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那隻顫動的手指, “沒病, 你沒病的。”
顧南蓓被嚇壞了,額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顫抖地說,“有的, 我知道,我已經病成什麽樣了。”
“傻瓜。”許安然輕聲地說, “只是世界上多了一個完美的你而已, 在我這裡你沒有病,顧南蓓, 你信我嗎?”
信嗎?她從來就沒懷疑過許安然,她一直懷疑的、不敢相信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我從來沒覺得厭倦, 也沒有覺得害怕。”許安然帶著她到旁邊的小圓椅上坐好,先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
顧南蓓的那句話叫她心酸, 像是被□□擊中一樣, 她是做了多大的決定,才選擇邁出這一步的?
許安然拿出紙巾給她擦著眼淚,顧南蓓一直都是很冷冽的一個人,這會覺得不好意思,低著頭。
“沒事的, 我也哭了,哭不丟人的,只有我能看到。”許安然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安慰著。
“安然。”顧南蓓仰起頭看著她,在她面前落了淚,“這兩天是我不好。”
“我不怪你。”許安然說,“已經原諒你了。”
顧南蓓緩了一會,道:“我有一個心理醫生,我可以帶你去見她。”很快她又補充了一句,“是安醫生的女朋友,我所有的情況她都知道。”
“沒事,我們不急。”許安然說,然後她把目光放在地上的那些小盒子上,道:“我先去把東西收拾一下。”
說著,她就起身去撿,顧南蓓看著她把東西收到箱子裡,又往自己的辦公室拿,心陡然又慌了起來。
許安然,“這些,我能放在你的辦公室嗎?擱在這裡可能會有些不合適。”
“不要。”顧南蓓反駁著,語氣很急,全是抗拒。
“為……為什麽呀?”許安然不太好意思地說:“這些不放在你辦公室,就沒地方放啦。”
顧南蓓很堅持,甚至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用身體擋在門口,道:“你拿回去,不需要放在這裡。”
“可是這個是要兩個……兩個人一起用。”許安然說得很輕,而她整個人都要被羞死啦,怎麽能這麽說啊!
“兩個人?”顧南蓓微緊了眉頭,往她手中的箱子看了眼,她並不知道盒子裡頭裝的什麽,只能猜測。
這是她之前送給許安然的手表嗎?不是,很顯然不是,因為那隻表許安然還戴在手上,那就是其他什麽東西了。
她想不通,眉頭就緊緊地鎖在一起,許安然小聲地說著:“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問我啊,我告訴你。”
表面上她說的很正經,內心已經開始崩潰了,啊啊啊啊!太羞恥了,還告訴她,不是在暗示她嗎?
許安然!你真是個禽獸!
“裡頭是什麽?”顧南蓓來了些興趣。
“這個啊……這個就是那個。”許安然一時間還沒想好怎麽回答她,“是些小玩具,用來增進兩人感情的。”
聲音越說越小,臉頰上卻是越來越紅,顧南蓓總覺得許安然沒有說實話,道:“是嗎?增進兩人的感情?”
“對啊,還能緩解異地相思之苦。”說完,她就像是吃了辣椒一樣,臉陡然就紅了起來,“你別看著我。”
只要不是來歸還她的東西就好,顧南蓓把門推開,等許安然進來,她的好奇依舊不減,不過比起這個,她更加擔心許安然的胃。於是,她又把胃藥找了出來,問道:“現在還痛嗎?”
不說還好,一說許安然又覺得痛了,她把箱子放了下來,捂著胃輕輕地揉動,“剛剛都忘記了,現在痛。”
“你等一會。”顧南蓓把那半杯牛奶拿了起來,弄了那麽一會已經不熱了,她道:“我去給你重新倒一杯回來。”
顧南蓓小跑了出去,眼睛是紅的,外頭的幾個秘書伸著脖子看,看出來顧南蓓哭了後,震驚地捂著嘴。
“我的天,顧總不是流血不流淚嗎?”
