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畢竟是奸之罪,牽連了平家所有的人。在朝為官的幾個平家男子,都是灰頭土臉告假躲在家裡。不敢面對外面人的譏笑。更甚是牽連了所有平家女的名聲。有了這傳聞,平家女的名聲,是徹底毀了。之前有好幾位定了親的姑娘都給退親了,更讓人心慌的,家族裡還給休回來兩位。
其中一位,一回到家就抹了脖子,沒搶救回來。另外那位,倒沒死,直接削發為尼。可見二老爺的這孽造得,有多大了。後來溫婉才知道,那兩家一直都不滿意,想休妻,可是卻找不著理由。這會,這理由這麽現成,不用白不用。
好在國公爺這一脈的幾位姑娘,遠嫁的有三位。還在京城裡的白家世子夫人,生了兩個兒子,該是不敢隨意休。可是卻也傳來,白家世子要休了這個老婆。不要這麽丟人現眼的人家當自己的妻家。大姑奶奶倒是沒回來,可是身邊的丫鬟回來,跟著國公夫人哭訴一番。說世子要休妻,不過被老夫人跟侯爺攔著了。可是現在還在家裡鬧,大姑奶奶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娘家更是不讓回。
國公夫人本來就生病了,這下病得更重了。
族長知道這事後怒氣滔天,這麽一來,牽連了平家的子弟;敗壞了平家所有女兒的名聲了。好在。平家在外當官的人尚未波及。當即決定把清詞沉塘,把平向東關在宗祠裡。這下,誰都阻止不了。應該說,國公爺還巴不得把這不著調的弟弟關進去。要不是她,早些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弄死,哪裡會有這樣的禍患啊。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抓人,平向東得了五房給送來的信,讓貼身的人立即跑去通知清詞。讓她快點跑,逃命去。他自己倒是想得很精通,知道平家他還有一護身符。跑到上房,找老夫人求辟護去了。
清詞得了消息後,用重金買通了看管他的下人,搭著一個富商的車,自賣自身。跑了。去捉人的捕了個空。國公爺一審查,立即把傳消息的人亂棍打死。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又有什麽用呢!二老爺知道沒了指望。不管不顧的,跑到平母那裡去,讓平母救救他。當年也還是平母的安排,才沒讓他被爹打死。沒被淳王弄死。所以,現在能救他的。不讓他被族長打死,或者關一輩子的祠堂,只有他娘了。
“把話說清楚,族長為什麽要打殺你……”平母最近一直在養身體,再不管外面的事情。聽到最心愛的兒子的哭訴,忙問道。
平向東淚流滿面,說著他的冤屈。還痛哭流銻:“娘,我當時是喝醉酒了,真是不記得是怎麽回事。我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我真沒做什麽事,當時我醒來時。雖然是跟清詞在一個房間裡,但是我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但是真沒有做什麽的。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娘,我已經問過了清詞。那孩子是一個下人的。這跟我沒關系的啊。大哥說要打折我的腿,族長也帶了人來綁我去宗祠。娘,你一定要救救我,這不關我的事啊。對了,娘,清詞也不是我的女兒,是她娘帶著肚子過來的。我當時憐惜她娘,讓她生下來了。娘,你要救救我,族長派了人要打殺我,娘,你救救我。”
要是溫婉聽到這段話,估計是要暈倒了。她那時候只是懷疑,沒想到,外面人的猜測竟然是真的。雖然他是這麽說沒關系,但你一個當爹的,跟女兒睡一個房間裡做什麽去。沒事也給傳出事出來。這害人要死的東西,打死都是活該了。
也不想想,老夫人都多大年紀了,本來就是半癱瘓的人。這下,得了這個消息,得清楚來龍去脈,刺激過度,倒在了床上,再也沒有起來了。平母,容登極樂去了。
國公爺得了消息,當場就拿了棍子,打得平向東暈死過去了。這次,他絕對不再手下留情了。但是國公府邸裡,是亂得不成樣子了。
“郡主,老夫人過了。”溫婉得了消息愣了愣,轉而搖頭。難過,那是不可能的。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的,立即讓人在大門口掛起白布。府裡的人也都全都穿起了孝衣。一面派人去把尚堂接回來,自己也是一身孝衣的趕去了平府。
平國公府
