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老爺當下嘿嘿地笑道:“不成,你不知道,今天白日裡,看著你穿著那身孝衣,都說要想俏,一身孝。我當時就想扒了它,壓在身下好好地弄。好不容易忍耐到現在,我怎麽能放過,你乖乖聽話。”
丁止兒是真怕了。將軍府不比侯府。侯府裡,她住的比較偏遠,兩個丫鬟也都被她纂在手了。可這裡不熟,她怕被人發現。當下苦苦哀求:“爺,求你了。求你饒了奴家吧!等尋空……”
五老爺哪裡會放開,淫笑著:“還不要,下身全都是水。還說不要……”
接著就是一陣粗重的男女喘息聲。小莫面色發白,這可是老夫人的喪禮。穩住心神,微微歎氣,她在侯府裡就聽說了丁氏勾搭上了八老爺。卻沒想到,還跟五老爺也扯上了。
五老爺白世慶邊弄邊叫著:“我還是喜歡聽你大聲地淫叫,叫得爺萬分的興奮。還有你那淫蕩的模樣,真夠味。可惜,這裡不方便。”
兩人也沒盡興。因為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著腳步聲,一個事巡夜的家丁。五爺說是好聽不害怕,但萬一被抓可就是大事了。於是兩人也趕緊分開走了。
小莫等人走後,自己出來,東轉西轉,也不知道自己轉道哪裡。幸好碰上了巡夜的人,問清楚路。回了主屋的。清荷看見小莫面色發白。手裡還抱著厚重的棉襖沒送出去:“怎麽了這是?”
小莫跪在地上,眼淚婆娑地把所遇見的告訴了清荷。清荷花臉色煞白。這,這還了得。萬一傳揚出去,可不得所有人都吃不完兜著走。清荷只能心裡焦急。之祈禱著千萬別出紕漏。
清荷的祈禱無用,將軍府邸裡的事。又怎麽逃得了大管家的眼。大管家是白世年母親陪嫁丫鬟的兒子。從小與白世年一起長大,一起習武,跟著白世年一起從軍。後來腿傷了。白世年就讓他當了將軍府的管家。
當天知道這消息以後,大管家面色發狠。讓人密切注意,他才不管丟不丟白家的面子。下次再逮住就抓奸。至於將軍是否戴綠帽子。都沒碰過這個女人。只是名義上的。說不定此事張揚出去,因為如此,皇帝反而會同情將軍。畢竟將軍是為國而招受這樣的屈辱。
接下來的日子,發喪,七七。
喪禮完了以後,眾人還是大手大腳,當自己還是在侯府裡沒那會。沒多久,皇帝發還的財物也用完了。
眾人手頭立即拮據了。白家的家財被抄。他們可全都抄得一乾二淨。從監牢裡就以身衣裳出來。不過,白家被抄,白世年的財產卻沒抄。皇帝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去抄白世年的將軍府。將軍府,也是一個油水肥沃之地。都在在裡面扒拉進自己的腰包。
可惜。大管家管家管得很嚴。隻每個月送兩百兩銀子到清荷手裡。再多,別想。當然,老太爺的費用另算的。直接從將軍府的公帳走。
兩百兩銀子,還不夠他們去醉湘樓吃一頓飯。可惜大管家是個油煙不進的。白老太爺(老夫人死了,自動升級)說話也不夠用。而且大管家話語很簡單,又沒餓著凍著他們。養著她們住在這裡,不高興,走人,又不是沒手沒腳。隨便做些什麽都能養活自己。
鬧了幾次,鬧得最狠的時候,白五老爺踢了大管家一腳。大管家悶聲不吭受了這一腳。眼裡閃過殺氣。旁邊的家丁也全部都閃現過戾氣。這群吸血鬼,白吃白喝,還敢在他們面前充大爺。當下就要暴動。不過卻是被大管家用眼神製止了。
白家的爺們婦孺忘記,將軍府邸裡的家丁,全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無家可歸的兵痞子。每個人手裡都沾滿了血(殺倭寇的血),規矩啥的在他們面前就是個屁。他們隻敬重強者。這一群人住在侯府裡,大家互相不干擾。可現在到將軍府還敢耀武揚威,騎到他們頭上。眾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
