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笑了下,可能是拖了溫婉的福,皇帝的賞賜,比一般的皇孫要厚重五分。這是一份恩寵。
翎昸長開以後,與皇帝不怎麽像,更多像他娘一些。沒跟他哥哥一樣,佔到與皇帝相象的便宜。
如羽笑道:“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與你是同一日。真是緣份。只是這孩子卻是像我多一點,再就像他父王多一些。”
溫婉不在意地說道:“像誰又什麽要緊的。只要這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挺好的。”
如羽握著溫婉的手道:“溫婉,那事,對不住你了。”如羽說的是海士林的事。
溫婉卻是笑著道:“那事我都忘記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兩人正說著話,夏瑤再溫婉耳朵邊上低估了幾句。溫婉告辭而去了。
遠在邊關的的白世年,得了消息,卻是陰晴不定。他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只是,很鬱悶,憋屈。他很想回京城。再不會去,那女人真要外嫁了。可是現在卻是脫不開身。因為戰正越來越激烈了。
因為如今邊關對糧食盤查得很嚴厲,加上騎兵營在一邊盯著。關內的糧食,不說沒有一粒流傳出去。但絕對是少的可憐。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滿清人為了糧食,瘋狂的掠奪。開春到現在,打了不下四十場仗。因為騎兵營給力。勝負均衡。
白世年看著信,再瞧著最近溫婉的一連串動作。眼神黯淡下來。溫婉到底記得不記得與他的誓言。也許,根本就不記得這回事。否則,為什麽收到他的信,一個字都不會呢!
可是他又沒其他辦法。也不敢冒險說出去。就只能憋在心裡,靠著殺敵發泄心裡的鬱氣。
咳,白世年微微一歎氣。現在只能遙冀覺悟大師的話,這女人是他命定的人。別人想搶奪也搶奪不走。等著他回去。那狠女人眼光高,應該能挨到他回去的。最多兩年。三十歲之前。他一定會回去一趟。
正琢磨著,京城裡的信,又一次到了他手上。溫婉看中了海士林,後來因為一些意外的緣故,放棄了。到底被有心人嗅到了。白世年手裡的大管家,也一樣發現了。
白世年見著溫婉有屬意的人,當下心裡的那團火,燒得厲害。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把他都丟到天邊去了。
不過見著最終還是沒成,舒展了一口氣。不過,等見到宋洛陽娶妻。溫婉與宋洛陽鬧了一場。原因為什麽,大管家說不知道。
白世年臉上的笑容一下恢復過來。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原因自然是受不得宋洛陽有了一個妾室,再又娶妻了。想到這裡,白世年對於溫婉的善妒程度,再飆上一個高度。這樣的悍婦,也就他受的住。其他人,估計是難以受得住了。
看到最後,見著溫婉再不願意相親了。繃緊的心,終於松懈下來了。這個女人,終於不再折騰了。也好。他一定要妥善安排,一定要趕在之前,回去。千萬得讓那女人記得他們之間的誓言。溫婉郡主一諾千金,天下皆知。他一直都遵守著,沒道理她卻毀諾言。
沿海的事處理完了。溫婉通過與夏瑤的聊天,又想起給銀行擴寬一項業務了。保險櫃。想在現代,有錢人家都喜歡把一些貴重的家當存到銀行的保險櫃去。每年付一部分保管費。相信這裡,也有不少的人願意。
還別說,雖然存的東西的價錢分了五級,最好的一個保險箱一年一萬兩銀子。最低等的一個箱子,一年的保管費,也要一千兩。而且還有霸王條約,存一天也按照一個月來算。
饒是如此,生意還是說不出的火暴。溫婉還真沒想到,這貴的離譜,高得嚇人的保管費,還成為了廣源銀行的主要收入之一。
秋闈的漸漸臨近,京城裡也開始熱鬧紛紜起來。連溫婉也聽到不少的新鮮事。因為每年的秋闈,都是才子們登台表演才藝的時候。
往年溫婉沒關注秋闈不秋闈的。但今年不一樣。皇帝有意從裡面選一位郡馬。因為要選郡馬,自然是格外地關注。
來赴試的人裡面,有兩個少年,名聲最為響亮。一個是河南開封人士,叫黃賢德,今年十八,長相出眾,是開封的解元。能為解元,才學就不說了。黃賢德的家,黃家是開封的名門望族,書香門第之家。
一個是江蘇的蘇州人士,叫王宗保,今年十七,風度翩翩,是蘇州的解元。王宗寶祖上顯赫過,還出過意個宰輔,風光數載,後來敗落。這位,應該是承接了家族興旺之責了。
溫婉拿到皇帝讓人送來的兩人的資料看,兩人都沒滿二十。少年得名,一般都不願意在秋闈之前,娶妻。因為一旦中了進士,選擇的余地就會很大。要是選擇好了,有了妻族的助力,對仕途影響很大。
溫婉讓冬青把具體的資料拿過來。溫婉奇怪地問道:“夏瑤,不都說是寒窗苦讀十載。怎麽我瞧著,少年才子的還真不少啊!”
