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達很快就把柯思望的聯繫方式給了席灯,當初來面試的時候填了資料。
席灯把柯思望的電話號碼存到自己的手機裡,然後看到上面寫的地址,他先是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
“喂,請問是哪位?”
席灯報上自己的名字,“席灯。”
柯思望那邊沉默了下,才用幾乎暗藏不住喜悅的聲音說,“席前輩,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你現在在哪裡?”
柯思望啊了一聲,“我現在在……在家裡。”
席灯到了公司的地下車庫,“我待會去找你,你不要出去。”
席灯就直接掛了電話,剛準備上車,就一陣風聲襲來,席灯猛地往旁邊一躲,剛扭身準備往後面打過去,就被人扣住了雙手。後面有兩個人,一個人扣住席灯的手,另外一個人直接用帕子摀住席灯的口鼻,兩個人強硬地把席灯後拖著到一輛轎車上,把人塞了進去。
席灯正掙扎著,就聽到副駕駛傳來一個聲音。
“少爺。”
席灯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
那個聲音沒什麼溫度地罵了壓制著席灯的兩個黑衣人,“你們還不把少爺給放開,腦袋是不要了嗎?”
席灯得了自由,立刻坐直了身體,他看到了副駕駛的人。
“溫叔,你怎麼來了?”
被席灯稱為溫叔的男人,約莫四十來歲,臉上還看得出年輕時的清秀,溫文爾雅,成熟,眼角有著細微的皺紋。
他是席灯父親身邊的得力助手。
溫叔對待席灯向來不卑不亢,不對,應該是稱得上比較冷漠了,從來沒有對席灯笑過,他換英文跟席灯說,“老爺已經到了這裡,我來接少爺去見老爺。”
席灯楞了下,“爸爸來了?”
溫叔點了點頭,就轉回頭不說話了。
席灯用餘光打量了下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邊的黑衣人,發現對方的身份並不簡單,看他們渾身的氣勢根本不像是普通的保鏢,原身的父親是在原身死後才出現,並且成為主角攻受幸福he道路上最大的boss,可是現在怎麼會提前出現,並且讓人把自己綁過去,這也很奇怪。
席灯被押送到了一家酒店的門口,溫叔讓那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站在席灯旁邊,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他,“少爺,這裡狗仔隊比較多,還是讓他們兩個站你旁邊比較好。”
這不是保護,倒像是怕他逃跑。
席灯被強制性帶到一個總統套房門口,門口還站著兩個黑衣人,溫叔就帶著席灯一個進去了,把那兩個黑衣人也留在了外面。
溫叔一路領著席灯進去,到了客廳的入口處,停了下來,微微轉身對席灯說,“少爺,老爺在裡面等你。”
席灯點了點頭,才緩步走進去。
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個男人,金髮碧眼,相比席灯來說,他的五官更加深邃,一雙碧眼不像寶石而是像湖水,但是湖水下又暗藏著殺機,皮膚很白,白到幾乎透明,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更見,唇色也是淡粉色,他靠坐在沙發上,卻做出了君臨天下的氣勢,讓人想跪倒在他面前。
席灯跟他長得並不是特別像,即使在席灯也把頭髮染成了金色,那個男人就像一把凌厲的刀,一旦開封必將見血。
那個男人看到了席灯之後,微微勾唇一笑,“,過來。”
席灯走了過去,一雙墨綠色的眼裡有著慌亂,“爸爸,你怎麼來了?”
那個男人在自己旁邊的位置拍了一下,示意席灯坐過去,席灯聽話地坐下,就被自己的父親摟住。
他半憐惜半憐愛的在席灯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親愛的,父親終於見到你了,感謝主。”
席灯掙扎了幾下,“爸。”
男人低聲笑了,卻沒有鬆手,“,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你不回來,父親只能來看你了。”
席灯沒說話,而是微微蹙眉。
男人伸手直接撫平席灯的眉心,“,不要皺眉,你似乎看到父親並不開心。”
席灯搖了下頭,“我只是太驚訝了。”
“這次我準備在這裡呆幾天帶我去你平時的地方逛逛怎麼樣?然後我們就回國吧。”
席灯眼睛睜大,“爸,你什麼意思?”
