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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看出來，這數行手寫的代碼，跟顧念之用手機給他們展示的那二十五行源代碼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為了確認，他迅速拿出手機，找到顧念之轉發的那份郵件，點開仔細對照。
一行行源代碼看完，路遠的心幾乎沉到谷底。
原來這二十五行源代碼，真的出自宋海川的手筆！
而且看那份手稿上的簽名和時間，應該是宋海川在高能物理所開始跟軍方合作初期就寫下的。
“錦寧，你看看這個。”路遠拍拍宋錦寧的後背，讓她抬頭。
宋錦寧從路遠懷裡回頭，看見了那張寫著源代碼的手稿。
她隻瞥了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顧念之那份郵件展示的二十五行源代碼！
“怎麽會這樣?真的是我父親轉讓給那個遊戲公司的?！”宋錦寧驚訝不已，要從路遠手裡接過源代碼手稿，“不過這確實是我父親的筆跡。”
“等一會兒。”路遠忙戴上手套，把那張寫著源代碼的手稿放到一個透明塑料袋裡，遞給宋錦寧。
宋錦寧看了看簽名和時間，沉吟道:“看這裡，那個時候，我父親才開始跟軍方合作吧?”
路遠點點頭，“這就對的上了。我記得你說過你父親為了研究磁場共振，曾經用電腦模擬了一個場景，給它取名叫Simulator。”
宋錦寧點點頭，“我沒看過那個程序，因為是比較初期的，後期他的研究不需要電腦模擬了。”
“如果這個程序就是你父親的Simulator，而它又跟那個遊戲的源代碼一模一樣……”路遠垂眸看著宋錦寧，“你想過這其中有多少關聯嗎?”
宋錦寧說不出話來。
……
兩人帶著從這個小四合院裡找到的重要手稿，來到特別行動司總部。
本來是要去霍紹恆官邸做客，但中途被路近截胡了。
他站在路口打招呼，硬是把路遠和宋錦寧接到他家去了。
好在他跟霍紹恆的官邸住隔壁，就是幾步路的事，路遠也不跟他計較。
把車停在門口，路遠帶著明顯情緒低落的宋錦寧進了客廳。
霍紹恆和顧念之一齊站起來。
“路總，宋女士。”
兩人笑著打招呼。
顧念之發現宋錦寧臉色蒼白，眼圈還紅著，一看就是哭過的。
“宋女士，這邊做，你想喝點什麽?”顧念之體貼地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讓她坐下。
宋錦寧喃喃地說:“隨便吧，清水就可以了。”
顧念之給她拿來一瓶純淨水。
路遠朝霍紹恆打了個招呼，然後對路近和顧念之說:“我還要去你們的特供商店買點菜，你倆帶我去?”
路遠其實是知道特別行動司的特供商店在哪裡，但他想讓霍紹恆跟宋錦寧單獨說話，所以要帶走顧念之和路近。
路近興高采烈的答應了，霍紹恆卻把顧念之留下來:“路上將帶路總去吧，念之幫我陪陪宋女士。”
路遠明白過來，點點頭，“那我和路上將一起去。”
路近現在的軍銜已經是上將了。
和路遠一起出去之後，路近才好奇地問:“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麽?連我都不能聽?”
路遠看他一眼，笑道:“你也知道啊?擔心你亂說話而已。”
“呸！我什麽時候亂說話了?”路近鄙夷地瞅著路遠，嗤之以鼻:“你別忘了，我的秘密比你多多了！”
“那是，路上將掌握著宇宙的終極秘密，行了吧?”路遠開了個玩笑，又解釋道:“不是不想讓你聽，我這就告訴你。而是跟宋老所長有關，錦寧可能想跟紹恆說點家常話。你我都是外人，不聽也罷。”
“我姑娘也是外人，她怎麽能聽?”路近嘀咕道，“你們就是歧視人際關系障礙症重度患者……”
路遠:“……”
他揉了揉額頭，“你姑娘是紹恆的妻子，錦寧的兒媳婦，宋老所長的外孫媳婦，怎麽就是外人了?”
“嘿嘿，還沒舉行婚禮，這些不算！不算！”
路近就是有種“想讓你開心就開心”，“想讓你生氣就生氣”的奇異本事。
……
路近的官邸客廳裡，宋錦寧把那份裝在透明塑料袋裡的源代碼手稿拿了出來，放到面前的咖啡桌上。
顧念之和霍紹恆對視一眼，心裡都在想:還真是宋海川的源代碼。
講究證據的顧念之打消了最後一絲僥幸，伸手去拿那份手稿。
她也是先看見了簽名和時間，忙問道:“這個時間，宋老所長在做什麽?”
霍紹恆也看見了，不等宋錦寧回答，霍紹恆就說:“在高能物理所，剛開始跟軍方合作，研究磁場共振。”
為什麽要研究磁場共振，就不用說了。
宋錦寧點點頭，“那時候我剛進高能物理所，幫我爸打下手。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那份源代碼，他取名叫Simulator，模擬器。”
“好，我們捋一下時間線。”顧念之拿出法庭上組織證據的語氣和態度，公事公辦地說:“首先，宋老所長跟軍部合作研究磁場共振。”
“為了還原場景，他想出了用電腦模擬的方法，所以寫出了這份名叫Simulator的源代碼。”
“然後呢?”顧念之追問道，“他模擬出什麽場景?您見過嗎?”
宋錦寧搖搖頭，“我隻記得父親說過，這個模擬對研究沒有實際意義。”
顧念之:“……”
“怎麽叫沒有實際意義?”
“具體我也不知道，既然沒有實際意義，當然就不管了，我們隻做對研究有實際意義的東西。”宋錦寧聲音還是有些哽咽，她拿咖啡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鼻子。
顧念之看著這份源代碼不語，有些想不明白，邏輯在她腦子裡轉圈，像是走進了死胡同。
霍紹恆想起自己做的那個遊戲Demo，建議說:“不如用這份源代碼做個遊戲Demo，看看模擬的什麽場景就知道了。”
宋錦寧揉了揉眼睛，說:“哪裡用這麽麻煩?那個遊戲公司不是在這份源代碼基礎上做了個大型網遊嗎?聽你們說遊戲世界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畢竟是她父親留下的源代碼構造的遊戲世界，她渴望去感受，也想借此看看父親為什麽要轉讓給網遊公司。
還有，她想知道那個網遊公司是如何在這二十五行源代碼上生成了這麽龐大的遊戲系統。
顧念之心裡一動，頓覺峰回路轉，豁然開朗，用力點頭笑著說:“好主意！我們吃完飯就去玩那個遊戲?宋女士，我帶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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