夏瑤聽了,給溫婉披上毛裘:“郡主,如果你在的話。他們也只能往後退了。說不定,郡主還能三元及第呢!”
溫婉聽了忍耐不住笑了出來:“你當三元及第是大白菜,哪裡都有的撿。三元及第,可有著詩為證‘三元及第才千頃,一品當朝祿萬鍾。’我有現在的盛名,老師是指路燈,身份也佔了大便宜。就我那點才學,能考一個秀才,我就覺得到頂了。”開國際玩笑,瞧著之前尚堂考試,她都心驚膽顫的。幸好是女子,不要考試,否則非得脫層皮。溫婉第一次慶幸自己是女子了。
溫婉著意這兩人,皇帝也特別留意了這兩人。知道沒娶妻,更為上心了。要真是不錯的,給溫婉留著。說不定就跟溫婉對上眼了。
在此期間,溫婉得了一個消息。白世年有兒子了。溫婉心裡瞬間沉了下去。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見著夏瑤臉色黑得夠可以。心裡暖暖的,不過卻是笑著道:“我早就說了,男人是守不住的。你還不相信?現在,這是什麽狀況?”
夏瑤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啊!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連懷孕的消息就沒有,哪裡就蹦躂出一個大胖兒子?一定是消息有誤。”
溫婉見夏瑤的模樣:“無妨的,反正我也沒對他抱期望。天下男人那麽多。總能挑選到好的了。”
夏瑤抿了抿嘴唇,不說話了。臉卻氣得有些通紅。這個白世年搞什麽搞,這麽關鍵時刻。竟然這麽不給力。這不存心找事嘛。本來夏瑤還計劃,反正郡主如今是不找了。皇帝都急眼了。她打算等這次秋闈以後。她就可以隱晦地建議,可以在軍營裡面找沒成親的。到時候,想個法子,讓白世年回京城一趟(在夏瑤眼裡,溫婉是挑選不到中意的。就如海士林,就算沒有外人插手。但是郡主也不可能放心。沒有一試三回,絕對不能讓郡主放下戒心)。夏瑤真是想刺白世年一刀,在關鍵時刻,給弄出一個兒子出來。
溫婉笑眯眯地安慰道:“相信男人能管得住自己的褲腰帶,那就不是男人。而是太監。”
夏瑤沉默了一下道:“郡主,我會派人去查的。如果那個孩子真是白世年的。我以後,再不在你的耳邊提這個人。”溫婉的底線,夏瑤很清楚。但她卻還是不相信。沒道理堅持了那麽長時間,現在卻堅持不下來。她一定要派人去查清楚,如果證實真是白世年的兒子,那就算了。如果不是,是別人家的,白世年能為郡主守身如玉,她還得讓白世年回來。讓兩人早日定下來。這樣下去遲早得出問題。
溫婉回到書房,取出那副畫看著。此時的溫婉很平靜,非常的平靜。不過一雙手卻是捏著那畫腳,都皺了。既然都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等了這麽多年。沒道理現在再去要別的女人。真有了兒子,唯一的解釋,就是被算計了。隨便一個女人都能算計到,他這個所謂的大將軍也是白混了。
之前被算計得三千將士當了冤死鬼。如今,還被算計。如果真被算計了,就是個隻長個不長腦的主了。若是真的被女人算計爬了床,有了孩子。雖然這麽久的努力有些可惜。但,可惜就可惜了吧!
溫婉靠在玫瑰椅上。過了好一會,平複了心情。接著,將畫放回原地,讓人帶了畫板出去。
溫婉跑到鄉間去,畫了一副田園圖。在悠閑舒適的田野邊上,一頭牛駝著牧童,低著頭吃著地上青青的草。
夏影看了很奇怪:“郡主,牛駝著牧童,哪裡還能吃草呢?”
夏瑤卻是鄙視溫婉。當初讓傳了消息不給傳,現在傳出生了兒子,又後悔了。真是的。該珍惜的不珍惜。
可惜,夏瑤失望的是,溫婉竟然面色不變。該幹嘛幹嘛,絲毫沒為此事所影響。夏瑤終於知道,她嫁郡主就是個缺心眼的。不對,是個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