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鄭王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當。海家學院對於那些士子名聲確實了得。但還不被他放在眼裡。鄭王只是單純地為著溫婉的這個大變化,而欣慰。
羅守勳得了消息,是勸了又勸,可惜溫婉只是淡笑了一下。並沒有接他的話。羅守勳及眼了“弗溪。我知道你有才,而且我知道你確實是有大才。可你這麽聰明,難道不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之前只是一般的比試,贏了你自然可以揚名。輸了,也不無關大雅。但是你現在挑戰的是海家學院的權威。就算你最後真贏了一場兩場。你也將海家學院所有的人,包括從裡面出來如今已入官場的人,都得罪了個乾淨。弗溪,如果你以後還想入仕的話,就將這話收回。實在不行,裝病不參加比試就成。”
溫婉看著羅守勳,心裡有一股濃濃的暖意。羅守勳能說這句話,代表他確實是為自己好。這個年代不比現代。這是一個非常講究同窗同年的時代。他挑戰了海家學院的權威,其實間接確實是得罪了無數的人。不管他是輸是贏,結果都會如羅守勳的擔心一樣,得罪了無數的人。對他以後的發展,都會非常不利。
不過。他不是江守望,他是平溫婉。她不會入官場,也不在乎得罪那些些人。因為,他們,溫婉還不看在眼裡。那麽所以,這場比試勢在必行了。
羅守勳見著溫婉死活說不動,急得不行。隻得讓燕祁軒當說客。燕祁軒聽了,跟溫婉提了提。溫婉搖頭,不願意再講這個話題,燕祁軒也就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羅守勳問起這話的時候。燕祁軒不在意地說道“既然弗溪想比,那就讓他去比。有什麽關系,難道他們還敢對弗西起什麽不好的心思。如果真敢起了這樣的心思,我滅他全家。”
羅守勳很頭疼。就弗溪這個性子,以後真入了官場。肯定要吃很多的虧。燕祁軒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好笑道“弗溪可從來沒說過要做官的。你完全就是白操心。”
羅守勳氣結。這家夥,到底聽沒聽懂自己在說什麽。真是的。還虧的是淳王府裡的世子,以後還要襲爵。
燕祁軒看著他的樣子,不由笑了“你想那麽多做什麽。弗溪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只要開開心心就好了。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做那些不喜歡做的事呢?”
羅守勳覺得跟這個家夥。說不通。當然,跟溫婉也一樣說不通。
海家學院正在煩惱。到底該怎麽應對這樣突發的狀況。派弱了人家瞧不上。派強的,強的人誰也不跟這個一個乃娃娃去比試。因為不管是輸還是贏,對他們的名譽損傷都是非常大的。於是,這事僵持了好幾天,都沒個結果。
要說最吃驚的,自然當屬灝親王了。溫婉之前的性子,他可是一一看在眼裡。那丫鬟,當初就被思月一個小小的手段,就被逼得逃到莊子上躲了一個多月。這才一年,就這麽囂張狂妄。
灝親王問著自己的幕僚“先生你說。皇上到底在打的什麽主意。就算再寵溫婉,也不該如此縱容著。這裡面,定然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如果我猜測得不錯。淳王該是知道這事的內幕。”
幕僚點頭,對於這點。確實是存在疑惑“皇上也就罷了,可是鄭王,鄭王爺是最為講規矩的人。可是什麽事,能讓鄭王也破了此例,這就值得商榷了。”溫婉外出女裝男,皇上定然是答應的。自然,鄭王也一定是個知情人。否則,沒月去的莊子上,早穿幫了。可是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鄭王可以枉顧規矩。
灝親王也沒再糾結這事“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溫婉,憑什麽放下這等豪言。先生認為溫婉,有幾成的勝算。”
先生搖頭“不大清楚。但是郡主既然敢放下這等言語,定然是有所倚仗的。反正,不管棋是輸是贏。郡主都已經贏了。郡主,再不是之前遇事就躲,見事就怕了。郡主,這一年變化很大。”
灝親王對於這點,點了頭。確實是,變化很大。如果不是溫婉與鄭王有著一樣的眼睛,還有那有些相似的氣勢,他也發現不了。畢竟,兩個人,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一個文文弱弱,膽小怕事,一個卻是強悍得無與倫比,動不動就惹禍,還做下這麽多轟動京城的事。如果不知道真相,就是想破了天,也不會往那方面想。
而兩邊,就這樣僵持著。
一直冷眼旁關的皇帝,得了這個,卻是哈哈大笑。對於這事,決定也來推一把,難得看見溫婉如此囂張的樣子“沒想到,才在外面歷練一年,膽兒變這麽大了。既然這麽有自信,朕也來湊湊熱鬧。”他雖然知道溫婉的棋藝應該在鄭王之下,但是究竟有多高,他是真不知道。這會皇帝見溫婉放下如此豪言,他也想要知道溫婉的棋藝究竟有多高。他對溫婉可是很了解,這丫頭,要是沒把握,絕對不會口出狂言。既然這個丫頭如此自信,那他推波助瀾一下。也讓他知道,這個丫頭,棋藝,究竟有多高。
於是,皇帝下旨讓海家學院選出三位棋藝最高的人,與江守望對羿。而且,三場比賽,全部都在皇宮內舉行。這事,徹底鬧得大了。當然,有了皇帝的插手,不大也不成啊!
