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般若眼神平靜,略帶疑惑地看向他。
霍遇似笑非笑,薄唇抿成一道弧線,他目光緊盯著窗外,在而後沉聲開口:「緬甸大部分地區都是熱帶季風氣候,全年溫度沒有太大變化,大多保持在25到30度之間,尤其冬天,氣溫更是保持在25°上下。」
般若滿心疑惑地聽完。
這時,霍遇白的唇角忽然噙著一絲笑意,「明天就要降溫了,聽說是幾十年來最冷的一次,最低溫度要零下12度,你又這麼怕冷,真的不要一起去緬甸過春天?」
般若不得不說,霍遇白真的是個很好的說客,知道她怕冷,便用氣溫來勾引她。車子裡暖氣剛開,還沒有暖起來,般若縮了縮脖子,看向窗外灰暗的天,北風呼呼地撞在玻璃上,發出像鬼叫一般的聲音。今天已經這樣冷了,明天如果降溫的話,只怕是會更冷吧?此時的緬甸會是怎樣的舒服?
於是,她笑道:「好!去緬甸!」
回到家,般若去蔣吟秋那裡拿護照。
「護照?」蔣吟秋愣了一下,「你要護照幹什麼?要出國?」
「嗯。」
「什麼?」蔣吟秋驚訝地喊道:「出國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媽媽商量?」
許是因為後世獨來獨往慣了,般若做什麼事都喜歡自己做決定,聽蔣吟秋這麼問,她才察覺到一個高中生不跟家人商量,就定下出國行程,是一件讓人多麼不可接受的事。
般若拉著她的手,解釋道:「媽,我只去幾天。」
「去幾天也不能不跟家人商量啊!」蔣吟秋覺得這事無法原諒,氣道:「最近長本事了,這麼大的事居然不跟我說。」
家裡人聽了她們的對話,都圍過來,聽說般若要出國,全家人都十分驚訝。
王明夏道:「般若,去緬甸幹啥啊?電視上不是說那個國家很亂嗎?」
緬甸的局勢確實不容樂觀,尤其是金三角一代,更是毒品的重災區,般若深知此行不易,但她也知道,此時緬甸的很多地區,根本不容外國人進入,更別說進去買礦做生意了,這次霍遇白邀請她去,她好不容易有進入緬甸賭礦的機會,不想白白錯過了。
王明夏見她不說話,又問:「你和誰一起去?是那個霍氏珠寶的霍遇白?」
般若點點頭。「是和他一起去。」
「要去多久?」
「大概一個星期吧!」
王明夏愣了一下,「你正月十四就開學了,那等你回來不是趕不上上課了?」
「我會跟老師請假,總之,這一次,我必須要去。」般若心意已決。
蔣吟秋滿臉擔憂,她追問道:「那個霍先生為什麼去緬甸?」
般若實話實說:「霍氏珠寶在緬甸有自己的礦,你們不用擔心,有他在,出了事,他會幫我處理妥當。」
王明夏聽了這話,心裡直想笑,看般若一臉嚴肅的樣子,可見這傻孩子根本沒往那方面想。要知道,孤男寡女一起出國,有霍遇白在,蔣吟秋更焦心,畢竟霍遇白年近三十,比般若大這麼多,一個正常的成年男人,不可能毫無雜念,般若這傻丫頭跟人家去緬甸,這不是羊入虎口嗎?蔣吟秋這個做媽的,能放心才對!
