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一門之隔之內,細細碎碎的喘·息和呻·吟讓雲笙變得有些心猿意馬。生憑從未有過的感覺仿佛凝滯在心頭的冰川一樣,而那香氣則像吹皺春水的暖風,將那冰川忽而全部融化。融化後的河流奔騰咆哮著,迅速占據了他的四肢百骸。
有那麼一瞬間,雲笙以為自己要失聰了。可是在那短暫的失聰後,雲笙的聽力仿佛又變得極度敏銳起來。房間裡那人的一舉一動,一聲微喘一陣輕咳,腿腳晃動時縛仙鎖發出的鈴鈴晃動。幾乎耳中一切的動靜,都是來自對方。
雲笙的內心有迷茫,有驚懼,有震怒,甚至有狂喜。七情六慾的感覺,第一次在他的身體裡滋長。天道說得對,宿雲,便是帶他生七情六慾,走此生輪迴的人。
可是,……可是,雲笙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控制不住體內這蔓延滋長的新鮮之物。
宿雲說,讓自己守在這裡,不可以離開。但是現在,自己卻控制不住的想進去。想看看他,想……他不知道自己具體想幹什麼。對於這新鮮之物,他一無所知,並不了解。甚至,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種怎樣的狀態。
只知道七情六慾的感覺,有點……硬?
雲笙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他為了克制住體內那陌生的衝動,不得不盤腿坐下,運用自己準仙人的修為強行鎮壓。好在這新鮮之物才處於最初的萌芽狀態,並沒有成為至壯年期,雲笙的修為也足夠高深,所以並沒有讓這新鮮之物掌控了意志。
可是,心裡卻因為這新鮮之物而像是生出了一對好奇的眼睛。這雙眼睛仿佛天生反骨,越是不能做什麼,它越是想做。越是克制,它反而越強烈。
於是,北冥神君第一次,做了一件極其不君子的事。
北冥山有一門專屬神技叫無障目,顧名思義,沒有任何障礙的看東西。通俗一點來說,就是透視眼。其實這是一個挺下流的功法,幸虧它的持有門派是北冥山,也幸虧只有內門弟子才能使用這一功法。更重要的是,北冥有門規,凡使用無障目者,額頭上會生出一目,以示弟子正在使用此功法。
這個debuff已經寫入心法中,除北冥氏後人之外,任何內門弟子使用的時候,都會有這麼一個標識,以防做出什麼不夠君子的行為。若哪個男弟子對一名女子使用此功法,那就絕對變成耍流氓了。
而北冥神君,不需要顧忌這個。他可以隨意使用無障目,而不用擔心額頭上出現第三隻眼睛。雖然,他之前從未用過無障目。但今天,他忽然想用。
雖然心裡的道德感讓他覺得這樣做太卑鄙,但體內那新鮮之物卻提醒他,這是你的七情六慾,這是順應天道才生的東西。你應該順其自然,既然想做,那就這樣做吧!
於是北冥神君緩緩睜開眼睛,雙手顫抖的施展了一個法訣。眼前那道墻便如空無一物,門後之情景就這樣展露在他的面前。
只見那名平日裡神采飛揚的少年衣衫凌亂不整的橫陳於床榻之間,雙足被縛仙鎖緊緊的綁住,另一端牢牢的系在床尾上。本應如瀑的青絲已經被汗水濕透,打成綹狀,沾在他白皙透明的臉頰上,沾染在粉嫩櫻紅的兩脣間。
他面色痛苦,仿佛正經受著無盡的折磨,雙足已經在縛仙鎖的捆綁下磨得鮮血湛出。看到這裡,他眉心一皺,心裡沒由來的一疼。
而此時,少年卻猛然一陣微喘,難耐的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北冥神君的眼神順著葉宿雲的手看了過去,只見俊美綺麗的少年將褻褲半褪下來,那根直挺粉嫩的莖狀物便在他的手下生機盎然起來。
北冥神君的呼吸驀的亂了,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年的動作,莫名一陣口乾舌燥。亂竄的業火差點讓他失了分寸,卻在聽到少年一聲輕嚀後猛然反應過來。之前的夜裡,他想要與自己做的,應當便是這件事。
這些事,自己天生不懂。不是自己不解風情,而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有七情六慾,有些事甚至連想都不會去想。
當時……他該很難過吧?
北冥神君自嘲一笑,這名少年不知何時走入他心裡的。一點一點,潤物無聲的化開他內心凝滯著的缺失之物。現如今那一塊冰坨終於因為他而化開了冰山一角,以後,會因為他敞開更多。北冥神君開始隱隱的期待,接下來,他會帶給自己哪些不一樣的經歷。
而他現在的樣子,又是怎麼回事?
在那一連串的欲?望刺激下,北冥神君的思緒卻還有時間往這方面飄,可見是真的對對方牽腸掛肚了。他覺得,正常情況下,人不應該有這種狀態。他這是……中毒了?還是……天生和別人不一樣?