之後又鬧了幾次。可惜大管家仍然是不多給一分錢。他是下人沒錯,但卻是將軍的下人。不是白家的下人。而且,兩百兩銀子,養活二十多號人,也夠好吃好喝了(當然,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成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眾人見著鬧得不行,也就開始用其他的法子了。
可惜,平地一聲雷。這天晚上,大管家親自帶了一堆的人,抓了正在在床上風流快活的五老爺白世慶與丁氏。
將軍府邸裡留下的,基本上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見著這樣明晃晃地給他們將軍戴綠帽子,當時就把五老爺從床上拖下來,爆打了一頓。打得五老爺人事不醒。至於丁氏,直接用繩子捆起來。也不管現在是三月的天,會凍死人。
其實一個家丁罵道:“娘奶個老子,難道將軍一直不要這個女人。我還奇怪,原來將軍早知道這是一個賤貨。”
老太爺聽了五爺兒子的哭訴,兩眼一翻,暈死過去。本來接連的打擊已經讓老太爺受不住了。現在又出了這樣的醜事,不暈才奇怪。大夫來了,說是中風。
這事想瞞也瞞不住。將軍府裡那群人也沒想著隱瞞。第二天就傳遍了京城的所有角落。連皇帝都知道了。皇帝面色陰沉陰沉的。
大管家在那日暴打白五老爺白世慶時,已經是把他廢了,廢成了太監。丁氏,浸豬籠。要不是被勸說住,他都得讓丁氏騎著木馬饒著京城走一圈。
將丁氏沉塘的時候,大管家讓白家所有的爺們跟女眷,全都去觀刑。眾人都嚇得面色發白。
回來的時候,將白五老爺白世慶又暴打了一頓。打完了後,直接將五房的人,連包裹帶人,全部扔出將軍府。讓京城裡的權貴見識到,這些兵痞子彪悍的作風。這下。白家所有的人都不敢蹦達了。
其中以白八爺最甚,他是真正的嚇得腿腳發軟。這幸好抓到的不是自己。否則,五老爺的下場。就是他的呀!
這事完了以後,大管家想著。萬一將軍娶回來得夫人面皮比較軟,哪裡是這麽一群不要臉面的人的對手。自己跑去。跟老太爺說。希望讓這些人搬出去。
大管家去求老太爺,希望三爺、四爺、八爺等搬出去。要不然,後院裡到時候再有這等惡心的事情,將軍的名聲被誣了。以後要想封侯拜相,怕是也得是個大汙點。
大管家算盤是打得霹靂巴拉想。反正現在將軍在遠處,就算有人說薄情也說不著將軍。了不得讓他背負這個壞名聲。而且趁熱打鐵。借了此事的事,相信流言也會順著將軍府。
可惜,出乎他的預料。白家人。死也不出將軍府的大門。打也不成,想要扔出去更不成。而且還揚言,死也要死在將軍府裡。沒法子。大管家只能寫信向白世年求助。
皇帝為了以示安撫,想為白世年在宗室裡擇一妻。皇帝的意思(沒下聖旨。因為白世年說了不娶妻),他才不在乎,只是想要能鉗製得住白世年的人。皇帝得了消息,白老太爺時日無多,那些兄弟感情也不深。皇帝的意思,與白家的家書是一起送過去的。
溫婉在溫泉莊子上,聽到這個消息,淡淡一笑。果然沒出她所預料。丁氏都不用她動手,自己尋了死路。只是不知道,白世年知道自己戴綠帽子,會不會生氣。應該會被氣吧,就算自己沒用過的,但是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名聲。
夏瑤見著溫婉如此模樣,又好笑又好氣。她隻得心裡感歎著,白將軍的命真是苦了。以前的未婚妻,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現在好不容易陰錯陽差,娶上個不怕克死的媳婦。好死不死,她們家郡主不承認。白世年還就喜歡上她們家主子,別個不娶。找虐啊!夏瑤深深地同情者白將軍。
溫婉在溫泉莊子上安心養病。在邊關的白世年,卻是有苦難說了。他都已經明確表明不再娶妻,為什麽就陰魂不散呢!