王明夏見般若心意已決,便說:「媽,你就讓她去吧,般若不會亂來的。」
「她不會亂來,那姓霍的不會嗎?般若我可告訴你,雖然你算到你倆將來會是夫妻,但這事,急不得!霍遇白要想娶了你,還得走程序!」
王明夏偷笑。「是啊,走程序,當初我跟你姐夫談戀愛,咱爸咱媽可沒少在一旁把關。」
「那是當然,女孩子隨隨便便就嫁了,男人根本不會珍惜。」蔣吟秋說了句。
說完這話,蔣吟秋雖然不樂意,卻最終還是把護照放在了般若的行李箱裡,她反覆叮囑道:「記得隨時跟我們報平安,不要胡來,更不要讓別人隨意佔了便宜,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命定的伴侶又怎樣?你自己要是有能力,什麼男人找不到?還不是任你挑選嗎?別這麼快就把自己定下來。」
蔣吟秋滿臉認真,她對霍遇白沒什麼意見,可她希望自己的女兒有更多的選擇,再者最近為了瞭解霍遇白,她查了不少資料,還讓王明夏在網上收新聞給她看,別以為她不知道,霍遇白跟蘇旖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都說蘇旖鍾情的人正是霍遇白,還有不少人分析,說一旦兩人聯姻,只怕會連政界都驚動了,因為這兩家在經濟行業內的地位,都是舉足輕重的。
這樣的人家,關係怎麼可能簡單?般若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進入霍家蹚渾水?
「媽,我心裡有數。」般若應下來。
許是因為上輩子沒人嘮叨,她對蔣吟秋的嘮叨並不覺得絲毫厭煩。
她笑了笑對蔣吟秋說:
「我在屋子裡布了陣法,一般人傷不到你們,你們要多加小心,最近附近治安不好。」
「行了,我們就不用你操心了,記得,這是你第一次出國,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能。」
「好的。」般若答應下來。
般若有護照,一年前王明夏因為想過要全家出國旅行,便慫恿全家都去辦了護照。至於簽證,般若記得後世的緬甸是免簽國家,不知道這會子是什麼政策,總之,這種事情,她相信霍遇白既然開了口,就會處理好。
次日一早,霍遇白便開車來接她,兩人直奔機場,等他們走進國內航班的通道時,般若才納悶地問:「沒有直達的航班?」
「我們這次要去帕敢廠區,這個地方在緬甸的北部,霧露河的上游,現在緬甸國內比較混亂,我們直接從雲南過去。」
說實在的,般若對此次的旅途很期待,不僅僅因為賭礦的關係,還因為,緬甸這個國家對大部分國人來說都比較神秘,對她來說也不意外,要知道,緬甸的霧露河流域是緬甸翡翠最為集中的礦區,也在當地武裝的控制範圍內,提供了世界上超過95%的翡翠,多麼誘人的國家,這國家裡有最危險的大麻,也有最迷人的翡翠,矛盾之美,神秘至極,讓人新生嚮往。
她真的很期待。
然而,期待很快被現實磨得稀碎,飛機在雲南落地後,他們過了邊境,而後,進入了緬甸政府軍控制的城市大其力,到了佤邦南部的萬宏,之後,霍遇白以企業的名義,向緬甸的中央情報局辦理了特別通行證,這才一路往帕敢行去。
這一折騰就是兩天,從雲南到緬甸,山路多而陡,好多地方的路還被山石堵住了,霍遇白因為經常往來這一線路,有專門開車和處理問題的本地員工,因此,此行還算順利,兩天後,般若終於到了帕敢小鎮。
據霍遇白說,兩天算是很短的時間了,一般人到帕敢,少說也得走三天。
到帕敢的時候,般若已經被車子顛得頭昏眼花。
下了車,天空中到處都是飛揚的塵土,滿天的泥土讓人睜不開眼,從車子下來,去住處的這短短一段路,她就吃了滿嘴的泥土,去住處洗漱一下,換了身乾淨衣服,般若這才有了些精神。
帕敢鎮位於玉石礦區的中間,從鎮上可以進入礦區通道,這使得鎮上的道路交錯凌亂,鎮上有許多曠工搭建的臨時窩棚,看起來十分簡陋,白天的帕敢十分繁華,來來往往有不少外地的客戶過來採買原石、加工翡翠,一時間,帕敢的大街小巷擠滿了人,這架勢,倒有些世界級經濟中心的縮影,若不是小鎮的房屋十分簡陋,般若差點就以為自己到了經濟繁華紐約上海。
霍遇白帶著般若來到一座小山的山頂,般若站在這裡放眼遠眺,只見不遠處是層層疊疊、連綿起伏的山巒,遠山濃淡適宜,山上樹木鬱鬱蔥蔥,很是美麗,只可惜山上有不少的挖掘機器,還有不少曠工居住的臨時帳篷,或者從礦區挖出來的泥土堆,這使得附近的山顯得少了許多美感,看起來千瘡百孔。
