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席灯並沒有走遠,他在等陸玉昂來跟他認錯,結果等了許久,等到的是幾個人把陸玉昂抬了出來,然後丟到一輛轎子裡。
席灯揉了下眼,這是發生什麼了?
然後他就看到之前跟陸玉昂說話的那個年輕公子哥大搖大擺從酒樓裡走出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也上了轎子。
“作孽啊,不知道又從哪裡綁了人。”
“好好的小伙子就要被毀了。”
……
旁邊不少人在說話,席灯豎起耳朵聽,再結合陸玉昂昏迷著被抬出酒樓,一下子就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席灯一下子就笑出來了,他立刻飄進了轎子裡,就看到陸玉昂此時被那個年輕公子哥抱著。
席灯盯了盯那個公子哥,又看了看陸玉昂。
公子哥仔細端詳陸玉昂的面容,十分滿意,眼看著就要親陸玉昂的嘴。
席灯眼睛瞪大,立刻動了下手,那個公子哥就直接親了自己的手一下。
親完之後,公子哥懵了一會,這本來是要一親芳澤的,結果自己親自己手做什麼?
他抬頭看著懷裡的人,沒醒,再試一次。
席灯這回是直接抽了一巴掌過去,公子哥直接頭被打偏還撞到了轎子上。
外面立刻有人問:“少爺,您還好嗎?”
席灯突然狡黠一笑,趁那個公子哥被打懵還沒有回過神,乾脆附身到了那個公子哥身上。
席灯附身之後第一時間把陸玉昂推開,毫不憐香惜玉地把人推到地上,一個男人沒什麼好憐惜的。
他清清嗓子,“無事。”
等轎子停了下來,席灯便率先下了轎子。
旁邊立刻有人迎上來,“少爺。”
席灯看他一眼,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小人。他往轎子那邊看了一眼,吩咐道:“把人帶回我房裡。”
席灯剛準備進府,結果就被一群花花綠綠的東西抱住了。
“夫君,夫君,你終於回來了。”
“夫君,你看妾身這個簪子好看嗎?”
“夫君,我今天新做了一條裙子。”
“夫君,夫君……”
“夫君……”
……
席灯,“……”我想靜靜。
抱著他的這一些花花綠綠到底是什麼?
席灯最後回過神來,還是因為這群花花綠綠當中有個最大膽的,直接親了席灯一口。
親完之後,立刻被旁邊的人拽住,“你個浪蹄子,誰允許你親夫君的?”
“夫君就喜歡我這種。”
眼看有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展開,席灯終於叫了停,“都給我閉嘴。”
安靜了。
不過這種效果維持時間特短。
“夫君,你今天好英俊啊。”
“夫君,人家的小心肝跳得不行。”
……
席灯發現居然有人在摸他臀部,還有人在解他衣帶,立刻嚇得從那個公子哥身上出來了。
席灯一出來,那個公子哥先是迷茫了下,然後發現自己被自己的妾室包圍了,立刻大聲吼道:“你們這群臭娘們,給本少爺滾遠點。”然後對後面那群人說:“你們是不是傻子,愣著幹嘛?全部給我扯開。”
席灯躲在旁邊,跟那個公子哥身後進府,還心有餘悸地看了下那群小娘子。
席灯見沒有危機,就再一次附身了。
進府之後,有許多下人一看到他,就跪在地上,喊少爺。
席灯走了一半,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那個公子哥的房間在哪,他回頭一看,負責抬陸玉昂的人是從偏門進府的,沒從正門進。
席灯想了下,就隨便蹲在一個下人面前,“喂,我有點事找你,你跟我一起去我房裡。”
那個下人是個小廝,聽到席灯的話就全身抖得不行,結結巴巴地說:“少爺,奴才不是……”
席灯一把抓起他,“少囉嗦,走。”
他把人丟他前面走,果然順利到了。
他進了房間之後,剛準備喝口水,就被人抱住。
“少爺,奴才……奴才不是那種人,不過少爺非要奴才的話,奴才也只有……還望少爺憐惜奴才。”
“……”席灯擰眉,伸手去扯那個小廝的手,可沒想到那個小廝是做粗活的,而這個少爺完全是個二世祖,力氣拼不過,扯了幾下沒下去。
小廝的聲音又響起了,“少爺何必如此心急,奴才自己來就可以了。”說完,他就鬆開抱著席灯的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席灯一回頭,愣了下,連忙伸手阻擋他的動作,“你不要……”
那個小廝直接打斷他的話,不那麼白皙的臉上還掛了兩抹紅,“少爺,奴才忘了,你向來喜歡脫別人的衣服。”
席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力大如牛的小廝撲倒在桌子上,那小廝做出如此大膽的動作,還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少爺,你最喜歡清純又帶著一點放蕩的是不是?”