這事既然皇上都湊熱鬧來了,皇上是一時的興趣。但是可苦了下面的人。本來海老是想把這事壓下去,決定就這樣緩和緩和,最後以和為貴。卻是做夢都沒想到,皇上竟然也插手這事。這會就是想壓都壓不住了。
但是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得不慎重了。因為這場比試,可不僅得棋藝過關,還得心理素質要硬。要知道這得在皇宮裡,到時候很可能要面對皇上。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只要皇上出現,心緒一亂,必輸無疑。到時候,可就真是自打嘴巴了。還真如海學士所預料的那樣,好幾個夫子打了退堂鼓,要在皇帝的注視之下,還能保持良好的心態。這不是一般能做得到的。最後只剩下兩個,對自己有絕對信心而且不怕被影響心緒的老夫子迎難而上。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們名聲在外,棋藝高超,僅在海老之下。就是想躲,他們也沒法子躲。皇帝已經下了聖旨,說挑選出最厲害的三位。有了兩個,可是三個人,到底還差一個,海老急得團團轉,好說歹說,就是沒人敢上。
沒辦法,找老朋友蘇相商量對策。按照海老的意願,他是真的不願意與京學堂起衝突。朝堂上,科學入仕的,沒有勳貴人家入仕的多。但卻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
“少了那一個人,你頂上去不就得了。那兩個夫子跟你年齡也差不多,棋藝也隻比你低一些。他們能上,為什麽你就不能上。如果前兩個都輸了,證明那孩子的棋藝確實了得。你再下場,也不難看。不會有人說你以大欺小的,棋場上無年齡,看的是天份。你有什麽好顧忌的。再有,皇上可是說了海家最厲害的三位棋手。你的一手好棋,皇上可是知道的。你就當那最後的人選了。”蘇相看這急得腦殼子都冒青煙的人,不覺好笑地說著。
海學士看見蘇相都這麽說了,也知道確實是沒辦法了“老友啊,你說,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會下這麽一道聖旨。這江守望孩子,莫非已經引得皇上的興趣了。可是,就算再怎麽有才,那江守望也只有十歲呀?”皇上的心思,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蘇相搖頭“江守望這個少年,確實是有才的。才來京城一年,這一年裡,做下多少的事。至於皇上為什麽會突然插手這件事, 我想,可能是想看看你們兩學院的實力。再多的,我也猜測不出來。”這其中的奧妙,讓兩人想破腦袋也別想能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最後一個棋手是海學士,這消息一傳出去,整個京城沸騰了。紛紛奔走相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事情啊。你想啊,一個十歲的娃娃,竟然要與當今的學士大人比棋藝,還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嗎?估計,是沒有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這個少年究竟是真有實力呢?還是口出妄言。這會如果是口出妄言,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不過,這個比試也是有規定的。如果溫婉過不了第一關,那就不會比第二關。要過了兩關,才有資格與海老一比。
溫婉曾經跟老師宋洛陽下過棋,老師說溫婉的棋藝跟師尊有的一比。也就是,兩個人旗鼓相當了。在一次去海老家,也看過師尊的棋藝確實了得。自己跟他比,可能要差點。而另外的兩位先生,棋藝都在海老之下。自己與他們,應該在伯仲之間。
不過,如今她又苦練了這麽多年,贏一場,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