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還是很識時務地點頭。
夏嫻出去以後,找到了夏影:“你以後跟將軍說話注意一下。不要引發將軍不好的情緒。對他的身體不好。”夏嫻不用想就知道白世年心情不好是出夏影的身上。
夏影聽到對身體不好,沉默了一下後點頭:“我以後會注意的。從明日開始,我要忙了。形勢比我預想的還要複雜,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將軍這裡,你多防備一些。”多的也不需要說了。在溫婉身邊這麽多年。什麽勾心鬥角的肮髒事沒見過。
夏嫻也了然:“放心,我會注意的。”這些年不是沒有人對郡主動歪心思,不過都是被她們掐斷了,加上郡主一向小心謹慎,這麽多年來才沒出岔子。可是京城的凶險卻也不少一分。
葉詢是在第二天才過來的。一進府邸就感覺變化真大啊。到了後院,頭一個反應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再見到白世年,看著白世年的臥房裡也是大變樣,於是忍不住感歎道:“所以說屋子裡還是要女人啊!看看,這將軍府裡有了女人,整個將軍府的味道都變了。不僅有人氣了。也更像一個家了。”走進來感覺就特別的舒服。
高秦在邊上翻白眼,真是不稀罕理說這個無厘頭軍師,什麽叫有女人就有人氣了。難道沒女人,他們以前住著就沒人氣。那他們全都是什麽。是僵屍啊!而且這句話很有歧義的,什麽叫屋子裡有女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送了一個暖床的女人給將軍。這話要被夏嫻聽到,有葉詢好受的。
白世年思想也純正,沒想歪,所以認同葉詢的話。不過心裡在想著郡主府裡因為有他媳婦才有家的味道。不像侯府。沒有溫婉在,總感覺冷清清沒人氣。所以說,家裡真得有個女人坐鎮。
葉詢讓人將飯菜端過來,他餓了。正好夏嫻做的飯菜還留了武星的飯菜。武星現在還沒回來,就給了葉詢。
葉詢吃一口,呆了一下。趕緊夾了一筷子:“好吃,真好吃。”邊吃邊說著好吃裡,狼吞虎咽。彷佛沒吃過飯餓過很多天似的。
葉詢吃的就差舔碟子了,吃完後擦了嘴還在回味:“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將軍。跟這美食比起來,往日裡吃的那就是豬食啊!將軍,郡主真將她的專用廚娘送過來了?”之前他只是聽在耳朵邊上,也沒多放在心上。沒想到,哈哈,真的是有口福了。京城裡最好的醉香樓的廚師,也就這水準。
白世年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葉詢的行事方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高秦則是滿頭黑線,什麽叫往日裡吃的是豬食。他們都是豬了。一會僵屍一會豬的。高秦對這個破軍師無語到了極點。
葉詢嘟囔著沒吃飽呢,也就吃了個八分飽:“高秦,讓這個。恩,夏、夏嫻晚上在做夜宵吧!晚上吃夜宵。”
高秦面無表情地說道:“夏嫻姑娘很忙。”再沒有下一句話了。他想吩咐夏嫻?在這裡估計只有將軍吩咐得動。因為說估計,是若白世年吩咐的是不利於他身體的事,夏嫻也不會遵從的。
夏嫻確實很忙,在熬藥,將藥性熬出來以後,讓白世年泡。這樣內外一起,好起來會快。
一個半時辰以後,白世年被高秦扶著去了淨房。看著浴桶裡的水,都是綠色的。怪嚇人的。他在溫泉的莊子上泡過藥浴。不過那個藥浴跟這個是不一樣的。溫婉泡的藥浴,功效是養身。
夏嫻解釋道:“將軍泡的這個有解毒的功效。與郡主泡的效果是不一樣的。等到最後,這藥水的顏色就會慢慢變淡。”
白世年沒說什麽,只是望著夏嫻。夏嫻有些奇怪“將軍,怎麽了?”