米蘭坐正中間,得意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顧總是找到夫人了,等著看吧,我很快就要加薪了。”
她現在可是大功臣呢。
顧南蓓並不知道她這些秘書是在想些什麽,弄了牛奶進去就坐在許安然身邊,拿著杯子要喂給她。
以往她都是冷冰冰的,不管做什麽都和許安然拉開距離,還是第一次這麽主動,弄的許安然有些不適應,她接過杯子,就把牛奶喝了,又吞了藥片。
顧南蓓看著她,心底有一個想法在叫囂,可是她一時間又不敢那麽做,手指只能在膝蓋上點動兩下,問道:“現在好了些沒有?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藥才剛吃,效果沒有那麽快,許安然搖搖頭,道:“還沒有好,你去忙工作吧,我自己緩緩就好了。”
顧南蓓沉默了一會,忽地坐了過去,靠著許安然,接著又在許安然的驚愕之下,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
她柔聲說著:“我給你揉揉。”
“啊?哎……好……”
許安然把自己的手拿開,放在沙發上,等那隻手一挪過來,她的情緒猛地就崩緊了,不知道是為什麽。
“是這裡嗎。”顧南蓓垂著眸,雖說她們身體上已經接觸過很多次了,但她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晰的感覺到許安然。
她小心翼翼地揉著,明明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了,可那塊布料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燃燒了似的,燙的要把她的手燒穿,燒出一個洞來。
周圍的空氣也被感染了,讓她們呼出的每一口氣都變得熱辣,強行灌進她們的鼻子裡很嗆人,只能被迫張開嘴去呼吸。
“顧、顧南蓓……”最先忍受不住的是許安然,那是她敏i感處,顧南蓓的揉動並不是在幫她,而是在折磨她。
“怎麽了?”顧南蓓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如果,是那個愛撩人的顧南蓓還好說。她還有害羞的理由,可是她面前的顧南蓓,眼睛很乾淨,很澄澈。
仿佛只有她在呻i吟,在想方設法的勾引顧南蓓。
可是,她真的很煎熬啊。
許安然用自己快聽不到的聲音說:“別弄了。”
顧南蓓稍微思忖了一下,停下了動作,她也是極其不舒服,就攥緊了自己的手心。
“不痛了嗎?”
“痛……不對,是不痛了。”
許安然傻愣愣地說著,兩人都紅著臉,就這麽尷尬著,其實,只要有一個主動,另一個就甘願被燃燒。
時間慢慢過去,越發的難忍。
就在顧南蓓苦惱找些什麽話題的時候,外頭響起了敲門聲。她呼出口氣,起身,道:“我去開門。”
許安然應了一聲好,規規矩矩地坐著,目光瞥到了桌子上的大箱子上,要是她們燃燒起來了,是不是就可以用上這些東西了?哎呀,哎呀,又胡思亂想什麽呢。
估計是有大生意要談,進來的那幾個人和顧南蓓握完手一直頻頻地看向許安然,看樣子是有些介意。
許安然在這兒待著也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就去抱箱子,“那我在外面等著你,等你談完事我再進來。”
“不用。”顧南蓓又迅速折回來,可能怕她離開,接著她手裡的東西,“裡頭有個休息室,你去那等我。”
“沒事,我就在外面好了。”說著,許安然又將箱子抱回來,這一來一去的,本來就被摔過一次的箱子,很不結實的再一次地掉在了地上。
之前拆開過的小鯨魚滾了出來,那瓶小油在地上滾啊滾啊的,正好露出“潤滑”二字,大家都愣住了。
顧南蓓沒太看明白是什麽東西,想到是許安然說的玩具,俯身撿了起來,一個沒注意,推動了開關。
接著小鯨魚的尾巴劇烈顫動起來。
這會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呢,許安然瞪大了眼睛,顧南蓓可能純情不知道是什麽,但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啊!天啦,許安然趕緊上去一把搶過來扔箱子裡。
顧南蓓盯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麽慌張,隻覺得那個玩意尾巴震動的好快,很柔軟,要是玩,這怎麽玩啊。
於是,在她蹲下來幫許安然撿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問了,“那個玩具是怎麽增進感情,又是怎麽緩解異地相思之苦的?”
她說的聲音其實很小,也就她倆人靠得近才能聽到一些,而那些來談生意的人,其實根本就聽不到。
這可是床上用品啊?讓別人聽到怎麽好意思!
許安然心虛到臉燒紅,如同咬到了舌頭一樣,“我、我去床上等你。”語畢,她就真的咬到了舌頭,好痛。
許安然真是想一頭撞死,她抱著箱子,衝進了休息室,而顧南蓓很懵逼,壓根不懂是什麽意思。暗忖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讓她不適應,所以才那麽慌張。
沒一會,原本進來談生意的合作夥伴,紛紛走了過來,和她握手說道:“顧總,那您繼續增進感情,我們的生意不急著談,您的終身大事比較要緊,我們幾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