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說,罪惡來自心底。
***
席灯把自己的手縮回來,然後一手抓住尖牙的雙手,乾脆利落地搜身。旁邊的小弟默默背過身,全當自己沒看見。
尖牙先是一愣,等看到席灯的手在自己身上作惡的時候,眼睛瞪得像銅鈴,可偏偏雙手被對方給控制住了,尖牙一腳就踢了出去,可是踢的部位不是那麼好。
席灯臉一僵,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不自覺地蜷縮起身體。
尖牙此時也尷尬了,其他喪屍打這個部位都不會疼,可是偏偏眼前這位主還偏偏是個身嬌體弱的主。它蹲下去,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席灯一下,“真的很疼啊?”
席灯算是第一次被尖牙攻擊到致命部位,它狠狠瞪了尖牙一眼,可是眼帶水光,其中的威懾成分不僅降為零,還偏生有幾分楚楚可憐加惱羞成怒之意。
尖牙突然摀住自己的胸口,還嘀咕了聲:“該死的,我怎麼感覺我的心臟剛剛跳了下?不正常啊。”
突然有人聲傳來,席灯伸出手推了尖牙一把,意思讓它走。
尖牙冷哼,“區區幾個人類,看我不撕了他們。”
還好尖牙身邊有個聰明的小弟,上前就拖尖牙走,“老大,席灯喪屍王打入敵人內部,要是讓人類看到我們在一起,它的身份就暴露了。”
尖牙皺著眉,第一次不戰而逃,走之前還從自己口袋裡掏了一把晶核給席灯。
席灯掙扎地從地上爬起來,把晶核往口袋裡裝好,後面就傳來了人聲。
“席灯,你怎麼在這裡?”
席灯回頭,它的眼睛還泛著紅,讓對面的人驚嚇了下。
劉一然把周圍掃了個遍,最後吐出一句話,“剛才遇見流氓了?”
***
一行人回去,在路上,有人說:“這真是太稀奇了吧,今天居然就碰見幾隻喪屍,而且喪屍還逃跑了,它們不都是聞著人味就過來了嗎?”
劉一然說:“任務順利不好嗎?”
那人摸了摸頭,語氣裡帶著可惜,“我倒是想多殺點喪屍,畢竟可以取晶核。”
席灯垂著眼,這一塊都是尖牙的小弟在活動,它讓尖牙帶喪屍避開他們。
劉一然看了它一眼。
臨下車的時候,劉一然特意走在後面攔住了席灯。
“第一次出任務可能不習慣吧,你還沒有親手殺過喪屍吧。”劉一然拿出煙盒,抽了根煙出來,“抽嗎?”
席灯搖頭。
劉一然便自己抽了,抽了一口,才繼續說:“你不要再認為它們是我們的同類,如果你心軟的話,會死在對方手裡或者變成行屍走肉的喪屍。”
劉一然說完,就下了車。
席灯抿著唇也下車了。
謝雪舟是第三天才回來的。席灯自己沒出任務便有事沒事就去基地門口晃悠,在第三天傍晚時分終於等到了謝雪舟。
謝雪舟看到它,就笑了下。
隨著謝雪舟的走近,席灯卻是擰起了眉,他身上有喪屍的味道,很濃。
榮禹就在謝雪舟的後面下車,他也一眼看到席灯。
在謝雪舟走到席灯的身邊,榮禹也快步趕上來,在謝雪舟突然踉蹌的時候,一把扶住了,不過又很快鬆開。
榮禹的聲音壓得很低,“他被喪屍的指甲傷到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席灯迅速看到謝雪舟的左手,發現對方的手有不自然地輕顫。席灯把視線移到謝雪舟的臉上,臉色很蒼白。
席灯立刻拉過謝雪舟的手。
榮禹走到席灯身邊,“他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去拿抗病毒藥清,雖然不一定有用,你先帶他去那,不過記得提前把他綁好。”榮禹說完,就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席灯把謝雪舟帶回自己那。
謝雪舟坐在床邊,臉上是不正常的白,而唇卻又是格外的紅潤。整個人比之前看起來更加糟糕,如果現在有人看到謝雪舟一定會懷疑的。
謝雪舟眼裡帶著疲憊,“席灯,我好像馬上就要變成喪屍了。”他看著蹲在他身前的席灯,微微笑了下,那笑容十分複雜,笑意並未到眼底,“也許我變成喪屍,就能更加名正言順跟你在一起了,不過,不知道我會不會丟失記憶?也許更糟糕的是,變成一隻連思維都不會有的喪屍。”
席灯伸出手去拉他的左手,謝雪舟想避開,卻被席灯態度強硬地扯了過來。
席灯把謝雪舟的左手轉了下,在內側發現袖子被撕開一個口子,席灯慢慢地把袖子捲上去——
是一個明顯被喪屍的指甲劃傷的傷口,雖然傷口不大,但是周圍凝固的血是黑色的。
席灯的手頓了下,抬頭看著謝雪舟。
謝雪舟也盯著自己的傷口,“第二天的時候被傷到的,本來抱著僥倖的心理,還偷偷拿了藥止血,後面發現不對勁,就告訴了榮禹。”他伸出沒受傷的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剛剛過基地入口檢測的時候,差點就被發現了。席灯,待會就把我綁起來吧,如果我待會發狂不記人,就把我殺了吧。”
席灯站起來去桌子上拿了瓶水,回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對著謝雪舟的傷口上倒。
謝雪舟痛得倒吸一口氣,然後他就看到眼前的喪屍王低下自己尊貴的頭顱。
謝雪舟的右手手指動了動,“治療這個也有用嗎?”
