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淳王府內,廚師跟采辦的人全都頭疼不已。
“拿走……”溫婉這會什麽胃口都沒有。看到送上來的菜,這會說油了,那會說淡了,呆會又鹹了;再來就是冷了或著太熱了;挑剔得差點讓廚師抓狂。身邊伺候的人都成苦瓜臉了。
可誰也不敢去惹這讓人抓狂的人。溫婉此時心情很不好,她身上還火辣辣的。要不是這些年一直在練太極,這三個多月堅持每天早上起來跑步鍛煉了身體,還加強了訓練的強度,身上的柔軔度很好。這次非得被踢出內出血出來。這個混帳王八羔子。當時廢他一條腿,真是便宜他了。應該就當場殺了他才解氣。
因為之前的事情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這會溫婉在府邸養傷都不自在。當時真是被氣著了,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風頭。
“弗溪,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麽一手。真是看不出來,你身手竟然這麽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燕祁軒天天跑到白玉園裡來嘮叨。那個興奮,別提了,只要一有空就來嘮叨,還問他是不是練過。
溫婉覺得他都被祥林嫂附身了。側過身子。沒理他。但是燕祁軒絲毫不覺得,繼續在那嘮叨著。見著說打架的事情,溫婉就生氣,於是他就換了話題,說著在學堂,在春意樓等一些好玩的事情。溫婉禁不住誘惑,側著耳朵仔細聽。
“我就知道你在聽。快點好,好了我帶你去春意樓見識見識。那裡的小倌,一個賽一個漂亮。當然,我絕對會給你找一個比那個玉官還漂亮。會讓你看了眼睛轉不過來。以後再看見那等樣子的,就不會流口水了。”燕祁軒哈哈大笑。
溫婉氣急。當時不是驚豔麗,是被嚇著了好不。真是,竟然說自己流口水,那是茶水好不。氣死人了。一世英明就這麽莫名其妙葬送了,溫婉真覺得是莫名其妙。
“冰瑤,把世子給我轟出去。”溫婉惱羞成怒。也受不了他的恬噪,把人給轟出去後,溫婉覺得世界一下清淨了。哪裡知道,那家夥。沒一會又跑回來了。不過這會沒繼續嘮叨。
冰瑤看著溫婉被世子爺這麽一嘮叨,火氣好象沒那麽重了。笑著說道“公子。那個打公子的侍衛,已經死了。公子不要再生氣了。”
死了,溫婉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三秒鍾,也就沒反應了。死了就死了,本也該死。
冰瑤見著溫婉什麽反應都沒有,笑了。看來小主子這幾個月的歷練,也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燕祁軒被轟走了,沒多久又來了,碎碎念的。其實燕祁軒是怕他悶。故意跟他這麽說的。溫婉聽到燕祁軒說是他跟止親王府裡嫡孫少爺結了點小怨,這才有的他們不依不饒的。
溫婉聽了很納悶,奇怪地問道“你是怎麽跟止親王府家結怨的?不是之前我們砸了他們家的賭場的原因?”
“不全是。不過那個也算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當初我跟燕祁紹爭一個宋代的玉筆筒,是我先看上的。準備送給我父王做壽辰禮物之用。可他偏偏要跟我搶,所以就打了起來,我把他手給打脫臼了。就這麽結怨了。”燕祁軒很不以為然。
溫婉真想說上一句,貴族家的子弟就是吃飽了沒事撐的。看看你們跟我小時候一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的時候,還會不會這麽得閑。還有,那止親王府家的嫡長孫也是一個沒用的。就燕祁軒那兩下子,根據溫婉的推測估計連他都打被過,竟然能被燕祁軒打得脫臼。誇張。另外一個方面證明,這家夥,其實很沒用。
溫婉有底子,加上藥又好,大夫頂尖,身邊伺候的人精心。沒幾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等溫婉身體好了,在那看書。冰瑤將冬青叫過來,冰瑤直直地看著她。看得冬青心裡發毛。溫婉也詫異了。
冰瑤冷冷地說道“跪下。”
冬青被一直不大說話,仿佛把自己當成隱行人一般的冰瑤這個樣子嚇住了。可是冰瑤這會冷著臉道“護主不力,該是要自我了斷。念在主子仁慈。左手或右手,你自選。這樣,相信你就能記住教訓了。叫你跪下,你聽不見嗎?”