到了這裡,般若簡直像是到了天堂,只因為異能感覺到地底下的翡翠,變得十分躁動,彷彿一個減肥減了幾年的人,突然見了海鮮大餐一樣,幸福來得太快,異能似乎還沒準備好,都不知道從哪裡下嘴一樣!太多的翡翠!太多的靈力!異能簡直吃不過來。
「霍先生,你來了?」
一個黑矮、穿著緬甸民族服飾,看起來十分精幹的女人走過來,她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但因為皮膚太黑,讓人看不出具體的年紀。
「米多諾!」霍遇白微微笑了:「最近情況如何?」
「我正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礦剛剛出了個一噸的明料翡翠原石!」米多諾指著般若的左邊的一塊十分巨大的沙石說:「我正打算把這個原石給運出去。」
般若看了眼這原石的切口處,這切口上到處都是翠綠的翡翠。
「現在很少有這樣的翡翠了。」霍遇白開口,語氣不見絲毫起伏,彷彿這一頓的翡翠明料並非他所有。
「是啊,我們這裡已經開採了六百多年了,從你們國家的明朝時期就開始了,近年更是被開採過度,這個重量的原石,我已經很久沒看過了。」米多諾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這原石成色如何?」
「還不錯,可以說,這事一出,你們霍氏的股票又要大漲了。」米多諾笑著說。
兩人聊了幾句,霍遇白看著般若,介紹道:「這位是王小姐。」
「哦?就是那位神算?大師?」米多諾的漢語學的不錯,用詞也很準確。見般若一臉疑惑,她解釋道:「我是聽趙先生說的,他說,他現在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
「趙明遠?」
米多諾笑著點頭,而後道:「我聽趙先生說,你算命很厲害,不知道這不是真的?你能不能替我算一卦?」
般若勾起唇角,笑了,她看向米多諾探究的目光,沉聲說:「米多諾,你家裡原本有三個哥哥兩個妹妹,但在你出生前不久,你其中一個哥哥因病死去,你幼時家境貧困,家裡都是靠你賺錢撐起來的,大約18歲左右,你賺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後開始做玉石生意,我沒猜錯的話,你25歲那年,買了人生的第一個礦,而後在30歲左右的時候,買了人生的第二個礦。」
米多諾越聽越驚訝,她確實有一個早夭的哥哥,這事連她最親近的朋友都不知道,這位大師到底是怎麼算到的?
「你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買了原石礦?這也能算出來?」
般若笑了,有耐心地解釋:「我從你面相上可以看出,你在25歲和30歲左右的時候,分別有一筆大財進賬,此後,你的財富持續積累,那麼,在這個地方,也只有買礦才能使你的錢增長地那麼快速,所以,我才這樣斷言。」
「真是神算啊!」米多諾滿臉驚歎:「你們中國人可真夠厲害的!那你還能不能算出我別的方面的事情?」
般若笑著繼續說:「我還可以算出,你離過一次婚,並且以後都不會再結婚,你此生都將一個人過,但你壽命很長,活過九十歲問題不大,此生也沒有太大的災禍,只是我算出你最後會死在異鄉。」
「是的,我確實沒打算結婚,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她指著礦區裡正在做工的女人說:「我曾經被丈夫暴打,離婚了,我感覺到女人活著實在不容易,因此,我的礦區裡只用女人,我想幫助這些女人重拾自信,讓她們變得有家庭地位。」
般若點點頭,正在這時,她忽然察覺到不對勁,般若抬頭看向天空,只見空中忽然來了一片烏雲,這雲載著煞氣,來勢洶洶,很快就把不遠處的一座泥土山給包圍起來。般若眉頭緊皺,她平時看到人帶著煞,最嚴重的時候,也不過是煞氣多的能把人包圍,可眼前的這片烏雲,大的能夠把這一個山給遮起來了,她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煞氣。
怎麼回事?難不成這裡要發生什麼事故?