阿猛走進來道:“將軍,戚姑娘尋你來了。”
白世年板著一張臉道:“告訴她,我在忙公務。沒時間見她。”阿猛見著他們將軍明明沒事,卻不願意見戚姑娘。也不知道他們將軍夫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天仙。把他們將軍的心抓得這般的牢固。戚姑娘這麽美的姑娘,也看不上眼了。
葉詢在一側,呵呵地笑得很爽快,跟隻狐狸一般。
白世年很陰鬱。邊關的名風,與京城是截然不一樣的。這裡,不管是男女,只要看上了就可以勇敢地追求。如果在京城,戚儷娘此舉鐵定要閨譽盡損,青燈古佛相伴一生了。可在這裡,戚儷娘的此舉,卻很正常。甚至,讓所有人羨慕嫉妒恨著白世年。
葉詢手裡拿著一把羽扇,穿著一身青衣,很有諸葛大人的范。但是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卻是破壞了這種世外高人的形象:“我說將軍,如此花一般的姑娘,既然送上門來,幹什麽不要。不當正妻,就當妾室不就得了。反正你媳婦死了也滿三年了,不娶妻可以納妾的”
白世年對葉詢的話語很無語:“我就是滿了三年,要為留下血脈,納妾也不會納她。”
葉詢呵呵直笑“將軍,眼睛毒啊。江南第一名妓自薦上門,聽說那李玉雪,肌膚如玉,體態生香。男人只要碰了,就一輩子忘記不了。將軍連這樣的美人都不要,將軍,實在是不像是一個男人。”
白世年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收了如此一個奇耙軍師:“送上門來本將軍就要,本將軍可不是葷素不忌之人。”
葉詢顛顛地問道:“將軍,我就是好奇,我們的將軍夫人。究竟有什麽魔力能把將軍迷得如此神魂顛倒。膚若凝脂?柳葉彎眉?冰肌玉骨?仙女下凡?出水芙蓉?國色天香?”
白世年望了葉詢一眼:“你怎麽就這麽想知道我夫人長什麽樣?你想要做什麽?”
葉詢心裡跳,不過面色卻一點都不顯。只是樂呵呵地說道:“自然是好奇了。到底是什麽樣的絕世美人,把我們的將軍。迷成這個樣子。不能不好奇啊!”
白世年面色一下黯淡:“她不是絕世美人,只是一個很平常的女子。一個……”白世年卻是說不下去他媳婦平常了。要是他媳婦,那肌膚,好象冰肌玉骨形容也不為過。體態生香?身上確實是有一股淡淡的,讓人魂縈夢繞的香味。
葉詢見著白世年一下陷入回憶之中。連忙轉移了話題:“叛亂已經除了。我還以為至少要半年才能完。沒想到,三個月就給滅了。”
白世年心口一緊,他一直不願意聽到的名字。又得在耳朵邊上回響起來了。
果然,葉詢怎巴著舌頭道:“溫婉郡主也厲害,在皇帝生病的時候。寫了一篇討伐書。就讓戰事提前結束。這個女人。著實厲害。咳,你說有個十五歲的女娃娃,怎麽就能那麽厲害。我真懷疑她是妖孽。”
白世年手抖了抖:“軍師慎言。”
葉詢樂呵呵地道:“你這是做什麽?要是溫婉郡主是妖孽。我還真希望這樣的妖孽越多越好。至少對天下有益。”這話實在,單就看溫婉郡主這年齡段做下的事,說妖孽確實不為過。但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國利民。這樣的妖孽,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白世年冷著一張臉。但卻並不看出任何的東西。
葉詢搖著套道:“其實啊,也是難為她了。差點。就命懸一刻了。也是她命大?”
