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人倫什麽的,溫婉也不會去阻擋。可是這都三天了,不說那孩子要學習。單就這樣不管孩子的課業,這當父母的也太隨便了。還是說這裡比上書房隨意,無所謂來不來了。
三天過後,溫婉耐心用盡,派了人去問一下,什麽事耽擱到現在,這功課還一堆的,落下的功課怎麽補。
夏語回來的時候,面色有些為難:“郡主,奴婢沒見著翎昸殿下。太子妃說翎昸殿下著涼了,要晚兩天才能過來。”
著涼,溫婉聽了這話緊蹙眉頭。翎昸這兩年也一直在習武,加上溫婉也一直注意幾個孩子的營養。可以說,三個孩子身體非常好。恩,著涼感冒肯定也有,但這也太巧合了。而且若是著涼,也該早點來告訴她,還不讓夏語看望。
溫婉有些不放心,對著夏影說道:“去查查翎昸在東宮遇見什麽事?”溫婉的猜測,這孩子肯定在東宮之中又出了狀況。否則好好的這麽會不回來呢!
一般來說,溫婉能不主動提出用夏影手裡的的資源就不用(其他時候都是夏影準備好的,概念不一樣)。
溫婉兩個時辰以後就得到了消息,翎昸被太子打了。打得屁股開花了,現在躺床上,起不來了。
溫婉豁地站起來:“可說了什麽事了?”翎昸那孩子性子很好,是四個孩子裡面最乖巧最聽話的孩子(跟明睿乖巧聽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太子好好的打他做什麽。溫婉想到東宮的人來接了翎昸回去,這不過年不過節,也不是放假。溫婉隱隱有幾分明白。怕是太子想要打探府邸裡的消息。可是翎昸這孩子又是一個嘴巴緊的人。太子說不定惱羞成怒,拿翎昸來當出氣筒。溫婉搖頭,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夏影冷哼一聲:“郡主,太子早不是當初的太子了。能做得出這樣的事出來的。”惱怒之下,別說打翎昸,太子妃都敢打。
溫婉有些不明白。
夏影想了下後說道:“太子在暴怒之下打過郭氏。只是這件事很隱秘。又是家醜。沒傳揚出來。”
打女人的男人,那可真不是東西。溫婉一向唾棄這樣的男人:“多長時間的事了?”壓力太大,承受不住往變態方向發展了。
夏影見著溫婉鄙視的神情,硬著頭皮說道:“我所知道的是去年年底就有的事。”再之前她就不大清楚的。
溫婉遲疑了一下後問道:“太子有沒有打過太子妃?恩。太子妃對這件事如何做的?”
夏影搖頭:“太子沒有動手打過太子妃。這件事太子妃也沒什麽表示。”太子要打翎昸殿下,海如羽能做什麽。而且當爹的教訓兒子天經地義,誰又能說什麽呢!
溫婉想了下,看來以後還是少讓翎昸回去。太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堪了。連孩子都不放過:“跟太子妃去一個口信,就說翎昸落下了很多的課業,讓他回來。恩,身體不好也可以再我府上將養著。”溫婉這句話。是在斷掉太子妃說翎昸要養病的話了。
太子妃得了消息,半響無語。溫婉讓夏語傳的這句話,其實也有意在說她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太子妃心煩意亂。東宮人多嘴雜,翎昸挨打又不是小事,消息泄露出去也無可厚非。但是這樣的行徑落在溫婉眼裡,會不會多想。
容嬤嬤說道:“太子妃,要不要讓三殿下晚些日子再去郡主府。三殿下這個樣子,至少還要養十來日才能完全好。”
太子妃點頭。
溫婉聽了也沒多說什麽。只是讓人將翎昸的書本等物送到東宮給翎昸。讓他不要落下功課。
翎昸雖然說被打了板子,但板子也不重,養了三四日也好了不少。只不過不能坐。睡覺的時候只能趴著。見到溫婉送來的書籍,讓人扶了去了正宮,跟海如羽說著要回郡主府。
海如羽氣得腦門抽疼,但是拗不過翎昸的堅持。總不能孩子上進,當娘的阻攔了。海如羽讓他再養一日,明日送他去郡主府。
海如羽見到她開口同意後,翎昸的神色立即舒緩了。這神情讓海如羽心口一顫。等翎昸出去以後,對著容嬤嬤苦笑:“翎昸現在已經將郡主府當成了家。東宮成了洪水猛獸之地了。”
容嬤嬤也不知道怎麽接口。的確是,如今三殿下對東宮是越來越疏遠了。甚至,恩。想要逃避的感覺。這次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通,更是讓殿下疏遠了。
翎昸回來了。
溫婉見著翎昸走路很艱難,還要人扶著。心頭在歎氣。面上卻不顯:“這幾日,你好好地在床上躺著。別再走動了,會出動傷口的。”雖然說不嚴重,但是若是結疤什麽的。走動多了好的也慢。
翎昸沒反抗溫婉的話,由著丫鬟帶回了院子。溫婉吩咐夏嫻做一些好吃的給翎昸。
吩咐完這一切,溫婉才去了翎昸的院子。翎昸正趴在床上看書呢,溫婉笑著讓人將書收了:“再用功也不差這會。還疼不疼?”
