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就是夏洛的cp粉,最早還是由那張火場前的照片入坑的,當時就覺得夏公子攥住白哥哥的手一臉擔心的那個樣子超級寵有木有【圖】!”
“有有有,樓上我和你同時入坑,只不過我站洛夏嘿嘿嘿~”
“臥槽樓上有毒啊,我完全不能想像夏公子是受好嗎?他這次怒懟瘋狗氣場全開,護妻狂魔人設完全不倒嘛!”
“那些說白哥哥倒貼的人臉疼不疼?夏公子這次站出來,完全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大家‘那是我的人,不許你們說’,這倆人就算沒什麼也肯定是特別好的朋友,我賭一百根黃瓜。”
“還有上一次記者採訪的視頻裏面,白哥哥床頭驚見夏公子外衣……這對糖雖然少,但每一顆都超大超甜,所以我才如此的不能自拔啊!”
“真好奇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大概是覺得這幫小可憐總是磕陳年老糖太寒酸了,過了沒多久又有人不聲不響地傳了一張動圖上來,正是那天在劇組外面洛映白一下子把夏羨寧撲進車裏面的照片。也不知道當時是在什麼地方拍的,雖然距離看上去有點遠,但難得的是兩個人的動作竟然被拍的很清晰。
下面頓時一片“好萌啊”的呼聲,單身狗們一邊止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仔細觀察裏面人物的動作,一邊又紛紛表示“太虐狗了,不想看了”。
有人把動圖一幀幀截下來放大,分析道:“不知道你們注意到夏公子的動作沒有。首先白哥哥發現他的時候顯然特別驚喜,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撲過去了,說明兩個人肯定是很熟的朋友,日常相處模式估計就是白哥哥撒嬌夏公子寵。他當時整個人都被懟進車裏面去了,明顯嚇了一大跳,居然還記得把胳膊擋在車門邊怕他家小嬌妻磕到,寵到這個份上,我都快要當真了。”
“雖然想提醒一句請勿上升真人,但……真的好甜呀嚶嚶嚶!”
這時忽然有人提醒道:“張瘋狗居然真他媽的刪微博了,他居然還公開道歉!快,有沒有人能證實一下那不是我的錯覺!”
張偉德V:對不起,剛才因為一時考慮不周,我發表了一些不恰當的言論,現在已經刪除。在此誠懇地向洛映白先生道歉,也謝謝夏羨寧先生的提醒,下次一定注意。以後我要成為洛先生的忠實粉絲,堅決擁護洛先生的每一個決定。【圖片】
之前那條微博現在已經不見了,雖然張偉德能低頭到這個份上,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特別痛快的事,但當把聲明反復讀了幾遍之後,大家又覺得有點無語。
張偉德的口氣非常微妙,雖然字字都是在承認錯誤,但字裏行間中都透出一種諷刺感,看上去陰陽怪氣的,再加上他竟然還在下面配了一張他自己的自拍照。
那張照片上面,張偉德站在鏡頭前,身上穿了一件半袖,上面印著的圖案竟然是從洛映白那張古裝扮相的海報上扒下來的,圖案上考慮周到的把女主給P了下去,就剩下一個洛映白穿著袍子的人像。這樣的一件衣服,被他一個男人穿在身上,怎麼看,怎麼都有點不對味。
這真的是在道歉嗎?要說張偉德這人的腦袋也實在不靈光,你說你臉也丟了,歉也倒了,既然如此,誠懇一點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一邊低頭一遍又不服氣想找茬,這才是最得不償失的。
雖然知道不太實際,但很多剛剛磕完糖的cp粉還是在暗暗地想,張瘋狗竟然敢把白哥哥的照片印在自己衣服上,夏公子看見了會不會炸啊?
啊,好想順著網線爬過去,看看夏公子的表情。
但有夢想誰都了不起,大家沒料到的是,夏羨寧竟然真的又叒叕回復了!
這次只有淡淡的三個字:“你不配。”
語意淡漠,以前看過一些法治訪談節目的人甚至都能想像出夏羨寧說這句話是冷冰冰的神情,那簡直是——帥炸了好嗎?!
