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說,這不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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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謝雪舟倒了下去。
榮禹的臉出現在席灯的面前。
榮禹把謝雪舟從席灯身上扯了下來,讓人躺到旁邊,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針,撕開包裝,就從謝雪舟手臂上的靜脈打了進去。給謝雪舟打完藥之後,他才看向衣裳不整看起來特別慘兮兮的席灯.先是沉默了下,然後才伸手去取下席灯脖子上的皮帶。他的眼神在席灯的額頭上停留了一秒,那裡有一個很猙獰的傷口,可是沒有血流出來。
席灯眼珠子終於動了動,轉到榮禹的臉上。
榮禹動作很輕,“抱歉,我來晚了,來之前我特意拿了麻/醉/槍,就是怕他發狂,但是沒想到他發狂跟其他人有點不一樣。”他解開皮帶才看到脖子處一個很深的咬印。
席灯的手指動了動,它很緩慢地抬起手,最後勾住了榮禹因為彎腰有些垂下來的衣擺。榮禹這才注意到它扭曲的手。
榮禹輕輕捉住席灯的手,很涼的一隻手,可是看起來是特別柔弱的一隻手,似乎只要再輕輕一折,就會徹底斷掉。
他對席灯說:“忍著點。”
“卡嚓”一聲把席灯的手重新扭正。
等榮禹把席灯的傷口基本處理了一下,給對方勉強換了件衣服,才抱起席灯。
“你現在要洗個澡,然後我再給你的傷口上點藥,好嗎?”
席灯柔順地窩在榮禹的懷裡,全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基本讓它動彈不得,也無暇去思考問題。
慶幸這個時候是飯點,天也黑了下去,榮禹公主抱著席灯,竟沒人看見。
榮禹看到席灯現在這個狀態,便沒有把席灯帶去公共浴室,而是帶回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裡有浴室。
榮禹把人抱到浴室,是淋浴,他先讓人坐在浴室裡的洗漱台上。
席灯一被放上去,全身就靠在冰冷的瓷磚上。
榮禹邊調熱水,另外一隻手一直扶著席灯。
等熱水調好了,他才走到洗漱台前,開始脫起席灯的衣服。
席灯此時眼睛動了動,然後伸手想阻攔榮禹的動作。
榮禹輕輕把它手拿開,“我不會傷害你的,不會再有人傷害你,脫衣服洗澡好嗎?”
席灯搖了頭,榮禹很有耐心,低聲哄了很久,跟謝雪舟之前的粗暴呈現出明顯的對比,最後終於脫掉了席灯的衣服,扶著它走到花灑旁邊,他還拿起席灯的手,讓它自己去試下水溫。
席灯的手剛碰到水,就縮了下,榮禹立刻把席灯的手扯回來,偏頭問他,“燙?”
席灯因為腿之前被狠狠地對待過,就算榮禹幫他接回來,還是站不穩,疼得厲害,讓它被迫幾乎靠在對方的懷裡。
席灯沒有回答榮禹的話,而是想掙開對方的手,可是榮禹的態度讓它幾乎沒有辦法逃出對方的控制。榮禹雖然小心翼翼照顧它,但動作卻隱隱帶著強硬。
榮禹最後把水調成冷水,席灯才沒有在試水的時候縮回手。
榮禹是親自幫席灯洗澡的,期間席灯想推開榮禹,可是剛推開,自己就差點摔倒在地上,還是榮禹反應快,連忙抱住。
席灯本來體溫就低,加上冷水,皮膚的觸覺更加冰冷,榮禹就像感覺不到般,他給席灯洗得很仔細,在傷口處動作會特別輕,在幫席灯擦後背的沐浴乳時候,動作卻頓了下。
他看到了席灯背上那個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很像槍傷。
他停頓的時間很短,席灯都沒有發現,不過,現在這個狀態的席灯脆弱地像嬰兒。
榮禹把席灯的背洗乾淨之後,才把它又轉了過來。
席灯眼睛是閉著的。
榮禹比席灯高了一點點,此時他微微低頭,偏頭湊到了席灯的唇邊。
果然沒有呼吸。
榮禹把席灯洗完澡之後,就扯了一塊新的浴巾,把人一包,就攔腰抱起,走出浴室,放到自己的床上。
他轉身去翻自己的衣櫃,“先穿我的衣服吧,應該不嫌棄吧。”
自然是沒有回應的。
榮禹拿了衣服和毛巾過來,他先把衣服放到一邊,用毛巾稍微擦乾一點席灯的頭髮,才為對方穿衣。
席灯一直閉著眼睛,它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榮禹看見了,伸出手輕輕擦掉那水珠,這才引得席灯睜眼。
榮禹盯著席灯,突然緩慢地湊了過去,席灯眼裡的情緒就凌厲起來,剛準備把人推開,脖子處就傳來刺痛。
榮禹把之前伸到對方身後的手收了回來,原來他拿衣服過來的時候,在衣服裡藏了針。
才一瞬間,席灯就倒在了床上。
榮禹把針丟到床邊的垃圾簍裡,“這個是專門針對你這種行動速度快的喪屍,這種藥反應很迅速,會讓你短暫失去行動力。”他轉過頭盯著席灯的眼睛,“不過這個短暫的時間夠了。”
他幫席灯的衣服穿好,甚至還為對方穿了自己的新買的襪子,他貼心得根本就不像是待會要把對方送到實驗室。
“你很奇怪,什麼地方都很奇怪,明明是喪屍,卻有人類的外表和思維,上次你沒有殺了我,我也不會讓那些人隨意殺掉你的,放心,只是去實驗室抽點東西,做點化驗,不會有事的。”
說著,他伸手碰了碰席灯的臉頰,冰冷。
“你太笨了,居然為了一個人類來這裡,以為自己的偽裝很成功嗎?”