白世年是想讓夏嫻出去。
夏嫻明白過來了白世年的意思,想著將軍說郡主曾經表示過要離女人十丈遠。看來將軍執行力度很到位啊。夏嫻當下忍住笑:“我待會還要給將軍扎銀針,不能出去。將軍放心,郡主都是知道的。”郡主雖然不喜歡將軍跟別的女人多接觸,但也沒誇張到這個地步。
白世年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不希望夏嫻在這裡。有高秦服侍就夠了,不過聽見還要扎針,白世年也沒說什麽了。高秦幫他脫了外套,隻著一條褻褲進了浴桶。夏嫻端來一碗湯藥。白世年問也不問,喝了個乾淨徹底。然後就蹲要藥水裡去。是相當的配合。
夏嫻看了面露微笑,配合就好。就怕不配合。
夏嫻等白世年泡了一刻鍾以後,取了銀針“將軍,如今是為了逼出你體內的余毒。但是等你身體好了以後,我就要幫將軍將體內的邪氣逼出來。可能時間會長一些,將軍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將軍也知道,郡主一直都很擔心你的傷會留下後患,怕等你卸甲歸家的時候一身的傷痛。趁著這次的機會,我盡量減少這個隱患的發生。否則,這些傷痛將來是個大禍患。”
在溫泉莊子上,夏嫻其實就一直在找能將白世年體內的邪氣逼出的法子。後來在夏瑤跟夏影他們的幫助下,還真照到了。但是夏嫻因為知道溫婉想要孩子,所以就沒跟溫婉說。因為若是泡了這些藥浴,就不能同房。否則這股邪氣就會入了溫婉的體內。不說萬一有孩子對孩子不好,就是對溫婉的身體也會有很大的傷害。所以夏嫻保持了沉默,這次正好趁機解決了隱患。
白世年閉了眼睛,他清楚夏嫻說的話的意思。到了戰場,受了傷退下來的人,只要是高壽的,不,哪怕不是高壽,都會有一身的疼痛。若是長壽的。更要飽受傷病的折磨:“你認為好你就做。我會配合的。”反正半年之內,他是不會上戰場的。一年以後,這得看情況。
夏嫻認真的給白世年扎銀針。扎完銀子試了試水。讓高秦再加熱水進來。
白世年見著夏嫻不忙碌了,問道:“你在溫婉身邊多少年了?”
夏嫻笑著說道:“八年多。沒有夏影長。”夏影是呆在溫婉身邊時間最長的。有十六年了。
白世年輕輕地說道:“能跟我說說溫婉以前的事嗎?”
夏嫻笑著說道:“郡主的事,還是留待以後將軍會京城以後。讓郡主慢慢地跟將軍說。若是將軍想聽郡主的話,我就跟將軍說大公子跟小公子的事了。”
白世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夏嫻在邊上輕輕地說著溫婉與兩個孩子的趣事。白世年雖然很多都知道,但是仍然聽得很認真。
泡完以後,白世年由衷地說道:“我感覺好了很多。你的法子真的很有用。”
夏嫻心裡將這廢話,為了尋這個法子花費了多少的的精力。後來我還改良,做了不少的試驗。再不好。我做的可不是無用功。不過夏嫻沒為自己邀功,輕笑道:“你知道你一天要泡掉多少錢嗎?上千兩銀子。”這麽大的成本,若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不虧死了(全部都是近赤著赤近墨者黑,被溫婉帶壞了)。
白世年一個激靈:“這麽多?不會這天天這樣泡吧?”那他就是有金山銀山,也得泡光光了呀!別說多少年了,就是一年他也得成了窮光蛋。到時候鐵定要被溫婉天天追債了。
白世年那肉痛不已的神情,夏嫻忍不住呵呵直笑:“現在情況特殊。等以後情況好了以後,一個月泡兩次就成。將軍放心。這些藥材郡主會準備好的。”問題是就算白世年有錢,想要一時間搜集不齊這些藥材都是不可能的。
一段時間後,過來探望的人見著白世年都說白世年氣色好了不少。鮑寶鋼直接囔囔著:“將軍。聽說你這裡的廚娘的手藝,比得上京城裡醉湘樓大廚的手藝。將軍,今日讓我們嘗嘗。”在軍師葉詢的大力宣揚之下,如今沒有人不知道,郡主給將軍送來一個頂級廚師。吃了她做的飯菜,再吃不下其他任何的菜了。
