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尚堂下館的事情,府邸裡也都忙碌開來。溫婉對古代的科舉有些好奇。問著尚堂他們怎麽弄啊!溫婉一問,也是從抓題、點評、字體、講評。跟現代的高考沒什麽區別,也就沒興趣了。只是吩咐讓人給他精心準備東西。
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該給他準備什麽。就去問了蘇夫人。反正蘇揚也是要下場的。聽了鄉試是要一連九天在憋屈的小號舍裡受罪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面,溫婉一聽,要暈了,那還不得臭死。倒是平向熙這會過來,親自指點鄉試的時候該要注意什麽。還跟尚堂說考試的時候,怎麽以最好的狀態答題。那種關切的樣子,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溫婉看了,不知道心裡是什麽滋味,那種感覺,真是用言語說不出來的啊。真的,她現在挺慶幸她是個穿越者,要不然,若真是他親女,非得血吐三升。對一個侄子都這麽好,可偏偏就對本尊這個親身女兒,這樣冷漠、無情!如果是當事,該是如何的傷痛。
不過這種心情也是一閃而過,溫婉很快自我安慰著。人嘛,哪裡能事事求完美呢,她現在已經算是非常的不錯了。有一個疼她愛她如女兒一般看待她的老師,還有一個遠在千裡之外時時關心她的舅舅;外加一個護短的超級oss皇帝外公。跟很多人比。她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人還是要知足常樂,否則,總去想那些得不到的,生活也不會如意的。
這麽一想到老師,溫婉有些擔心。老師說到沿海去找糧食種子了。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萬一他頭腦一發熱,跟著床跑海外去了,那可就是有大危險了。轉而呸了自己兩句,這烏鴉嘴巴。趕緊安慰自己,老師一定會好好的。平安地回來的。
雖然溫婉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但是她心裡終究有些膩歪。有這麽一個打岔,心裡的那種期望尚堂中舉的心情也降低了幾分。也懶得再管,全權教給了顧媽媽。顧媽媽覺得這乃是人生大事,詳細問了每一個細節。然後給預備了絹紗的衣服,絹紗的衣服功能是為清涼,透氣。不吸汗。還準備了蠟燭、糕點、茶水等物。
在此,溫婉倒也不是全權丟下不管。她聽到說小號裡吃喝拉撒全都在裡面,想想那味道就難聞的厲害了。就她,不用只聽。就要熏暈了。所以讓人準備了東西。到下場的時候,讓他帶了兩個沐浴球一般的東西。讓他要是難受了,就打開來聞一下。這其實是溫婉讓人用薄荷做的。這東西能讓人腦袋發脹時耳目清明一些,在那種臭氣熏天的地方,最為有用了。
對於尚堂下場的事,溫婉一點也不緊張,該吃吃,該睡睡。只是這幾天開心學園也放假了。有四家人家裡有親兄弟要考試,家裡的父母希望他們留家裡,溫婉順勢放假了。看著溫婉一點也不擔心的樣。惹得顧媽媽說她缺心眼,你就是裝也得裝出一副擔心的樣子。要不然。她這個過繼來的兄弟會認為不跟他貼心,不擔心他雲雲。
溫婉笑著表示,該為他打點的都打點好了。找了好學校。請了明師輔導,給他找了好幾個益友。供他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還找了精心的下人服侍。她為他做的這些,考慮的芳方面面,就是他親娘也不過如此。她已經出了自己該出的力,那考得上考不上也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不吃不睡,焦慮也無用,又幫不上忙。何必折騰得她也不安身。如果就這樣認為她不跟他貼心,那樣的貼心,她也不稀罕。她當初過繼來,一來是族長要她過繼給她娘傳香火,要是她不願意萬一讓外公以為她不孝順那就大發了;二來過繼來一個男子,有些事情也方便,至少平家很多事都不用她再親自出面,也能擋住她那個便宜爹時不時的抽。