平府裡亂糟糟的,大伯像一下老了十歲,人深沉深沉的。大夫人病倒了,起不了床了。出了這樣的事,誰都逃脫不了被輕賤的命運了。尚俑跟個半死人差不多,許氏還懷著孕,當時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立即暈了過去,胎兒都差點沒保住,現在也是半死不活的。三老爺去了外地談生意,還沒趕過來。三夫人被那手段高超的姨娘給弄得在自己府裡灰頭土臉,這會也病著,到現在還沒好呢!自己便宜爹臉色也是陰沉沉的,跟個黑鍋底似的。安氏據說也生病了,走路都要人扶著。好象一瞬間,溫婉發現,所有的人都快要不行了。
大奶奶剛生產完第三胎,還在做月子。現在是金氏暫時在理家,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裡也慌得厲害。加上也沒管過這麽大的攤子,一個生手,手忙腳亂的。下面的仆婦仗著臉面足,服侍過長輩的。不服從管教,或者從中添置幾樣事來賭心。氣得四奶奶金氏眼淚流了幾大碗都沒用。五房的范二奶奶倒是想插手,可府裡那些體面管事連這個正經的四奶奶都瞧不上眼。更不要說你這個一個小妾了。說了句,要是老夫人的喪禮讓個妾室來張羅,估計著死都不瞑目。讓她退避三尺。
國公夫人聽到府邸裡的事情亂糟糟的,想著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再不把老夫人的葬禮辦得好一些。估計唾沫都得把他們淹死了。想到這裡,強撐著身體操持。可是半天下來,又暈倒了。病情還加重了幾分。府邸裡更是亂成了一團。
所以,等溫婉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是靈堂布置沒個章程、下人辦差也都亂糟糟的,連個倒茶水的都找不著的,仆從還四處亂竄的。
不說別人,溫婉看得都是頭大如牛,這哪裡像是辦喪,就跟鬧市常一般。雖然如此。但是溫婉只是看在眼裡,坐那邊,沒任何表示。
國公夫人憂心衝衝,最後聽到說郡主過來,在靈柩前守靈。眼睛一亮。請來了國公爺,說讓他把葬禮的一切事宜交給溫婉辦理。應該不會再這樣亂糟糟的了。
國公爺有些遲疑:“她一個孩子,能把這麽大的葬禮辦好嗎?”
國公夫人苦笑道“她自己精明能乾。身邊又有幾個老練的人幫扶著。再說她身份貴重,手裡又有禦賜金鞭,府邸裡的那些服侍過老太太老太爺,自侍有功的人會顧忌三分。不敢太過分。再有,溫婉與相府。淳王府等好些功勳清貴人家關系親密。如果傳揚出去是她在主持葬禮,那些人看在溫婉的面上,也會派人來吊唁了。到時候,我們再把真相說說。也能消除一些負面影響的。”
國公爺想了想,點了頭。親自去求溫婉來主持平母的葬禮。溫婉想都沒想,拒絕了。國公爺也知道這個是在預料之中。請了五老爺說項,再有國公夫人拖請。溫婉態度很堅決,不乾這不討好的差事。
她又不是傻的,這會讓她一個九歲的孩子來弄她便宜祖母的喪禮。做的好是得誇獎。做得不好,那就是她在報復了。
“郡主。這裡這會亂糟糟的,你就接了手過來。”古嬤嬤看著大家紛紛都來請求溫婉接手葬禮。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勸溫婉接了。溫婉詫異地看了一眼古嬤嬤。古嬤嬤可不是那麽古道熱心腸的人物。
“這會要是老夫人的葬禮再不成樣子。國公爺跟五老爺都拖請了郡主。要是郡主不接受,最後葬禮辦得有是亂糟糟的。還不知道怎麽被人編排。而且之前老夫人算計你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你現在接手這個葬禮,把老夫人的葬禮辦得體體面面,會得一個心胸寬闊,孝順體貼的好名聲。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傳揚你不忠不孝的壞名聲。這會,也就累半個月,可以消了那壞名聲。這筆帳,劃得來。再有,其實這差事也不難,有我跟顧媽媽呢!”古嬤嬤打著自己的算盤。
溫婉鬱悶,感情大家都知道這起子事了。
“可是,我做生意在行。辦葬禮可沒弄過。不知道這裡面的頭頭道道。”溫婉搖頭,要辦得裡面,哪裡有這麽容易。說不定,到時候還要貼錢。吃力不討好的事,絕對不做。
“郡主放心。不會讓你貼錢的。國公爺還丟不起這個臉面。只要安排妥當,你也不用費什麽心思。有我們呢。郡主,現在真是一個好機會。你接受,一來顯示你孝順,把那些對你的流言消失於無形。也讓國公爺國公夫人對你心存一份感激,以後有事自然站在你這邊。就是五老爺看你收拾了這一爛攤子,心裡也感激,以後也會少些刁難你的……”古嬤嬤看著溫婉猶豫的樣子,立即猜測到了溫婉的心思。又跟溫婉細細說了其中的若乾好處。反正全都是對溫婉有好處,沒壞處。