夏嫻可沒那麽好說話,因為幕後的首腦沒有抓住,夏嫻也不放心其他人。所以一日三餐都是夏嫻自己打理的。不假手於人。如今她每天都忙得要死,哪裡有時間伺候這些大爺。這些大爺有吃沒吃跟她何乾。所以面對這些人的要求,當下就拒絕了。不過將軍府裡請來了一個廚子。廚藝還是很不錯的。比他們往日裡在軍營吃的要好了。
鮑寶鋼與眾人吃著飯,見著夏嫻端著飯菜進去了。也尾隨其後。他就要試一下是否有這等手藝。
夏嫻給了鮑寶鋼一記白眼。白世年笑著讓鮑寶鋼嘗了一下。鮑寶鋼吃完以後哇哇大叫。
夏嫻卻是不理會,將哇哇叫著好吃好吃的家夥趕出去。理由也是現成的。吵著病人了。
夏影跟武星則是開始協助尋出那些隱藏在深處的老鼠。他們也不需要做特別的事。武星負責就查人抓人,夏影則是審訊那些寧死都不開口的犯人。
溫婉曾經幫助過淳王他們審訊過一個也是寧死不開口的犯人,用了那個法子成功地撬開了此人的口。後來夏影有意無意地問過溫婉幾次。溫婉十次有九次半說不知道。但是碰上心情好,也會說著一些好玩的新穎的審訊手段。
溫婉雖然不大喜歡看電視。但是在目熏耳染之下,還是知道不少的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的。
夏影將溫婉說的這些法子都暗中記錄下來,也沒交給暗衛。她打算自己來實踐。不過因為溫婉不願意殺生,所以一直沒機會讓她實踐。現在金輝這麽難得,不在這些犯人身上實踐,夏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一次試驗不成,輪番上。
夏影進刑房之前,對著負責人說道:“這裡的人,沒我的吩咐,一個都不準許離開。”夏影也不是懷疑這裡有臥底。她只是習慣了謹慎,確保萬無一失。若是真有臥底,也就不擔心消息泄露出去。
邊城的負責人自詡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計其數。他早就聽習慣了侵犯的痛苦呻吟聲。但他對夏影還是甘拜下風。
夏影在審訊的時候,坐在旁邊悠閑地吃著水果,時不時地說上兩句,這水果味道如何如何的好,讓他到時候多送一些到將軍府(溫婉喜歡吃水果,說多吃水果對皮膚好。身邊的幾個女人也都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夏影悠閑的模樣好像是一點都不關心審訊結果,她就是來享受犯人痛苦的呻吟/聲。 而被審訊的犯人,在那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樣強烈的對比,讓這位負責人看了只能暗歎不如。
夏影折騰了半天,見著犯人還不開口,讚賞道:“真是一條漢子,我很佩服你。不過也不急,我還有好多種手法沒用過,讓你多品嘗品嘗,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恩,就我一個觀賞的人怎麽夠。去,將剩下的三個,提上來跟我一起觀賞。”溫婉曾經對夏影說過,攻破一個人,不在,而在精神。精神垮了,就可以任你搓圓揉扁了。夏影對於溫婉的話向來信奉。這個人意志堅強,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樣堅強的意志。幹嘛吊死在一棵樹上。
犯人的模樣也是慘不忍睹。可是夏影仍然坐在邊上,吃著水果。見著邊緣上的三個犯人兩個仇恨的目光,另外一個嚇得瑟瑟發抖,笑道:“別這麽看著我,呆會也會讓你們品嘗品嘗那美妙的滋味的。”
夏影的方法很奏效。一番怪異的酷刑結束,四個人有一個挨不住開口了。這邊一開口,那邊立即抓人。行事非常迅速,就算有對方安插的臥底,也沒時間通知。拔蘿卜帶坑,抓了不少的人。
邊城在夏影的攪局之下,風聲鶴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