席灯閉了閉眼,壓著聲音,“你下去。”
小廝不僅不下去,還伸手解席灯的衣服,“少爺,奴才為你脫衣,你為奴才脫衣,這是不是話本寫的情趣呢?”
情趣你妹。
席灯伸出手去推那個小廝,“你再不給本大王下來,我今天就把你烤了。”
席灯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廝眼裡閃過的笑意。
原來這個小廝其實是一個採花賊易容扮的,他混進這個府裡其實是因為這個少爺有一房小妾美名在外,引得他慕名而來。
可是他混進來沒多久,就被席灯抓過來引路。
那個採花賊也聽說過這個公子哥的惡名,今日一看,發現對方皮相不錯,乾脆想整整這個傢伙。
他雖然身為採花賊,但也是憐香惜玉的,不像這傢伙居然動輒就打自己的妾室。
採花賊生了心思想整整這個二世祖,但卻發現這個傢伙的反應十分有趣,被他逗了逗,居然還臉紅了。
其實席灯是氣紅的,他沒想到今天附身的結果是被一群人調戲非禮。
“你起來。”席灯咬牙切齒。
採花賊露出大白牙笑,“奴才要好好伺候少爺。”
採花賊脫衣的速度有多快,而且他解開衣帶,就直接扒席灯的褲子。
席灯還沒有反應過來,腿就被人脫得光溜溜的了。
那個公子哥腿還挺長,又白,採花賊看了,還真生出一些心思。
席灯一看,這會臉真紅了。
採花賊還順手在席灯大腿內側摸了幾把,不過一人一鬼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公子哥長期沉迷床事,壓根受不得撩撥。
那個東西一下子豎了起來。
席灯只覺得頭皮發麻,正準備脫身。
門就被推開,是負責抬陸玉昂的人,陸玉昂被一床被子包著被人抬著進來了,不過那群人看到屋子裡的情況,嚇得直接鬆了手。
他們以為少爺不在屋子裡,就沒敲門,而且他們也沒見過少爺被人壓在身下的。
陸玉昂直接摔到地上,還咕嚕嚕滾了一圈,頭砸了下地,把自己疼醒了。
陸玉昂睜開眼就看到對面的情況,他再看了看自己全身**,剛準備說話,他就看到更驚悚的一幕。
他看到席灯從那個被壓在底上的公子哥身上飄了出來,而且臉色緋紅。
席灯本來是想看陸玉昂丟人的,但是對上陸玉昂的眼神,他發現好像是自己丟鬼臉了。
那個公子哥清醒了,發現居然一個小廝膽大包天壓在他身上,憤怒了,“你是哪個院伺候的,居然敢壓我身上?”
他又看到門口那群人,再看了看地上的陸玉昂,他人生第一次覺得有點丟人。
席灯輕手輕腳準備飄走,在經過陸玉昂的時候,卻被扯住。
“你去哪?”
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首先變臉的是那個公子哥,他慌亂地把那個採花賊推開,他想到自己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現了什麼,一清醒就在不同的地方,而且他本來準備親美人,卻親自己的手,還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
公子哥從桌子上滾下來,一邊叫著有鬼一邊往屋子外跑,連褲子都不提了。
那個採花賊立刻就皺了眉。
席灯忍不住踹了陸玉昂一腳,“你個傻子,你想讓他們發現我啊?”尤其是出了這種糗事之後。
陸玉昂也發現自己好像干了笨事,拿地上的被子把自己一包,對席灯說:“你不生氣了嗎?”
由於公子哥方纔的舉動,抬陸玉昂的人也跑了,現在屋子除了席灯、陸玉昂就只剩下一個假扮成小廝的採花賊。
他聽到陸玉昂的話,不僅不害怕,還湊了過去,“你可以看到什麼?”他說著陸玉昂的方向看去,眼睛還準確捕捉到了席灯。
席灯被他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退了之後才想起,不對,這個人根本看不到自己。
陸玉昂心虛地咳了一聲,“我自言自語呢,什麼都沒有。”
席灯怒了,這個傻瓜,他走過去就踹。
陸玉昂被他踹得往後仰了一下。
採花賊把這一幕都收入眼中,他突然伸出手往席灯的方向一撈。
“是鬼還是妖怪?”
這下子席灯和陸玉昂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