般若指著那泥土山,皺眉問:「那是什麼?怎麼堆那麼高?」
「那是礦區裡抬出來的泥土。」霍遇白沉聲道:「我們礦區裡的泥土都會好好存放,只可惜很多人只是把土挖出來,就隨便堆在一起,久了,竟堆積成山,而許多外地來淘金的人,就這樣搭著帳篷住在這泥土山下,十分危險。」
般若聽完,目光沉沉,沒有說話,這煞氣雲這麼大,可見一定是這泥土上會塌方,而以這山的高度來說,一塌方,至少能危及到一百多人的性命,如果她出言提醒,且不說不一定有人會信她,即便有人信,她這個舉動,改變了一百多人的因果,這動作幅度太大,她得考慮一下是不是值得這樣做。
米多諾已經走開了,般若把目光移向霍遇白,欲言又止。
「怎麼了?」霍遇白問。
「那個泥土山有你的人嗎?」
霍遇白愣了一下,他深知般若算命能力很強,她會這樣問,絕不是平白無故的。
「大約有十幾個霍氏員工在山腳下作業。」
般若沉聲開口:「盡量把他們叫回來。」
霍遇白一臉震驚地看向她,隨即,他恢復了往常的鎮定,思索片刻後,他道:「要出事了?」
般若沒有否認。
霍遇白的神色陡然嚴肅起來,他認真地看向般若,鄭重地說:「般若,我知道你算命很厲害,但是,我希望你能學會保護自己,你不是神,沒辦法幫助所有的人。」頓了頓,他又說:「有時候,人活得自私一些,並沒有什麼錯。」
他的立場很明白,般若聞言,點頭道:「我明白了。」
「該來的誰也阻止不了,這事你就別管了,其他的就交給我吧!」
「好。」般若答應道。
當天晚上,般若回到住處,讓人用一個石盆,端來一盆乾淨的水,放在住處的院子中。
米多諾看著,覺得奇怪,她仰著黑紅的臉龐,問:「般若,你這是在幹什麼?」
「占星。」般若沉聲回答。
「占星?」米多諾驚訝道:「就算是占星也該抬頭看星空才對,怎麼看起盆了呢?」
般若沒有做聲,很多人以為占星就是觀察天空中的星星,其實不然,真正的占星,是讓星星映入盆中,而後觀察水中星星的走勢,從而預言一些大的政治事件,般若很少占星,事實上中國天氣不好,很少有星星,就算她想占卜,也沒有條件。
而後,當天上的星星映入盆中時,般若開始占卜起來。
一番占卜掐算,過了一會,般若終於抬起頭,看向天空,果然沒算錯,確實是要有礦難了!如果她推算無誤,此次至少有一百五十人死亡。
這樣的事故太大了,因果牽連甚廣,從前她幫人算命改命,只是動了一個人的因果,如此牽扯到上百人,這不是她能隨便改動的。
「怎麼樣?」霍遇白低聲問。
般若搖搖頭,面色沉重:「恐怕,這次的事故會很嚴重。」
看來,這次的緬甸之行注定不太平了。
次日一早,般若觀察了那泥土山上的煞氣雲,只見那雲還盤在山的上空,沒有離去。
「般若,其他的事情先不用管,這是未來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如果真的像你算的那樣,這裡很快就要出事,到時候進出就會變得更加困難,我打算在事情發生之前,和你一起回國,所以,現在我先帶你去看一下附近好的礦區,我們在最短時間內把事情辦完。」霍遇白沉聲開口。
原本霍遇白打算帶她在這裡多待一些日子,再順便參加一下本地的原石交易,誰知道,卻忽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見般若沒說話,霍遇白繼續道:「接下來,雲南一帶還有緬甸的公盤都會陸續開始,如果你想參加,我可以帶你入門。不過,如果你今天賭礦成功,有了自己的原石礦,那麼,公盤之旅也並非什麼重要的事情。」