溫婉是無利不起早的人,聽了那麽多好處;再想到大家都來請托,讓他們欠著自己人情也好。又想著以後那個便宜爹不給她找事,辛苦半個月可以換幾年的安順日子過,極為劃算的一件買賣。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在猶豫。最後大夫人沒辦法了,拖著帶病的身體,帶著兩個媳婦苦苦哀求著溫婉幫忙。溫婉看了眼睛陰了陰,這什麽意思?莫非是打算逼著她答應。果然,他便宜老爹也來了。看著那形勢,估計她不答應就是不孝順了。溫婉心裡窩火,可也想沒辦法。反正現在平家的人都病得病,瘋的瘋。裝傻的裝傻,就剩她一個九歲的小孩子是正常的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隻得順著形勢點頭應了。
這邊答應了,那邊立即派了個下人跟國公爺跟大夫人說了,答應他們的要求。接過這個不像樣子的喪禮。只要國公爺跟國公夫人相信她,不怕她把葬禮辦得亂七八糟了。她可以接手辦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也算為過了的祖母盡一份孝心。
聽得大夫人淚眼連連,一直讚歎著溫婉。等人走後,想著溫婉願意接手,她有能力有手段,懸在心口的悶氣也散去了一口。病也好了三分。在吩咐管事媽媽給她叫過來,讓她一定要好好協助郡主辦差。
“郡主說,這回府裡亂糟糟的,你們更應該打起精神來。把老太君的喪事辦好。國公爺跟國公夫人說了,府裡的事暫時都由她來處理。如果敢有人偷奸耍猾。就不要怪郡主手下無情。”夏語在旁邊厲聲說著。眾人可都聽說過溫婉在府裡大發神威的,而且溫婉貴為郡主,他們也不敢存了輕視的心思。
沒辦法。她也不大懂得。隻得讓古嬤嬤跟陳嬤嬤,還有顧媽媽暫時接下這爛事。叫來大管家,把要辦差事的人全都聚集到一起。再怎麽樣,逝者為大。總不能讓個喪禮就這麽亂糟糟的不像個事。
這邊正弄著,那邊大管家拿來了花名冊。溫婉拿過花名冊一看。看完後有了印象,心裡大致有了底。
溫婉對著花名冊一溜串滑下來,做了個幾個動作。夏語在旁邊叫著名字,古嬤嬤訓斥著說道“郡主說,這十六個分成兩個班,一班八個,每日在裡頭單管人客來往茶水,別的事不用理會。這十六也一樣分成兩個班,每日單管本家親戚來往茶飯,別的事不用理會……”
下面的幾個管事。聽得都目目地看著溫婉。這個,也太熟練了。老手跟他這個也差不離。卻是不知道,剛才在在等他們的時候已經詢問了古嬤嬤了。大致就是這樣的了。再說古嬤嬤什麽人,精著呢!溫婉知道什麽。紙上談兵都是沒有。當然,還是能起到震懾作用。
再規定了每日報道的時間,領差事的時間,聽著抱更的人報時辰行差,現在下去,全都按照章程行事。
這邊得了大管事及二管事的幫助。立即吩咐按數發了茶葉、雞毛撣子、掃帚等物;一面又紛紛著人來搬取家夥,如:桌圍、椅搭、坐蓐、氈席、痰盒等五。旁邊有內宅管事在旁邊說著,這邊就一面交付,一面提筆記錄。內宅某人管某處,某人領了某五,弄得非常清楚
眾人分了差事,也都有了章程。不像之前,隻揀便宜的事做,剩下的苦差沒個招攬。還有的如沒頭的蒼蠅,亂竄。各房中也不能趁亂丟了東西。便是一會有客人來了,也都安靜著,不比之前一個擺茶,又去端飯;正陪舉哀,又顧接客的。很快就井井有條。
閑暇之余,看著滿靈堂井井有條。溫婉露出一個讓人察覺不出的譏諷。她這個祖母,最是討厭她。最是喜歡二老爺了。可能死也想不到,她還得靠著她這個最厭惡的孫女給她辦喪禮,最疼愛的兒子,卻把她活生生氣死了,成了催命符了。
二老爺被平母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的時候還好,大了以後,天天流連於妓院之中,風花雪月的過著日子。偏又嘴甜,哄得個老太君跟當時的平母都把他當成寶貝似的,要錢就給錢,私房都掏了個半空,最後釀成大禍。出事的時候她不想著怎麽去善後,只是想著萬一不走,兒子就得沒命了,就悄悄派人給二老爺送走了。根本就不管這事會對平家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也不管付出多慘重的代價,她自認為只要能救自己兒子的命,那就是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就這樣活生生被氣死,也不會有今日之苦果。所謂種因得果,她自己死了不要進,現在還得牽連平家上下上千號人。這麽一大家子,全都被他拖累了。