翎昸搖頭:“不疼了。”
溫婉摸了摸翎昸的頭,面色有些愧疚:“是不是因為姑姑,你父王才打你的。跟姑姑說實話。”
翎昸抬頭望向溫婉道:“姑姑,姑姑,你相信我,我什麽都沒說的。”父王要他說在郡主府裡的事,可是他覺得這樣不好。事有可為有可不為。也因為不說,父王大發雷霆。
溫婉摸了摸翎昸的頭:“姑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過下次你父王要再問你什麽,你知道什麽說什麽。姑姑這裡沒什麽不能對別人說的。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讓你父王打你。”
翎昸自詡很堅強,但是這次實在是委屈:“姑姑……”再多的話翎昸也沒說。但是看得出來,他很難過。
溫婉安撫了半天才將他安撫住。葉太醫過來給翎昸看過以後,對著溫婉說道:“郡主不用擔心,小殿下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再養兩日就好了。”
溫婉聽了這話,才算安生一些。囑咐了一通,又回了屋子陪翎昸,一直陪了一個上。弄得翎昸都不好意思了:“姑姑,你忙去吧,我沒事。我也可以自己看書的。”
溫婉點頭:“等你用過中膳後再說。” 溫婉看著翎昸用完午膳才走開的。“有事的話然丫鬟傳話給姑姑。”
溫婉鬱悶地隨著夏影說道:“我都成保姆了。”管裡祈哲,現在又要管翎昸。可不成了專職保姆了。
之後的幾日,溫婉每天上午會陪著翎昸一會,下午讓明瑾陪著。晚上溫婉陪著。溫婉晚上是給翎昸講書的。給翎昸講的是史書。溫婉私底下教翎昸就是這些東西。當然,不是跟明睿與明瑾一般當成故事來講的。
溫婉讓翎昸自己分析歷史事件。若是換成他是其中之一會如何去做。溫婉不僅讓翎昸學史書,還將當朝發生的事情拿出來討論,理論與實際結合,這樣讓翎昸印象深刻。
若是往常,明瑾肯定要吃醋不乾的。現在,明瑾每天晚上練完字就忙著練功了。沒時間吃這種乾醋了。只是祈哲心頭有些疑問。但是這裡也不是他能發問的地方。
在床上養了十日,太醫說無礙了。翎昸才去了書房,跟著先生學習。方先生雖然說隻教導三個孩子,但也是勞心勞力的。因為三個孩子學習的東西進度不一樣。等於是教導三個層次的。
翎昸被打的事,灝親王也知道。灝親王聽到溫婉派人將翎昸接回府上,眼神有些微妙。正好王妃生辰,派人跟溫婉說了一聲人,讓祈哲回來參加祖母的壽宴。第二天就回去。
祈哲其實很不想回去,但是作為孫子,祖母過壽,祖父請人讓回。不回也得回。祈哲有些鬱悶,什麽時候不要被這些外物打擾,讓他可以安心的學習啊!不知道他落後別人許多啊。
祈哲回了王府,先去是見了王妃。王妃孫子眾多,看顧不過來。這也才有了祁晟的事。這時候祈哲得王爺看重,府邸裡的人也對祈哲另眼相看。 王妃自然也就喜歡上了這個乖孫了。
祈哲見過王妃以後,就去了灝親王那裡,見灝親王。
當時在座的人都望著離去的祈哲,其中三夫人語氣不善地說道:“郡主府裡的門檻可真難進。銀行百分之五的股,就收這麽一個學生。都說郡主是財神,還真不愧是財神。”
開始眾人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雖然有傳聞灝親王是花費巨大,但是眾人也沒想過會將那會下金蛋的母雞送人了(那母雞是在溫婉手裡,你們充其量就是撿兩金蛋)。
這件事也是廣源銀行分紅制度惹發的事。雖然說廣源銀行是在臘月底結完帳。但總還有零零碎碎的事,等事情全部都落定以後,怎麽樣也得要一月底才能完成。本說一月也可以分銀了。但是一月溫婉在莊子上呢,反正這最大的東家皇帝跟溫婉都不缺銀子,不等著銀子急用。溫婉一巴掌拍下來,乾脆就將日期定在四月。
也就是說,王府裡的人之前是一直不知道將這個金蛋扔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