這個嗎字一出,冬青嚇得打了一個冷顫,人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跪在地上。是朝著溫婉的方向直直地跪著。冬青自己是練家子,這會很明顯是知道怎麽回事。嚇得心裡發寒,沒想到不聲不響的冰瑤竟然會是一個高手。一個比他還厲害數倍的高手。
溫婉也是第一次知道冰瑤是個高手呢。感覺像看武俠片兒似的。再回想起來,冰瑤是外公派來的人,這會算是真正地知道了厲害。這冰瑤平常話不多,但是照顧她很盡心。平日裡沒事,也不出聲,這幾個月一直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這麽厲害的。所以說,沉默的人,有時候才更為可怕。
冰瑤看向溫婉道“主子,斷她左手還是右手?”
這個懲罰,溫婉還真是不知道。但是瞧著這架勢,要不給懲罰,以後這個冬青估計又得跟著夏影一般,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麽都敢自作主張了。但說要斷手斷腳啥的,怎麽著都是身邊的人。而且以後還要用著呢!
冰瑤看著溫婉的樣子,點頭“自抽二十嘴巴,去院子裡跪一晚上。不到辰時末(早上九點)不準起來。
冬青聽得這話,心裡舒緩了一口氣。跪雖然苦了些,但總比被斷手斷腳來的強。看著這架勢,公子的身份地位確實不低啊!身邊竟然會有這樣的高手。可是,奇怪。莫非,莫非真是王爺的私生子。否則,怎麽會這麽上心,有這麽多個高手在身邊保護著。可是,又覺得不對。冬青心裡的疑惑很大。但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再養了兩天,身體也康復得差不多。溫婉沒事,因為現在葉太醫說這幾日之內不能做劇烈運動,得好好休養。溫婉無聊,所以就跑去京學堂上課了。不過現在乖覺了,怕那祁紹報復,溫婉就他自己帶了六個侍衛貼身保護著。那架勢,都超過了燕祁軒。不過因為兩個人行影不離,讓人看不出來這些侍衛到底是保護誰了。
之前的事情,淳王看在止親王的份上,率先低下了頭,賠了醫藥費。反正他這位叔祖,也差不多了。現在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接位的,就算再為王,分量也降低了很多。止親王世子雖然憤恨著一個小子,就敢欺負上門來。但是看著淳王的樣子,也知道要真追究下去,淳王就沒這麽好說話了。暫時吃了這口悶氣。
溫婉到了學堂四五天,都沒看見祁紹這家夥來報復,很奇怪。派人去打聽才知道,原來止親王在他們打架後沒幾天,又昏迷過去了。到現在還沒興過來。家裡的頂梁柱重病在床,燕祁紹兩個自然是要去當孝順的曾孫去了。
溫婉得了消息,難得松了一口氣。要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得開架。雖然她不怕,但是總是打架總歸是不好。傳揚出去,也難聽不是。再有,她也不願意打架,疼死人了。
不過,讓溫婉不知道的是。他的大名,一下在京學堂裡傳開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打架的事,還對人動起了刀子,連灝親王都不怕。得到這樣的消息,證明確實屬實。燕祁軒的手下,對著這位軍師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他們的軍師,竟然會是文武全才。燕祁軒的那一夥人,將他吹得是天上難找,地上絕無的一等一的人物了。
羅守勳那邊的人自然是不服氣的了。於是,經常起爭執,打架的次數,可比之前多得多了。
這日,天氣獨好。溫婉跟著燕祁軒在學堂裡的後院子裡走動。到院子裡,看見院子中有一株樹十年的海棠,開得極盛,特別的靚麗。溫婉忍不住走上去摘了下來,拿在手上欣賞。燕祁軒在旁邊,跟著她說話,溫婉聽得一直在旁邊點頭,偶爾也發出兩聲,恩恩的聲音,表示他不是一個啞巴,也在認真聽。
“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花。難怪被人說成是娘們呢!”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溫婉一抬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羅守勳這個壞小子。溫婉知道這這會這少年處在一個叛逆期,倒也沒多可惡。只是他跟燕祁軒很不對付,跟仇人似的。不過,就算如此,也是可以交為朋友。
“關你什麽事。”燕祁軒一向跟他不對付。
溫婉看著他的那樣,掃了他一眼。如果是之前,那可能會看不習慣他的目中無人。因為那樣輝讓人覺得他是高高在上,無人可比的,會討厭這樣的自傲。不過現在,他知道這才是正常的。而他,是不正常的。所以,他得朝著正常的方向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