白世年一滯,想也不想,急切地問道:“怎麽回事?莫非趙王派了刺客刺殺她?她不是在皇宮裡嗎?如今如何了?” 白世年還沒得到消息。
葉詢詫異地看著白世年有些失態的表現:“你那麽激動做什麽?”這個樣子。詭異。有問題。
白世年卻是立即沉靜道:“溫婉郡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之前幫過我以及我的那些兄弟。特別關心也是再尋常不過的。郡主,她,可好?”希望沒性命之危。
葉詢想想也是:“郡主命大,這會正在莊子上養病呢!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郡主這病,病得很蹊蹺。好好的,怎麽就引發了舊疾?而且還是皇上昏迷以後,舅甥倆就換了個。”
白世年面色疑惑道:“軍師想說什麽?”
葉詢搖頭:“沒什麽!只是真覺得,是個人才。要是個男的,與將軍左右搭檔,用不了多少年,也能滅了滿清噠子。”這只是他胡亂扯的一個借口。其實他是覺得,溫婉郡主太詭了。這到底是什麽師傅教導出來的,那已經不叫人才,也不叫天才,而該叫詭異。當然,妖孽更為貼切一些。
白世年卻是搖頭:“我倒是不這麽看。溫婉郡主,有一手斂財的本領。她在京城裡,會比在邊關,作用更大。也許邊關,會因她而改變也說不準。”邊關缺少的不是將軍,也不是勇猛不怕死的士兵。而是缺少資源。武器裝備,馬匹,這些,都是要錢的。
葉詢眼睛一下亮起來了:“我還沒想到。真如此,溫婉郡主擅長斂財。將軍善戰,邊關還真就會改變了。話說回來,將軍,你見過溫婉郡主,長得如何?是不是國色天香?”邊關的人,忌諱是沒那麽多的。談論個把子女人,哪怕是郡主,也無甚要緊的。
白世年聽了,心下一痛。不再理睬葉詢。自己折回了營帳去了。可是,回到營帳的他,卻是無法靜下心來,做什麽都做不了。
最後,白世年取出貼身的護身符,再對著文案上的討伐書。面露苦笑。他到底在希翼什麽。就算那萬一之一,青兒真是溫婉郡主,衝著溫婉郡主對他的態度, 他們之間,也不存在一絲可能。老天對他,是否太過殘忍。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天天在耳朵邊上嗡嗡叫。
白世年靠在椅子上,什麽都不願意想。可是葉詢的話,卻是在她耳朵邊上相蕩個不停。溫婉郡主什麽樣,溫婉郡主氣勢逼人,精明強悍。長相,長相……
白世年捂著胸口,那模樣,栩栩如生。為什麽,青兒那張可愛巧笑顏兮的面容,與溫婉郡主那冷漠的神情,高高在上的氣勢,都讓他忘不了。甚至有時候還將兩人重疊起來。讓他經常忘記兩人的區別,他如今已經分不清楚到底誰是誰了。
白世年手裡的筆折斷成三段。就是新婚之夜,與青兒談論最多的也是溫婉郡主。白世年喃喃地說道:“溫婉郡主,你真的很厲害。我懷疑了,可卻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因為就算相信,溫婉不承認,他又如何。他無憑無據,敗壞溫婉郡主名聲,到頭來只會惹得皇帝龍顏大怒。他要得爭軍功,要振興家族。他不能出任何的差錯,如果他有事,白家,就徹底完了。
而溫婉,已經站得太高,那樣聰慧敏銳的女子,會離他越來越遠。就算將來他等封爵位,他也只有仰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