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許紅英看著別墅著實愣了下, 在門口站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接著又淡定的跟著一起走進去。
顧南蓓把許紅英的行李拎進房, 道:“阿姨千萬不要介意,就把這裡當自己家, 有什麽需要的直接說。”
許紅英點頭, “我無所謂, 就怕你太客氣。”
顧南蓓笑了笑, “我盡量。”
收拾好,顧南蓓讓王媽做了堆好吃的,考慮到許紅英的胃, 做的都是些溫和的菜系, 又把俞謹凌叫來了。
許紅英以牛奶代酒, 站起來舉著杯子,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都特別謝謝你們, 照顧我還照顧安然。”
“阿姨,您太客氣了!”俞謹凌和她碰了下,情緒有點激動,“應該是我感謝安然,阿姨您知道,我母親去世的早, 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跟安然一起叫你媽了。”
以前許安然叫俞母就直接叫“乾媽”,許紅英一直都很感謝她們母女倆,她笑著點頭,“只要你不嫌棄我。”
“不嫌棄!”俞謹凌用胳膊肘碰了碰許安然。
顧南蓓捏著被子,目光有些嫉妒,她也想叫媽,但是她不敢說。
除了許紅英,在坐的幾個人都喝了點就酒,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俞謹凌不好開車,就留這兒過夜。
等許紅英上去休息,她坐在許安然旁邊,摟著她的肩膀,“過兩天我乾一票大的,然後就能奪回公司了。”
“這麽快?”許安然有些詫異,她最近忙著許紅英手術的事,就沒怎麽管公司的事,俞謹凌的速度太快了。
“其實吧……我賭了一把。”俞謹凌道,“我信了秦櫟的話,之前有次她給了我一份文件,我搶了幾個合同。”
“咦,那你怎麽想的?”
“還能怎麽想啊。”俞謹凌笑了笑,“我開始挺會幻想和腦補的,我覺得她是喜歡我,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
許安然又去拿了個杯子,倒了點紅酒,倆人坐在一起碰了碰,“想清楚啊,想戀愛的話,咱們慢慢的來。”
“嗚,想。”俞謹凌喝了口酒,“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和顧總膩膩歪歪,我就羨慕的要禿頭,好想戀愛。”
走前許安然本來是約秦櫟一起吃飯的,但去顧北揚那裡去的急,只能跟秦櫟取消約定,約定到下一次。
俞謹凌就跟往常一樣上班,那天正好碰到秦櫟送文件,兩人對視了一眼,擦肩而過的時候。秦櫟輕聲開口說了句,“盡快按著名單收購,不然那邊要行動了。”
俞謹凌沒回她,心裡還是有些信不過。
她擰開了門把,正準備進去,突然聽到來自羅意生怒吼的聲音,聲音特別大,是要打人的那種咆哮。
俞謹凌好奇地看了眼,就見到羅意生叉著腰,把秦櫟堵在樓梯間那裡,口無遮攔的吼道:“你到底怎麽辦事的?你已經丟了三個項目了,想死是不是?”
“請你搞清楚,決策在你手裡不在我手裡。”秦櫟也不甘示弱,表情冷淡,眸子裡冷的光看著狠厲無比。
羅意生是個慫包,只會仗勢欺人,被她這麽一看當真有點怕了,硬著頭皮說:“你別忘記了,當初你爸媽被俞謹凌她媽開車撞死,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媽收留你,是我媽供你讀書,把你養這麽大!你別恩將仇報!”
“我媽真的是被俞執行長撞死的嗎?”秦櫟抬頭問著他,“以前我還沒有懷疑,現在我怎麽覺得你在騙我?”
“我……”羅意生吞了口氣,有些勉強的說,“你別忘了,當初目擊證人就是這麽說的,人證物證具在。”
秦櫟往前走了兩步,逼著問他,“本來我不打算說,那今兒就說明白了,賠償金呢,我花過你家裡錢嗎?”
“他媽的!你還學會還嘴了是吧!”羅意生抬起手,就要往秦櫟臉上抽,眼瞅著巴掌就要落在她臉上了。
“幹嘛呢!”俞謹凌關門走了過去,她抱著雙臂看著羅意生,“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在我辦公室門口打人?”
羅意生看看秦櫟再看看俞謹凌,他現在職位沒有俞謹凌的職位高,是敢怒不敢言,手指在她們之間指來指去,氣道:“我知道了,我算是知道了,你們一夥的。”
“隨你怎麽說。”俞謹凌道:“剛剛你說我媽撞死了人,還說人證物證具在,我怎麽不知道有這件事兒?”