夏羨寧和洛映白都沒有在公開的場合提起過彼此,他們所從事的行業和身份似乎也毫無交集,關於洛映白真正的家世,知情的人不敢洩露,不知情的人紛紛猜測,唯一能夠被他們瞭解的就是,這一回張偉德老老實實地刪除了微博,重新誠懇道歉之後,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
這回丟臉可實在是丟的太大了,眼看著自己那條道歉的微博連著很多天都掛在熱搜上,底下一水都是嘲笑,張偉德簡直有種羞憤欲死的感覺,連門都不敢出。
張程本來還因為他闖禍的事情而生氣,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眼看他一連好多天都悶悶不樂的,也難免心軟,就安慰道:“你也用不著這樣,出來混誰都要還,船高了總有被浪頭掀翻的時候。夏家的小子穩重了這麼多年,結果為了一個演戲的弄出這麼大陣仗,早晚也得有人治他。”
張偉德恨夏羨寧恨的牙癢癢,聽著他爸這話裏有話,眼睛頓時一亮,急忙問道:“什麼意思,有人說要收拾他了嗎?誰啊,誰這麼牛逼?快告訴我,讓我高興高興!”
張程白了他一眼:“你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別什麼低俗的詞都掛在嘴邊!”
見張偉德一縮脖子,他才繼續道:“夏家認回來一個私生子,這一陣子正亂著,夏羨寧本來就擋著他的路,在這個當口還敢捧戲子,這不就是把把柄往人家手裏面塞嗎?”
“原來是這個。”張偉德掃興地說,“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他在微博上幫人說兩句話能算得上什麼把柄,又不是這兩個人一起睡被人給抓了。”
張程道:“當然不止這些,你以為你隨口罵了兩句的人是個無足輕重的窮學生?蠢貨,人家可不簡單著呢。我聽他們說,那個洛映白私下裏跟夏羨寧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親,還有……”
即使是在自己家裏,他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聽說他還去洛釗的家裏睡過。”
“洛釗?”張偉德悚然道,“是那個洛局長嗎?”
張程點了點頭:“洛釗在警校當名譽教授的時候,夏羨寧可是他的親傳弟子,師徒兩個同時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這事說出去可就大了。你別看現在好多人一聲不吭,揣著明白裝糊塗,那都是在背後憋大招呢!”
夏羨寧的身份地位就已經很高了,但是他畢竟還年輕,張偉德是把他放在跟自己平等的地位上對待的。洛釗就不一樣了,堂堂國家級幹部,這麼多年來身居高位,小時候就經常在新聞上看見他,名聲一直都很正,突然牽扯到這麼一件事,連張偉德這樣的人都覺得有點接受不了,三觀碎裂一地。
或許就是因為反差太大了,他們竟然誰都沒在意洛映白和洛釗竟然姓了同一個姓氏這件事,畢竟沒有關係的人湊巧同姓也很正常,要是他跟洛釗有什麼親戚關係,又怎麼可能沒有風聲傳出來過呢?
他想想自己差點捲進一樁大家庭的內鬥中,頓時覺得後怕不已,也沒心情再幸災樂禍夏羨寧了,忍不住問道:“不會吧,難道還要連那麼大的官都一起搞?”
張程道:“洛家和夏家的關係一直都不錯,洛釗肯定是要站在夏羨寧那邊的,連他叔父二婚的婚禮都沒出席。這件事一旦爆出去,一方面能讓洛釗和夏羨寧都栽個大跟頭,另一方面還能挑撥他們兩個的關係,換屆在即,中間的曲折可多了。”
他頓了頓,趁機教訓兒子道:“只有幹不成大事的貨色才像你這樣,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什麼話都敢說。這次沒惹出更大的事來算你爸爸我積德,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巴做人吧!少管別人的事!”