等到傷口開始癒合的時候,席灯才停下來,然後轉身去漱口,回來的時候發現謝雪舟居然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不過情況似乎並沒有特別好轉,臉頰很紅。
真不知道是哪只喪屍居然敢傷主角受,它是想主角受變成喪屍然後再跟主角攻談一場人與喪屍情未了的戀愛嗎?
席灯也不能保證自己的治療有用,那只傷了謝雪舟的喪屍等級不低,毒性挺強。
它走到床邊,看到謝雪舟不自然的臉色,第一次很體貼地給別人蓋被子,不過剛把被子蓋到對方的身上,自己的手就被大力地扣住。
謝雪舟突然睜開眼睛,眼睛通紅一片。
他直接拽了席灯,然後天旋地轉之間,席灯就被謝雪舟壓到了身下。
謝雪舟身上的溫度很高,而席灯的身上冰冰涼涼的,他直接就伸手到席灯的衣服裡,沒摸幾下,似乎覺得不爽,就直接把席灯的衣服直接撕爛了。
席灯一開始沒反抗,它在觀察,等到謝雪舟撕它衣服的時候,雖然腦子只有吃和打架的喪屍王也發現不對勁了。
席灯把手放到對方的衣領處,想把人掀下去,但是沒想到屬於不正常狀態的謝雪舟反應速度很快,直接捉住席灯的手,“卡嚓”一聲,席灯的手被扭折了。
席灯突然慶幸自己不會說話,此時叫出聲有點丟人,不過突如其來的傷害讓喪屍王閣下眼淚一下子飆了出來。
謝雪舟折了席灯的手,還放到唇邊吻了一下,待看到席灯控制不住流出來的眼淚,立刻湊過去,用舌頭舔了。
席灯偏開頭,想避開對方那濕漉/漉的親吻。這廝一不正常起來竟然力大如牛。它不想把謝雪舟給打殘或者打傷,它的另外一隻手趁謝雪舟不注意放到了他的後頸處,本準備直接打下去,敲暈對方。
謝雪舟突然轉移自己的吻,低頭一口就咬住了席灯的脖子。
席灯的手一下子軟了下來。
疼,疼死個喪屍王。
謝雪舟咬得很用力,席灯擰眉,再一次抬起手,這次不猶豫了,狠狠地打了下去。
謝雪舟被打得渾身顫了下,咬著席灯的口也鬆開了。
不過人沒暈,而是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席灯,通紅的眼裡凝聚著瘋狂。
席灯一看,立刻用還能動的手把對方掀下去,它的腿被壓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掀下去之後,席灯就迫不及待準備下床,還是找根繩子把人綁起來。
可是謝雪舟反應居然比它還快,而且比起席灯的縮手縮腳,失去理智的他可就殘暴了許多,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抓著席灯的頭就狠狠地往牆上砸過去——
席灯一下子就軟倒在床上。
對疼痛敏感的它現在太難受了。
謝雪舟砸完之後,就鬆開了手,任席灯癱軟在床上。
他走到房間中間,環視一周,最後盯上了一根皮帶。
席灯好不容易等疼痛緩了緩,就看到謝雪舟拿根皮帶向它走來,從來不怕的它第一次往後面縮了。
它不怕打架,但是它討厭疼痛,特別討厭。
席灯往後縮的時候,卻被什麼東西磕到了,是口袋裡的東西。
被砸了頭的它精神有點恍惚,口袋裡面是什麼?它伸手進去拿,掏出一堆晶核,很多晶核,另外的口袋也有,它還掏了幾次。手握不住了,晶核就直接掉到床上。
晶核?
席灯突然被陰影掩蓋住,它一抬頭就看到謝雪舟的臉,那張總是會溫柔的笑的臉,此時看上去是格外的恐怖。
席灯一腳踢了過去,踢中了,可是謝雪舟居然只是悶哼一聲,然後抓著席灯的腿就是一扭。
***
謝雪舟最後把皮帶纏繞到了席灯的脖子上,還把散落整床的晶核全部攏到一塊。
他看著那晶核,再看看似乎已經被打服貼的某只喪屍,那張格外紅潤的唇貼到了席灯的唇上,然後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