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皇宮,大殿之上。
藍水澈、巴拉姆和黛爾梅,跚跚回遲。
精靈王然華·蒂索劈臉就問:「你們沒有捉到雜種?」
巴拉姆道:「我們追了許久,沒有碰到他,埃菲傳給他的結界,令他消失得沒有蹤影。」
三女看了看各自的丈夫,見他們在大殿上顯得很平靜,不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
三大家族的人也都在大殿之上,看來他們也都沒有碰到布魯。
克盧森卻不在大殿,這令藍水澈暗驚不已。
蝶舞冷冷地道:「雜種逃不遠,我派了克盧森出去。你們繼續搜查,一旦見到他,若他不抵抗,把他帶回來見我,若他和水月靈抵抗,就地擊殺。」
三位女長老驚疑地看著蝶舞,她們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般狠話。
多年以來,就是她堅持給布魯生存的權利,此刻為何如此絕情、狠辣?
「屬下領命!」賓格興奮地應一聲,率領弗利萊牧場的人員,走出大殿。
蝶舞起身走向大殿偏門,其餘人員迅速散去。
藍水澈被安科扯著離開,儂嬡默默地跟著蝶舞。
進入蝶舞的寢宮,儂嬡問道:「皇后,為何要置雜種於死地?」
「我只給予他在精靈族生存的權利,卻沒有允許他搞我的女兒。布爾雖有恩於精靈族,可是若不是狂布宗族,我們也不會迅速走向滅亡。那個家族,殺了我們多少人?只為一點恩情,我給予他很大的空間,但他竟敢淫亂我的女兒。」
「皇后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殺了她,四位公主都會恨你?」
「與其讓她們成為雜種的胯下俘虜,倒不如讓她們恨我。」
「皇后對雜種的魅力如此有信心?」
「那種傢伙,即使不善於偷女人的心,也足以把女人的所有神經癱瘓。」蝶舞憤怒地感歎。
儂嬡看著她冷艷的臉,想起戰爭中的她……
「蝶舞,你的神經是否也被他癱瘓了?」
室內兩女同驚。
只見草華和靈智走進來。
剛才的話,出自靈智之口。
蝶舞看到她們,平靜地道:「不好意思,驚動你們。」
靈智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們該出面找你談談。我們不管戰爭,也不管政事,只是這件事關係到精靈族的存亡,我們必須過來看一下。」
「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雜種帶著一個女孩逃跑……」
「你是否發出殺他的命令?」
「嗯,他沒有活著的必要。」
「他的生死,關係到精靈族的存亡。」
「他沒那麼重要……」
「蝶舞,我只負責把這些告訴你,你執意為之,我們也不好管。」靈智結束和蝶舞的談話,不客氣地轉身離去。
草華跟著她離開,到達門前時,回首輕道:「蝶舞,埃菲說你對他有一個承諾,不僅僅是保證他的生存權利而已。」
蝶舞的艷臉微現羞怒,看著兩位聖女離開,她轉眼看了看儂嬡,問道:「埃菲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向誰承諾過什麼?」
儂嬡一臉的驚茫,道:「沒有……」
蝶舞惱羞地道:「他若不死,我便應他的諾。」
儂嬡心中疑雲重重:布魯未出世之前,蝶舞給了他什麼承諾?
走在雪原,牽著水月靈的小手:布魯想起,她的母親也很喜歡牽手。
他趁三位女長老睡著之後,悄悄和水月靈離開。
雖然巴拉姆和黛爾梅都說不會趁他熟睡之際謀殺他,但他很難相信她們:女人在享受歡愛的時候,就像一個男人想騙一個女人上床之時,什麼話都能夠承諾。
他說過太多的謊言,不會傻得隨便相信別人說的話。
哪怕她們說的每一句都出自真心,他仍然選擇把她們的真話當作謊言。
只是想起和她們在雪原上的肉戰,他心中得意——沒有半分的良心不安。
這就是雜種。
「和三位高貴的精靈長老玩得爽嗎?」
「水月最爽……」
布魯知道水月靈很惱他,只得膩語相哄。
他的手抽離她的小手掌,摟住她的小蠻腰,頭靠在她的俏肩,肉麻地道:「水月,我們走到雪原的盡頭,我搭建一間小木房,在那裡,只有我們兩個,我們生多多的兒子,帶著兒子回來補充精靈族的男人資源。」
「誰要跟你生兒子?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只有我們兩個,你會不悶?就你這淫棍,絕對不會只守著我。而且,我們能不能夠逃離精靈族,還是個未知數。」水月靈推開他的腦袋,因為他的腦袋實在有些重,她的小俏肩怎麼能夠承受呢?