男人鬆開了自己的兒子,“你在外面玩太久了,我已經不能放心了。”
席灯心思轉得很快,突然說,“你知道鍾祁,爸爸,一切都是你做的,誰是你的眼線,丘達?”
男人臉上還帶著笑容,只是眼裡已經有了不快,“原來從不這樣跟我說話的,你在外面玩野了,一定是我太不關心你。”
席灯站了起來,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裡燒著火,“爸爸,我不是你的玩偶,我是個成年人,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如果爸爸還是因為當年的……”
席灯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拽了過來,然後打了一巴掌,“,有些事情不可以隨便說,知道嗎?”
他打完之後,又憐惜地摸上被打紅的臉,“父親愛你,父親不忍心讓你受傷,這個世界上壞蛋太多了,你已經出來這麼久,也體驗你母親的生活,現在就跟父親回去吧。”
席灯拽住了男人的衣服,從牙縫間擠出一個字,“不。”
男人似乎猜到了席灯的答案,並不生氣,“那父親只能剝脫的自由了。”說完,他又在席灯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拿過來一塊手帕摀住席灯的口鼻,聲音輕柔,像是在唱搖籃曲般,“睡覺吧,那些討厭的人和事,父親會幫你解決掉的,醒過來,世界都是美好的,屬於的。”
席灯不可抗拒地強制性陷入了睡眠之中。
男人見席灯睡覺了,就把自己兒子放到了沙發上,喚了人進來。
溫叔帶著一個黑衣人進來。
男人表情很冷,在他兒子看不見的時候,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把少爺抱進去睡覺,看著點,明天早上我回來之前不能從房間裡出來。”
黑衣人立刻恭敬地做了。
男人把視線放到溫叔身上,“阿溫昨天進醫院了?”
“是的,老爺。”
男人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那個叫鍾祁的男人看來沒有把我的話好好地聽進去,你把那個女人的小拇指剁下來寄給他。”
溫叔點了頭,轉身出去了。
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了落地窗旁邊,周圍全是高樓大廈,他俯視著一切,就像一個君王,他低聲地說,“我會把最好的給你,我的兒子。”
***
鍾祁在書房裡,卻聽到了門鈴聲,他走過去開門,卻發現沒有人,而地上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鍾祁的臉一下子蒼白了,他顫抖著手把盒子拿起來,然後把門關上。
等到他把盒子打開之後,手猛地握成拳頭。
裡面是一根還帶著血的手指,旁邊還有一張卡片。
鍾祁把卡片拿了出來。
裡面用英語寫道——
“鍾先生,我們的老爺十分不滿意你的進度,並且對於您導致我家少爺住院一事十分生氣,所以才寄來薄禮,希望鍾先生收到之後,能快點完成一個父親小小的心願,祝您好運。”
***
等席灯醒過來的時候,他這個身體上的父親便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本書,他帶著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溫和許多。
席灯張了張口,“爸爸。”他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
且叫他為席先生好了,席先生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便把書合上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端來一杯清水,扶起自己的兒子,親手服務自己兒子喝水。
席灯喝了幾口之後,便搖了搖頭。
席先生便把水放到旁邊,讓自己兒子靠在自己懷裡。
席灯全身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他皺著眉,聲音很輕,“爸爸,我不舒服。”
席先生摸了摸席灯的額頭,沒有發熱,“不要怕,這是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待會就好了。父親先扶你去洗漱,吃點東西好不好?”
席灯點了點頭。
席先生親自伺候自己兒子穿衣之後,又抱著人去了浴室洗漱,席灯想自己來,但是席先生一句話就堵住了席灯。
“,你想父親幫你還是由外面的保鏢呢?”
席灯自然是不能選擇外面的黑衣人的,只能由著席先生了,只是上廁所時,席灯還是拚命把人給趕了出去。
席先生被趕出去之後,眼裡還帶著笑意,“你身體的哪部分我沒看過,現在長大一點就跟父親害羞,真是小孩子。”
席灯用手撐在瓷磚上,冰冷的觸感讓他的大腦微微清醒了一點,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原來一切都是他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