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拍拍自己的臉,這樣的金秋時節,她突然覺得有點熱。
蕭策本也不自在,正在假裝若無其事左右張望,偶然看到秦昭臉上的紅雲時,一時竟覺得有些新奇:“愛妃熱麽?”
秦昭忙搖頭:“不熱。”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熱,她還轉眸看向蕭策,誰知正對上他專注的眉眼。
素來知道他俊美,想前世她可不正是被他的好皮襄迷得神魂顛倒。但這一世她有了長進,不再被他的美色所惑,偏偏這一眼看過去,隻覺得他跟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一般,五官分明,眉眼若畫……
秦昭暗惱自己的定力不夠,匆忙間移開視線,起身道:“臣妾陪皇上出去走走罷?”
蕭策沒有異議,他也覺得單獨待在室內氣氛有點微妙。
兩人相攜走出室內,都沒說話。
寶珠和張吉祥走在一塊,遠遠侯著。
“我怎麽覺得皇上和貴妃娘娘之間看起來有點怪?”寶珠好奇地張望。
莫說寶珠這樣想,張吉祥也有同樣的感覺:“皇上和貴妃娘娘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也是絕美的畫面。”
郎才女貌,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秦昭聽力好,寶珠和張吉祥的對話自然也傳入她的耳中。
她慢下腳步,飛快地看一眼蕭策。
恰好他也看過來,兩人的視線不巧又對上。
蕭策此前怪異的感覺又再湧上來,就是覺得秦昭的這張臉越看越好看,他還想再看,她卻又匆匆轉過頭,往池子裡撒魚糖,一把接一把。
蕭策上前握住她的皓腕,隻覺得這隻手腕跟玉瓷一樣白,軟綿綿的,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再撒下去,魚得撐死。”蕭策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秦昭掙了掙手腕,卻不敵他的力道,下一刻她被他拉進了懷中,而他微涼的唇落在了她的唇間,醉人而微醺……
秦昭從不知道一個簡簡單單的吻就能讓她意亂情迷,直到蕭策倉促間放開她,她還在迷迷噔噔的狀態之中。
目送蕭策走遠後,她狂亂的心跳很久很久才恢復了平靜。
寶珠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就得貴妃娘娘臉紅耳熱的畫面看起來特別不妥。
這一回皇上都走了這麽久了,娘娘還傻站在原地,跟熱戀中的小姑娘一般,這可如何使得?
寶珠看向秦昭的失態,作為當事人,秦昭又如何不知自己的失態?
她一早以為自己跟蕭策之間有友情,有親情,卻不會再有愛情,但剛才蕭策吻她時的心悸和顫抖是怎麽回事呢?
她有過前世追著蕭策跑的經歷,也有過前世一看到蕭策就心跳加速的情形,又如何不知這是失控的表現?
寶珠見秦昭的表情這麽凝重,她笑著轉移秦昭的注意力:“方才皇上過來的時候,奴婢以為皇上是要找貴妃娘娘的麻煩呢,還好不是。”
秦昭淡掃她一眼,“皇上不來還好。”
一來把她的心都弄亂了。
或許是冷卻個幾天,她就能恢復正常了吧?也許不需要幾天,只要晚上睡一覺,剛才那心跳失序的反應就會消失怠盡。
如此告誡自己一般,秦昭決定接下來幾天只要蕭策不傳詔她,她就能恢復正常。
偏偏這天晚上,秦昭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在今天下午,她也破天荒地無法入眠,只是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同一時間,養心殿。
蕭策站在回廊上賞月。
今日月涼如水,寒星幾點,清暉傾灑人間,應該讓他的心平靜下來才是。
可笑的是,他到此刻還在回味和秦昭的那纏綿一吻。當時他不只聽到了自己狂亂的心跳,也聽到秦昭那個女人的心跳如雷鼓……
張吉祥就服侍在一旁,他探頭一看,發現萬歲爺又笑了,而且是那種迷醉失神的笑容。
自從錦陽宮回來後,皇上批閱奏折時突然間會走神,眼神也有些迷離,這分明是在想貴妃娘娘啊。
可不想了一整天,到了晚上還不睡,說要出來走走,這個時間點早過了平時主子爺歇下的時辰。
皇上變得越來不正常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吉祥又長歎了一聲,大約又等了半個時辰,主子爺終於回過神來,回屋歇下。
只是皇上歇下後,還在床上輾轉難眠,那個模樣就像是毛毛躁躁的愣頭小子為情所困。
皇上這個表現,是對貴妃娘娘動了情麽?
這個念頭閃過,張吉祥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那廂秋水早就歇下了,她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感覺有人在看她,當她一睜眼,看到榻前站著一個人時,嚇得不輕。
“是我。”張吉祥長歎一聲,找了張椅子坐下。
“你半夜三更不睡,跑來找我做甚?!”秋水嚇得半死,恨不能一腳踹飛張吉祥。
張吉祥又再長歎一聲:“我睡不著。”
秋水索性掌了燈,看到張吉祥愁眉苦臉的樣子,不免也有了好奇心:“發生什麽大事了?”
只有大事才會讓張大總管這個將死的模樣吧?
張吉祥長歎了三聲,才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你是沒看到皇上為貴妃娘娘魂牽夢縈的傻樣,哪還是英明神武的皇上啊……”
秋水靜默片刻才道:“我倒覺得是好事。 皇上冷情了半輩子,終於開了竅,對貴妃娘娘動了心。貴妃娘娘又那樣好,那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神仙眷侶嗎?你瞎操什麽心?”
“可皇上是帝王,皇上怎麽能對一個女子動心呢?”張吉祥說著又長歎一聲。
“誰說帝王就不能動心?難道你覺得皇上像過往二十幾年那樣做冷情冷心的男子就幸福?你聽我的,皇上對貴妃娘娘動心,是絕對的好事,你不要想著去破壞皇上和貴妃娘娘的感情,相反你還要把貴妃娘娘當成女主人,只有這樣才能討皇上歡心……”
秋水啦啦雜雜說了一長串,張吉祥只聽到了一句話,那就是要把貴妃娘娘當成自己的第二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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