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分不太清楚, 是心動, 還是因為寂寞。
可能每個人到最後都想有個人陪伴吧, 路太長,哪怕路邊的風景再怎麽好, 一個人走的時候會覺得很累。
兩人又喝了半瓶子紅酒, 等顧南蓓過來喊人, 兩姐妹這才散開了, 回到房間她是打算洗洗直接睡覺的。
沒想到顧南蓓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
顧總能找她幫什麽忙呢?
俞謹凌很驚訝,“顧總你直接說吧!”
顧南蓓:“我想跟安然求婚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幫。”
俞謹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這是什麽鬼日子, 一個兩個都跟她提到“婚”這個詞, 她還沒有談戀愛好吧。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居然都521了, 難怪大家這麽喜滋滋, 俞謹凌靠在床頭想了很久,在列表翻了半天,最後發了一個友圈。
“今天的小精靈有點不開心。”
發完,她準備過一下今天的工作然後睡覺。
這時,手機振動起來,她看了看, 是秦櫟發過來的條信息,是一個紅包,金額不清楚,配字是恭喜發財。
俞謹凌就是好奇,她點了一下,發現是“520”的紅包,瞬間的她的心就跟著跳了下,這個紅包有點大了。
“你……還沒睡啊?”她問著。
“沒。”秦櫟回,“你也沒睡。”
發了沒幾秒,她又補了一句,“為什麽不開心?”
為什麽不開心?俞謹凌具體說不上來,各種原因都有吧,可能是因為夜太深,人一閑下開,就容易寂寞。
“顧總要跟安然求婚了。”俞謹凌歪著頭打字。
秦櫟:“那挺好的,她們的感情一直很穩定。”
“是啊。”俞謹凌把心裡的想法打出來,“可能是羨慕吧,她戀愛我應該開心的。可是又覺得,她結婚了,真的就剩我一個人,突然很害怕之後的日子怎麽辦了。”
秦櫟一會顯示“正在輸入中”,一會又沒有顯示,估計是在刪刪改改,俞謹凌心裡也在期待她會說寫什麽。
過了會,信息發了過來。
“有時候我也會擔心未來怎麽辦,躺在床上,心臟陣陣悸動,想要有個牽絆,想對這個世界多一些期待。”
“我怕,等我查清了父母死亡的真相,把姑媽送進了監獄,接下來沒有事情做,就很孤單,會突然抑鬱。”
說起來她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俞謹凌回道:“你有沒有想過去去旅行,等擔子卸下來,就去放松放松。”
“沒有,不知道去哪裡玩。”秦櫟回。
俞謹凌來了些興趣,“我挺愛玩的,哪都可以去,看看什麽有趣的樓,美麗的風景,或者去歡樂谷浪一圈。”
兩人意外的聊得來,秦櫟發了個笑臉,“不怕你笑話,其實我除了出差就沒有出過省,連文藝風裡常見的海都沒有見過,一個人真的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俞謹凌撚動著手指,“這樣吧,明天我帶你去看海,去看東海的日出,你知道路怎麽走吧,就在新區那邊。”
“我和你嗎?”同樣躺在床上的秦櫟撐著手臂坐了起來,看著屏幕上傳來的幾個字,眼睛裡閃爍著驚喜。
“嗯,不過我們要四點鍾起來。”俞謹凌看看時間,“現在都兩點了,還有兩個小時,你扛得住嗎?”
“抗的住。”秦櫟一想到和她看日出,根本就睡不著覺,想立馬跟她一起去看,和俞謹凌一起做這種親密的事,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可以說是520最好的禮物了。
“你開車還是我開車。”
秦櫟很認真的回:“我去接你。”
俞謹凌把定位發給她,“那我等你過來。”
“行。”秦櫟還是很緊張,“有沒有什麽需要帶的?”
“我帶點水果過去。”俞謹凌想,既然去看日出冷嗯要準備點吃的,一邊聊天一邊吃,這樣想想怪有意境。
“好,那、那你早點睡。”
“晚安。”
發完信息,各自滅了燈。
俞謹凌躺在床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發出了什麽邀請,她並不是後悔,而是驚訝自己做出的決定。
這麽主動,秦櫟會怎麽想她?
會不會覺得,自己對她有意思?
俞謹凌翻來覆去,閉上眼睛怎麽也睡不著,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她把手機拿了起來,屏幕光打在她臉上。
“你睡了嗎?”
秦櫟幾乎是秒回,“沒有,睡不著。”
“我也沒有,我們說點什麽?”
“行。”
俞謹凌就衝著這寂寞的夜,和身上的酒意把心裡想問的話問出來了,“你當初是怎麽喜歡上我的?”
怎麽喜歡的呢?秦櫟回憶著,具體喜歡哪裡說不上來,但是怦然心動的那一刻,她卻記得的非常清楚。
“有點老土,想想很美好。”
那時候她們都還是青春期,感情最躁動的時候,多巴胺隨意的分泌,秦櫟和俞謹凌成了同桌,坐在一起。
當時秦櫟看到俞謹凌坐在自己身邊很驚訝,她對俞謹凌的印象還不是很好,覺得她應該是個嬌氣鬼。
好巧不巧的是,那天羅意生故意把她的書本和作業本藏起來,老師很嚴厲,拿著木條抽巴掌,一木條下去,半個手掌都要腫起來的那種。本來她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俞謹凌居然把書本和作業本推到了她那一邊。
然後,她站起來幫她受了下來,秦櫟很不理解啊,就問她為什麽,俞謹凌吹著手掌,咧著嘴衝她一笑。
“看你長得病病歪歪的,身板那麽弱,老師一木條子下去你能撐的過去嗎?好啦,我們合看一本書吧。”
秦櫟的心被暖到了,一直寄人籬下的她,突然在“仇人女兒”這裡感覺到了溫暖,甚至還很喜歡。
只是可惜沒多久,俞謹凌就去跟老師要求換了座位,換到了許安然的身邊,她們的接觸也變得很少。
真正心動的是,下雨,下很大的雨,秦櫟猶豫著是直接跑回去還是等等,俞謹凌喊了一聲,把手中的傘塞給了她,然後自己鑽到了許安然的傘裡面跑了。
還對她揮了揮手,“同學,別感冒啦~”
那時候她現在台階上,想著,啊,世界上怎麽這麽好的人,好想和她認識,用最普通的朋友關系也好。
可越是喜歡越不敢打擾。
俞謹凌聽完,回道:“抱歉,我真不太記得。”
“沒事。”秦櫟道:“我記得就好了。”
兩人就這麽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四點鍾。
秦櫟發了條語音,壓低聲音說:“那我去接你啦?”
俞謹凌嗯了一身,起來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