經過溫婉的這一翻整治,客人來了,也不再亂了。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府裡上下也都在傳著,要是真被逮著個錯的,幾輩子存下來的體面就都沒了。溫婉辦事有章程,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她的八井胡同府地。那真叫個治得跟個鐵桶一般。下面的丫鬟婆子各司其職,都有著章程。那是一句碎嘴的話都沒有。多少人想要打探溫婉那邊的消息,隻言片語都打探不出來。
幾個夫人去八井胡同後,都紛紛讚歎著。去她府第,周圍穿著整齊分登記衣服的丫鬟婆子侍女,各司其職。見著外人,都帶著柔和喜氣的微笑,規矩比一般人家要嚴整很多。
管制下人如此,做生意也一樣。她跟周王與淳王的爭執不讓開賭博地跟戲院的事,都傳遍京城的。她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按照章程辦事,不按章程辦事,那就不要辦。
所以平府的下人,都存了畏懼之新。做事自然不敢打了折扣。也不敢吃酒誤事,都老老實實當這幾天的差。
大夫人知道後。心裡又欣慰又難受。這個孩子,真真難得。上次平母算計了她,這會還能出面把老夫人的葬禮辦得這麽好。這喪禮。要是府裡沒個主事的人,還不知道什麽樣子。說不得,喪禮後,又得鬧場大笑話了。讓人請了溫婉過來。溫婉看著神情憔悴的大夫人,只是很安靜地坐著。
她現在才不開口呢。說多錯多,還是少說錯少。可看著大夫人的神情,溫婉奇怪了。按說這事,她也不至於這麽激動的一病不起啊。再怎麽樣,都是隔了房的。要禍害,也真正禍害不到她頭上來。她至於這樣,溫婉自然是看得出來大夫人是真的被氣病了。
“郡主,真是難為你了。要不是你,咳、咳、咳……”大夫人使勁在那咳嗽著。溫婉奇怪地看著大夫人的貼身媽媽,按說這也只是二房的事。大夫人再難受,也不會這樣啊!
“咳,白家聽到這個傳聞後。說要休了大姑奶奶。要不是大姑奶奶已經生了兩個嫡子,估計著真的要被休了。可是。現在在白家的日子,也是難過得緊了。連門都不敢出了。那些個妯娌,就這樣還饒不過她,都天天對她冷嘲熱諷。現在也重病在床了呢!”貼身媽媽說著說著,也哭了出來。
哦,這樣啊。溫婉心中了然,不過,這事她也幫不上忙。所以只能沉默著,咳,這害人的平向東啊!可是還是筆畫著,安慰了下。
“郡主說,車到山前必有路。當年她那麽難都活過來了,現在也好好的。事情發生了,你這個樣子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好好想著,怎麽才能把不利的局面掰扯成有利的局面。萬一那家人真不留情面,要把大姐被休了,還得靠你這個娘。人哪裡還能讓事給堵死。實在走到那一步,再尋一戶好的清白家就是了。清水現在嫁得也挺好的,信裡說她現在的日子過得別提有多好了。現在關鍵的是,你還得撐起來。你得讓人知道,這次做錯事的是二房,並不是平家。而且那女人也不是平家的姑娘。是煙花之地女子生的,做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你自己把這個立場站定了,別人就算不相信,但也會給一分體面。那些相信的人最多譏諷我們家治家不嚴實。 要不然,夫人這個樣子下去,就是到下一代,都得跟著受累。”夏語語重心長地把溫婉的話轉述著。
“對,治家不嚴,不是那些個什麽玩意。溫婉,謝謝你。”大夫人聽了以後立即精神了一點,握著溫婉的手,感激地說著。
溫婉看著她突然精神了,正好外面的人說有事,溫婉立即出去了。大夫人立即讓身邊的丫鬟去把大老爺找來。之後大老爺立即找到了老大管家,老大管家現在頭腦也很清楚,口吃也伶俐著,立即把清詞她娘賣到什麽地方去了,說了出來。大老爺立即派人去把她找回來。
雖然出了這等醜事,可是一些姻親親近的人家還是來吊喪了。有的話裡話外問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大老爺無奈地說了一遍溫婉跟大夫人說的話,很無奈地歎氣著,都是自己管家不嚴實,自己的錯。
“都分家了,再有錯也錯不到你頭上。哪裡有當哥哥的天天去看管弟弟的屋裡事。而且,誰能想到這個女人會這麽不著調。”不過聽著那個清詞不是平家的姑娘,是她娘帶著胎來的,是歡場女子的女兒。眾人聽了半信半疑,可看著平向誠說得斬釘截鐵的,有得心裡隱隱有些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