突然敲門聲響起。
榮禹的動作頓了下,外面的敲門聲雖然輕,但是一直在持續。
榮禹站起來,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看到外面是自己的一個隊員。
他心裡覺得有點奇怪,但是還是打開了門,可是剛打開,他就發現自己的隊員的身體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面前是謝雪舟。
謝雪舟居然動作快過了榮禹,他收回了手裡的麻/醉/槍,輕輕笑了下,“就你有麻/醉/槍嗎?”
他走進去,把昏倒在地的榮禹和那個隊員都拖到了房間裡,然後把門關上,反鎖。
他把兩個人拿繩子給捆好了,丟到浴室裡。
謝雪舟緩步向床上的席灯走過去。
席灯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待看到謝雪舟的時候,席灯眼裡居然出現害怕的情緒。
謝雪舟此時眼睛已經不再紅了,他看懂席灯眼裡的情緒,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他在床邊坐下,輕輕握住席灯那只曾被扭折的手,拿起,親了一下。
他眼裡是無盡的憂鬱,“抱歉,席灯,我清醒過來,想到我居然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恨不得殺了我自己。”他看到席灯額頭上的傷口,一下子心疼得不得了,想去碰又不敢,“是不是很疼?”
他直接給自己打了一巴掌,打得很重,臉一下子紅了。
謝雪舟嘲諷地笑了,“我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席灯這次是真的全身沒力氣,它閉上了眼睛。
謝雪舟一下子急了,他彎下腰抱住了席灯,“席灯,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快原諒我,但是我保證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會一輩子對你好,等你恢復了,你想怎麼打我都行。”
席灯微微動了下頭,唇瓣不小心蹭到謝雪舟的臉頰。
謝雪舟眼睛一下子亮了,“席灯,你會原諒我的吧。”說完,他開始親席灯,細細碎碎的吻落在席灯臉上。
在親到傷口處,謝雪舟的眼裡滿是心疼。
他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小刀,二話不說就在自己的額角處劃了一道。
血滲出來,有些還滴答滴答落到了席灯的臉上。
謝雪舟伸出舌頭把血跡舔掉。
待謝雪舟額頭的傷口不再冒血,他開始脫席灯的衣服。
“乖,席灯,我不喜歡你穿別人的衣服,我為你找更好的好嗎?”
席灯猛地睜開眼,它伸出手去阻擋,可是它此時的力氣對於謝雪舟,幾乎是蚍蜉撼樹。
謝雪舟的手已經開始脫它的褲子了,他不停在吻席灯,眼裡的情緒一下子是心疼和後悔一下子又轉為瘋狂。
席灯在最後被貫穿的時候,眼淚一下子從眼裡流了出來。
謝雪舟吻到濕鹹的眼裡,動作一下子頓住了,他微微抬起頭,眼裡一下子清醒了,他抿著唇從席灯的身體裡退了出來。
“對不起。”他抱住了席灯,“我帶你離開這裡。”
***
席灯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
而自己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是金絲、飄逸他們。
那些喪屍看到自己的老大醒了,立刻大呼小叫起來,嘰嘰喳喳,“老大,你終於醒了,你睡了好久了,我們還以為你死了。”
另外一隻喪屍給說話的喪屍打了下,“說什麼呢,老大本來就是死的。”
飄逸貼到席灯身邊,“老大,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金絲在另外一邊,“老大,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想死你了,雖然老大沒想像中的好看,可是你還是我們永遠的老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別的喪屍居然還敢欺負到我們頭上。”
……
一道聲音穿插了進來,“你們老大剛醒,讓它先休息休息,然後吃點東西吧。”
是謝雪舟的聲音。
席灯偏過頭去看。
謝雪舟站在門口,臉上是溫柔的笑,手裡還端著個碗,看到席灯看向他,眼神更加溫柔,“你沒醒的時候,我研究了新菜,要不要吃?”
席灯轉過頭,看向窗外,外面是蔚藍色的天空,藍得讓人心醉,白雲悠悠,耳邊是喪屍小弟們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打架的聲音。
那些喪屍好像只要聚集在一起,又沒有敵人出現的話,就會打架玩內訌。
***
“我的心願是讓主角受謝雪舟為我煮一輩子的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