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笑道:“他們恐怕做夢也沒想到,派出所還能管父母管教孩子的事。”
梁有弟瞪大眼睛,“對,安夏姐,就是這樣,我媽說現在咱自己都不能管自己的孩子了。”
“哼!”安夏冷哼一聲,“她要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孩子好,來弟也不會走,當初還要把你賠給鄭屠戶,也不看看那是什麽人,惡性殺人犯,他們根本就是認錢不認人。”
梁有弟沉默著,安夏姐說的沒錯。
鄭屠戶的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了,聽說把他老婆從地裡挖出來,腦袋上的骨頭破了一個大洞,身上還有好多骨頭都是斷了長歪的,這都是長期遭受虐待毒打留下的痕跡,更可怕的是,那塊皮跟骨頭的DNA真的是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皮是江小娥的。
鄭屠戶惡性殺人事件,在區裡都引起了震動,安夏不知道的是,這個惡**件在上級部門甚至上上級部門都引起震動,這樣的惡性時間一般十多年才遇到一次,而安夏之前就參與過解救被販賣的婦女和兒童的事情中,上級部門予以獎勵。
這次的事情,鎮派出所被上級來了個大整頓,領導們從上到下要徹底糾一糾民不告官不究這個不正之風,什麽叫民不高官不究,觸及法律,只要知道就必須管。
更何況這個案子三年前曾經立案,最後卻因為被害人親人要求撤案就撤了,而且撤案的原因也調查清楚了,鄭屠戶給了女方娘家人一千五百塊錢,那時候這些錢都可以再娶個媳婦了,女方就這樣不告了,所以這個冤案埋了三年,要不是機緣巧合牽扯到了,還不會發現。
因為安夏的機緣巧合,讓分局破獲了這麽大一起性質惡劣的案件,上級考慮到此次事件也是目前工作中的薄弱項,也有人在會上提出,要充分發動百姓們的主觀能動性,要對安夏這次的事件進行獎勵,也想把她樹立成典型鼓勵大家學法知法守法,更要用於曝光身邊兒的不法事件,共同維護社會治安。
當然這些安夏也不知道,她高興梁家父母消停了,有弟可以安心讀書,只要有弟考上學,不論是高中還是技校以後前途都是一片光明,就能擺脫這個可怕的家庭。
而且安夏在跟有弟的接觸中發現,這個小姑娘不像好友來弟,她非常冷靜有自己的看法,而且性格獨立,這個孩子只要能夠受到良好教育,長大後一定不差。
梁家夫妻二人在村裡簡直抬不起頭,走在哪裡都有人議論,甚至有些不講情面的嫂子們當面嘲諷他家,找了個殺人犯女婿,還死活要把女兒嫁給殺人犯,說他們就是為了錢,見錢眼開的黑心父母。
安夏聽了格外解氣,這樣的人就該讓他們一輩子活在譴責中,只是村裡的小賣部遲遲不修好,安夏覺得對外聯系甚是不便。
她畢竟是重生回來了,上一世通訊手段這麽發達,早都習慣了電話或者短信啥的,結果一場大水,小賣部垮了,電話線也斷了,她也覺得奇怪,這都過去多久了,村長自家當時也領了賠償金,村裡就這麽一個小賣部,平日裡聲音還是不錯的,怎麽村長讓小賣部荒廢了大半個月,都不修。
她可不相信村長沒錢,那些貨物就算打了水漂,村長也能再弄起來,這時候做生意,那都是悶聲發大財沒少賺的。
別說安夏,就連村長媳婦都在娘家待的無聊了,鬧著要回家,村長好說歹說穩住了老婆,那個治療燙傷的藥膏他已經看過了,隻過了幾天周翠蘭的胳膊上的泡就消了,十來天皮膚就恢復得一點印子沒有,果然是神藥。
而那個治腰痛的膏藥村長也用了,兩貼就不疼了,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還拿著膏藥去巴結了一個上級領導,那個老領導腰椎間盤突出格外厲害,都做了一次手術也沒治好,經常疼得做下去起不來,起來了坐不下去。
結果貼了五副藥就找他要,村長直接把周翠蘭家裡剩的藥全部要過來,然後給了這個老領導,最後老領導又貼了七八副,腰疼居然好了七七八八,現在對他十分親熱。
如果以前只是處於客氣,那現在就是把他當自己人般的親熱了,但是村長又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給老領導送了膏藥後,老領導找他要更多的膏藥了,畢竟這東西如此生氣,老領導也有需要巴結的上級。
可是村長再拿不出這個東西,周翠蘭甚至說自己腰疼,想讓安家業再去找安夏問問膏藥的事情,結果差點自己漏了餡,因為安家業十分奇怪,第一他就沒聽過老婆說腰疼,第二這個藥膏他剩下那麽老些,當初自己的腰疼的老毛病用了十貼就好了,自己媳婦把十幾貼都用了,怎還沒好?
安家業也找安夏問了, 安夏知道這定是村長在背後搗鬼,但她就是想讓村長誤以為,這些東西其實就是出自於自己的手,根本沒什麽老中醫,自己就是那個老中醫,而且上一次她已經在一張破舊的廢紙上留下了蛛絲馬跡,但遲遲沒有動靜,本來她都以為村長沒發現那張紙上自己故意留下的內容,現在看來,這家夥賊著呢。
“四舅,你明來拿,我去找老中醫問問,給你再要一些。”
“哎,那我替翠蘭謝謝你,其實她現在真是挺不錯的,屋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回去也有熱菜熱飯吃,我沒想到四十來歲還能有這個福氣。”
安夏看著自己四舅一臉幸福模樣,真有些不忍心戳破他的幸福。
“夏夏,還有件事,上次領錢的時候,翠蘭聽說你要走,這些日子總在問我,你要去哪,幹啥去?不過我都沒說,後面她也不問了,她就是聽到你走,想請你到家吃飯,她說以前她做錯了,她想跟你親自賠個不是。”
吃飯?安夏思索片刻,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