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安摟住宋初的腰,他渾身都髒的很,有血還有泥,可宋初也差不多,外面炮火連天,槍聲不斷,他們安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我沒事,我就是遇到了一個難纏的人,聯絡裝置早都被打碎了。”
季亦安給她擦掉眼淚,卻又把她的臉給弄髒了。
“你怎麽過來了?”
“傷亡嚴重,我跟著醫護人員過來的。”
“有受傷嗎?”
宋初搖頭。
“好,聽著寶貝,前面的樓我都找過了,只有最後面那一幢,顧慈念一定在那裡。”
“我跟你一起去。”
季亦安這回沒猶豫:“好。”
***
在轟鳴的引擎聲中漫天黃沙的地平線前。
季亦安與宋初背抵著背,手裡扛槍,小心翼翼的深入樓層。
如同宿命,他們必然要和顧慈念做一個了結,無法逃避,宋初需要和她的過去做出了結,季亦安需要對與顧慈念的宿怨做出了結。
季亦安一腳踹開門,看到了坐在其中的顧慈念。
他坐在桌前,身後窗簾緊閉,只有一盞昏暗的台燈,手裡捏著一個**裝置,紅色的燈光閃爍。
季亦安瞬間抬槍瞄準,食指已經放在扳機上。
宋初聽到聲音也立馬回身,目光一寸不避地看過去。
他沒按下扳機,因為認出了顧慈念手中的炸彈型號,PVC型炸彈,顧慈念手裡拿著的正是**,一旦松手,炸彈立刻引爆,他和宋初誰也逃不出去。
“顧慈念,你現在收手認罪還來得及!”
“呵。”顧慈念冷笑一聲,被槍孔對準了也依然不慌不忙,他緩緩地踱步靠近兩人,溫柔地朝宋初笑起來。
“初初,你說你費盡力氣逃出來不是還是回到我身邊了麽?”
宋初給出的回應是持槍同樣瞄準了顧慈念。
顧慈念上前一步,食指搭在槍口微微向上,抵住自己的喉嚨。
“初初,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我不想知道。”
“嘖嘖,可真是讓人傷心啊,你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季亦安將槍孔頂上他的太陽穴,手上用力,抵著顧慈念的頭離開宋初手裡那把槍,又把宋初扯到自己身後。
季亦安:“你知道我現在一槍就能要了你的命吧?”
顧慈念笑起來:“那你知道我手裡的是什麽炸彈嗎?”
“PVC。”
“那你就該知道一旦你要了我的命,我松開引爆裝置,這間房都會被炸得粉碎吧。”
“你想怎麽樣。”
“叫你們的直升飛機過來。”
在顧慈念原本的計劃裡,他是打算殺了季亦安後,帶著宋初坐直升機離開,可他沒想到宋初真能從他手裡逃出去,也沒想到航空管制如此嚴格,他的直升機到現在還沒能飛入境內。
“你切斷了所有通訊信號,我怎麽通知。”
顧慈念抄起桌上的手機丟給季亦安。
宋初站在他背後,皺了下眉,輕輕拽了下季亦安的衣擺。
“沒事。”季亦安安撫她,撥了號碼給軍營基地,“派一架直升機過來,停在東北角的那棟樓。”
顧慈念:“將直升機停在那就讓飛行員走。”
季亦安補上這句。
“很好。”
顧慈念拿回手機,朝宋初招招手,“初初,到我這裡來。”
季亦安直接子彈上膛,一推一拉,眼角逼出殺氣。
顧慈念微笑,並不在乎那一顆蓄勢待發的子彈:“初初,只要我現在松開,你的季隊長就立馬屍骨無存,你知道我敢的,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深感榮幸。”
季亦安皺眉。
宋初腳尖一頓,朝顧慈念邁出一步,季亦安立馬扣住她手腕,壓低聲音:“宋初。”
宋初衝他一笑:“信我。”
她掰開季亦安的手,一步一步,朝顧慈念走去。
很快,直升機的轟鳴聲不斷靠近。
顧慈念攬著宋初脖子,將她束縛在自己身前,附在她耳邊,聲音柔和:“初初,你看,最後你還是屬於我的。”
“砰!”一聲。
季亦安直接開槍打在牆上,眼神冷下來:“別他媽這麽跟她講話!”
顧慈念溫和一笑,扣住了宋初的手腕。
他是怪物,生來就是怪物,不斷膨脹的**,難以滿足的黑暗,他孤獨前行,宋初是他遇上的另一隻小怪獸,他的同類。
他真的非常喜歡宋初,在他的世界裡,沒有除了宋初以外的其他選擇,因為只有宋初是他的同類,只有宋初能和他契合,只有他們般配。
不管天堂還是地獄,他都得拉著宋初陪他一起。
從前他太天真了,竟然放任自己的寶貝獨自生活這麽久,還放任這個寶貝愛上了一個狗屁不是的警察,顧慈念不能再對此放任下去。
螺旋槳卷起的風把宋初齊肩凌亂的發往後揚,她平靜地看著顧慈念,一把槍抵住他腰腹,眼裡是不管不顧的亡命徒氣質。
“別想著傷他,你敢對他開槍,我也會立馬要了你的命。”宋初說,“你也應該知道,我敢的,雖然和你死在一起讓我覺得非常惡心。”
“嘖,真是寒心啊。”顧慈念,“可我還是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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