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聽了呵呵大笑,說著,你放心,我絕對幫你敲詐幾筆過來。溫婉雁過拔毛的性子,那絕對不是傳聞。
結果,淳王給他從掌院那敲詐來兩本棋譜孤本。再從幾位夫子那敲來兩副字畫,兩本字帖。有一說,黃金有價,古籍無價。隨意,這些價錢就不去估計了。
而且溫婉拿到兩本棋譜的孤本,歡喜非常,看來這次的比試,確實是值得了。當然,掌院的既然能拿出這麽貴重的東西,也就意味著,溫婉不能丟臉,否則,哪裡好意思拿這麽珍貴的寶貝。
掌櫃的見溫婉真的收下了他的禮物。雖然心裡肉痛不已,但是溫婉的態度卻是讓他非常地受用。既然敢接,就證明這個孩子,是有把握的。那他的付出,也是值得了。
“那個娃娃真應戰了?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贏了幾個二流棋手,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真是井底之蛙。”海家學院,一位夫子很是不屑地說著。幾位夫子紛紛應和著。早就看不慣京學堂只出紈絝子弟,卻穩站京城第一學堂的位置了。
海家學院的夫子,一直以為溫婉不敢接戰,卻是沒想到戰書送過去。沒一個時辰就回信了。海家學院的夫子打開回帖子,只見帖子上龍飛鳳舞寫著四個大字“要戰,便戰。”
幾個夫子相互看望了一眼,笑了。既然敢戰,那就要徹底壓製住他,讓他小小年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哪裡知道還沒等他們回來,跟著送信來的冬青道“幾位老夫子,我家公子說。如果你們真要比試,就請派幾位高手。我家公子說,學生就算了。不要浪費他的時間。”
這樣狂妄的態度,當場讓幾位夫子差點氣暈過去。於是想也不想,就接受了溫婉逆轉的挑釁。
海老知道了幾位夫子竟然答應自己親自出手,當下就惱了。他是不願跟京學堂起衝突,可是院中的那幾個老頑固。真是,糊塗透頂。一個是勳貴子弟學堂,他們害家學院出去的學生。基本都是屬於清流一派。這有什麽可比性。江守望不管筆試最後是輸還是贏。但結果,都是他贏了“這事你們做得太鹵莽。你們贏了,贏一個十歲的孩子,你以為是多大光彩的事情。可要是你們輸了。可就代表著海家書院輸了。反而讓那個孩子揚名了。”
幾位夫子在冬青走後,反省過來。也知道了這個黑小子的陰險。竟然要利用他們來揚名。真是可惡之極,實在是可惡之極。
海老本來想息事寧人。但是這時已經傳出去了,鬧得又大。想收回根本就不能。再有京學堂一直期待著一個機會打壓住海家學院。哪裡會讓此事就這麽輕輕掀過。
而江守望溫婉代表京學堂出戰海家書院,這事一下在京城內沸騰了。以前大家最多當成一場鬧劇來看,現在可不一樣了。海家書院的權威,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挑戰。就算是跟科舉無關的棋藝也不行。在朝野的文官,只要是京城人士,五分之四在海家學院學習過。另外還有很多外地慕名過來求學。只是海家學院的入學條件非常的苛刻,不僅要足夠的人脈,要是本身實力不夠。那也進不去。
溫婉如今是在跟海家學院叫板,挑釁海家學院的權威。這事一出,還能小得了。很多人都在嗤笑著溫婉不自量力。
溫婉卻一點都不介意。照單全收。就如海老說的,贏了。他就揚名。輸了,他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也不丟人。反正他留下來的時間不長了,到時候真有什麽狀況。轉身就走了,又沒人知道她的身份到底為何。更何況,溫婉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比試的場所,海家學院說要定在他們的地。京學堂說要定在他們的學堂,兩家又是爭論不休。最後溫婉拍板,還是定在之前他與另外的三位棋手比試的小院子。雙方這才作罷。
而海家學院在拍板後的第二天,也給了答覆。他們出戰的是三位夫子。年紀大概在四十歲上下。也都是棋中的愛好者,當然也是高手。
溫婉得了消息,讓去搜集一下這三位夫子的消息。這三位夫子兩未是舉人,一位是進士。都是家學淵源,功底不弱。溫婉看著他們之前與何人下了棋,輸贏多少場,大概也就心裡有個數了。
就溫婉自己所判斷的,這三位夫子的棋藝,應該也就七八段之間,與她,仍然不在一個水平之上。溫婉正在衡量著要不要拒絕,讓他們派更厲害的。就聽見說有客人來了。