他要是早知道,就是舌頭爛了也不會說那些話了,張偉德連連點頭,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決定最近都不浪了。
他一進屋,發現那件“洛映白牌半袖上衣”還在椅子背上搭著,連忙拿起來,在屋子裏繞了一圈,乾脆塞到了床底下。
可怕,可怕。
另一頭,夏羨寧還不知道自己一個很平常的舉動會引起這麼多人各式各樣的猜測,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覺得怎麼樣,那些感到詫異的人是太不瞭解他了。
——從小到大,敢在夏羨寧面前說洛映白不好的人早就都涼透了,張偉德嘴這麼賤,他只是回懟兩句都算客氣的,也不知道這幫沒見過世面的單身狗一個個都在驚歎個啥。
他想給洛映白打個電話,熟練地按下號碼之後,又想起他這個時候多半在和程因“約會”,夏羨寧的嘴唇幾不可查地撇了一下,又將手機收起來了。
他和洛釗今天晚上有同部門的應酬,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夏羨寧拿起車鑰匙,走出了辦公室。
他想的沒錯,洛映白現在的確正和程因在一起,程一臉抱歉和尷尬,洛映白沖著面前的空桌子發呆,暗暗後悔沒有先吃飽了再出來。
說是請吃飯,卻把他叫出來餓他——這次不用看相,洛映白都能從程因的身上感到滿滿的惡意。
程因不愧是個好騙子,行事非常小心謹慎,在這次見面中,他先跟洛映白約了一家規格普通的小餐館,以至於點菜的時候,程因一連點了好幾個菜都沒有,洛映白是把午飯睡過了直接來找他的,現在已經快要吃桌子了。
程因好不容易作態完畢,放下菜單,一臉慚愧地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說是請你吃個飯,結果選了這麼個地方,要什麼沒什麼。”
洛映白毫無誠意地安慰道:“別在意,我上次去乾陽餃子館要烤全羊的時候也沒有,現在的飯店服務水準都太差了。”
程因:“……映白哥說話真幽默啊,哈哈。”
洛映白謙虛道:“也就一般幽默吧,那要不咱們現在隨便吃吃?其實饅頭蘸鹽也不錯。”
程因被他剛才那句不陰不陽的話弄的心裏有點發毛,悄悄看了洛映白一眼,見他神色上沒有半分異樣,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於是笑著說:“我今天是招待貴客,隨便吃怎麼行?映白哥,要不咱們換一家店吧。”
洛映白笑道:“客隨主便,那就請。”
如果他沒有料錯,程因故意玩了這麼一出,肯定是為了改變地點,以防有人窺探,那麼如此推斷,他們新換的地方,一定有別的什麼人在等著。
雖然洛映白表示期待,但他更期待先填飽肚子。
兩人打車向東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在一家大飯店外面停下了,洛映白看了看招牌上名字,忽然又扭頭掃了眼停車場上的車子,臉色有些微妙。
程因略微心虛,臉上還是強作鎮定,問道:“怎麼了?”
洛映白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咱們跑這麼遠,來到一家這麼豪華的飯店吃飯,未免太過興師動眾,讓你破費。”
程因笑道:“這是說的哪里話,應該的,應該的。”
洛映白沖他燦爛地笑了笑,兩個人一起上樓,剛剛在雅間坐下沒多久,就來了一個自稱認識程因的女人過來跟他們打招呼,程因熱情回應,叫她“付老闆”,寒暄兩句之後,三個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起。
“今天還真是幸運,沒想到能碰見洛大師。”
付老闆的全名是付蕾,大約四十出頭的年紀,身材有些發福,不過相貌非常美豔,臉上畫著濃妝,她打量著洛映白,那樣子就好像在珠寶店端詳一件貨物似的,過了片刻,眼中露出滿意的神情。
她道:“我是你的粉絲,不過一開始沒想到,洛大師你一個算命的,竟然長得這麼英俊,對了,你演的東西我也看過,雖然短,但還真不錯。”
說是這麼說,但她的語氣高高在上,品頭論足,實在不像個粉絲,說話也有幾分輕佻的感覺。洛映白一臉傻白甜,好像真覺得人家是在誇他一樣,帶著點驚喜和靦腆道:“真的嗎?哈哈,承蒙付老闆看得起,我真榮幸。”
無巧不成書,付蕾這個人他還真的聽說過,對方跟夏家有一點關係,她的第一任丈夫就是夏羨寧一個遠房表舅,洛映白依稀記得對方好像坐上了副省長的位置,結果沒兩年就英年早逝了,留下一個繼承了遺產的老婆當起了風流寡婦。
關於付蕾的傳言很多,她原本是草根出身,但長得漂亮,眼光也獨到,利用丈夫留下的錢和人脈做起了投資,現在的生意已經很大了。有無數的人光沖著錢也想娶她,可是她誰也看不上,只喜歡包養年輕的小男孩玩。
據說被她看上的,不管願不願意,她也非得弄到手不可,還雇了幾個人專門為她拉皮條,堪比古代的賈後獵豔。