說起這個,溫婉就特別納悶。憑良心說,她那個便宜爹,對其他人都不錯的。當初要不是選的尚堂,估計就算有周王的幫忙,便宜爹也不會那麽容易妥協。而且二老爺跑的那幾年,他對二房的幾個孩子也是非常照顧的。這一年多,對尚堂也可以說非常的盡職。不時地派人讓他過五房那裡去,都是為了考察他的學業,指點他哪裡不足,讓他不可生了懈怠之心。
可就偏偏獨獨的對她這個女兒,好象天生犯衝。以前每次他一抽,弄得溫婉也特別想抽他。最近倒還好,可能是因為安氏這個枕頭風倒了的緣故。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最近兩人一月也碰不到一面,衝突倒是沒有了。咳,兩人估計是磁場不對,溫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顧媽媽無奈地接受了她的一通歪理。但打理得更為精心。
相比較溫婉的悠閑自在,尚俑卻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整個人跟掉魂似的,三少奶奶實在被他折騰的夠了。就跟他說,你要實在不放心,去婆婆那裡跪著,求婆婆保佑七少爺高中。尚俑聽了,還真是跑去他娘那裡跪求著。
三少奶奶摸著自己的肚子,地對著肚子輕輕一笑。她這個月已經有五六天沒來了,應該是有了。要是等將來兒子也考舉人考進士,還不知道丈夫會怎麽樣呢,估計著他爹肯定也是吃不下睡不著了。
鄉試是要考九天,三天一場,第二天大清早再進去。考完三天,夏日把人接回來,面色發青、衣衫襤褸,跟個花子一般,一見面來不及說什麽就倒在馬車上睡著了,還是夏日把他抱回房的,放在床上。
第二天尚堂起來仍然堅定地赴考去了,最後一場考完,再接人出來的時候,尚堂已經瘦了一大圈,幾乎脫了形,出來的時候走路都是踉踉蹌蹌的。還是夏喜把他扶回馬車裡。
溫婉知道他考完後,特意出去看望他。看著蓬頭垢面瘦得不成人形的尚堂,這會在床上呼呼大睡。溫婉看了,覺得很神奇。有聽說過,這裡的考試,都能把人考死。原來還真有。尚堂這兩年可是一直在鍛煉,都這個樣子。要是身體稍微差點的人,可不得死在裡面。
“郡主,七少爺瘦弱脫形得厲害,身上還有好些蚊子咬的包,喉嚨也起了泡泡,上了火,連話都說不出來。”溫婉聽了,驚異地看了一眼夏樂。這個考試,還真的能把人考死啊。
溫婉忙讓請了大夫給他瞧。那裡知道,這會根本請不到大夫。大夫都被請光光了。溫婉沒辦法,隻得讓人去請了王太醫給他瞧。王太醫笑著說了一通,也就無非是睡眠不好,用腦過度,營養不良,這會的考生差不多都這樣,讓溫婉不用擔心,說尚堂這樣子還算是好的了。王太醫見過很多,也非常地有經驗,說不妨事,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不過還是開了道補身的方子。
尚堂一醒來,也沒說那麽多廢話。直接衝了出去,跑回到書院請他當然老師點評。他的老師說考中應該沒問題,名次可能就在中間。不過按照這個名次,今年秋末的會試要想考中難度會很大。好在年輕,可以多等三年。有了三年的經驗,再下場,應該問題不大。老師很詳細地跟尚堂說。 聽到能中,尚堂高興得查點一蹦三尺高。至於會試老師說不能過也沒關系,他才十五歲,再有三年也就十八歲,早呢。
得了消息,跟他老師告辭後,讓夏喜把這好消息告訴溫婉,自己準備跑回家裡,跟他大哥匯報去了。夏喜心裡直搖頭,最後還是把他勸回了八井胡同。說怎麽著你也得先個公主上了香再去跟三少爺匯報這個好消息。要是怕去晚了,讓人去通知一聲。可千萬不要本末倒置了。要不然,郡主會有不高興的。
尚堂面色黯然,不過還是聽從了夏喜的建議。派了個小廝給他哥哥送信,自己回了八井胡同親自跟溫婉說了這個好消息。
溫婉聽了後,心裡也是歡喜的。既然老師說考中基本沒問題,那大概也就是不離十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誰也沒個百分百的把握,溫婉倒是讓他悠著點,畢竟成績還沒出來,等成績出來以後再說。讓他出去走走的,散散心。哪裡知道尚堂仍然還處在興奮之中,跟溫婉告訴了一聲,立即跑去跟同學朋友交流去了。
中間尚俑來了一趟,知道尚堂跟同學交流去了,倒也沒說什麽。溫婉對他們,都是淡淡的。說了兩句客套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