般若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便點頭說:「好。」
霍遇白開著越野車帶著她來到幾公里外的一個礦區。
般若深知,賭礦和賭石一樣,其精髓都在一個「賭」字,賭礦就是另類意義上的賭博,沒有人能否認這一點。
然而,好的礦,很難找,不僅如此,如果運氣不好,圈再多的礦點也打不出一個有價的礦來,可是有能力的人,逮著一個礦,幾鑽下去馬上就賺大發了!而賭礦之所以這麼難,是因為賭石最起碼還可以觀察石頭的外觀,憑借多年的經驗來觀察這石頭裡是否有翡翠,可賭礦呢,能觀察的就只有這附近的山脈走勢、地質情況、本地的風水,這些,對別人來說是很難的,也因此,許多人玩了一輩子,傾家蕩產也沒有賭成功。
可是對般若來說,這實在是太容易了!要知道,看風水什麼的,完全是她的看家本領啊!
以她的能力,從風水角度來看,她可以很輕易地算出哪裡是最容易出礦的,再結合周圍的地勢和山脈走勢,基本可以斷定翡翠礦的地點,再或者,就算她算不出來,也可以用異能幫助自己。
下了車,霍遇白介紹道:「這附近是我們公司的勘察人員認為比較容易出礦的幾個點,上面都標注了記號,你可以看一下,如果你有看好的,可以跟我說,其他的事情由我幫你談。」
般若深知如果沒有人介紹,有再多的錢也無法在這裡買礦,想著,她點頭道:「好!我先四處看看!」
這座山和別的山沒有太大的不同,山的地勢不高,山上鬱鬱蔥蔥的,種了許多樹木,般若走了一圈,心裡不由有些失望,這期間,她的異能一次也沒有躁動過,可以說,這座山底下,沒有翡翠!
介紹人阿邦是一個本地人,他會一些中文,見般若沒看好,便說:「你這裡都沒看好?」他顯得有些驚訝:「這是最近最熱門的出礦點了,很多人都有興趣買這山下的礦。」
然而,般若卻堅定地搖頭道:「不好意思,我對這裡沒有太大的感覺。」
「我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客人。」阿邦笑著說:「不過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說是嫌貨才是買貨人,我真心希望今天能做成你這單生意,這樣吧,我想,看開採點可能不適合你,如果你們不趕時間的話,我帶你們去帕敢邊上的礦區看一看,那邊有幾個已經開採的礦正在出售。」
般若和霍遇白對視一眼,霍遇白點頭答應:「好!」
般若知道,有些人買了礦,但久久開採不到好的原石,出不了綠,所有身家賭了下去,卻沒有任何回報,輸的傾家蕩產,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礦的主人就可能把礦轉手一賣,收回點本錢。這就跟賭石時把石頭轉手一樣,轉手後另一個接手的人,最終也可能賭漲或者賭垮,依舊帶著賭博的性質。
阿邦要帶自己去看的,都是這類礦。
霍遇白開著車來到帕敢的邊上,這裡人煙罕見,比鎮上蕭條許多。
阿邦從車上下來,他走到一間房子前,敲敲門,喊道:「桑帛,快出來,我帶買家來看你的礦了!」
然而,他敲了好幾聲門,卻沒人應答,這時,般若退後幾步,她抬頭看向這房子屋頂的上空,只見那裡黑氣繚繞,煞氣沉沉,一股死氣瀰漫周圍。