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泉就是不想嫁女兒,風聲都已經由他們自己散出去了。好在他們對外說了,白世年答應了,永不會再納妾(妻是不會娶的)。
“哭什麽哭,天亮了我就要上花轎,你該是為我高興才對。哭喪著一張臉做什麽?”戚儷娘呵斥著
“可是小姐,小姐,我為你委屈。我真的為你委屈”美蛛的眼淚,擋都擋不住。小姐是何等驕傲的人,卻是要受這等的委屈。
“白世年,我該說你是癡情呢,還是絕情。我戚儷娘就不相信,我會得不到你的心。你就不能為我戚儷娘打破你的那該死的原則。” 戚儷娘捏著嫁衣的一角,看著那粉紅色的嫁衣,與屋子裡的紅豔豔得布置,形成了強烈不一樣的對比,眼裡有著淚水,充滿了無限的委屈。
第二日的婚禮,還算比較熱鬧。雖然只是納妾,但是還是按照娶妻的規格來辦。反正以後就戚氏一個女人,只是名義上不是夫人。還不是她當家做主。
戚家是散布了消息出去的。說雖然是納妾,但卻此生隻納一妾。再不納別的女人。這是將白世年的後路堵塞了。
白世年一聽到這個傳聞,冷笑不已。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在他手下被管著,能達成今天這個結果,已經是他盡了全力的結果。至於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很多人看著新娘的嫁衣,都覺得有些怪異。雖然知道是白世年納妾,風聲早就散出來,可還是難以置信。很多人都在肚子裡打著腹稿,這女人真是死心眼。當妾都願意。不過想想以後白世年就守著她一個人過,倒也勉強過得去。
當然,同時眾人也是羨慕嫉妒白世年。
可是讓所有人鬱悶的是。白世年成親,從頭到尾,一絲笑容都沒有。那模樣哪裡是成親。好像是押他去刑場行刑差不多。
戚泉當時見著白世年這個模樣。差點劈了他。但白世年就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白世年的態度。讓戚泉憋了一肚子氣。別人家嫁女兒都是女婿討好巴結嶽父的。他這裡倒是調轉過個頭來。
到了晚上的洞房花燭之夜,吃完酒的白世年新房門都沒入。直接回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沐浴更衣。並沒有到新房裡。
新娘子等到了半夜還見不到人,哭得泣不成聲。自己掀了蓋頭,看著屋子裡粉紅的布置,心裡又酸又澀。她現在後悔了,這個男人很可能是個沒心的。否則,這麽能對她如此無情。旁邊的丫鬟也很憤怒,但是她也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沒法子。到了這一步也沒回頭路走了。隻得用心地安慰,一直安慰。可惜一點用處,一直哭。可惜,哭到暈過去。還沒見著新郎官。
白世年走出去,一個人在府邸裡走著。他此時感覺自己就像遊蕩再天際之間,好象一個找不著家的孤魂。熱鬧美妙的洞房花燭之夜,卻讓他生出了遍生寒冷之感。
葉詢出來如廁,見著站著的白世年,以為見鬼了“都說一刻值千金。你洞房花燭之夜,你跑這裡做什麽?”
白世年站在那裡,每有說話。葉詢先是疑惑,接著,見著白世年面色很複雜,小心地問道:“將軍,你該不會不行吧?”這可是嚴重傷害男人自尊的事情。是男人聽到這個都地變臉。
白世年卻是應這句話。。
葉詢見著白世年不說話,以為是自己說中了。心裡萬分同情,男人不行,最是可憐:“可能是這麽久沒用了,懈怠了。將軍不用擔心。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大夫,讓大夫瞧瞧。保證立馬就好。一夜禦七女都不是問題。”
白世年冷漠地說了一聲:“不勞費心。我很正常。”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允許自己背負這樣一條無能的名聲。
葉詢奇怪地問道:“那是什麽?”