北冥神君篤定,自己的七情六慾是因為他散髮出的這股異香而產生的。天道說他能令自己生七情六慾,應該指的也是他散髮出的這股異香。而他在數天前便說過,要讓自己替他守門一夜,看樣子是知道自己的情況的。應該有相應的應對方法?
但是他難以想象,如果宿雲不是遇到了自己,他會怎樣度過這折磨難堪的一夜。
再如果,這濃郁的香氣如果不小心被別人嗅到,會不會同樣引起這樣的反應?自己修為已經達到了這修仙界的巔峰,尚且勉強可以壓製住,而且這**尚處於萌芽階段。倘若對方只是個普通人,宿雲此刻又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他為免發生意外,也將自己用縛仙鎖綁了起來,到時候不就是任人宰割了?
雲笙的心裡思緒起伏著,開始慶幸他及時遇到了自己。也有些後怕,不知道他從前一個人是怎麼度過來的。
也許是找個隱秘的地點,將自己藏起來?畢竟他這樣子,定然是不希望任何人看到的。
雲笙微微嘆了口氣,心裡打定主義,以後每個月圓之夜,自己都會在門外守著他,讓他不受到任何侵害。
雖然……守著他的自己,做的事也說不出多君子。
北冥神君生平第一次感到羞澀,兩頰熱燙,耳尖微紅。他自嘲的笑了笑,剛要將無障目收回,卻見葉宿雲又難耐的動了動,直接將褻褲褪至膝彎處。於是北冥神君捏起法訣的手,又弱弱的退了回來。
漂亮的少年全身的皮膚此刻已微微泛著粉色,那是一副綺麗旖旎的美好畫面。少年的手細緻修長,十分靈巧。他開始忍不住肖想,這隻手在自己身上不安份游走時的樣子。就在這不久之前,他也的確這樣做過。
那種隱秘的,窺探的快·感從北冥神君的潛意識裡迸發出來。只見少年將那隻白晰修長的手悄然探向身後,他甚至聽到了穿過皮膚時那讓人難以捉摸得,幾乎微不可察的摩擦聲。但卻被他一絲不漏的搜集到了耳中,裝了擴音器般,無限放大。
少年那修長的腰身,蛇一般扭動的軀體,以及微啟的雙脣。
幾乎一絲不漏的,全部被他收入眼中。
待他察覺時,自己早已對盔卸甲,百生的黏膩取代了剛剛緊澀的脹痛。
北冥神君更茫然了,自己……這是怎麼了?
直到對方也將那一腔的熱液噴灑出來,北冥神君才意識到,哦,這是正常的。原來的自己才是異類,是缺失的,是不完整的。
現在,自己完整了。
看著對方累得癱軟在那裡的樣子,北冥神君滿心複雜。尤其是雙指上那一片晶亮,以及床單上那一片詭異的濡濕。
而安睡在那裡的少年,顯然已經脫力。北冥神君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捏了個法訣將一旁的薄毯覆在了他身上。這樣睡一夜,不著涼才怪。
按說葉宿雲已經安全了,他不必在這裡守著了。可是北冥神君卻沒有離去,他答應對方要守一夜,就是一夜。少一個時辰,半個時辰都不可以。直到他醒來,自己都要在這門外守著他。雖然那陌生的黏膩讓他很不舒服,但他還是乖乖盤腿坐在那裡,將那新生的七情六慾引導歸位,老老實實的守了一夜。
看了一夜的月亮,望了一夜的門板。
雖然收了無障目,但他仿佛對那門板產生了陌大的興趣,總是忍不住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直到天色大亮,終於休息飽了的葉宿雲發出陣陣起身的窸窣。北冥神君這才擺出正襟危坐的架勢,裝作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頂著他那一慣的性冷淡臉孔來等著對方出來。
然而對方卻遲遲不肯出來,顯然,他正為昨夜的事而糾結。光想也知道,昨天晚上那聲音肯定好聽不了。他知道雲笙沒進來過,可是難保對方不會問,而如果他問起來,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而且自己現在這形象……一看就像被十幾個彪形大漢強姦了一整夜似的,走出去被雲笙看到了,自己的一世英明又毀了。
葉宿雲欲哭無淚,昨夜來的太匆忙,連衣服都沒準備一件,這可該如何是好。
磨蹭了半天,葉宿雲終於硬著頭皮走了出去。想了想又披了個薄毯,他這形象實在有礙觀瞻。見葉宿雲出來後,雲笙的眼睛先是亮瞭亮,隨即用他那一慣的性冷淡語氣道:「醒了?」
葉宿雲點了點頭,吞吞吐吐的道:「有沒有地方能……洗澡?」他不想這副模樣回去見室友,否則肯定會被問東問西。只是話一說出口,才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有些微啞。
這發q期,也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