布魯哈哈大笑,道:「無聊的時候,我就數你的陰毛。」
「你……無聊!」水月靈抵不住他的淫言,惱羞地撒嬌喝叱。
布魯趁機吻了她嘟起的嘴兒,樂得朗笑。
「如果你永遠笑得這般真誠,我讓你隨便搞女人,只是你很多時候笑得很邪惡,很多時候你很陰險,所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是沒有人性的……」
「我這麼沒人性,為何你還跟我?」
「也許我注定要跟沒人性的男人。」
「或許吧,我不算是人類,所以沒有人性,也不算是精靈,所以沒擁有純潔和善良。水月,你說我到底是什麼?」布魯摟著她的腰,半認真地問她。
「讓我來回答你吧!」格花容色的聲音響起。
只見格花容色領著十來個精靈戰士由左邊出現,她繼續道:「你只是一具死屍。」
布魯猛然回頭,後面是以古珞蒙等人,右邊則被沙珠和安邦所帶的隊伍包圍,前面更是克盧森……
「啊,王俯的強人都到齊啦,克盧森親王,我們要不要在雪地開淫亂大會啊?我記得你很喜歡搞集體性愛這玩意,今日大家這麼開心地相聚一堂,不妨脫光衣服大戰幾場吧?」
布魯看到這種陣仗,知道自己要麼死戰,要麼投降,無論哪種結果,對他都沒有好處,因此心態也放縱起來,說話豪放得近乎粗野。
克盧森冷笑道:「雜種,我今日才見識到你的膽氣,以前一直覺得你是狂布宗族的恥辱,想不到你的血裡,還留存著半分狂布的特質,僅僅為這一點,我們全王俯的人員出動。這是對你的禮讚,也是你的榮耀。」
布魯不管克盧森的譏笑,轉身朝以古珞蒙身旁的驚夢說道:「驚夢小姐,我做夢都想跟你在床上單挑,誰知道你還是喜歡群戰,難道我一個人沒辦法滿足你?」
驚夢艷臉變寒,就要衝過來,以古珞蒙抓住她的手,道:「別被他的言語激怒,這小鬼陰險,給他唸咒的時間,會被捆魔索縛住,成為他的人質。」
布魯瞭解驚夢是戰鬥系精靈,且是重要人物,只要激怒她,就有逃生的機會。
誰料以古珞蒙阻止,他只得轉向沙珠,道:「沙珠大人,我聽說你是最弱的,我一直不相信,但現在看來你很怕我哦。」
沙珠浪笑道:「雜種,你儘管學狗吠吧,我都聽不到……」
「是嗎?有人說,你是百年老處女耶!」
「哇呀!雜種,我要殺了你……」
沙珠跳撲過來,瑩琪快速抱住她,叫喊道:「師傅,冷靜。」
「他說容納百川的我是老處女……」
「師傅絕對不是沒人要的老處女。」
沙珠漸漸冷靜,看了看布魯,甩開瑩琪,道:「雜種,等我把你捉住,我把你的頭塞進我的胯。」
「師傅,別說啦。」瑩琪無法忍受沙珠的瘋言淫語,以嚴厲的口氣喝叱沙珠。
沙珠回首就罵:「我是師傅,還是你是師傅?」
「你是師傅……」
沙珠又想跟瑩琪爭吵,克盧森道:「沙珠,安靜些,我們不是來看你們師徒吵架的。」
布魯知道沒戲,最容易受他激怒的兩個女人都被控制下來,只得直面克盧森,道:「你是想把我擊殺在此,還是要把我縛回去?」
「如果你不反抗,我也不想沾你的髒血。」
哈哈!哈哈!哈哈……
布魯的狂笑,震盪雪原。
「克盧森,你白癡!」
布魯突然朝克盧森撲過去,嘴唇顫動,卻是在奔刺中唸咒,然而他的咒語還沒有念完,身體莫名其妙地被轟得飛退,半空中被以古珞蒙單手抓住他的手臂,隨手一甩,就把他按在雪地,另一拳頭轟在他的太陽穴,轟得他腦門欲裂——若非強大的龍獸力量激發護體,他的腦袋真的被轟爆。
承受以古珞蒙的一拳,布魯奄奄一息,昏沉沉中,聽到水月靈的悲哭……
克盧森冷笑道:「小雜種,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有多少斤兩,雖然你得到龍獸傳承,但你無法真正的戰鬥,你的結界魔法和風系魔法,只要不給你唸咒的時間,你就使不出強大的魔咒。剛才你見我離你很遠,其實我近在你的面前,只是你和水月靈都被沙珠的幻術迷惑,以為我們站得很遠。想以撲殺我的那段時間,啟動你的結界,你真是好笑!任何魔法精靈,都需要戰鬥精靈的輔助,可惜水月靈是局限性很大的水系魔法精靈。你覺悟吧!」
格花容色碎道:「以為他有多強,害我們王俯全體出動,卻抵不住以古珞蒙的一招。」
安邦道:「多虧精靈王告訴我們,他懂得捆索魔,若不然我們可能會吃虧。」
「結束了。」克盧森冷冷地道,「把這條死狗拖回去,皇后說要殺他餵狗。」
「你們不能夠這樣對他……」
水月靈的悲哭響起,撕心裂肺的,伴著極度的憤怒。
眾人震驚,回頭看去,只見原本被控制住的水月靈,把她周圍的精靈戰士震飛了,此時她張著一雙潔白的翅膀——,他們看得大驚,因為沒人提過水月靈是翼精靈,六長老雖然清楚,但他們回去的時候,王俯的人已經出來。
……埃菲潔白的翅膀,生長在一個棄女身上……
強大的魔源就是水月靈的身體!
「翼精靈?」
所有人發出驚呼的同時,環境瞬間發生大變化,茫白的雪原,忽然搖憾,藍色的魔勁籠罩方圓千米,陡見近百米高的滔天巨浪出現在水月靈的身後,以最迅猛的速度朝眾精靈洶湧襲來……
「洪流轟滅?」
只是短短的瞬間,無止境的洪流濤浪,把眾精靈淹沒。
茫白無限的雪原之上,神奇地湧現滔滾不休的水流,沖得雪原崩塌,像是雪原忽然之間變成海域,滾滔的海浪久久不息。
歷經幾分鐘,魔水漸漸平息,被魔水侵襲過的雪原,見了黃土……
「水月靈把雜種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