白世年又不再說話了。
葉詢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最後嗤笑一聲:“是就是,找個大夫瞧一瞧不就沒事了。我又不會給你宣傳出去。”
白世年看著老狐狸的軍師:“她不僅不允許我娶別的女人,還不允許我碰別的女人。如果違背了。她再不會出現。雖然這次迫不得已,不過,如果知道真相,我相信她能原諒。”
葉詢啊了一聲,半天沒說話。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悍婦,而且,還讓白世年甘之如飴。軍師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確定你說的是你媳婦。”過了一會,還是不見白世年回聲,葉詢訕訕道:“如果是這樣,那你夫人也算是奇疤了。不讓另娶,畢竟生死兩不知還可以理解。連女人身子都不碰的,這也太醋了。將軍,這樣的女人也太強悍了。不過,你真打算就這樣光棍下去。也得看看戚氏答應不答應。”
白世年說話聲音很小:“不用很多年,四年足夠了。”
葉詢眼裡有著顯而易見的疑惑。但是白世年無法解釋,就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但是,他不願意先背叛他的諾言。這樣,至少還有一分的希望。如果違背了諾言,連一分的希望都沒有。
葉詢小心地問道:“將軍,你那媳婦到底有啥特征。可以派人去找的。也省得你這麽日思夜想。”
白世年又沉默了。
葉詢要吐血。關鍵時刻就不給力,你就透露幾句會死啊。說不定,他還能幫著找。真是,就沒見過嘴巴這麽封得密實的男人。葉狐狸見著這樣悲傷的人,內心也有一瞬間的落忍:“將軍,你說將軍夫人,到底什麽模樣?讓你這麽死心塌地。你要不成,就告假,回沿海去找,或者,去京城裡找。總能找著的。比如今這樣苦虐自己要好的吧!夫人就是再鐵石心腸,見到將軍這樣癡情,也不可能不心動吧?如果她真是如此狠的女人,放棄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白世年望著天空:“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堅持。”他想放棄的,一個人堅守者毫無意義的諾言,他覺得很累。但是真要放棄,他又舍不得。怕放棄了,再追不會來。心悸的跳動,隻一次。再也遇不上。
葉詢難得在正事外,不再一副哈皮樣。很是關心地說道:“將軍,夫人到底是什麽呀的人?讓你這麽癡心絕對的。”
白世年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以為很善良,其實很冷血。以為很可愛,其實很冷漠。曾經我以為她是世上最純淨的人,結果,她卻是我唯一一個看不透,好像戴了無數面具的人。”
葉詢吐血:“將軍,我覺得你在說的不是人,你說的是神經病。”善良又冷血,可愛又冷漠,純淨又複雜。不是神經病是什麽。正常人會是這樣的人。葉詢也沒想過,這兩個極端,會是童年與成年。
白世年望了一眼葉詢,沒再說話。
葉詢道:“跟著你,我連脾氣都變好了。將軍,你不會就打算這樣晾著戚儷娘吧?”
白世年冷漠地說道:“不這樣,還怎麽樣?千驕萬寵著她?把她當成夫人一樣對待?”
葉詢輕輕一笑:“你也太狠了。
白世年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早就對她說過,我對她無意。如今,是她自找的。她真以為我就那麽蠢。相信神丹,相信折壽二十年。隻為一片癡情?也就能騙騙那些耿直的幾個兄弟了。她處心積慮地想要嫁給我。我不納她,就得成為背信棄義的人。她知道,我背負振興白家的重任,出不得一絲的差錯。她敢賭,我不敢賭。
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麽花招玩。”
葉詢很神奇地看著白世年:“你都知道了?”戚儷娘買通了軍醫,又製造了輿論。還讓張義與鮑寶鋼傾向於她。
白世年卻是不想娶,但是。他抗不住。上有戚泉施壓,背後有著陳阿布的虎視眈眈,而他的行為,張義跟鮑寶鋼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也覺得白世年有些過分了。其他人就更甚了,救命恩人的生死都可以不顧,這些人,這麽敢把命交給自己。至於說拆穿,這麽拆穿。沒法拆穿。白世年別無選擇。
可惜,戚儷娘卻是不知道。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女人,更是不能這樣逼男人,特備是白世年這樣強硬的男人。不說本就不上心,就算真喜歡用這樣的法子,也會讓他厭惡。如今逼得白世年不得不娶她進門。以後,可就有苦日子吃了。
白世年面色一如開始的難看。
葉詢點頭道:“我現在知道了。你其實早就知道戚儷娘打你的主意。所以早早地說自己要已經成親,還再不成親。其實那所謂的婦人,是子虛烏有的吧?不是神經病吧?”
白世年沒好氣地說道:“你才神經病。她正常得很。”
本來三朝是要回門的,白世年卻去了軍營。回來都沒回來。小妾回什麽門。結果,眾人勸說也無用。
戚泉發了一通火,為這事,他丟人都丟到家了。
而白世年,並沒有與以往有什麽不一樣的。吃住都再軍營裡。想著他成親那天黑著一長臉。眾人心裡都暗暗嘀咕。
戚儷娘,則是從新婚這天,就沒見過自己的丈夫。戚儷娘如今是真的欲哭無淚了。她是真的沒想到,白世年,竟然如此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