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小林子盯梢了幾天,每天仔仔細細跟秦昭匯報。
秦昭仔細琢磨後,便帶人在后宮抓人。
待她把幾十號人抓到,便逐一審訊,最後把傳流言的源頭對象鎖定在一位鹹福宮當雜灑的吳姓嬤嬤身上。
吳嬤嬤是個嘴硬的,在酷刑之下什麽都不招認。
彼時現場只有秦昭、寶珠和小林子,其他人皆被摒退。
秦昭卻是老神在在的,她淡然啟唇:“你不說,本宮也知道是風月公子在背後設局陷害。”
吳嬤嬤瞳孔緊縮,表情變化莫測。
秦昭看到吳嬤嬤微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她莞爾一笑:“你這是什麽表情?本宮知曉風月公子很奇怪麽?”
吳嬤嬤其實很想問秦昭為何會知道風月公子,此刻她以為,秦昭知道的比她多。
她垮下肩膀,也不再作困獸之鬥,便把自己所知的事情都說了。
此次流言散播,確實是因為她收到了風月公子的命令,讓她傳播這個消息,只是她並不知道風月公子究竟是誰。
“那你且說說,你是何時跟風月公子有聯系的?”秦昭淡聲問道。
吳嬤嬤進宮這麽多年,她倒是想知道,這個風月公子布局了多長時間。
“老奴在十年前便已知道風月公子,但真正為風月公子辦事卻是在三年前。”吳嬤嬤如實交待。
聞言,秦昭靜默了片刻。
此後她命人將吳嬤嬤杖殺,扔在鹹福宮門前。
鹹福宮居住的嬌客聞訊都出來,在看到滿臉肅殺的秦昭以及宮殿外的屍首時,眾位嬌客都變了臉色。
“既然吳嬤嬤是鹹福宮當值的奴才,本宮便讓她在這裡多待幾天,好讓眾位妹妹看清楚,這就是在背後嚼舌根的下場。”秦昭的視線掃過臉色雪白的眾位嬌客,淡然啟唇。
眾人不敢看氣勢逼人的秦昭,大家都低下了頭。
左昭容臉色蒼白似雪,她緩步來到秦昭跟前,低聲問道:“秦姐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昭和左昭容素有交情,便大致把情況說了一遍:“這個老虔婆嘴硬,什麽也不曾交待,本宮便也不再浪費時間,索性把人處置了。畢竟是在鹹福宮當值的奴才,本宮便讓鹹福宮上下看清楚,這就是搬弄是非的下場。”
左昭容眼角的余光看向地上那具屍首,驚懼了一回,卻也不敢再問。
直到秦昭帶上近侍,浩浩蕩蕩地離開鹹福宮,大家才算是緩過氣來。
待回到錦陽宮,其他人都退下,寶珠才問道:“娘娘覺得那位風月公子住在鹹福宮麽?”
“吳嬤嬤平日裡在鹹福宮當值,按理說風月公子不可能讓一顆不太重要的棋子在眼皮子底下,但若風月公子兵行險著呢?那風月公子就在鹹福宮也未可知。無論風月公子是不是在鹹福宮,本宮都要把這個勢造出來,讓那風月公子看看,再縝密的局也有漏風的一天。”秦昭冷冷一笑。
今次的事件更說明一件事,風月公子的來歷不簡單,因為這回針對的人不只是她,而是蕭策。
只有對皇位有渴望、有野心的王孫貴族,才會故意針對蕭策,破壞蕭策明君的聲譽。
而她也想到一種可能性,這個風月公子跟宮外某位權貴有勾結。
吳嬤嬤提供的另一個消息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想,一個在十年前就在謀劃的風月公子,也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那人在宮外,也在后宮,她甚至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這個風月公子很可能是蕭沂。
前世在蕭策駕崩後,表面上是小原子成為小皇帝,但蕭沂成為攝政王,把持了朝政,而她這個太后和小原子這個皇帝實則是被架空了權利。
哪怕在她去世的那一天,蕭沂也沒有對他們母子做什麽,但她知道,蕭沂總有一日會染指這個皇位。
只可惜了,後來她再沒有做過關於前世的夢,她也不知到最後蕭沂有沒有登上帝位。
以前是她短視,總以為風月公子是針對她,恨不能除她而後快,以為這只是后宮妃嬪之間的爭鬥,孰不知對方圖謀的是帝位。
“娘娘真覺得有后宮妃嬪跟宮外有野心謀逆之人有勾結?!”寶珠聽完秦昭的猜想後,心驚肉跳。
“大概率是了。吳嬤嬤雖然沒有指認出誰是風月公子,但她說得真切,在十年前就有這位風月公子。那時還在前朝,這說明對方意圖染指的是皇位。”秦昭正說著,突然聽到蕭策的腳步聲漸近。
寶珠見秦昭不說話,正想問怎麽了,隨後就聽到張吉祥的聲音:“皇上駕到!”
秦昭不急不緩地上前接駕,蕭策免了她的禮,率先在首座入座。
“貴妃可有什麽要對朕說?”蕭策直奔主題。
秦昭在他身畔的位置坐下,隨後說了處置吳嬤嬤的事:“臣妾倒覺得這不算什麽大事,既然臣妾管理后宮之責,后宮有莫須有的流言傳出,臣妾應有處置吳嬤嬤之責,臣妾也不希望后宮的這些瑣事影響到皇上。”
關於她懷疑蕭沂就是風月公子和后宮妃嬪勾結一事,她手裡沒有證據,全是靠她自己猜測,她如何能跟蕭策說?
最起碼,也要得找出跟宮外勾結的后宮妃嬪才行。
“愛妃辦事,朕放心。”蕭策說著, 牽起秦昭的手。
她的手生得好看,如青蔥一般,俏生生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並不像其他妃嬪那樣留著長甲,也不似那些女子那般塗抹豔麗的指寇,只是乾乾淨淨的,透著健康粉嫩的光澤。
當他在她白嫩的手背輕輕落下一吻時,自己愣住了。
秦昭更是呼吸一滯,臉上火辣辣的,心跳突然間失了序。
說起來也怪,她跟蕭策什麽樣的親熱都有過,唯獨不見他這樣小心翼翼親吻她的手背,似乎還有些虔誠的模樣。
蕭策也為自己的孟浪有些愕然,他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放下秦昭那隻觸感滑膩的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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