羅意生咬了咬牙,“你能知道什麽,你們有錢人從來不把窮人的命當命,撞死了怎麽可能讓別人知道?”
“少在這裡誣陷人。”俞謹凌把手機拿出來,調了一個號碼出來,“既然是人命,警局那邊應該有記錄,我打個電話問問,把當年的檔案調出來,我們好好捋捋?”
羅意生一直往後退,“你以為我每天跟你一樣閑,要去調查你自己調查,我可沒有時間陪你鬧。”
“那這樣吧,我把律師找過來,你這算是誹謗了吧?你?”俞謹凌直接道,“剛剛我已經錄視頻了。”說著,她又看向秦櫟,“你要的話,我可以發給你,你可以直接告他威脅恐嚇,指不定還能追回那筆補償金。”
“有勞副總了。”秦櫟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羅意生看著她們一來一去,氣的隻點頭,可是又不能拿她們怎麽辦,只能夾著尾巴離開,“都給我等著。”
俞謹凌哼了一聲,等他離開後,看了眼秦櫟,轉身朝著辦公室走,到了門口,她又扭頭看過去,“你進來一下,我有些事想問你。”
秦櫟點頭,跟了進去,“剛剛的事謝謝你。”
“不用謝。”俞謹凌坐在辦公桌前,鍵盤下面壓著幾頁紙,應該是秦櫟想辦法找人送過來的,“你坐吧。”
“好。”
氣氛陡然有些尷尬,俞謹凌讓秘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秦櫟主動開口:“車禍的事,跟你母親沒關系。”
俞謹凌好奇地問,“跟羅意生有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羅意生那麽支支吾吾的,要是說跟他沒有關系,根本說不過去吧,那真相是什麽呢?
俞謹凌想,她們之間的誤會應該就在這裡。
“沒有證據,時間過去的太久。”秦櫟說。
也對,畢竟羅淑琴那麽機靈。
俞謹凌懂得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可是她還是想問,道:“那你一開始接近我,是因為想要報復我嗎?”
“不是。”秦櫟說:“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你,那時候是恨,姑媽說,是你母親撞死了我父母,我非常恨你。”
“再後來發現恨不起來。”
而且,她還發現,她居然喜歡上了那個女孩。
那時候她腦海裡就想,“這可真是一個悲劇。”
“那你怎麽發現不是我母親開車撞的?”
秦櫟如實說:“感覺的,她跟我說,你母親撞死了我父母,她表現的很憤怒。可是後來我發現她卻跟你爸在一起,而且交往還很密切,後來我就開始懷疑她了。”
聽著還挺複雜的。
秦櫟又說:“目前證據差不多已經收齊了,把她送進去只是時間問題,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什麽事?”俞謹凌好奇地看著她。
“你母親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什麽?”俞謹凌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別激動。”秦櫟放下咖啡杯,“我知道的不多,調查到的只有一些,等我把所有事情查清楚了,再告訴你。”
她不告訴俞謹凌是有原因的,羅淑琴的手段很殘忍,知道的太多,對她沒有好處,她怕俞謹凌會受傷。
說完,秦櫟就準備離開。
她走到了門口,又扭頭看了她一眼,道:“之前一直騷擾你,對你造成困擾,很不好意思,以後我會注意。”
俞謹凌愣了一下,沒想到秦櫟會突然對她道歉。
她站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然後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了起來,翻了兩頁,發現是羅意生做的幾個策劃案。
再裡面就是些名單,很詳細的股份信息,意思是讓她去找這些人,能用最低的價格把公司的股份收回來。
回歸現實,俞謹凌道:“之後我就按著她給的名單去聯系人,收購股份,果然收回來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那現在你們是什麽關系?”
“沒什麽關系。”俞謹凌把酒杯裡的紅酒喝完,“平時都不怎麽聊天的,除非她有什麽合同要拿來送給我。”
“要不要我給你助攻一把?”
可能是今兒的氛圍太好,最好的朋友整天成雙入對的,她的少女心也被激發了,燃燒了對戀愛的期待。
俞謹凌臉上有點紅,“再過兩天召開股東大會,我徹底把公司拿下來的話,你就幫我約她出來吃飯吧。”
“好。”許安然捏了捏她的臉,“指不定你們談著合適,我們到時候還可以一起穿婚紗,一起走紅毯呢。”
俞謹凌一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