那種帶著點天真的純澈笑容出現在洛映白的臉上,一時間仿佛他整個人都熠熠生輝似的,付蕾的眼神又變的熱切的幾分,口氣也不由有點溫柔了:“當然,我怎麼會騙你。”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做著漂亮美甲的手,似乎要去拿桌子中間的紅酒,但位置稍稍一偏,竟然直接沖著洛映白的手背摸了過去。
就在兩人的手即將相觸的時候,洛映白突然也伸出手,拿起紅酒,起身說道:“哪能讓付老闆倒酒,我來吧。”
他給三個人一人斟了一杯紅酒,付蕾的手就摸了個空,臉色不由一沉,程因連忙沖她擺了擺手,用口型道:“別太心急。”
洛映白倒完酒一抬頭,納悶道:“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程因笑道:“沒事……對了,映白哥,你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銷售管道吧,後來這事解決了就是付老闆幫的忙。難得付老闆一個單身女人,家資豐厚還愛做善事,我看這一點你們兩個應該挺有共同語言的。”
洛映白一臉恍然大悟,看向付蕾道:“噢,原來是付老闆幫的忙啊,那您可真是人美心善,來,我敬您一杯。”
他一句人美心善重新把付蕾給哄笑了,跟洛映白碰了碰杯子,凝視著他說道:“你還說對了,這錢呀,放著也是放著,能有什麼用?還不如花在該花的地方,只要我看得順眼,那給多少我也願意。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她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洛映白的臉,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劃了一下,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氣氛說不出的曖昧。
洛映白喝了半杯酒,好像終於有點上道了,微微一垂眸,隨即笑了起來:“那……付老闆看我順眼嗎?”
付蕾輕笑道:“最起碼現在我就覺得你是最順眼的人了。”
洛映白眨了眨眼睛,道:“那不如我給您推薦個投資的好地方?”
付蕾曖昧道:“好啊,不過……要出錢,那可得讓我先驗驗貨呢。”
她既有得手的得意,又覺得有些不屑,早知道這麼好上手,也不用兜這麼大一個圈子了,這小子在網上神神秘秘的,好像真有什麼本事,這不是一樣三言兩語就打算把他自己給賣了?
所以說,只要有錢有勢,沒有什麼是搞不定的。
然而出乎付蕾的意料,洛映白好像還真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而是一本正經地拿出手機,劃了兩下,找出一個頁面給她看:“付老闆,這樣吧,我給您推薦一個‘日日籌,輕鬆賺’,只要註冊一個帳號,您有了閒置資金就都可以放進來,註冊就能分錢的哦!推薦人的名字別忘了寫sherry老師哦!”
付蕾:“……”
在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洛映白是在閑著沒事消遣自己了,結果一看洛映白點開網站上的圖片,赫然發現那個見鬼的“sherry老師”上面,放的還居然真的是他的照片。
她實在沒忍住,用一種充滿質疑的眼神看了看程因,似乎在問,你這是帶了一個什麼奇葩的貨色給我?
洛映白誠懇地說:“這個真的很賺錢,付老闆考慮考慮,你提我的名字,管用。”
他說著忍不住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很想吃兩口,可是從小家裏管得嚴,對餐桌禮儀特別注重,對於洛映白來說,請客的人沒讓他又不好動筷子,一時間非常痛苦。
付蕾看了他兩秒,忽然笑了,她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洛映白的臉,挑眉道:“小夥子,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但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可以把話說的更加明白點。你願意陪我晚兩年,事後想要資源還是錢隨便你挑,你要是不願意……”
她的手被洛映白躲開,在半空懸了一下,慢慢收回,似笑非笑道:“只要過了今天晚上,我也總有辦法讓你願意。”
洛映白向包廂外面看了看。
付蕾道:“別看了,難道你還指望有人來救你嗎?”
洛映白道:“不是,你這樣開著門就不怕被別人聽見看見?”
付蕾道:“你如果點了頭,咱們當然有更好的地方可以交流。”
洛映白看了一眼在旁邊裝死的程因,說道:“我要是不點呢?”
付蕾的聲音忽然變的有些低柔曖昧:“那你也得跟我走。”
洛映白甩了甩頭,配合著她的話,恰到好處地展現了一個迷茫的小眼神,然後一頭撲倒在桌上。
包廂裏有點安靜。
過了片刻之後,程因的聲音響起:“看來藥效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