒是說,“他非習武之人,身子本來就弱。”
過了一會,恭覓陵突然說,“鳳禾,你把人打傷的,今晚你照顧吧。”說完,就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鳳禾眼睛一瞪,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左垣之說,“我下去叫小二煎藥,你在這裡看著他,別讓他把針給弄掉了。”
鳳禾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再看了眼床上被紮成刺蝟的人,忍不住說,“這賤人,氣死我了!”
第二天,鳳禾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下青黑青一片,打著哈欠,敲響了趙于歸的房門。
昨夜席灯的病情時好時壞,足足到了天亮,燒才真正退了,左垣之到後面也去睡覺了,只留他一人在那裡看著。
“于歸,你起了嗎?”鳳禾揚聲喊到,他們今日還要趕往下一個城。
“起了。”裡面傳來趙于歸的聲音,“我去叫阿席。”
聲音剛落,趙于歸就打開了門。鳳禾不禁說,“他已經在馬車上了。”
趙于歸楞了下,便立刻往樓下跑去。
被趙于歸這般忽視的鳳禾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來,突然,他看到了趙于歸房間裡地上有本書。
咦?那不是昨天于歸偷藏的書。
鳳禾走了進去,把那本書拿了起來,看書名似乎是寫江湖雜文的,他微擰著眉想了想,然後把書拍了拍放到了自己懷裡。
趙于歸剛下樓就碰見了恭覓陵和左垣之二人,他們二人正在大堂用膳。
趙于歸看到他們,腳步停了下來,“阿席已經用完膳了?”
左垣之說,“他昨晚發燒了,現在燒剛退,在馬車上睡覺。”
趙于歸聞言立刻準備往外走,突然一個東西向他飛過來,趙于歸直覺性地伸手一接,是用油紙包著的一袋包子。
恭覓陵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待會吃。”
趙于歸道謝。
左垣之看趙于歸心急的樣子,溫文爾雅的樣子也有點維持不住了,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這席灯給于歸灌了什麼**藥,他竟是半分也看不到旁人。”
恭覓陵喝著碗裡的粥,直至喝完,淨口之後才說,“也許人就喜歡比自己弱的,男人不都是這樣嗎?”
左垣之聞言皺起了眉,他狐疑地看了恭覓陵好久,才說,“你的意思是席灯是在下面的?”
鳳禾剛來就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古怪起來了。
恭覓陵好不畏懼地迎上左垣之的視線,“我可沒什麼旁的意思,想知道什麼不會自己看嗎?”
恭覓陵這一句話把左垣之和鳳禾兩人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
他們之前都是把席灯視為跟他們一樣的,結果……立刻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古怪。
那邊,趙于歸上了馬車,就看到席灯躺在塌上,身上蓋著被子。
趙于歸湊了過去,看著對方臉色紅潤才鬆了口氣,輕輕喚了席灯一聲,“阿席。”
這聲音很輕,但席灯竟真的緩緩睜開了眼。席灯最好看的地方就在於眼睛,一雙眼睛黑如墨,長長的睫毛如同團扇,眼角的淚痣襯得整個人比平日柔弱幾分。
席灯剛睜開眼就想坐起來,趙于歸連忙攔住了,“阿席,你病還沒好全,躺著罷。”
席灯眼裡閃過不爽的情緒,“那你陪我睡,他們之前給我灌的藥苦死了。”
趙于歸順著他,小心翼翼地抱著他,還注意著別壓到了席灯。
席灯並不是好伺候的,又提出了要求,“于歸,我口裡好苦,你吻吻我。”
趙于歸聞言,臉一下子燒紅了,立刻想起昨日看的書,心猿意馬起來,只能勉強道,“好阿席,你病還沒好,先休息吧。”
席灯瞪眼,“你是怕我把病傳給你?”
“不是。”趙于歸連忙解釋,“只是病還沒好,不能做劇烈運動。”
席灯那張俊朗不凡的臉上突然出現一個壞笑,整個人看上去像準備使壞調皮搗蛋的坊間少年,“于歸你好色,我不過是讓你吻吻我,你倒已經聯想到那去了。好了,快吻吻我,我現在正病著,可做不了你想要我做的事。”
趙于歸看到席灯臉上的壞笑,更加窘迫。席灯又催促了幾次,趙于歸便真的低頭吻住了席灯的唇。
先是輕輕地蹭了一番,然後伸出了舌頭肆意地舔卷,最後情不自禁想伸舌頭進入對方唇裡。
席灯也乖順得張開口,讓對方攻城掠地,只是臉上一直掛著一抹壞笑。
趙于歸親著親著,竟不願意離開,手也情不自禁伸進了被子裡。
鳳禾剛撩開車簾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本是想問趙于歸要不要喝水的,卻沒想到撞見這樣綺麗的一幕。
在他的角度看,並看不到席灯臉上的壞笑,只看到趙于歸意亂情迷地壓在席灯身上。
這樣的一幕還落到了騎在馬上的左垣之和恭覓陵眼中。
左垣之臉上一下子更古怪了。
恭覓陵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唇,眼神意味不明。
論如何趕走其他炮灰攻,成功上位正牌攻。
第三步是秀恩愛,閃瞎他們的狗眼。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因為封面和考試有些頭疼。
前天,我自己動手畫,本來想畫個美人,結果畫了個火柴人,還是個大臉火柴人!
關於最近的更新,我想說,因為考試周,特多專業考試,需要泡在圖書館自習,我會努力正常更新的,大家要保佑我過過過,不掛科。
話說高考的孩子們考的不錯吧,學校不重要,專業要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