能讓溫婉去接待的客人,自然而然,也就只有羅守勳。只是這次,竟然還多帶了一個人。溫婉斜了一眼曹頌,沒有不高興,也沒有高興。只是面色淡淡的。
羅守勳是很希望溫婉能與曹頌打好關系,成為好朋友。所以才不畏余力地給曹頌知道機會,在溫婉面前說曹頌的好話。
溫婉之前,對曹頌確實也起了這個心思。但自從上次做客,已經徹底將曹頌放到了黑名單裡去了。不過這會,人家能上門來,也是抱著一份友好的態度。再者,曹頌這樣的品性當老公那是絕對要不得的。但是當朋友,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立場不同,自然想法也就不同了。溫婉倒是沒想過與曹頌結交為朋友。但是燕祁軒的朋友人數實在是少了些。能與曹頌成為朋友,也是不錯。雖然溫婉不大待見曹頌,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曹頌確實是非常地有才華。而且品性也不錯,當朋友,確實是不錯的人選。
羅守勳見著溫婉並不大反感曹頌,心裡安心了些“弗溪,你真要去跟海家的那些老夫子應戰了。我聽說,海家學院的學生,下棋都非常的厲害。更不要說,還是三位夫子。”
溫婉笑著道“玩一下,沒關系。”
冬青在旁邊解釋道“我家公子喉疾又犯了。公子的意思是,無非就是一場比試而已。輸了也沒多大關系。沒人會去在意這個。”
羅守勳看著溫婉並不在意的樣子,想想也確實,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倒是曹頌請溫婉畫畫,溫婉非常禮貌地拒絕了。借口也簡單,現在沒了畫畫的心情。
這一次見面,很平常。但曹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總覺得,弗溪公子看自己的時候,眼裡帶有一股生疏與漠然。
很快,就按照約定的時日,在淳王爺的別院裡,舉行了比試。溫婉下了不到十步,就知道對方的棋藝確實如得的資料那樣,大概在七段中等水平。
溫婉下棋的手法,非常溫和,與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有著天壤之別。而且,與下棋的先生,也是在伯仲之間。
不過,就溫婉這會表現出來的水準,已經是讓大家刮目相看了。這麽小的年齡,就有這等功夫,確實是不能讓人小覷。
兩人不緊不慢地下著。那位夫子越下,額頭的汗越多。溫婉也是一會緊鎖眉頭,一會咬著下唇,非常艱難痛苦的模樣。
旁觀的人,瞧著兩人的棋藝,大概也在同等水平內吧!
在下了將近一個時辰,溫婉以半子微弱的優勢贏了那位夫子。溫婉長長的舒展了一口氣。那樣子,好象在說,終於完了,累死我。這棋贏得,可真是不容易。
第二位夫子想要跟溫婉下的時候。溫婉放下棋子,站了起來,笑著道“要比,就該找最強的來。”
其他的人全都愣愣地看著溫婉。那位要跟溫婉比試的夫子氣氣憤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剛才表現出來的才華,這位夫子還有丁點讚揚之色,這會,卻是對溫婉的囂張與狂妄,看不過眼。
冬青站了出來,自豪地叫著“我家公子說,如果真要比試,就給我家公子找出海家學院裡棋藝最高的先生出來跟他比。否則,不要浪費我家公子的時間, 我家公子可不陪你們這些人玩小孩子一般的遊戲。所以,我家公子的意思,他不會跟你們比。要比,就與最高水平的夫子來比。”
其中一位夫子見著狂妄地在那叫囂的冬青,當場氣得臉紅通通的。這棋藝,也就只能勉強酸一流。竟然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而溫婉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感受,放完豪言,等冬青解釋完了以後,她就轉身走了。
留下傻了一地的夫子,還有好幾位看客在那,木呆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真是不可思議。
溫婉的豪言,一下在京城裡傳遍了。眾人紛紛看待海家學院,究竟如何應對這個事情的。
淳王是得了溫婉在書院裡放下的豪言。當然,他同樣而已知道,溫婉的水平隻與那夫子在伯仲之間,為什麽還會放下這等豪言,要與最強的夫子比試呢?這裡面,有古怪啊!
淳王旁敲惻隱,也沒打聽出一星半點的消息出來。淳王很鬱悶,溫婉這個人,確實是能藏得住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