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的劇情是在瓔珞公主大婚後,所以瓔珞公主的髮型已經不再是少女髮髻,而是偏溫婉的婦人髮髻,符敘也把妝面跟著做了調整,整個人的氣質都溫婉起來。
今天大部分戲都在室內,雖然悶熱但好歹不用曬成人幹,從她“葬禮”那天下過一場雨之後又是連日高溫天氣,外面的地面是滾燙的,打一個生雞蛋上去用不了幾分鐘就能煎熟。
更何況要穿著這麼繁複厚重的戲服,頂著一頭古人髮髻,一場戲下來,身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臉上也起了一層薄汗,符敘估摸著這部戲拍完,最少也得瘦個五斤。
給她化妝的那個化妝師擺明瞭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整一天下來,連中途補妝都只是草草了事,補妝的時候整張臉更是寫滿了不耐煩。
符敘只當不知,該怎樣還是怎樣。
一天下來要不是安萌萌盡心盡職不怕辛苦不怕累前前後後忙活給她遞水扇風,她恐怕要中暑,安萌萌倒是不辭辛苦,一張臉熱的紅通通像是個紅蘋果,還嫌小電風扇的風不夠大,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把蒲扇給符敘手動扇風,符敍說了不用她還是執意要拿著蒲扇給符敘扇風,讓符敘產生了一種自己是剝削奴隸的奴隸主的感覺,最後只好說如果這樣被拍了,會傳出她虐待助理的新聞,安萌萌這才不敢了。
中午休息放飯的時候,小易和盛放另一個新來的助理推著兩輛餐車過來。
“大家辛苦了,盛放請大家喝飲料!”
現場頓時一陣歡呼聲。
片場從導演到場記甚至是群眾演員都有。
但是發到符敘的時候,小易一臉歉意說:“不好意思,買少了一瓶。”
符敘笑的一臉和氣:“嗯,沒關係。”
小易看著符敘這和氣的笑容內心更加掙扎了,終於忍不住,趁盛放不在四周,小聲的問道:“那個,冒昧問一下,你最近是怎麼得罪盛放了嗎?”
“嗯?”符敘面帶疑惑。
小易換了個說法:“呃......就是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惹盛放生氣的事情?”
符敘恍然:“所以他是在生我的氣才故意這麼做的?”
“誒?”小易詫異的看著她。
符敘:“幼稚。”
小易:“......”
等到下戲符敘回到酒店也是筋疲力竭。
把臉上厚重的妝面卸了,又痛痛快快洗了個冷水澡,躺在冷氣開的很足的房間裏,符敘舒服的想歎氣。
躺了一會兒,符敘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百無聊賴的翻了翻“許白”的通訊錄,裏面存了起碼有一兩百個電話,裏面的備註多數是李哥張姐各種哥各種姐,她今天本來是想給安萌萌發資訊,結果無意間看到了盛放的名字,猶豫了一瞬就決定把資訊發給盛放了。
符敘刪除了裏面大部分張哥李姐這種完全分不出誰是誰的各種聯繫人,只留了一些對她有用的號碼。
其中也有項瑞太子爺的號碼。
許白給他的備註是“親愛的歌歌。”
符敘在六月的酷暑中打了個寒顫,手指懸在螢幕上停了一下,略遲疑了一瞬,然後手指在螢幕上輕巧的點了幾下,把項天歌從聯繫人列表中刪除了。
讓符敘意外的是她在聯繫人中居然看到了賀荀的名字。
難道許白之前認識賀荀?
符敘自顧自的揣測著,賀荀是這部劇的製片人,而且說不定許白跟著項天歌的時候出席過一些活動兩人見過也說不定,不過以許白的“習性”,她存了賀荀的聯繫方式八成是想把賀荀當下家......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她會覺得賀荀有些眼熟了,估計還是許白的記憶在產生作用。
手指在賀荀的名字上懸了半刻,想了想,還是沒刪,萬一以後有用呢,這麼年輕的製片人的確是前途無量,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比起賀荀,她倒是更意外許白居然會有盛放的號碼,因為盛放看起來就是個會對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很好的人,也不知道許白是從什麼管道得來的。
符敘不得不承認許白在這方面的能力讓她十分佩服。
只可惜,許白還來不及實現自己的人生夢想嫁入豪門,就被她雀占鳩巢了。
所以說不作就不會死,許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心而策劃一場假自殺的鬧劇,也不會弄假成真。
把發散的思維收回來,符敘把手機丟到了床頭櫃上,房間裏的冷氣開的很足,符敘舒服的歎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符敘是硬生生被餓醒的,胃裏一陣陣的抽搐。
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一點。
她早上吃了一個煮雞蛋,中午吃了幾口飯外加幾片青菜,晚上只吃了一個蘋果,上輩子她已經習慣這樣的飲食了,就算後來息影了,食欲也還是提不上來,每頓都吃的很少。
許白到底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消化能力本來就強,再加上大熱天拍戲的消耗,胃裏已經沒有一點東西了,符敘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試圖等這陣餓意過去,可胃裏卻一陣陣抽。
符敘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一掀被子下床,換衣服拿錢,出門。
時間已經很晚了,符敘就沒有再去打擾安萌萌。
出了酒店,一陣涼風撲面而來,符敘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去。
.......
“先生,到了。”代駕的男生停好車,對著後座閉著眼睛的男人說道。
聞朝言睜開了眼睛,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遞給代駕:“謝謝。不用找了。”
“謝謝。”男生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下車走了。
手指用力的捏了捏睛明穴,聞朝言深深地歎出一口氣,歎出來的酒氣在封閉的車內散開來,他緩緩放鬆了僵硬的肩膀,重新靠上了椅背,然後側頭看向窗外昏暗的燈光。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裏,那個時候他還只有十六歲,她也還只有二十歲,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月牙一樣彎彎的,眼睛裏盛滿笑意,像把星星都灑在了眼睛裏那樣明亮耀眼。
“那個地方比這裏好嗎?”聞朝言失神般喃喃自語。
聞朝言的目光忽然凝住了,他臉上浮現出不敢置信到震驚的神色,然後猛地坐直了身子。
“......符敘?”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符敘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然而就在停下的一瞬間她就僵住了,她意識到她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身後傳來快速接近的腳步聲,符敘的神經瞬間繃緊了,在那個人伸手拽住她之前,符敘先發制人的轉過身,瞬間進入狀態,一臉茫然的看著已經沖到近前來了的男人,但是當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符敘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一瞬間的凝固,但只是一瞬間,她臉上很自然浮現出驚訝的情緒:“小聞導?”
圈內的人都這麼叫他。
但是只有他身邊親近的人才知道他有多討厭這個稱呼。
聞朝言在看到符敘的臉的瞬間停下了腳步,他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中,看著眼前轉過身來的女人,這是一張陌生卻又不完全陌生的臉。
他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了。
但是,不是符敘。
他眼裏的光頃刻間黯淡了下來,手頹然的收了回來,果然是喝太多酒了。
符敘眼睛裏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擔憂,聞朝言身上滿身的酒氣,據她瞭解,除了必要的應酬場合,他從來都不喝酒。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聞朝言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長得和符敘一點都不像。
說完,聞朝言對著符敘微微一點頭,轉身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少喝點酒啊......”符敘鬆了口氣之後對著聞朝言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輕輕歎了口氣,收回目光,符敘提著打包的粥慢慢朝著酒店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章節名太難想了,決定從這章開始不寫章節名了。這幾天打麻將把我的現金都輸光了。QAQ非常挫敗,決定戒賭一個星期,窩在家努力碼字。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